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重回W国（二）
孙杰订了3点的飞机票，现在他们开车过去差不多有2点半了，时间正好。他们四个人都习惯了这种突然间一个想法蹦出来的生活，所以不管到哪里基本上都不会带着行李，除非真的准备在那里过段日子。按照刘海涛的说法，这叫做说走就走的旅行，很是有诗意的。可在孙杰看来，他们四个就是懒，整天带着行李走挺麻烦的，缺什么去了之后买就可以了。 还以为事情也差不多结束了，闹这么大顶多被局长训一顿，孙杰就在等着局长给他发消息呢。谁知道发来消息的不是局长，也不是诸葛孝明，而是白雨蝶。“哎呦我去。”孙杰有种不好的预感，不会是家里出事情了吧？！他还没走远呐！ “喂？教官。”白雨蝶说道，“伯父伯母他们问我你去哪里了，我该怎么回答啊？” “就说我出国了，有点事情。”可不能让爸妈知道他跟着刘海涛一起去泡妞了，那不得叫他回去啊？！ “呃，明白。”白雨蝶犹豫了一下，嘱咐道，“一路小心。” “哦，放心吧。”白雨蝶那么说孙杰还挺尴尬的，自己居然会被手底下的人担心，这还是第一次呢。 杨瑞自然是不会放过孙杰的一举一动了，看孙杰那不自在的表情就知道有八卦可以挖了：“哎呦，是谁啊这么关心你？是不是藏着什么我们不知道的秘密啊？” “哪有啥秘密？我家请的一个保姆，替我爸妈来问我今天回不回家吃饭。”这不算是扯谎，的确不算是。 “保姆？你扯淡呐？！你家啥时候找的保姆我咋不知道呢？！”梅伟也不信孙杰的话，“而且这么多年的兄弟了，你那表情可不是和保姆说话的表情哦！”说完，还凑到孙杰的旁边色眯眯地挑挑眉毛：“坦白从严，抗拒更严，你看着办吧！” “对头！跟兄弟们装逼呐？！”杨瑞说道，“你唬谁呐？！赶紧的！从实招来！” “我真没有！就一个小保姆！”孙杰很无辜地说道，“我骗谁都不可能骗你们啊！”忽悠一下不算骗，而且这真的不算是忽悠。 “小——保姆？”刘海涛故意把“小”字拖长了，再贼眉鼠眼地对孙杰说，“呦呦呦！！我听见了什么？怪不得电话那头的声音听起来像个女生了，原来是小——保姆啊！！” “哦！！”另外两个人都一起用意味深长的口气说道，“我们懂了。” “你们懂个J8懂，别逼老子发飙啊。”被这三个人怼得浑身发毛，光是爸妈就都头疼了，这三个王八蛋再插进来就更烦了。 “你发飙啊，我看你发飙。”刘海涛笑得非常贱，“现在想起来，的确那手机里的声音就是个软妹子嘛！” “软你个头啊，你再说一句话信不信我能让你一辈子硬不起来？”软妹子？这他妈和白雨蝶一丁点都搭不上边好吗？ “越是凶就代表越有料！”梅伟那叫一个笑得眉飞色舞，就好像自己结婚了一样，“孙杰你小子总是一副谁都看不上的样子，原来早就有女朋友啦！别跟兄弟们装了！什么时候介绍给我们认识认识呗！” “都说了只是单纯的保姆！你们别想多了！”孙杰这回真的急了，但还是没表现出来，“我们能换个话题吗？！” “不行！”三个人异口同声地否决道。 于是在吵吵嚷嚷中，三个人来到了飞机场。又在候机厅吵了半个点，一直吵到飞机上的空姐示意他们安静。孙杰终于解放了，他差点拔枪把这三个苍蝇给爆头。好在没有枪孙杰也可以收拾他们，比如像现在一直扣着刘海涛的脖子：“你他妈还说不说了？” “不说了……哥……”刘海涛费劲力气终于把话给挤出来了。 “这次就放过你。”孙杰松开手，躺在座椅上闭目养神。 飞机飞了不算太久的时间，下了飞机场后刘海涛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给安吉拉打电话。“嘟嘟嘟——”可是手机没接通，刘海涛很失望地看向杨瑞：“哦，早知道就应该在来的时候给她打个电话通知一下的……” “你现在才想起来吗？我还以为你早就跟她说了呢！”杨瑞翻白眼，气不打一处来。你过来拜访人连个提前招呼都不打，这下好了，没联系上，怎么办？ 孙杰是无所谓，他跟着刘海涛过来主要是为了躲那些杀手。只要自己一直在跑，那那些杀手就无法确定自己的位置，追踪起来非常费劲，而且想杀他就更加困难了。“啊，既然这样子我们不如在外面玩一会儿？”孙杰提议道，“比如那个游乐园？上次不是恐怖分子来了没去成嘛，这次我们就去那里玩玩呗。” “四个大男人去游乐园不丢人啊？要去就要去高档的地方！”刘海涛一副不屑的样子，“上次那个美术博物馆没去成，这次我们去那里吧。” 杨瑞一听，立马摇头说道：“卧槽，那我还不如去游乐园呢！