032青青子衿悠悠女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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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得到这母妃待见,不管对方到底存了什么心思江琢如今乐得配合对方,显然这母妃是想要重新获得陛下的宠爱,江琢小小年纪乐于装这个糊涂暗中也是使了不少力,就比如剽窃老白那诗亦或是有意无意偶尔漏嘴的一句话实则为了点醒俞贵妃这个当局者。 俞贵妃呢,似乎已经开始正式进入七公主母妃这个角色,每天江琢课余时间拉着小公主嘘寒问暖不说,在下人的眼里俨然是贵妃娘娘和公主有说不完的话,两人经常躲在房间里叽叽咕咕也不知道说些什么话,间或有那么两声畅快的笑意让棠梨宫这半年来的阴霾都少了不少。 刚刚入夏,晋安的都城位置偏南,虽然才四月里却已经暑意十足,傍晚时分是一天中最好的时辰,暑热尽褪温度适中,正是出来散步游走的最好时候。 身上的伤已经好了大半,难得这天气不燥不热温度适中,俞贵妃在江琢的鼓动下搬了一张躺椅坐在院子里美其名曰纳凉。 俞贵妃近日和江琢相处下来发现自己这个孩子似乎和以往那些孩子不大相同,心惊于这孩子过人的智慧同时因为江琢帮忙真的弄了一首关于牡丹的诗,余无双旁敲侧击问过尹先生竟然无意于这首诗后自然是喜不自胜,感念于江琢小小年纪真的替自己办事,想着能够重新获得陛下的宠幸指日可待,待江琢的态度自然好过以往。 “苏嬷嬷何事这般匆匆?”远远的就见苏瑾一张脸凝重的走来,俞贵妃语气淡淡脸上却是一片平静。 连日相处下来本就比别人多了一份亲情,此时爱屋及乌下见到这皇帝派到七公主身边的苏嬷嬷也不觉得如何难受。 “娘娘,公主,刚刚皇后娘娘宫中派人来晚香斋传话,说是明日晚间皇后娘娘要在御花园宴请各位皇子、公主一起赏花,奴婢特来回禀公主。”苏瑾暗中接了陛下的旨意要就近照顾小公主,奈何这几日小公主除了跟尹先生学习其余时间都待在棠梨宫里,苏瑾清楚俞贵妃受冷落后看自己有些不顺眼,也乐得待在棠梨宫里清闲。 因为暗中打听到皇后娘娘这一次宴请居然还请了平顺的二皇子那个从小在青圜做质子的元奎,在宫中生活了几十年苏瑾觉得这事不同一般,名义上是来禀报七公主实则是想知会贵妃娘娘一声,毕竟是七公主的生母,皇后娘娘前些时日又和棠梨宫发生了不快,苏瑾觉得这事有必要暗示一下。 “明日赏花?”余无双眉头微微蹙起觉得这事似乎有些怪异,平日里皇后娘娘为了团结**美其名曰一起赏花吃家宴倒是常事,不过那都是**的姐妹们一起,像这样宴请皇子们还是第一遭,难不成那女人又想算计什么不成? 想到前些时候的大皇子和二皇子伴读被罚一事,自觉猜到了某种可能俞贵妃嘴角一丝嘲讽的微笑。 江琢趴在躺椅上没有错过俞贵妃的表情,只是她在听到平顺二皇子元奎时明显比俞贵妃多了一丝警惕,平顺的情报这个时候还没有送到晋安但江琢是少数知道内情的几个人,联想当日江乐山说的话,江琢心下了然,怕是这个元奎质子的生活就要结束了。 “皇后娘娘明日都宴请了什么人?”接过宫女递来的茶盏余贵妃好整以暇的开口,在她看来这不过是皇后娘娘为了彰显她的仁慈做的一场表演而已,自己的女儿凭什么给她去捧场,至于那个平顺的二皇子,一个质子自然而然就被她忽略了。 “除了各位皇子和平顺二皇子,再有……”苏瑾偷眼打量悠闲喝茶的俞贵妃,硬着头皮开口道:“再有就是抚育各位皇子的娘娘们。” “啪!” 上好的青瓷茶盏应声而碎,刚刚还一脸端庄的俞贵妃满脸狰狞双手微颤握紧拳头下意识的在空中挥舞了一下。 江琢猛地伸手一把按住俞贵妃,小小年纪因为用力过猛按着余无双的手骨节隐隐发白,无视俞贵妃怒瞪的目光,江琢匆忙扫了一眼低眉顺眼恭敬站在那边的苏瑾柔声道:“嬷嬷辛苦了,琢儿陪陪母妃晚些回去。” “是,奴婢退下了。”虽然不解于公主小小年纪为何懂得替俞贵妃掩护,实在是怕俞贵妃盛怒之下殃及无辜,看透了这宫中较量的伎俩苏瑾恭谨的退了下去,只是在临走之前似乎有些担忧的看了一眼小主子,恰好对上小主子善意的目光,莫名心里一惊苏瑾低垂着眼帘眼观鼻鼻观心。 “琢儿这是做什么?怕我把你的人怎样不成?”余怒未消俞贵妃一把甩掉江琢的手,终究是这几日时时相伴有了些不同寻常的感情,虽然言语犀利可并不见得怎么大声,总算俞贵妃还顾念着一点儿香火情。 “母妃为何动怒?”江琢明知故问大大的眼睛里满是不解,那双清澈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盯着俞贵妃,那样纯洁干净的脸蛋倒是把俞贵妃弄懵住了。 “罢了罢了,你一个小孩子家哪里懂得这些阴郁的伎俩,那凌灵分明是没按好心,在御花园里借故对付本宫不说,这一次竟然连请都没有请我……好一个皇后娘娘,还真不把我余家和丞相府放在眼里了。” “母妃慎言!”江琢眉头微蹙,印象中的俞贵妃虽然心机深沉却不是这般没有分寸的人,左右看了一眼见宫人们都远远的伺候才放下心来。 “慎言?呵呵,如果在这棠梨宫中都不能畅所欲言,这座皇宫还不把人给憋死。”嘴里说着愤恨的话实则心里满是委屈,俞贵妃不忍去看江琢那双清澈的双眸把脸扭到了一边,“琢儿,时间不早了,明日还要参加皇后娘娘的御花园赏花,早点儿准备莫要失了礼仪。” “母妃……”江琢几次欲言又止,有心想把平顺那边实际情况说出,可仔细一想这样自己暴漏的东西太多,到时候反而解释不清楚,眼睛转了几圈想到了一个折中的办法江琢试探的开口,“母妃,您不觉得奇怪吗,怎么皇后娘娘突然请了外人来**?” “外人?那平顺二皇子今年九岁,来我青圜已经有五个春秋,说起来这青圜比他自己的国家还亲近些,只是,在平顺人家当他是二皇子,在青圜他连宫中有头有脸的奴才都不如,还不是一个被父亲抛弃的质子,皇后娘娘为了彰显她母仪天下自然不在乎一个孩子能在**惹出什么麻烦。”明显是心里有气,俞贵妃一开口就暗含讽刺。 江琢有心再提醒一些可又怕事情做得过于明显,毕竟自己到了今天还不满二岁,有些话她不能也不方便说。 “母妃,既然她不让您去赴宴难道您就不能去别的什么地方吟诗作对自我陶醉?” 对上余无双惊讶的目光江琢按捺心中的紧张毫不拘束的回视,渐渐的对方从震惊到疑惑继而平静的释然,江琢仿佛经历了一生那么久,末了俞贵妃冲她欣然一笑,江琢一脸憨态往前靠了靠,俞贵妃的手顺势搭在女儿的肩膀上轻轻拍了两下。 有时候,和聪明人说话不用什么都点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