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回 对策
第九十四回对策 “你是汉人，你知道汉人打算在河西做什么吗？”先零王忍不住问道，既然乐师是皇帝身边的人，他应该知道些什么，也许能打听到一点也好。 “我只是一个小小的乐师，我怎么知道大人物的想法，何况那个赵充国所做的事很多人都理解不了，他让军队在这一带种地，为什么，我怎么说得出。”刘询说道，他看了看这位自称姓杨的羌人，他似乎信了。 “我觉得你一定想带着妻子回长安，我也想做个人情，交朋友总比结仇家好。”先零王说道。 冉弘很是紧张，刘询看了看他说道：“大叔，我信任杨公子，他为人正直，讲信用，不是一个小人，他应该是真心想教我这个朋友，咱们不能用小人之心去度君子之腹。” 正是因为先零王为人，所以羌族各部落才一一和解。先零王令人送上了rou干，奶酒，说是让戎倩好好照顾夫君，然后就离去了。 夜深了，刘询关上了院子的门。 “您难道真与他做朋友？”戎倩心里很是害怕。 “为什么不这样？”刘询脱下了鞋子，躺在了床上，“这地方还真不错，羌人与汉人可以在一起过日子。” “陛下，您怎么可以与你的对手交朋友？”冉弘说道。 “没什么，敌人还是朋友一切都很难说，您出使那么多年，见过那么多事，难道还不知道为了利益，没有永久的朋友和敌人，以德服人有什么问题吗？” 陛下决定的事往往现在无人能阻止，目前只要他能安全，冉弘没有再说话，而是在周围加强了人手巡逻，明着保护自己的货物，实际上是保护天子，防止出什么意外。 天亮了，戎倩却没有走的意思。 “我还是留在这里。”戎倩说道，“陛下应回长安，这里有赵将军在就不会出事。” 长安毕竟是京城，这里离京城远，所以往往一些奏章要几天才能到这里，还是快马加鞭的。赵充国这里也没有什么意思了。 一个人的出现让一切都变了，他就是辛庆忌的父亲，酒泉太守辛武贤。没想到他回来了。 “至从那场战争，我们吃了亏，南边路被堵，无路可走，只有西出阳关躲避羌人，一直到西域雪水融化，过往商客说汉军到了酒泉才回来。” 辛庆忌看到父兄归来，这暂时的太守自然还给父亲，只是天子在府里的事不能明说，何况父亲和兄长并没见过陛下。 而刘询却想知道这位土生土长的河西人的看法，因为赵充国年事已高，征战之事也许真有什么差池，会带来多大的危害，羌人在练兵，给他们时间就是对大汉造成更大伤害。 “陛下，你难道不把杨公子当朋友？” “我就是把他当朋友，这先零人闹得越厉害，死的人越多，何况国事是国事，朋友做错事，朕岂能不早些把事情了断，这赵充国至今未谈发兵，只怕到时候血流成河。” 刘询并不会主动去见这位太守暴露自己，他出入院子依然说自己是乐师。 府里住着贵人是瞒不住辛武贤的，这单独的院子里住着什么人，辛庆忌不得不说实话，却也掩饰了些。“院子里的确是个大人物，他是皇帝身边的人物，不过很快他就要回南边去了。” “按礼节我们要拜访这位贵人。”辛武贤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这……”这的确让辛庆忌很为难，天子嘱咐过不能让更多人知道他在这里。而父亲这里本不该隐瞒。 “那宦官回去了，太守大人不必去见他了。”一个声音从厅堂之外飘来。 辛武贤听着声音，转身看到了门外的人，一个乐师打扮的人站在门口。 “你是？” “我是宫廷乐师，姓王，你可以叫我王乐师。”刘询说道。 “你是乐师？你不会去？” “在下岳家在此，在下当然舍不得离去，何况你们这里吃得好住得好，我想回家就回家，在你们这里当差岂不比宫里自在，不用日夜奉诏，好歹可以自在点日子，这宫里人想起我，召我回去，可没那么自在了。辛太守莫非找皇上有事？” “我当然有事。”辛武贤说道，“只是对您说没什么用。” 辛庆忌是明白的，于是连忙说：“父亲，这位王乐师神通广大，您就说说无妨。” “太守是否是有击退羌人的妙法了。”刘询说道，这位辛太守从西域回来，对羌人自然没有好感，他找皇帝一定是要雪耻前事，自己这么猜应该不会大错。 “我没什么好办法，不过愿意承担带兵打仗的责任，赵将军到了河西，这些日子身体一直不好。”辛武贤说道，“这河西一带我熟悉，我不主动承担这个责任，对不起河西百姓。” “辛太守如为将军是否立即击敌？”刘询问道。 “当然。”辛武贤回答得很快，这样的回答让刘询很是满意。 “您可以上奏章呀，陛下自然看得到，那时一定会让你辅佐赵将军的。”刘询说道。 王乐师说得有道理，于是辛武贤连忙上疏给天子，不日，圣旨就下来了，封辛武贤为破羌将军，协助赵充国和许延寿。只是刘询在太守府的小院人不但没少，反而似乎搬进了更多的人。 上官太后为张婕妤而来，而张婕妤却正在往这里赶。 “她身体不好，怎么可以来这里？” “询哥儿，她担心的还是您，您在这里，她身边有没有牵挂，钦儿已经回封地了，她怎么能放心。” “她来，算什么？我这里有戎倩了。”刘询担心道，这自己的女人是河西一带人，别人都已经知道了，她来算什么？ “谁说有男人只有一个女人，那戎倩是妾，你的妻子出现也是正常。”上官太后说道，“你何必自寻烦恼，哀家都没来逼你什么，你知道她这些年心也苦，就不能好好陪陪她吗？” “倩儿她快生了。”刘询说道，“这里并不是什么好地方，饮食天气都不如京城。” “人来了，你就应该好好待她，”上官太后说道，“她也是一个苦命人。” 谁是苦命人，其实上官小妹心里最清楚，张婕妤的不幸哪有自己那么深，张婕妤只是和那些新进的美人争宠，而且她还有属于自己名下的皇子，而自己年轻守寡，孤零零一人，却要守礼数束缚。 如今来这里，较为放松些，说实在做杨恽的妹子自由了很多，其实她还风华正茂。杨恽这人懂很多，与他在一起，一路上也不觉得闷。只不过她的心里很清楚自己应该做什么。 “我不会辜负张婕妤的，倩儿只是一个孩子，我只是不想她孤单一生，女人有了孩子就会好过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