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帝王的心思与小还阳丹成
正方的过程结束后,袁药令和何药令炼起药来也十分擅长,阿容本想着大家一块儿开炉,一人炼一炉出来。但是袁药令与何药令坚持让阿容单独先开炉,要是药成了再说,这样省得费药。 浪费药材就是浪费病患的生命,如果小还丹的论方结果真能成,那这些药材将来会一片都稀罕,所以两位药令的坚持也不是没有理由的。 既然方子已经不存疑惑了,所需要注重的就只剩下了炼药的方法,把药材配好后,阿容看着配药台上的药材出神:“我记得前年让人备了石中水,不知道连云山现在有没有?” “石中水?咦,原来是容药令要的,我还说怎么忽然花大气力备了石中水,原来是容药令嘱咐的。”袁药令这话一说,阿容就明白了,石中水已经备妥,接下来就让外头的人送进来就行了。 石中水取过来后,阿容一开水坛,袁药令和何药令都凑了过来,这水清净无尘,便是在地底泥瓫里储藏了许久,也依然如镜初开。 这时何药令问道:“容药令,为什么要用石中水?” “石中水蕴乾坤之气,发生机,当春时炼药用石中水再合适不过。而且小还阳丹属五行有损,石中水可和五行养生机。”阿容只记得卫朝的药书上是这么写的,当即也不说自己的认知,这些五行、气机一类才是在卫朝应该说的。 思索了一番,袁药令和何药令纷纷点头称是,然后就备好了火开始炼药。 炼药的过程很顺利,次日成丹后由何药令试药,当何药令再次睁开眼时,说道:“若行小疫,尤以风疫寒邪入侵者,小还阳丹主之,则五脏调和脾胃大畅。入经脉则如冰雪见丹阳,立见消融!这果然是小还阳丹的药性,半点不差……” “原来是石中水,原来小还阳丹炼不到的原因是因为缺了石中水。上古所传下来的每一样东西,果然都有存在的必要,就如同石中水,我们都当它是可弃可无的,却没想到小还阳丹非用石中水不行。”袁药令一拍大腿,捧着丹药就要和阿容、何药令一块去找谢长青和药师们。 当看到小还阳丹时,药师们都露出松了一口气的表情:“试过药了吗,药效和药书上陈述的是不是一样?” 这时何药令抢在先头说:“药是我试的,和药书上所叙述的效果一模一样,看来寒风疫又可以从重疫里划去了。” “凡是吐呐之间,可以传染的疫症,不管有没有药可以救治,都算是重疫。这和药没有关系,和传染范围和速度有关系。就眼下的情况,先治好这几个病患,然后再发文各地,让各处都开始炼制小还阳丹。”这是一位药师说的话,药师说完后看了看谢长青,那就是在问谢长青的意思,看看他这处置是否得当。 这时谢长青想了想问道:“这回的小还阳丹,和以往炼制时有什么不同吗?小还阳丹的药效一直难以达到叙述的效果,这回是改了药方还是炼制方法不同?” 闻言,阿容捧了丹药给谢长青说:“只换了水,这回的小还阳丹是用石中水炼制的。” “石中水?” 于是围绕石中水,大家伙又展开了一番讨论,等得再给病患服用时,运功化了药,病患的身体在半个时辰后有了明显的改善。 “看来三日可以见转机,只不过石中水不好取,这小还阳丹又添一道槛,只怕有惦也炼不出来。”这是药师们担心的事,一样丹药有用当然好,可如果炼制的要求太多,那好也成不好了。 石中水,谢长青记得其记载,然后说道:“这个不用担心,自会有办法,晚上病患还要再服一次药,药是不是能持续起效,就看第二次和第三次服药的状况,这个交给梁药令办。” 交待妥当了事情后,谢长青示意阿容跟他过来:“声声,我得出去办几件事,因为寒风疫的病患在连云山附近流连过很长一段时间。所以必需把连云山附近都清查一遍,这件事我得出去安排,你看是一起出去还是怎么安排?” 其实谢长青的意思就是希望阿容和他一块出院,寒风疫的患者既然有药治了,加之婚期临近,确实该出去处理些事了。不管是他还是阿容,近来都没有待丰的闲工夫。 不过他了解阿容,在她手上接的病患,要是病患没有好全,她是肯定不愿意离开的。 “我还是等病患好了再出去,应该半个月差不多了,长青,应该误不了什么事吧。