我可欣赏不来那些什么J8艺术，我宁愿去坐过山车。” “妈的，你们就当陪我一次呗！”刘海涛气呼呼地说道，“给你们陶冶陶冶情cao！提升提升品味！以免以后提起诗人刘海涛，就会想到你们三个没文化的乡巴佬，那多丢人啊。” “哦，原来你还是为了我们考虑的喽？”杨瑞阴阳怪气地说道，“我真的好感动哦。” “去就去呗，反正呆在机场也什么事都干不了。”孙杰挠挠脑袋，机场人流繁多，就算是恐怖势力猖獗的时期，W国的人流量也没减少多少。在这种地方，随便来个杀手你都防不胜防。而且相对于游乐园，去人少的博物馆也是更好的选择。 孙杰也没想提醒他们自己知道安吉拉的家在哪里，或者说去安吉拉工作的地方找她。以孙杰的想法来看，最好不要把安吉拉给牵扯进来。之前就不小心把安吉拉给扯进来，好好的一个女孩就那么毁容了。这次如果再扯进来说不定会出人命，那是孙杰不想看到的。所以刘海涛说要去见安吉拉的时候，不用刘海涛提醒，孙杰都不会和安吉拉见面的。 说走就走，孙杰四人打的去了城郊的博物馆，在这里居然还举办着活动。好在乌克兰语标题旁边写着俄语，跟张扬学了那么久俄语的孙杰还是勉强能看得懂的。“超现代艺术展？”孙杰隐隐约约地明白这一串字的意思。 “现在什么人都给自己挂个超现代的名号，实际上真超现代的没几个。”杨瑞说道。 “或许是你没文化看不出来呢？”刘海涛不会放过任何嘲讽朋友的机会。 “哥好歹也是高中文化，有什么超现代的看不出来？”杨瑞鼻子翘得老高了，“弄艺术的就是故弄玄虚，然后让一群以为自己很牛逼的来吹捧而已。一幅我都可以画出来的涂鸦他妈的卖个几十万，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你也可以去试试，说不定会被当做厕纸用呢？”梅伟笑着说道。 “厕纸用起来我都嫌脏，杨瑞你没艺术细胞就不要在这里炫耀了，会被人鄙视的。”孙杰可是很清楚上流人士的风格的，当然不代表他认同这种浮夸的生活方式。要让他对一副五颜六色的涂鸦来评头论足，孙杰就只会说一句：“这他妈的三岁小孩都画得出来，丢人。”至于意境……这种东西就是意yin！你说有就有，说没有就没有，最后还是靠画师的名气。两幅一样的画，知名画家画出来的就是有意境的艺术品，小屁孩画出来的就是涂鸦，这个孙杰以前证实过了。 “哎呦，刘大诗人是不是又诗兴大发了？”杨瑞使劲地酸刘海涛，“你的打油诗数量快赶上乾隆了吧？你想做古今中外打油诗第一人吗？” “数量也是实力的一部分，而且谁说打油诗没有艺术含量了？”刘海涛很不屑地给杨瑞一个白眼，“你是个乡巴佬没人怪你，但是出来秀智商就是你的不对了。” “嘿呦，说什么呢？”梅伟拿着四张门票走了过来，“进去看看吧，海涛不是说要看看这些超现代艺术嘛！” “对！让艺术好好地净化一下你们三个乡巴佬低俗的灵魂。”刘海涛一把夺过门票，第一个走了进去。 “我觉得低俗也不错啊，如果高雅是像他那样的话。”梅伟看着刘海涛的背影说道。 “算了吧，他那不是高雅，他那是作。”杨瑞笑道，“你信不信那些艺术家听见他的话，棺材板都按不住了？” “醒醒，现在全球葬礼都是火化的。”孙杰第二个走了进去，既然买了门票不看白不看。就算看不懂，好歹能提高一点逼格，在别人面前也可以吹牛逼说自己是看过超现代艺术展的人。 果然一进去，映入眼帘的是一副小孩子涂鸦一样的画。这副画就是一滩又一滩的颜色块，要让孙杰来弄还能弄得比他顺眼一点。“一副相当自恋的画。”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走到孙杰旁边，用一口半生不熟的中文说道，“作画者一定是一个很有抱负却又苦于无人认同的人。” “哦？你居然看得懂这些？”孙杰转头打量起这个陌生男人。是很正常的职业装扮，除了那条鲜红色的领带和灰色的西装格格不入以外。 “我曾经也跟他一样，直到我发现我对艺术的追求并不限于绘画。”男人悠悠地说道，“世界上的一切都可以被称作是艺术，只要你有一颗艺术的心。” 孙杰脑袋一歪，笑道：“嗯，我听过和这句差不多的话，说话的那个人是个把杀人当做艺术的杀人狂。” “哦？后来呢？”男人擒着微笑，微眯眼睛看着孙杰。 “后来他把自己吊起来一点点放血，失血过多而死。”孙杰说完话后顿了下，补充道，“我没去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