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宋国城的犹豫
“有些时候，我们必须要做一些……连我们自己都无法原谅的事情。”王锋走出房间后，轻轻地将门给关上了，“老弟，你知道吗？我以前也一直很奇怪，为什么教官在我们正式入职时那样子告诉我……” 宋国城因为那两下枪声，直到现在都感觉自己呼吸困难。巴拉猛灿也可以说是死有余辜了，但是那个小女孩居然也这么死了，总让宋国城觉得是自己没有阻止的原因。这让宋国城很内疚，他知道要消灭一切痕迹和知情者，但是……但是那个女孩又能知道什么？“你问过了？”宋国城看向王锋，他发现王锋的眼中也闪烁着和他一样的感情。 “问过了……当时教官告诉我，等到我开始反思自己做得对不对时，就明白了……”王锋很勉强地笑了一下，“真的被教官说对了，有些时候我真的在怀疑我到底是在干什么，然后我就会想起教官的那些话。” “你得到答案了？”宋国城好奇地问道，王锋平时很少有这么认真的时候。 “得到了，明明我一开始就知道的，但总是……心里不太愿意承认。”王锋挠挠头，自嘲起来，“明明就是一群干脏活的流氓，怎么就会认为自己是个英雄呢？你说傻不傻？” “是挺傻的，但就是放不下。”宋国城点点头，他也试过放下，只不过真的……真的放不下。每一个有血性的男人都有无法突破的底线，宋国城自然也有，宋国城认为这是作为一个人最基本的准则。 教官曾说过，他们是为了国家而战，为了国家舍弃一切包括尊严和最基本的道德准则。宋国城原以为自己准备好了，没想到直到现在自己都没有完成。王锋也一样，杀人很容易，杀敌人更是手到擒来，但是杀这些手无寸铁连反抗都没有过的孩子……王锋觉得自己干了一件连自己都无法接受的事情。 “怎么？要心里咨询吗？”孙杰推开门，就看见王锋和宋国城两个人站在一起，像两头死猪一样，“还是准备解甲归田了？” “教官？”王锋见到孙杰，马上眉开眼笑起来，“没什么，只不过埋葬者这家伙老是喜欢钻牛角尖，弄得我也喜欢钻了。” 宋国城拼命摇头否定到道：“没没没！我可没钻什么牛角尖！！” “对，现在可不是钻牛角尖的时候了。”孙杰说道，“走，开干了，估计这几天睡不了好觉喽。其他的小队已经分配好目标了，我们的目标就只有一个，把对方真正的基地给找出来。” “直接抄对方老家？我喜欢。”王锋舔舔嘴唇，背上背包拿起步枪说道，“这才是最刺激的。” 对，良心什么的，他们有吗？没有，只管杀人就可以了，把所有挡在祖国面前的家伙都清除掉就可以了。无辜的人？只要战争打响了，就没有无辜的人了。“你是继续钻牛角尖还是跟我们一起走？”王锋转身问宋国城。 “我从来没有掉过队。”宋国城端起步枪，“一起干！！” 被脉冲标记的车子一直在发送信号，按照战术系统的记录，这辆卡车是直直地开进了森林里面。之后在某处停下来了，然后驾驶室里便再也没有人上去过。地图显示这个森林里有条小路贯穿整个森林，直到外蒙和E国的交接处。只不过这条小路距离和天朝的三国交接还是挺远的，对方应该不是靠这条小路来运送那些偷袭的人员。 “这个地方离那边挺近的嘛！”王锋一边看地图一边开着吉普车。外蒙大部分都是草原，所以王锋根本就不看路的，一直开就可以了，别说出车祸了，能撞到棵树已经非常困难了。 “我猜是中转地，他们在这个地方换乘了别的车子了。”宋国城说道，“现在的犯罪组织只要小心一点的都会这么做。” “他又不是干完这票就不干的，这辆卡车他们一定是一直用的。”罗康说道。 “那就是潜入进去喽？”王锋关掉地图，战术系统在他的视野内标出了那辆卡车的点位。 “在对方起疑心之前。”孙杰说道。 到达森林的边缘花了大约一个小时，之后王锋把车子藏在了一堆灌木丛里面。之后四人都只带上了主要的道具，开启了潜伏者战术外甲的光学迷彩，走进了森林里面。森林里一路可以说是畅通无阻，甚至连野兽都看不到，一直说这里是什么原始生态森林，但是除了树和藤条，什么都没有。甚至连敌人的哨卡或者巡逻也都没有，都给孙杰一种请君入瓮的感觉。 “还有一公里……”罗康仔细地扫视四周，一点人的痕迹都没有，“教官……我觉得有诈。” “当心点就好啦。”孙杰并没有把这异常放在心上，继续前进。 就在前进到七百米时，罗康发现了一丝端倪——尸体。