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2章 百晓生回归
“大红喜袍?”我眼皮猛地一跳,下意识的看向左手。。。 之前进入徐家祖屋的时候,摄魂戒传来的感应很强烈,说明宅子里有着强烈的‘阴’邪之气。 我还以为戒指所指的就是飞头降,难不成……难不成这里面除了飞头降,还有别的什么‘阴’灵邪祟? “含笑有没有受伤?”虽然知道徐含笑是送徐豹去的医院,我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她没事,而且是她救了我。”康铭摇了摇头,“那个穿喜袍的‘女’人没有影子,不是人。她一直追着我不放,我被‘逼’的没办法,就按照以前百晓生说的对付鬼的法子,咬破舌头,用舌尖血喷她。没想到……没想到当时是起了作用,可过了没一会儿,她就更凶了,她十根手指的指甲全都伸了出来,她……她想掐死我。” “指甲……七窍流血……”我皱着眉头喃喃的重复着他所说的细节。 “我实在被‘逼’急了,就想和她拼了。我心说死就死吧,我死了变成鬼也不放过她,怎么都要问清楚,无冤无仇她为什么要害我!” 康铭‘激’动的把两只手在‘裤’‘腿’上使劲搓着,“我正想咬断舌头,就算喷不死她也和她同归于尽,徐小姐忽然出现在窗户外面,她的两只手抵在一起,一直不停的变换着手印,嘴里还大声念着咒语。那个大红喜袍听她念咒好像很难受,试着向窗外扑了几次,但是根本冲不过去。最后大红喜袍好像实在受不了了,转身跑了几步,就不见了。” “后来呢?你们是怎么找到徐豹的?”我问。 “徐小姐念咒的时候,她已经找到徐先生了,说是在练功房里找到的。”康铭道。 徐莺莺接口说:“二哥伤的很严重,他应该和我一样……那种感觉很恐怖,那些没有脸的人不停的扑过来,我只知道推开他们,打他们……最后连害怕都忘了。二哥一定是凑巧跑进了练功房,他年轻的时候本来就练过武,估计是和那些没有脸的人‘打斗’的时候……” 见徐莺莺说不下去,康铭接着道:“徐先生的两条胳膊和一条‘腿’都断了,初步看来,是他自己打木桩、沙包的时候,自己打断的。” 我大脑一片‘混’‘乱’,捏着眉心看向窗外,却见几个白大褂正抬着一具打包了的尸体从院外的一侧走来。 “那是谁?”我问。 康铭说:“是司机,我同事赶来才发现,他吊死在了院后的一棵树上。” “司机死了?”我嘬了嘬牙,问:“你们还在楼里发现了什么?” 康铭顿了顿,说:“除了你们下来的那间阁楼,其它没什么了……对了,楼下右边有一个房间很奇怪,整栋楼只有那里的吊扇在转,每个扇叶上还绑着一根绳子,就好像是……像是用来赶苍蝇、赶虫子似的。” “没有旁的?”我问。 “没有了。”康铭摇头。 沉默了一会儿,他忍不住问:“谢安,你为什么会突然晕倒?你们在阁楼上遇到什么了?” 我斜了他一眼:“徐小三没告诉你我为什么会晕吗?” 康铭挠挠头:“我们找到你和徐‘女’士的时候,她说……说:‘这个没用的家伙,果然也中招了!’旁的她也没说。那是什么意思?” “没意思。”我翻了个白眼。 徐小三这是把我教给她的六诀七印记得滚瓜烂熟了,关键时刻念咒救了康铭一命,捎带着把我这个废柴僵尸也给搭了进去。不过有一点我想不通,六诀七印不是每个人在每个时间段都能发挥出其效力的,貌似徐小三每次施展六诀七印都很灵啊! “谢安,那个大红喜袍,是不是红衣厉鬼?”康铭问。 “我刚才也在想这件事,正所谓极恶不在其形,按理说红衣鬼的样子和人差不多,不会有太大变化,更不会七窍流血、指甲突然变长……” 我摆摆手,“算了,这个我也说不清楚,等百晓生回来可能会有答案。” 说到大红喜袍,我不自觉的想到了一个真正的红衣厉鬼,就是在东北鬼车里脱逃出来的歌‘女’周蝶。 现在回想起来,这红衣厉鬼刚一入世就被……被我给干了,好像也没有传说中那么凶嘛。 “你怎么不去医院?”我看了看十指包了纱布的徐莺莺。 徐莺莺幽幽的看了我一眼,眼神忽然转狠:“我想知道是哪个王八蛋要害我们徐家!不光想害我和二哥,还选在徐家的祖宅,简直欺人太甚!” 我点点头,她的确有追查的理由。 我扶着额头叹了口气,对康铭说:“可以的话,让你的同事去查一个叫森格林庆的人,那人是个降头师,也是个疯子,他身上应该背了不止一条人命。” 听我把吊扇上挂人的事一说,康铭惊愕的合不拢嘴,立刻下车前去报告,徐莺莺更是脸‘色’煞白。 关于那个飞头,我只字未提,实在是说了也没有用。 海夜灵给我打了个电话,问我这边处理的怎么样了。 想起幽冥令,我伸手去‘摸’,才发现令牌不见了。 