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2.诊室里的争论与病患醒了
这夜里,春渐渐地醒了,枝上的花似乎发散出香气来,那么幽幽地一缕从门缝里飘进来。小雨和小月守在外头,偶尔来递些吃食和茶点,两小姑娘似乎能感觉出屋里的气氛有些与天气违和,所以也不吭声,浑不像平时那么说说闹闹。 病患至今还没有醒过来,阿容倒是不怎么担心,而谢长青则是对阿容有信心,这姑娘在医药上表现出来的能力,谢长青至今深信不疑。 真正cao着心的正是陈遇之,虽然他知道阿容是药王的徒孙,也知道谢长青是医药双绝,可压不住这是史无前例的刀针施术,而他参与了,所以担心万一出点啥事,他得跟着倒霉。虽然他是跟在一群人后倒霉,可那还是倒霉啊。 这时候就真没心情动什么心思了,还是赶紧把病患看好了才是正经的。 “声声,你好像对内腑经脉十分了解,且你的了解和我们对经脉的了解完全不同,你准确得计算出了脉络和内脏的位置。药师和药王也没有这样深刻,你……是从哪里学来的?”刚才压根没有想到这上面去,光顾着安排刀针了,现在一静下来,谢长青就不由得往这方面去想。 十分了解,阿容叹口气儿,心说能不了解么,那时候做解剖课助教时,姑娘小伙儿们多在那儿吐得跟怀孕了似的,就她一个人没啥感觉。那会儿还有人说,她不应该学中成药,应该去做法医搞解剖,一准儿没什么心理负担。 当然,她不能这么说,要这么说可不吓死人了。在这时代虽然没什么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断不能损伤之类规矩,可解剖人体——就她自个儿想想都觉得会让所有人很惊悚。所以她笑眯眯地,很顺嘴地说:“里有详细的图谱,据我所知这是医师必研读的,长青不记得了么。” 这真纯粹是胡话,要根据死的图谱,而且是那不大准确的图谱,来精确地计算内脏的位置,那简直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想到这儿,她得找个机会把那图谱改了,这事还得跟谢长青商量着办。 其实谢长青很想问一句:“真的吗?” 但是看阿容那笃定的神色,这话就问不出来了:“我倒是记得,只是没你研读得那么透彻。” 看着谢长青那犹疑不定的样子,阿容忍不住就笑出声来,就像是一个恶作剧的孩子,玩笑话却被当成了道理去论证:“回头得空了,我和长青一块儿研读,其实上的图谱也有几处不对的地方,不记得是哪本医师手札上说过,今天我按着那手札上的算来,果然是这样。” 无名医师手札,要再问她,她就说找不着了,也没谁能把她怎么着。一推六二五这种事,她果然是越干越得心应手了。 “哪里有错,是医圣所著,不应该出这样的错吧!”陈遇之见二人讨论起来,当然也心痒,虽然他不是医师,可药令多也是要通过医侍考核的,虽然阿容没经过这关,因而陈遇之倒也能说得上话。 “只要是人,都会出错的,不管看到什么,多问几个为什么总没错。圣人还说学而有疑,知而常习,这话总是没错的。”阿容说完这句就觉得自个儿真是前后矛盾啊,前半是尽信书不如无书,后半句又自我悖论。 “声声,有哪些病症是可以通过刀针来施治的?”就这一例病例,让谢长青想了很多东西,当纯粹的丹药束手无策的时候,刀针确实是很有效的。 那可就多了,阿容心说怎么解释呢,想了想道:“还是得看书,而且这个问题医师们比我更能解答,长青你不就是医师么,应当知道哪些病症是可以动刀针的吧。” 这真叫内行问外行,这大刀她可不好耍。 她这话却让谢长青有一瞬间不知道该怎么应对了,他虽然习医,且有了医师书,但是多半时间还是放在药上,医之一道他确实不怎么精专。阿容让他有些自我反省上了,人说他医药双绝,他却是个只重药不重医的:“如毒瘤症、石症、损生症,在医书上用刀针是可行的,但是没有人施行过。依声声看,这些都行得通吗?” “为什么行不通,只是毒瘤症有些麻烦,如是良症刀针可行,如果是恶症,即使施了刀针也会转移到他处,无非延长病患的生命而已。如果是恶症,还是宜养,多次刀针对病患来说实在是很痛苦。至于石症和损生症,刀针是可行的,只是石症还得防再生,倒不会像毒瘤症一样转移。”阿容又开始兴奋了,说到医和药,她就兴奋。 自打到连云山后,她就没什么萌点了,最大的萌点就是在药上,现在可以又添个医了。 