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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衣男孩5

    白树冠啐了一口唾沫,扭头瞧见胡同里站着一个漂亮女人,穿着碎花的旗袍,腰身细腻,皮肤光泽,长发披肩,正在向他招手。白树冠左右看看,确定是在同自己招手,于是走了进去。女人长得十分漂亮,瓜子脸,嘴边唇上有一颗美人痣,更加衬托出她的娇俏可人。白树冠咽了一口唾沫,走过去问:“你招我做啥?”

    女人微微一笑:“我来找我儿子,迷路咧。”

    白树冠上下打量一下女人,看上去确实陌生滴很,问:“你住哪?你儿子叫啥嘛?”

    女人眉头一皱,“我也忘咧。”

    白树冠心里琢磨,着女人莫不是个傻子,而是这么漂亮,傻子也很划算。白树冠咳嗽一声说:“我知道你儿子在哪,跟我走就对咧。”

    白树冠领着女人朝着白家村走去,如果老爹知道他领回一个这么漂亮的媳妇,还不美死。这样的话,白树冠也好开口跟老爹借俩钱,他因为吸“土”欠了茶馆王老板很多钱。白树冠和女人出了镇子,在马路边等驴车,村子上经常有上镇子来赶集的人,可以做捎车。

    等了好半天,白树冠犯了瘾不住打哈欠。终于又一辆驴车经过,白树冠认出来是本家一位堂哥名叫白树全的。白树冠立即上前招呼:“哥,哥,这边儿?”

    白树全是到镇子上给人打土坯的,今天干了一整天活儿,有点瞌睡,赶驴车有点心不在焉。听见有人喊叫,白树全回头一瞧,路边站着一个旗袍美女,美女身边一个小伙子蹦得老高。仔细一瞧,原来是三叔家的树冠。白树全停了车,白树冠拉着女人上了车。白树全立即眼都直了。

    “喂,兄弟,这媳妇真漂亮啊,你真行。”

    “嘿嘿,哪里。”白树冠嘿嘿傻笑。

    白树全赶着驴车,一路上俩人有说有笑,很快就进了村子。俩人回头一瞧,车上刚才那旗袍女人竟然不见了。白树冠吓了一大跳,以为是刚才路上颠簸,把她摔下去了,于是两人立即折回去寻找,找了一个时辰,天黑咕隆咚看不见人影子了也没找见。白树全困得不行,也没的耐心,两个人就暂且先回家,约定明天再找。白树全赶着驴车往村子里走,经过村外那片树林的时候,看到林中蓝色火光闪烁,是鬼火。

    白树冠心里一哆嗦,这可不是好兆头,催促白树全赶紧走,刚才紧着找媳妇的念头也全然打消了。白树全笑话他胆子小,白树冠不再多言。两个人架着驴车从小树林旁边经过,忽然驴驹到底不起,吐气了白沫子。白树冠和白树全从车上摔下来,摔得鼻青脸肿,白树冠的腿也摔伤了。

    “咋咧?咋还吐沫子咧?”白树冠扶着白树全看着地上的驴驹好像快死了似的大口喘气,喘了几下就死了。“的病咧?”

    白树全使劲儿摇头:“刚才还还好滴嘛,咋滴就死咧?真是闹鬼咧!”

    “别浑说!”白树冠推了白树全一下,眼睛瞟了一眼树林子,“大黑间天儿,可别浑说。”

    “咋办捏?”白树全问,“你在这儿看着,我去叫树根来帮个手。”

    白树冠摇头:“不行,我会去叫人,你看着。”

    “你腿伤了,走得慢,还是我回去好咧。”

    “要不,咱一块会,大黑间天儿,谁也不会顺你的驴驹,天亮再来拉。我看今儿这一遭,邪乎滴很呐!”白树冠说。

    “大老爷们儿怕啥咧?”白树全不以为然,“要说邪乎滴很,要不是你回头找媳妇,我早抱着我媳妇快活咧。”

    白树冠听白树全这么一说,才忽然想起来白天遇到的那个傻女人,眼睛瞟了一眼林中的鬼火,两条腿开始打颤。“别扯咧,赶紧走,赶紧走。”

    白树全拗不过他,于是两个人沿着土路往回走,走了百十米,忽然听见身后有人喊:“儿子,儿子你在哪呵?咋把娘丢开咧?”

    白树全回头瞧:“大晚上,谁家小孩这儿鸡猴儿?”

    白树冠心里咯噔一下,想起白天那个旗袍女人跟自己说的话,拉着白树全死命跑。

    白树全被他拽的一个踉跄,怀疑他腿伤是装出来的:“你干啥咧?催命咋地?”

    “快跑,有鬼,见鬼咧。”

    “哪有鬼?”白树全四下瞅瞅笑话白树冠,“恁大一个老爷们儿,看把你吓球滴?”

