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回 帝国的威胁
第五十八回帝国的威胁 王生已经准备好了酒，就在云梦泽边，这里很少有人来，却能见到远处的宣曲宫，看到那些舞姬的排练听到乐工的音乐。这是一个好地方。 王生用斟满酒的杯子往湖里倾倒着酒，这是在祭湖神。 “陛下为何不在大殿多待一会儿？”王生说道。 “朕有心事。” “立后还是解忧公主之事？” “突然朕觉得自己对不起这些女人。” “陛下有得必有失，就像我一样，因为贪杯中物做不成大事，当年龚都尉都不愿意带我进京，怕我万一有过失丢了性命，那些女人她们皆有所图，所以她们应该接受相应的磨难，这世上本来就没有完美的事物，就像这美丽的湖泊几百年前只是一片杂草丛生，野兽出没的荒芜之地，怎知道自己会成为皇家的林苑，人们争相想目睹它的美丽。”王生说道。 病已为自己斟了杯酒，彭祖抢了过去一饮而尽：“我先尝尝。” “小子，你也没规矩！”王生笑道。 “我和陛下可是发小，何况我这是保护陛下，试毒呢！”彭祖说道。 “我见过戴长乐，你与戴长乐相比如何？”王生问道。 “他？”彭祖不屑提他，戴长乐怎么可以与自己相并论，他是出身井市的平民，不像自己是汉初功臣之后，病已是个不忘旧恩的人，这才接受了他作为自己的随从，以前自己出行，刘病已和戴长乐都是自己的随从，难为现在病已贵为天子，不得不尊重些，而戴长乐只是一个小人，怎么和自己比？ “你胡说什么？拿我和长舌小人一起比。我是世家子弟，我爹爹是大将军，我家世代封侯，我可是贵胄血脉。”张彭祖说道。 “难道天生就有将相种乎？”王生说道，“大汉开国以来，提拔人才就没有出身这一说，所以才人才辈出，各地贤人争相为朝廷效力。” 病已在一边对着彭祖笑，彭祖倒觉得尴尬了，他看了看病已，这是求救呢！ “王先生说的有道理，”病已开口了，“只不过穷人家从小劳作没有机会接受教育，见大世面，所以目光比较短浅。” “贵家子弟容易骄纵。”王生还不服气了。 “你绕弯说我呢！”彭祖醒悟过来，于是斟上新酒，恭敬地跪地献酒给天子，又把第二杯酒递给了王生，王生接过了酒，满意地一饮而尽。而彭祖再也不敢有什么特别的动作了，至少在王生面前不敢再对病已有什么不恭敬的动作了。 病已说道：“王先生，你别吓我这位兄弟，他的胆子不大。” “陛下是天子，天子的威严是不能缺少的，否则影响到朝廷的政令。”王生说道。 “那么严重？” “陛下身穿帝王服饰，就应该做帝王之事，如果被小民看见就会误会，认为陛下必有失德之事。”王生说道。 “不对呀，我们几人躲在这里饮酒，哪来的小民？还有王先生平时不是这个样子的，朕怎么听都觉得扬恽的口气。”病已说道。 一说到杨恽，张彭祖就来气：“这家伙是个伪君子，只准自己歌舞欢娱，不许陛下有任何乐子，喜欢指手画脚，我听陛下说过先生一直桀骜不驯，自由散漫，莫非你也像杨恽一般只对他人多要求？” “陛下觉得帝王之位如何？”王生没有理会张彭祖。 “不是一个好东西。”病已说道，“朕历来就不喜欢，只是让人架上了这位子，我明白了先生是怕我为先生找个难相处的上司，其实冯奉世为人很是随和，并非先生想象的，西域之事并非他擅自决定，而是众人商议的，只不过怕没人担责，所以才让他来承担责任的。先生对此可否满意，冯都尉可是一个敢担当的人，做事也不独断，先生是否少饮些酒了？” 王生笑道：“我胆小不堪重任，陛下真是体恤在下，只是最近滴酒未沾，这下可以痛饮几杯了。” “朕心中的事，先生是否能指教几分？” “顺其自然吧！”王生说道，“当年霍大将军在世的时候，也就是如此，如今陛下选谁为皇后只要是无伤国体就可以了。” “这回从西域而来，觉得匈奴上层最近不怎么安宁，这可是我们大汉的好时机？” “国之乱始于内，家里如若兄弟不和，也不利于家庭的安宁，家不安怎能安心从事生产劳动，家又如何富足？” “如今邻家父子兄弟吵架，作为邻居应该出手帮忙吗？”病已问道。 “这件事要看清楚了才行。”王生说道，“吵架总有个是非曲折，劝架当然应该讲道理，否则还不如不劝，让人觉得你有失公正。” “只怕匈奴内耗会影响大汉的边民，就是平常的日子，抢夺杀戮之事在边关都不少见，何况要是败方来中原扰民对百姓可危害大了，长此以往怎么办？” “陛下，这种事岂能长久，陛下救他们于危难，他们自然死心塌地，世间毕竟没有那么多白眼狼。”王生说道。 白眼狼，自己是白眼狼吗？病已不说了。自己做的某些事不见得光明。 “大人！大人！您放我回家吧！”一个宫女站在了他的面前，“我家里父母病了！” “你也有失职的时候！”病已说道。 王生说道：“天下不见得有百分满意。”说着就去处理这件事了。 病已可不愿意离开这个地方，于是一人继续留在这里。 远处的宣曲宫中的灯火慢慢暗了下来，该回去了。回到哪里呢？彭祖住在边上的厢房，这是临时安排的人员住的。 “陛下，您不去陪王婕妤吗？”彭祖说道，“你不该来我这里。” “朕能去哪里呢？”病已说道，“你知道我不与嫣儿在一起的。” “要美人吗？这宫里给你找个暖被窝的还不简单吗，这里的女人哪个不想着你呀。”彭祖说着拉着病已往正殿为皇帝腾出的卧室，随便点了一个顺眼的小宫女。 “不要！”病已说道，“下去吧！你不愿意陪就算了。” “陛下，臣哪敢？”彭祖说道。 “你怎么没去陪你的如夫人？” “她在陪废后。”彭祖说道，“这个女人我管不了，她如今是我家第一霸。” 病已笑道：“你不要那么说，楚雅也是很是在意你的。” “陛下，这皇宫里在乎您的人多着呢，您怎么不满足她们？” “你当我是刘贺呀！”病已一说道刘贺，不由得想起了他。他被关在昌邑已经多年了，不知还怨不怨恨自己。 “刘贺不得不防呀！”彭祖说道，“我听魏相说要防患于未然，免得让人惦记着他。” 血染一切吗？这不是又是走曾祖父的老路吗？ “朕自会安排。”病已说道，彭祖觉得自己在皇帝面前多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