这大概意味着‘阴’司传令的本意是徐虎、徐莺莺命不该绝,现在二人脱险,我的差事也算完成了。 可是,以我现在和徐莺莺、徐含笑、徐四宝的关系,又怎么可能‘抽’身不理? 我对海夜灵说暂时没事了,马上就回去。 海夜灵刚说了一个‘好’字,电话那头忽然闹腾起来。 先是蓝兰高分贝的叫道:“晓生,你们回来啦!” 然后就听见另一个怪叫:“我艹!我艹!我艹!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回到老白店里,就见百晓生和徐四宝果然已经回来了。 我刚和他俩打了声招呼,还没来得及多说,就被石头一把箍住脖子,带着哭音在我耳边道:“你和老白平时鬼主意一个比一个多,这次可得帮帮我,可得帮帮我,不然我就死定了!” 我头大如斗,甩开他道:“你特么不是睡觉学手艺去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出师了?” “师父让我完成三件事,如果完不成就不收我!”石头哭丧着脸道。 “期限是多久?”我问。 石头摇头:“师父没说期限,说只要我完成了,就可以去找他老人家,完不成去了也见不到他。” “既然没有期限,那这件事暂时先放一放。”海夜灵走过来语重心长道:“石磊,别急,晓生刚回来,谢安也刚出完公差,让他们调整一下,一定会帮你一起想办法的。” “好。”石头点点头。 锤子拉着他就往后院跑:“你先别咋呼了,跟我说说,这究竟是咋回事,咋说睡就睡呢?跟死猪似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翘辫子了呢!” “三姨,你怎么‘弄’成这样?”海夜灵握住徐莺莺的手关切的问道。 “小姑,是谁把你打成这样的?”徐四宝也急着问道。 虽然徐莺莺换了衣服,可包扎的手指和举手投足间‘露’出的瘀痕轻易可见。 徐莺莺叹了口气,“小宝,你这趟没出什么事吧?” 徐四宝摇头。 “那你快去二院,你爸受了重伤,笑笑才把他送过去。” 徐四宝大惊,顾不得多说,匆匆跑了出去。 我冲老白一扬下巴:“这次进山有什么收获?无妄没跟着一起回来?” “一言难尽。” 老白苦笑着摇摇头,“别一大拨人都围在前头了,小丹,关‘门’,后头吃饭去,我饿了。” 上午我和康铭出去的时候就没赶上吃饭,这会儿已经是傍晚五点,索‘性’关了店‘门’,济济一堂围坐,提前开始吃晚饭。 老白说他和徐四宝跟着无妄再次进山,没有实质‘性’的收获,只有一些小‘插’曲可以稍后再说,让我先说说徐莺莺和徐豹是怎么回事。 他边说边冲我使眼‘色’,我自然会意。 日本山中事,多半和骆珍妮的男友金景明有关,没有落实前说出来只会让她徒增心事。 我饿的前心贴后背,事关幽冥令又不能信口就说,就让徐莺莺和康铭代为复述,我则埋头大吃。 我留意到发哥的位置离海北燕隔得很远,两人的脸‘色’都有点不大好看。我用眼神向发哥询问‘战况’,发哥则摇了摇头,一脸的苦恼沮丧生无可恋。 听康铭和徐莺莺说完,除了心不在焉的发哥,其余人都纷纷皱起了眉头。 老白仔细听完,琢磨了一会儿,刚想开口。 骆珍妮忽然道:“照徐三姨说的情况,她和徐家二叔应该是被人下了毒。” “下毒?”众人一起看向她。 骆珍妮点点头:“或许你们可以把两人所表现的状况归结为被下了蛊,或者说下了降头。可实际上,他们的确是中了毒。准确的说,是中了某种能够导致幻觉的毒素。” 康铭摇摇头:“我的同事和法医赶到以后,给徐‘女’士做完笔录,立刻就‘抽’取了她和徐先生的血液样本。我们也怀疑她们是服用或注‘射’了某种致幻剂。可是经过验证,他们的血液很正常,没有任何那方面的元素。” 骆珍妮正‘色’道:“如果是化学‘药’物就一定能查出残留成分,可如果是纯植物、纯生物提取物,在毒素发挥以后,有很大一部分是查不出来的。” 石头总算暂时从苦恼中摆脱出来,指了指她:“这点我相信,大家别忘了,珍妮可是生物学家。” “可是那种感觉实在很真实,那些没有脸的人……我甚至感觉到他们已经碰到我了。”徐莺莺皱眉道。 骆珍妮想了想,说:“想要让一个人产生类似你那样的幻觉,我不用翻查资料,就能说出十种以上植物,或者说动物的分泌物。” 骆珍妮虽然是四大财神之一的骆家千金,但却从来都很温和,除了偶尔的小执拗没有半点的架子。 这时说起来没有显摆的意思,只是像个大学生一样在和众人讨论感兴趣的课题。 她掰着手指道:“比如一种产自亚马逊河流域的小霉牛肝菌,误食后会影响人的大脑中枢神经,让人‘看到’四周有很多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