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九章:施针凶险
菖蒲听见了,笑着要去拧她的脸:“让你扯嘴皮子,让你乱说话。” 桔梗边笑边躲,白棠也不劝阻,笑眯眯的看着两个人打闹了会儿,才轻声唤道:“菖蒲,我饿了,回去吃饭。” 菖蒲赶紧松开桔梗,跟在白棠身边:“大姑娘放心,热粥都煮上了,可香呢。” 白棠收敛了笑容问道:“桔梗的话不错,你是老夫人身边的丫环,我让你做的事情,你会告诉老夫人吗?” 菖蒲赶紧摇头道:“大姑娘别担心,我铁定是封了嘴不会说的。”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白棠想了想道。 “从你替我换了一身泥的衣裙,我已经知道你不会了。” “大姑娘压制压制她们也好,这是在替老夫人解忧呢。” 白棠看着菖蒲笑道:“你的这张嘴,也很会说话。” “我本来说的就是实话,哪一家大户人家的婆媳都是个烦心事,你看两位爷又斗得乌眼鸡一样。” “老夫人在等着个机会。” “对,老夫人在等一个可以开口,可以教训,可以让媳妇收敛的机会。” 所以,白棠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的手段,实则也没有瞒过老夫人的眼。 老夫人才是那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高手。 但是,老夫人不当面点破,让白棠自己回去领会。 “她会不会怨我?” “老夫人欢喜还来不及呢,你这是个长孙女,要是个长孙,老夫人手里头的那些私房,以后还不都是你的了。” “尽胡说,当心被别人听见。” “不会,不会,我早看过了,前后左右都没人的。” 白棠点点头道:“这话以后说不得。” “大姑娘,你是个女儿身,说说笑笑罢了,难不成还能真变成小公子不成。” “这倒也是。” 凌氏没有对她太多防范,也不过是看她早晚要出嫁。 老夫人哪怕再疼她,怜她,也不过是一份丰厚的嫁妆。 隔了辈分,不可能再嫁出去还惦记着白家的家业。 到时候,凌氏要是想做人,没准还要陪上一份嫁妆。 白棠被闹了一场,虽然是她做下的局,也觉得耳朵边嗡嗡作响,好像还有女人在尖叫,累得不行。 “大姑娘,这是我们自己灶房炖的瑶柱白粥,你先尝尝。” 白棠教了麦冬两手,麦冬学得快,做出来已经**不离十了。 “心烦气躁的,还是喝这个才能够平气。” 白棠喝了一碗,又添了半碗,然后静下心看医书了。 菖蒲沏了石斛茶,摆在她的手边,又替她轻轻掩了门。 白棠还是继续找寻眼疾的治疗针法,被她没日没夜的翻找,倒是又找到另一处有用的。 隔了三天,再去给裘mama施了一次针。 裘mama拿下面巾的时候,咦了一声。 “怎么了?”白棠在旁边的盆中洗手。 “好像更加看不清了,不是,不是,也说不好,反正好像里面多了什么,大姑娘快些替我再看看。” 白棠在菖蒲递过来的手巾上擦干双手,小心翼翼的将裘mama的眼帘拨开。 “呀,是好事,是好事。” “大姑娘这话怎么说?” “你左眼上的那一层纱状物有些要剥落的样子,右眼暂时还没有动静。” “我当日就是右眼先看不清楚东西的。” “是,那就是左眼的症状要轻些,所以更容易好,要我看,再施针三四次,左眼的这一层铁定就能落下来。” “落下来就是好了?” “是,到时候,再抓紧着治右眼,都治好了,才能算。” “那老婆子可要先谢谢大姑娘了,大姑娘的一手银针,不是老婆子说句夸大的话,如今白府里头,未必有女人能及了。” “这么大的口气,我可不敢应。” “我说的都是实话,我在白家的时日长了,是知道的,老爷子的一手针法也是出神入化,不过老爷子说施针凶险,没有天分的不教。” “然后呢,老爷子都教给了谁?” “也就教给了大爷,四爷的天分很好,但是身子弱,老夫人担心他给人看病,容易沾染病气,所以没让老爷子教。” “二叔和三叔呢,二叔不是进宫做御医了吗?” “大姑娘说笑呢,二爷进宫是做了御医,那也就是抓抓药,偶配配方子的活计,你说,谁还敢用针扎皇上身上。” 白棠侧过头来,仔细想一想。 恐怕这事是不能干,扎的好了,那是御医应该做的。 要是扎出个三长两短,直接能满门抄斩了。 二叔本来就是个特别谨慎的性格,绝对不会做半分出格的事情。 就是裘mama说施针凶险,白棠倒是不曾体会过。 卢jiejie教她的时候,就都摊开来教,摊开来学的。 先记着xue道,再学各种针法,然后是手札中所写的,各种病症的对症良方。 她学了没多久,直接临床上手,替小山扎了一路。 第二次开始,两路都是她动手了。 也不知道,她走了以后,卢jiejie还能继续替小山治腿不。 她一心是想把小山治好的,至少能够太平走人就好。 可惜,她进了白府,外头的消息就闭塞了,一点都不知道。 又没地方去打听,就像菖蒲说的,大户人家的姑子是不能轻易抛头露面的,她出不得门,就成了瞎子,聋子。 这一下子想的太多,晚上辗转反侧的,白棠睡不着了。 翻到第二十多下,她听到外头居然有人在敲窗户。 一开始,以为是风,又想风的节奏没那么整齐。 那就肯定是个人了。 白棠一股脑儿爬起身,大概已经猜到是谁。 某人来了,不用敲窗,旁若无人直接就进来了。 阿陆要是来了,更不用敲窗,他恨不得吓她个花容失色才开心。 那么,剩下的大概只有那位中规中矩的君子阿大了。 白棠将窗户一开,阿大站得笔直,冲着她咧出两排白牙。 “身后还有别人吗?” “没,我一个人来的。” “那就进来说话。” 白棠和他们几个,反而相熟,不拘泥。 阿大单手一撑,进屋了:“你放心,我都看过了,外头没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