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直率而强硬
沿着河口行进的张伟等人快要临近大海的时候一名十来岁的女孩儿在两个年轻女子的目送下走了过来，手中没有携带任何利器。这也反应了长母部落首领的智慧。有所隔阂或者陌生的人群相见，是很容易发生误会的，特别是在有壮年男子的时候。相比之下，刚刚懂事并且会说话的孩子，那就容易避免很多敌意和误会，就算出了以外对于整个氏族来说也不容易带来太过严重的后果。派遣这样的女孩外加两个女人过来迎接，在很大程度上已经表明了友善。 “听说藤回来了，还拥有了一名如同猛虎般勇敢的男子。长母霞期望与你们相聚。”前来的女孩儿是个平时比较开朗的孩子，可是在来到张伟这传说中凶神恶煞般的人面前的时候还是多少显得有些紧张。 “孩子不是在说笑，这都是真的。我以海神的名义起誓：这是长母霞的意思。” 没有任何客气话或套话，这里的人们也习惯了开门见山。 不论前世今生都无太多阅历的张伟同样是个习惯于有什么说什么开门见山的人，因此就毫不客气的开门见山的把心中的话乃至自己的顾虑当面讲清了。张伟甚至没有没有用这时代沿海氏族的通用语，而是自己更精通的现代汉语普通话，这些话最终只能由张藤代为翻译：“你的意思是我跟着你们走，到你们指定的地方聚会？可是我有一种担心：这里是你们经常活动的地盘。我怎么知道你带我们走路的时候脚不会踏入陷阱？陷阱的记号你们或许记得而我们不记得。又或者，聚会的地点表面上没有多少持有武器的人，可很多人却早已在伪装大型的浅坑陷阱内埋伏。临时发动突袭？又或者：在烤鱼的时候，放点儿不干不净的东西让我们闹肚子然后晚上的人一涌而上？因为两年前的事，我想我们之间并无多少信任。若要谈判，那么不应该在你们安排地方，还是让霞亲自来到这里吧！我有些话想吩咐下。这方圆两日路程内的所有人都将是很重要的一件事。” 张伟说的这些伎俩，对于这个时代还没有经历过太多军政竞争的人们来说是闻所未闻的奇谋怪论，可似乎也并不是不无道理的样子。 女孩身后的两个成年女子听到这个年纪不大的外族人所摆的谱这样高，一点儿为客的自觉都没有，像是把自己当成神灵一般的态度就很有些不快。不过想起长母的叮嘱还是没有发作，只是没好气的说道：“我会把你的话的转达的。” 张伟似乎想起么，继续高声说道：“如果你们仅仅是为了保护长母的安全而不是来寻求决战的，那么在视线之内的所有人最好不要比双手手指的数量更多。” 得知身边根本没有几个人的来者竟然这样托大，虽然似乎是很警惕的样子，但竟然不超过十个人就根本不放在眼里，不少长母部落内的男子都非常气愤。 “我听jiejie说：那个外族人十分猖狂，直接用我们根本听不懂的方言说话。再加上那人奇怪的装束和模样，可见根本不是同我们哪怕有着一丝一毫祖先关系的人，必定是千万里外前来的外人。让我去见识见识这个托大的人！” “我也去吧！我倒要看，这个人有什么三头六臂。。。” 霞陷入了犹豫之中，但仅仅是片刻之后霞的弟弟就做出了决断：“答应他的要求吧！之前我打算让族内的多半丁壮去的主意也是有些过于冒险了。如果他们早有预谋，二十个人也无济于事。如果仅仅是那个男子勇武一些，十个较为勇敢的男子去，只要注意避免近战应该也不会有什么问题了。” “豺”在这个时候忽然间想说些什么，但还是没有在长辈面前讲出来。 就这样，第二天天色完全亮起来之后，霞的弟弟云带着八名族中的男子以及一个同藤认识的女子来到张伟指定的河滩附近。 “你们既然打算回来，就一起来住吧。对了，五年前的树等人呢？怎么都不见了？” 于这件事，张伟也没有说谎的打算。因为有些事情在没有保密的条件下保密反而会带来更麻烦的后患，因此在就对藤等人有所叮嘱：神的使者没有必要说谎或者隐瞒不必要的事情。 “神的使者伟以凡人的身躯降临的时候，树还有其他的人把神的使者当成了敌人，在一场误会中不幸丧命。做为补偿，神教会了我们很多神奇的技能。这些技能也会给你们最终带来能够改变生活的好处：比如这些似乎是石头一般的筐、还有能够捕鱼的网子，都各有各的妙用。但一个前提是：整个部族必须全面改说新话！幼儿由我们集中教导，听从主上的安排。。。” “藤你在说什么？”云有些怒斥道：“我们之间虽然曾经有些过节，但那不过是族内的矛盾而已。你怎么能反而站在这个外人兼仇人的一边说出这样的荒唐的话？我也活了三代之久，算是长辈了。见过很多的外族乃至沿海迁徙来的人，从来没有听说过有哪一族如神明一般的对待一个活着的男人。你要是还有些廉耻，那就应该站在我们的一边。不要再犯错误了。” “他真的是神的使者，并非这世上的凡人可比的！你们听伟的吩咐吧！没有错的。” 藤的话在由负责沟通的长母部落女子传过来之后，更是引起了不少人的愤怒。 “你既然是神！那么应该是死不了也不会畏惧我们这些人的露？”一名身材高大的壮年男子冷笑道，同时示意云应该试探下这个神秘外人的斤两才好。云也没有反对的打算，只是叮嘱道：“注意不要靠的太近！该准备的都准备好了吧？” “都准备好了！不会吃亏的！”几个男子回答道。 原来：两年前“豺”传来的消息还算给很多人以警示。长母部落虽然没有因此占用太多宝贵的劳动时间去准备战具，但还是制作了十件大小不一的木盾。在缺乏张伟那样的钢刀的情况下，这些简单的木器仍然是花费了不少工夫才制成的。 八名男子相互簇拥者并用盾牌挡在前面，小心翼翼的向张伟等人开始逼近过去。很显然：面对语言和装束乃至传闻都很奇怪的人，众人虽然气愤但还是保持了最大限度的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