就这么打开了话匣子,火花倒是有了,完全成了医药上的论证和辨论,三人你来我去的,有时候你不同意我,有时候我不同意你。 猛地陈遇之一拍桌子,反对谢长青在某个病症上的施治方法,而谢长青这惯来温雅惯了的人竟然也不示弱,指尖有规律地叩着桌子,把陈遇之说的又一条一条的反驳回去。 阿容倒好,两个人的都不同意,不过她即不拍桌子,也不叩桌子,那桌子够可怜了,何必再折腾人家。而且病患还在昏迷中,这俩人也太吵了点:“说病症说药可以,别拍桌子、叩桌子,吵着病患了。” 于是两人又都老实了,连带着说话也小声了几分,只不过那话语间的不认同还是依旧存在,两人的争辩氛围,没有随着声小儿了就少了。反而到后来是越争越多互不认同的,好在都是两在某些方面特君子的,要不然早打起来了。 一边的阿容也和他们一块辩证,有时候两人的都不同意,有时候偏向一方,不过也要提几点不同的意见。还别说,这一晚上不眠不休地辨论下了,三个人都各有收获,虽然是争过来的,可现在是愈发对敬重彼此了。 就在天微亮的时候,病床上的病患忽然动了动手轻哼了几声。辩论中的三人立马停下来互相看了一眼,这才意识到病患醒转来了。 三人一块奔到病床边上,那病患的眼珠子果然在动,不多会儿就慢慢地睁开眼来,立时就是一串痛呼声,看来是动过刀针的伤口开始疼了:“截脉针不能再下了,这时候要让血气流通,要不然不易好。” “还是给药吧,用无思丹。”陈遇之这么说道,他对外伤精,当然知道用什么样的凡药止疼效果好。 “先不急,小月去前院折两枝寒禅枝,榨出浆子来再给我。”寒禅枝里含有秋水仙碱的成份,且含量比较微小,所以应该经丹药起效更快些。只是这东西多服有损,只能疼了就吃,还得计算着不能超过定量。 小月很快取了寒禅枝榨的浆子来,阿容用了一小勺化到甘露水里,然后又取了一颗无思丹来。病患服用一刻钟后就起了效,渐渐地病患就不叫唤了,反而显出安适的神色来。 这时候阿容才解释道:“寒禅枝化水可以止疼,这是民间的验方,药效比无思丹快,但是不能多服,多服有毒。” “原来是这样,我倒是听过,一直没这么用过,今日看来还真是可行的。”陈遇之在那儿点头应道。 于是阿容不由得摊手,原来民间还真有这验方,现代倒是真有这方子,这时候也有那就真是赶巧了:“验方虽不入成方例,但也有不少是可行的。” 说完了这个阿容就趴到病床边上,开始问那病患:“先生,你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可有家人要通传的?” 这时病患已经服了些加盐稀粥,所以已经有些力气了,而且神智也清醒了些,所以阿容问他话的时候,那病患说得虽然缓慢,倒也能表达清楚:“小的李生福,住在西井巷里,劳烦大人帮我去说一声,不要让家里人太着急了!” “好,这就派人去叫你的家人来,你在这再歇会儿,等过两天好些了再移到外头去。” 当阿容叫了小雨去通知的李生福的家人时,药师们也起来了,大家听说李生福醒了过来,而且神智也清醒,一个个连早饭都顾不得,不多会儿就到了诊室里。 “哟,还真醒了,黄药师,你说要不是亲眼见我都不敢相信,这穿胸而过的伤还能好这么利索。昨儿晚上还昏着,早上就醒了,这刀针看来还真是有奇效的。”说话的是昨天晚上着手施刀针的林药师,这么说表明他自己对刀针有这么好的效果都难以置信。 以医致药的林药师尚且难以置信了,更何况一直都以药为主的药师们,大家看着病患各自诊了脉,看了病患现在的身体状况。 最后,药师们得出的结论是——病患果然是从生死边缘活过来了,于是药师们开始深思,如果这么有效,为什么他们从前没发现…… 然后大家伙齐齐看向阿容,再次深思,这姑娘脑子里还有些什么? ————以下废话免费———————————— 有娃问那档电视节目,节目是央视的,在十台播出,具体的时间是:周一至周五。 以下是百度百科的内容:以演播室为主,每次围绕有关卫生与健康的一个主题请国内一流的医学专家到演播室,做嘉宾主持直接回答观众的问题。演播室设有9部热线电话,由主治医师以上的专家接听,这样每一个咨询者的问题虽然不一定能在屏幕上马上获得答案,却能通过热线得到答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