    白树全正在笑,忽然看到白树冠整个人僵硬住了,一双眼睛瞪得恁大,直勾勾看着白树全身后。白树全喉结耸动一下,扭头一瞧,身后不远处站着一个女人,正是和白树冠一块搭车的那个旗袍女人。

    旗袍女人缓缓飘到两个人面前,悠悠问:“你们看见我儿子没?他丢开我,不要我咧,我要寻他。”

    白树全忍不住往旗袍女人胸前看了一眼,果然见她胸部饱涨,左乳前似有一片微微湿润,像极了刚刚生过孩子的女人。

    “你儿子叫啥嘛?”

    “我也不知道。”

    “那找球嘞?”

    旗袍女人皱了一下眉头,转身离开,却被白树全拦住了。白树全接触女人手臂皮肤的一瞬间,一道冰冷的感觉犹如针刺一般让白树全的手立即缩了回去。白树全也吓了一跳,方才脑海中的不轨想法随之烟消云散。

    突然,女人猛地回头,一张已经完全腐烂的脸蛋呈现在二人面前,白树全和白树冠吓得瞪大眼睛张大嘴巴,却一声都喊不出来。女人张开嘴巴,一条紫色快要腐烂的舌头在发黑的牙齿之间动了几下,然后女人合上牙齿,转身离开了。

    白树全和白树冠好半天才缓过神儿来,瘫软在地上,二人都不清楚那天晚上到底是怎么回的家。

    自从上次从华叔家回来之后,白福明就变得疑心重重,心里总是琢磨着华叔的话,并且不断观察着红娃的行为,不过红娃并没有再次发生那样的行为,白福明以为自己只是多虑了。不过华叔的话仍然像一块大石头一样压在他的心里,白福明琢磨着应该给红娃找一个人家收养起来才行,他们老两口可养不起一个半大孩子。

    这天晚上,白福明回到家里,高高兴兴地和老伴说已经托人在镇子上招了个大户人家,把红娃寄养过去了,说转天就有人来接。白福明老伴儿还有点不舍,不过最主要的顾虑是,应该怎么和红娃解释这件事儿。

    晚上吃完饭,白福明带着红娃出去遛弯,准备把这事儿跟他说了。刚走到村口大槐树下,红娃忽然倒地不起,全身抽搐,嘴里喊着“娘”。白福明以为红娃又要犯病,抱着他就朝着华叔家跑去,跑了两步,就看到两个人影从远处走过来,定睛一瞧,竟然是自己儿子白树冠和侄子白树全。两个人一瘸一拐,看到白福明一愣。

    “爹,深更半夜,你咋在这儿?”

    “什么深更半夜,才刚喝了汤(吃饭)。你咋回来咧?”白福明看着儿子满身是伤,“咋弄滴?”

    “爹,我们遇到鬼咧,女鬼,吓死我咧。”

    “叔,村外有鬼,真的,得请华太爷整治整治。”白树全注意到了白福明怀里的孩子:“这是谁家滴娃?”

    “景德家的。”

    “景德?我咋不知道嘛?”

    “你成天在外头鬼魂,哪知道家里的事儿,快家去。”

    白福明抱着红娃来到华叔家,华叔家没人,栅栏锁着,屋子里黑漆漆一片。红娃这个时候已经缓了过来,嘴里却还在喊“娘,娘,快救我”这样的话。白福明一听这话,忽然想起华叔关于红娃是坛妖的话,说坛妖可以预知祸福,难不成红娃已经知道自己想要他把送走的事儿?想到这里,白福明心里咯噔一下。这个时候红娃也已经醒了过来。

    “爷,你咋抱着我?”

    白福明把他放地上,“没啥,你刚才睡着了,走吧,家去。”

    白福明领着红娃往家走,路过村口的时候,看到村子外一个女人孤零零站在那里。女人瞅见白福明和红娃,快步走了过来。

    “娃,娃?”

    红娃听见女人叫他,跑了过去:“娘,娘?”

    白福明心里猛地抽搐几下,脑袋瓜子嗡的一声响,心说红娃的娘早在生他的时候就难产死了,咋又跑出来一个娘?又想起刚才儿子说的在村外遇到女鬼的事儿,忽然觉得事情不妙。白福明站在那里,又不敢乱动,直愣愣地瞅着红娃和那个女人聊天,耳朵里却一句话都没听见。

    白树全拉着白树冠走到田埂上,看看四下没人,说:“有笔大买卖,敢做不?”

    “啥买卖?”

    白树全压低声音:“你爹没告诉你?红娃是个坛妖,能预知祸福吉凶。”

    “算命咋地?”

    “你知道个球?”白树全接着说:“县里有个富商听说了这事儿,打算收养红娃。你爹这两天正琢磨着要把他送走哩。”

    “这和你说的买卖有啥球关系嘛?”

    “我一个哥们儿,愿意出三千块,让我们俩把红娃偷出来。”

    “切,”白树冠不以为然,“他要是能预知祸福,肯定知道你的花花肠子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