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演武
乘风而下，在寻常人看来，这可是长见识抖威风的事，但叶小碟不是寻常人，他是一个病号，而且还是一个被李太白给打伤的病号。 不似书画中的仙人那样，御风而行悠然而下，叶小碟是以一个狗啃屎的代价，换来了平稳着陆。 回想着之前那短暂的乘风穿云，倒是没有感受到太师叔祖快慢之谈，不过那如棉花糖差不多口感的云彩倒是不错。 “真疼啊！” 看看左右无人，叶小碟安心的躺在地上，龇牙咧嘴…… 还有三四天就是武当会武的日子，距离叶小碟喝章天泽的生辰还有六天。 这段时间，叶小碟除了日常要做的事，还多砍了许多柴，大孤峰上的水缸都被他给灌满了。这是经验，以往每次会武，叶小碟都会被打得三四天下不了床，所以叶小碟要做好一切工作的提前量。终于在会武的前一天，叶小碟给自己空出来了几个时辰。 一路走向山下的集市，叶小碟这个月偷偷的赞了些银钱，临行的时候又向傅骁和李茂功借了些，本是信心满满，但当他得知自己看中的那个礼盒要价五十两的时候，整个人垮掉。 不过最后叶小碟还是心满意足的将那个精美的礼盒买下，只是以武当内门弟子的身份去赊账这件事，他是万万不敢说出去的。 心里想着，若不是二师兄花钱实在大手大脚的厉害，这个礼盒的钱只他一个人就能搞定。 “要提前跟二师兄打好招呼，下月的月钱可不能再拿去赌了！” 回到大孤峰的一路上，叶小碟都不断的自言自语提醒自己。 终于众人摩拳擦掌等待的会武日子到了，所有人的努力都是为了这一刻。 与新春相比，人声鼎沸的武当只是少了些红色的绸子，喜庆的氛围变得严肃，毕竟三十六峰的弟子皆在，只为在同门面前展示自己一年苦修的成果。 “诸位！” 喧闹的演武场因为吕庭洞的轻声一句，瞬间安静了下来。 章仝玄和其余峰主落座，也宣告着武当今年的会武，正式开始。 “此次会武跟往年一样，前十者，皆可入观武楼修习十日。只不过今次会武，还有些不同。” 吕庭洞略作沉吟，这才继续开口。 “故园开启在即，三派又将会武决定入园的名额。所以，前十名，可代表武当前往止戈战场，至于是否能入故园，此番机缘就要看你们自己的造化！” 吕庭洞缓缓落座，挥手示意主持此次会武的天壤峰峰主袁天寿，可以开始了。 “咳咳……” 袁天寿象征性的清了清嗓子，而后一番说辞洋洋洒洒，若不是那句“抽签开始！”唤回了那些神游太虚的年轻人，怕是昏昏欲睡者，已经倒地不起。 叶小碟的运气不太好，第二轮便是他要上场，而且他的对手还是吕庭洞首徒，齐振清。 当抽签的结果被袁天寿公之于众时，大孤峰众人神色各异。 新入门的慕容姐弟谈不上跟叶小碟有多大的交情，虽说表面上是一荣俱荣一陨俱陨，但这次会武他们更重要的是给章仝玄展示一下自己的本领，也可以得到师父的青睐。 傅骁、李茂功、章天泽三人则是既紧张又同情的看着叶小碟。 “老三，情势不对就认输，不怕丢人！” 阮竹星紧紧拉着叶小碟的手，每次会武这孩子都要犯拗，次次提醒，次次不听，为了所谓的颜面，最后苦的都是自己的皮rou。 叶小碟还没有上场，阮竹星眼圈便开始有泪珠打转。 “每次说你都不听，这次你要是在不听，师娘就……” 想说狠话威胁叶小碟，但就了半天，阮竹星也没找到合适的词汇和句子，最后只好一拳狠狠地砸在章仝玄的肩头。 “你也不说句话劝劝！” “我……” 飞来横祸，章仝玄完全摸不到头脑，一脸无辜的看向自己的妻子，却发现后者正凶厉的瞪着自己，章仝玄的气势瞬间变萎靡了下去。 “老三，尽力而为变好，其他的东西不比执拗！” “弟子谨记！” 叶小碟躬身向章仝玄喝阮竹星行礼，第二场比试已经开始，齐师兄正在擂台上等他。 “师兄，不比在意大孤峰的颜面，我们都会挣回来的！” 叶小碟转身离去前，章天泽抓住他轻声说道。 “晓得了！” 