对了,你别自个儿到处跑,小心危险。”谢长青担心着她,她也担心谢长青又犯什么圣人癖,万一又亲身跑到疫区去,沾染上什么那可就不好了。 只见谢长青笑着摇头说:“我就是想亲自去也去不了,你不在外头,我得兼着安排婚事。声声,你不会是想着在院儿里能躲懒吧!” 这时阿容一边理着谢长青的衣襟,一边眨巴眼笑说:“是啊是啊,我就是怕麻烦,万一再让我去祭祖,那就更麻烦了。好了,你早些出门,到连云山要半天,再不起程就得晚了。” 送走谢长青后,接下来的几天,阿容都一门心思扑在病患身上,不管那几个病患愿意不愿意接受,他们都在一天比一天地好起来。到最后,可能是被阿容弄得麻木了,天天该吃药吃药,该吃饭吃饭,行针、化药什么的都不再挣扎。 这十几天里,谢长青不时有信儿送来,要么是几句短短的话,叮嘱她吃饭、睡觉之类的,要么是长篇长篇地说连云山里的事,说药材说药方。 而同样是这十几天的时候,周毅山在宫里又整出不少事来了,大权在握,周毅山多番试探过后,已经知道了自己能做的事的范围在哪里。所以他在大刀阔斧地进行着他的事业,对的,就是事业,他把这卫朝的天下江山,当成了他最世今生最辉煌宏大的事业在做。 “李卿家,海防的事就交给你,朕要替卫朝子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卫朝再无海患。海之外有诸国,要是能把海患除去,带动海上通航通商……这世暂且不说,就是打渔也安全些。”周毅山的祖辈,就是第一代的海防人,甚至父辈也有在海军的,他打小就是在这些事里长大的。他不怕失败,但怕累及天下百姓,所以要从最熟悉且相对好处理一些的事情开始。 “皇上,您所书海防事略臣已经细细读了三天,可谓是字字如珠,句句如玉。但臣还有一些不明白的地方,还请皇上为臣解惑。”这位“李卿家”管的就是沿海各项事务,所以对海防是最有发言权的人。 为了办这件事,皇帝把这沿海司的李参事特地请了来,并且写了好几万字的海防事略。就算是皇帝,也不能独断,必需取得大臣们的认同。 一意孤行,在老臣们没退下之前,他还做不到这事:“李卿家且说。” 就这样,周毅山开始了他皇帝生涯里辉煌的时刻,文治上海防到票号,再从修桥铺路到通海通商,武治上平定外夷,臣服各蕃,虽然他预料不到,但他从一开始就为治个盛世长安在努力着。 这日里处理了海防的事后,忽然看到肖校尉在外头伸头伸脑,周毅山这会儿心情不错,就伸手招了他过来:“别探头探脑,有什么事进来说。” 于是肖校尉一听,哟,今儿皇上心情很阳光灿烂,那他就赶紧进去报:“皇上,容药令出了院儿,今天下午刚出来的。药馆里有人来报,属下就立马前来禀报皇上。” 然后,周毅山本来就不错的心情,更显得阳光明媚晴空万里无云了:“这也是个好消息,去差人请容药令进宫来……嗯,不必了,朕去药馆瞧她。” “皇上,不必了,礼部正请着容药令在那儿商议婚事,这会儿说是嫁衣制好了,正顺道儿请容药令到尚衣局试试合不合身呐。”说完这话,肖校尉低头扫了一眼周毅山的脸色,然后心道:果然黑脸了果然黑了! 一算日子四月中旬了,周毅山怎么能不脸黑,他不想破坏什么,只是觉得应该得到公平的机会去争取。而先帝的遗旨一下,谢长青就远远跑到他前面去了。 他只需要更多的时间,周毅山心里这么想道:“平郡王眼下在哪里?” “回皇上,在连云山,说是今儿晚上就到京里了,皇上要召见平郡王吗?”在这件事上,肖校尉一直看着过来的,从开始的表兄表妹情谊,到现在的……嗯,咳,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不必了,你去兵部请许将军、方将军和熊将军来。” ……原来不是这个,肖校尉为自己想歪了而感到抱歉,连忙加快脚步去请兵部三大将进宫。 其实肖校尉一点儿也没想错,周毅山这会儿正在做准备工作,既然谢长青已经在他前面老长一截了,那么他要把这截距离缩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