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 离开
“一年了,林轩,虽然你勤苦修炼,但是境界没有一点精进,你想过放弃吗?” “放弃?” 林轩淡笑,摇了摇头,仅仅因为一身废体,便要选择放弃,这不是林轩。 “大师兄,上天给了我一副废体,我并不抱怨,反之,我很高兴,因为我的这副废体,我能比一般人感悟更多,所谓天才,世人吹捧,哪里知道修行不易,站的越高,只能摔得更惨。” “从古至今,又有谁言凡人不能逆天,踏入至强者,都是灵体、道体吗?” “我不信!” 林轩说道,直面一方天际,大师兄微微凝眉,伫立在半空中,沉默了。 “林轩,你想要下山吗?” “想。” 没有询问为什么,林轩一声应下,林轩和别人不同,闭门造车,终会寸步不前,若要改变现状,必须下山寻找机遇,为命运抗争! “好,今日,你便可以下山,这是摇光令,握有此令,可以在昊天宗畅通无阻。” 一枚令牌,用繁复的笔画勾勒出两个字“摇光”,这便是摇光峰的身份令牌,带上此令牌,一旦遇见昊天宗之人,立刻会有感应。 “谢大师兄!” 林轩接过令牌,挥手一招,赶尸剑从木屋内飞出,落入林轩手中,与黑玄剑一起,交错背负在背上,一身白衣飘然,头戴紫色纶巾,看向远方天际,有一股股波动传来,有人在战斗。 “大师兄,今天是什么日子?” “七殿会武!” 大师兄淡淡的说道,林轩望向他,目光一凝,气氛陷入沉寂。 良久 林轩嘴边露出一抹笑容,有些自嘲之色,道:“大师兄,我知道了。” 七殿会武之日,大师兄却要他下山,若留在摇光峰,林轩是一定要出战的,但是,以林轩的修为,必遭人碾压,废体之名坐实,林轩可能被驱逐昊天宗,此刻下山,实则是为了保护林轩。 “大师兄,后会有期!” 一年来,六大殿弟子,甚至有杂役弟子,无数人挑衅林轩,废体能入昊天宗,他们不服,因为莫须有的原因,要将林轩赶出昊天宗,虽然都被几位师兄暗地里赶走了,但是林轩把一切都放在眼里。 摇光峰于他而言,已经不仅仅是一个安身立命之所,四位师兄,还有那个暴躁的师父,今日离开,不知何时才会归来,林轩心中有种淡淡的不舍之感。 一块巨石之上,一个青年裂开一嘴大牙,笑着看向林轩,乱发糟糟,零星草屑、泥土点缀其中,浑身透着一股邋遢的气息,他是二师兄驼峰。 “小师弟,山下有座景阳城,我喜欢景阳城里碧落酒楼的仙人醉,回来时记得给我带点。” “好!” 林轩笑着回应,飞过巨石,二师兄驼峰,曾经的采花大盗,自说曾经名震一方,有一爱好,那就是爱酒,无酒不欢,大半时间都在半醉半醒中。 山瀑之上,古松挺拔,一个蓝衣青年半卧其上,吹着一根玉萧,悠扬的萧声流淌而出,仿佛要从人的心尖上流过,他是三师兄,清风! “天涯何处觅知音,失去了琴音,萧声都有些凄凉,小师弟,希望还能在摇光峰上听到你的琴音,下山之后,好好活着!” “嗯。” 林轩点头,微微躬身,萧声停,天穹之上,已经失去了林轩的踪影。 冬日之阳,并不炽烈,一座小山峰却燃了起来,火光冲天,照亮一方大地,林轩微微一笑,停在这片火海之上,看向火海里的一个人。 “四师兄!” “小师弟,看我的弄火之术!” 一声低喝,火海中,翻滚咆哮,一条火龙冲天而起,在天际翻腾,化为漫天火花,一点点消散,一个少年从火海中走出。 一身火红的衣服,脖子上套着一个银环,一张脸红通通的,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孩子,但是他已经有三十岁了,比林轩都要大十岁。 “怎么样,小师弟,我这套术法不错吧,我取了一个名字,就叫火龙升天,等你回来的那一天,我教给你。” “好!” 林轩答应道,四师兄爱火,常年与火焰打交道,天生对火焰特别敏感,摇光峰,之所以有这么多光秃秃的土地,大多都是他的杰作。 将要飞出摇光峰之时,一个大腹便便的老头立在半空中,一方天际都似乎静止了。 “师父!” 林轩虚空一拜,说道,迎来一双锐利的目光,落到林轩的身上,只感觉遍体生寒。 “你要下山?” “嗯。” “你怕了?畏惧七殿会武?” 林轩摇头,身体一震,直直的与傅山的目光交织在一起,眼中满是坚毅之色。 “七殿会武,不过一个内门比试,我林轩,总有一日,将踏着神兽降临,玄域大地,我要所有人都知道我的名字,百域世界,遍地流传我的传说!” 声音回响在天际,久久不绝,傅山惊住了,盯着林轩,眼露凝重之色。 “林轩,你拜我为师,我理应送你拜师礼,拜师那一天忘了,今日便补上。” “噗!” 傅山脸色一变,猛然一口鲜血喷出,天空中瞬间飘起一阵血雾,林轩一惊,露出担忧之色。 “师父……” “拿住它,紧要的时候,捏碎它,它会就你的命,这就是我给你的拜师礼!” 血雾凝聚,化为一颗血珠,泛着压抑的气息,似藏着惊人的力量。 “一定要活着,昊天宗中,希望有一日,我可以听到你的传说,有朝一日,我可以骄傲的跟那几个老腐儒说,你是我的徒弟!” 林轩微微一拜,紧握血珠,看向漫漫天际,然后飞了出去,漫漫玄域,林轩踏上了征程。 林轩走后,山崖之上,那扇紧闭一年的木门缓缓打开,一阵淡淡的药香飘出,湘云慢慢走出,怔怔的看着天际,入了神。 “他走了。” 淡淡的一句话,带上了些许感情,似乎是依恋,片刻之后,湘云背着一个药篓,走出小屋,走下山崖,也走了,没有向任何人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