叶小碟对章天泽笑着，本想一跃登台，但此间的距离让叶小碟不是很有信心，考虑了一下，叶小碟还是觉得步行蹬梯上台最佳稳妥。 看着丰神如玉的齐振清，叶小碟的目光在他的腰间停留了许久。 武当弟子剑，只有破了道门境进入锻体炼魂的弟子才有资格佩戴。 “师弟请！” 齐振清拱手对叶小碟见礼，后者也是恭敬回应。 “请师兄赐教！” 叶小碟率先出手，抬起手中的木剑便向齐振清劈砍去，这种时候，叶小碟可不会跟师兄客气。 同门较技，留力不留手。齐振清自然不会因为叶小碟道行微末而一再退让，让过了叶小碟接连挥出的两剑，便没有了再三。叶小碟出第三剑的时候，齐振清准确无误的抓住了一个空挡，一拳直接捶在叶小碟的肩头，遭受重击的叶小碟连退数步，最后还是以木剑撑地，这才稳住了自己的身形。 “相传只要参透咱们武当的入门剑法，便可以直接冲破道门境，有甚者可以初窥锻体境。叶师兄的入门剑法记的很牢，但似乎不会运气，不通变幻，以致招数行云流水，但破绽太多，再不收手，怕是要落败。” 慕容霜对慕容一方轻声说道，但声音控制的恰到好处，正好落在周围人的耳朵里，而声音又不是很大。 擂台上，叶小碟和齐振清的比试还在继续。 “叶师弟，得罪了！” 齐振清抽出弟子剑，神色端正的看着叶小碟。 “齐师兄快要有自己的佩剑了吧？” 叶小碟笑着问道，道听途说，齐振清已经半步跨入金刚境，在武当步入金刚境便可以拥有自己真正的佩剑。 齐振清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手中的弟子剑抖了几下，算是在提示叶小碟自己要攻击了。 叶小碟轻轻点头，示意自己已经准备好了。武当的弟子剑很好，但自己手中的木剑也很结实。 齐振清脚下用力，横剑冲向叶小碟，大有一剑定胜负的架势。 叶小碟一边的眉头稍稍低了低，之前是他攻击，总是找不到头绪，但现在叶小碟觉得自己找到了一点意思，所以他想试试。 叶小碟记得太师叔祖教训的话，那打得过和打不过之流，齐振清显然属于后者，但是有些时候，不能退！ 叶小碟提剑前刺，噹的一声轻响，在弟子剑和木剑碰撞之后，齐振清和叶小碟之间也有了一段相对安全的距离。 “好！” 一击过后，叶小碟还在台上屹立不倒，大孤峰的三人却发出山呼海啸的喝彩。 都能看出齐振清是拿出了真本事，虽然没有用尽全力，但却没有留手。能挡住齐振清的一击，叶小碟至少跟去年相比已经很厉害了。 “拦的好！” 齐振清笑了一声，再次向叶小碟出手。 噗！ 齐振清如鹰凖一般扑向叶小碟，等叶小碟有所反应的时候，齐振清手中的滴子建已经落在了他的肩头。 叶小碟下意识的掷出手中的木剑，这招是他偷学李茂功跟傅骁对打时的偷学的，李茂功还给这招起了名字，同福同寿。 齐振清没有继续出剑，而是及时收手，将叶小碟掷出的木剑给弹了回去。齐振清明白，若是继续出手，叶小碟必败，但他掷出的那一剑也会在自己的身上留下些痕迹，齐振清不想要那样的结果，这是掌教首徒的骄傲。但事不过三，所以齐振清第三次出手，根本不给章天泽三人为叶小碟喝彩加油的机会。 一剑拍在叶小碟的腰肋之间，齐振清双指点在叶小碟的胸前，然后变化成掌，直接将叶小碟推出场外。 “吼……” 第二场比试在叶小碟摔落场外时宣告结束，但让齐振清搞不清状况的是，明明是大孤峰叶小碟败了，但对方的反应怎么感觉像是叶小碟赢了？ “老大，去把老三接回来。” 章仝玄将茶杯轻轻放在桌上，很开心。 齐振清赢了，因为之后的比试是明天，他也就跟吕庭洞告了罪回去休息。只是齐振清没有发现，在他离开的同时，章仝玄的身边也少了三道身影。 “你们不会是来报仇的吧？” 齐振清看着拦住自己去路的三人一阵苦笑。 “我们赶时间，所以要抓紧时间！” 李茂功还在盘算着打完齐振清之后自己够不够时间回去比试，傅骁和章天泽已经冲上去跟齐振清打成一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