一具还微热的尸体躺在了树林之间，是个年轻的日本人，喉咙被割开了一个大口子，死因或许是窒息，或许是失血过多，罗康并不太清楚。“教官，有尸体。”罗康半蹲下来说道，“被抹脖子了，没有反抗的迹象。” “是哨兵吗？”王锋停了下来看向罗康那边。 罗康看向尸体旁边的武器，是一把半自动步枪，装着全息瞄准镜，但是保险没有打开。罗康翻找了一下尸体，除了对讲机、几个弹夹和一些口香糖什么都没有：“应该是哨兵。” “嗯哼？有人先到了？”孙杰饶有兴致地说道，“那我们应该要快一点了。” “这里的地雷和绊雷都被排除了。”宋国城拿起地上的阔剑地雷说道，“红外引信装置被破坏掉了，非常利索，对方很擅长扫雷工作。” “啊哈，加快速度，可不能让他们把线索都给破坏了。”孙杰第一个感觉到危机，不论对方是谁，目的是什么，肯定或多或少会成为他们的阻挠。即使不是正面交锋，至少也要知道对方大致的情报才行。 跑了距离目的地大约三百米的时候，硝烟味和血腥味已经飘过来了，还时不时地听得见枪声。“散开，取证！”孙杰在看见两个倒在一起的尸体后，马上下命令，“不要轻举妄动。” “是！”三个人立马散开，往侧面跑去。 来到一百米处，孙杰就看见了一片空地。里面是一地的尸体和弹壳，再往里面便是卡车。只不过这辆卡车已经满满的弹孔了，车胎也全都被打瘪，不能开了。卡车之后是两栋一层高的房子，看上去像是很普通的平房，窗户全都被打碎了，只不过里面比较昏暗看不清楚。 有好几个穿着战术外甲的正在给躺在地上的人补枪，其中有两个日本人被抓起来擒到了一个看似领头的人面前。这个领头的人也穿着战术外甲，将全身都包裹在里面，没有露脸。 “东条洋夫呢？”领头的人说话时用的是日文，口音听上去应该是欧美人，“那个小日本去哪里了？” “呵呵……去死吧！！”左边的那个日本人很有血性，鼻子被打歪了，牙齿都被打掉了，还往领头的身上吐了一口血唾沫，“你们迟早会被我们大和民族给杀光的！！你们的女人会变成我们大和男儿的贱奴！！你们天朝才是该从世界上消失的国家！！那块土地是我们大和民族的！！！” “废话说完了没有？”领头人把手枪对准了这个日本人的裆部，然后扣动了扳机。 呯！！呯！！呯！！！“啊啊啊啊！！！”是个男人都受不了命根被子弹打烂的痛苦，即使是脑子有问题的“大和男儿”也一样，扯着嗓子不住地惨叫，一边惨叫还不忘一边骂：“白皮狗！！你们这群白皮狗！！”那喉咙中撕扯出来的日文让负责同步翻译的小特工都有点懵了，只能按照意境来翻译了。 “东条洋夫在哪里？”领头人对大和男儿的谩骂不为所动，还一脚踩在那血rou模糊的地方使劲地蹂躏着，“说！！！” “啊啊啊啊！！”大和男儿痛得直翻白眼，身子不停抽搐，“呃啊啊啊啊！！！”这么痛还能忍住，也是很厉害了。“我是不会告诉你这条白皮狗的！！”大和男儿即使痛得要失去意识了，还不屈不挠地跟领头人反抗。 领头人想了想，就把枪口贴在了大和男儿的耳朵边，又扣动了扳机。呯！！！这一枪把那半边耳朵全都给撕烂了，不止如此，那枪声也让大和男儿的耳膜受到了极大的损伤。孙杰估计这个大和男儿即使活下来了，这边的耳朵应该一直有强烈的耳鸣陪伴他一生。而现在，大和男儿的听觉系统是彻底废了，根本什么都听不见。“啊啊啊啊！！！”这惨叫孙杰都听腻了，只不过那个领头人似乎很享受的样子。 “大和男儿？你们就是一群废宅而已。”领头人嘲讽道，“你去问问全世界的人，他们对你们日本人的映像是什么？不是亡国奴，就是死肥宅啊。还大和男儿？你还算是个男人吗？啊？”领头人拍拍大和男儿的脸，接着把脚收了回来，再对准大和男儿的裆部开了一枪。 呯！！！ 孙杰都感觉裤裆一紧，自己的蛋蛋有些疼了，就更不要说亲身体验的大和男儿了。“真惨……”孙杰不由得感叹道，“现在的日本废宅都这么有血性了吗？”还记得三战开战前日本有个媒体做过调查，有一半的男人认为国家和天朝开战跟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就算战败了移民到战胜国就可以了。 真是讽刺，直到自己的国家灭了才有血性？那还有什么用？知道这是耻辱了，知道这是危机了？已经晚了，日本彻底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