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八章 功德成圣
“此女身上的血脉，乃是传说中，仙古时代孕育出来的八彩圣血。【】相传在仙古时代，有一位圣人王，眉彩分八色，生而手握混沌，口含天宪，能鞭策山川，役使星辰，对于大道的把握，达到了极致。” “此女如今眉分二色，恐怕和莽林的那头老猴子一样，也是返祖的血脉，如果能够走到尽头，重现祖血的辉煌的话，恐怕就算是盖世大圣，也难以为敌。这样的血脉，比之那个金乌一族和射日神山的那两个小女娃娃，也丝毫不差。” 宁天师在悠久的岁月之中，不知道见识了多少奇才，故而从不轻易夸奖，能够让他把话说到这个地步，足以见得这姑娘的血脉，有多么的逆天。 八彩眉的上古圣人，其实对于楚凌而言并不陌生。据地球古籍记载：“帝尧幼时，生有异象，眉分八彩，其仁如天，其智如神。就之如日，望之如云，不骄不舒。” 那么换而言之，仙羽神朝的这个女弟子，应该就是上古五帝之一的帝尧的后人了。 楚凌感到自己的肺叶像是被握住了一般，呼吸立时变得急促起来。看来三皇五帝这些地球历史上的人，是真实的在这个世界存在过，而且还留下了不俗的血脉。 一念至此，楚凌的心里又生出了些许的希望，如果说这些人真的存在过，那就证明，确实有办法可以穿梭于两界。 正当他出神的时候，首座灰袍老者锐利的目光，将他从沉思之中拉出来。 那目光深邃如同星空，修为不深神魂不固者，一个不慎，就会迷失在其中。被那洞悉一切的目光上下的打量，楚凌感到有些不自在，轻微的挪动了一下。 然而这点儿小动作，根本无济于事，那老者的目光变得越发的锐利，楚凌的背上冷汗淋漓，他感到了一股来自大道的威压。 坐在灰袍老者两旁的年轻人，纷纷摸着下巴戏谑的打量着楚凌，仿佛是在猜测这小子究竟能够在坚持多久。 而那位八彩女的眼中，则露出一抹失望之色，她原以为这个由皇主领进来的年轻人，是一个不错的对手，可是事实证明，她看错了。 “妈的，还是大意了，没想到这次真的进了贼窝。”楚凌顶着灰袍老者的威压，一边暗骂，一边焦急的盘算着退路，如今宁天师状态不佳，未必是这尊大成王者的对手，情况不容乐观。 灰袍老者的目光越发的锐利，最后竟然有些狠辣，而楚凌的脖子，一分分的紧缩，宛如一直处在雷霆之下的小耗子一般，瑟瑟缩缩的发抖。 那两列的青年人当中，有人已经发出了不耻的冷笑。 “我艹！”终于，一道愤怒的声音，冲破了压抑的气氛，从楚凌的喉咙深处传来，在这寂静的铜殿之中，就像是平地惊雷一般摄人心魄。 众人如同被佛门雷音当头喝住了一般，竟然都出现了短暂的失神，当他们清醒过来的时候，只见不知何时，楚凌的脚下，已经出现了一个微妙非常的阵纹。 九九八十一道银白的光芒，从地底流淌出来，如水银一般扑散开来，缭绕在他的周围，将灰袍老者的威压，全部都消散于无形之中。 楚凌身上的气息，在刹那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此刻的他，就像是一尊月夜王者，威压镇世，举手投足之间，皆有万道哀鸣。 铜殿之内的众人，甚至清楚的听到苍龙的咆哮之声，从地底传来，正在一次次的撼动着这个布满了神机大道的铜殿。 包括灰袍老者在内的所有人为之一肃，他身旁的那些年轻人，纷纷露出了难以想象的表情。 在地龙大术的支撑之下，楚凌瞬间爆发出来的威压，将所有人都彻底的震慑。 “有点儿意思。” 灰袍老者玩味的看着楚凌，眼中猛然爆发出如岳如渊般的煞气，铜殿之外投射进来的阳光，都因之而扭曲。 站在铜殿中央的楚凌，啪的一声，猛然单膝跪地，浑身的骨骼，被这足以碾压星辰的力量压得噼里啪啦的发出一阵清脆的骨爆。“啊！”钻心的痛楚，刺激着他，仰头发出死心裂胆的哀嚎。 灰袍老者身旁的年轻人恢复了眼中的蔑视，只是眼中，却多了一分对灰袍老者的敬畏，唯有那彩眉女子，淡然的看着楚凌，眼中却闪过了一丝异彩。 “够了！”就在楚凌浑身的骨骼都被碾压欲碎之时，宁天师浑厚的声音，在幽寂的铜殿之中响起，平时，宁天师的声音聒噪中，带着几分猥琐，可是现在在楚凌的耳中，却如同天籁，他的声音过处，宛如清风拂面，云淡风轻的卸去了灰袍老者的威压。 楚凌感到浑身一轻，此刻的他，全身已经完全被汗打湿，就像刚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一般。 众人纷纷惊愕，嘴巴张开，冒出呼呼的热气，就连首座上的灰袍老者也不能例外。 宁天师缓缓的从楚凌的脑门中飘出，那轻盈的样子，就像一缕袅袅升起的篆烟。 他停在虚空之中，半透明的身躯微微起伏，一身乳白的袖袍，配上那无上庄严的神情和冉冉白须，一股子仙真之气，由然而出。 如果不是亲眼见到，楚凌根本就无法想像，这个仙风道骨的老者，竟然和自己脑海中那个猥琐的小老头，竟然是同一个人。 宁天师身上的清光，依旧在不停的外冒，清光之中夹杂着莫名的威压，就像有一只大手压在众人的头上一般，令他们不得不低头。 “圣……圣人！”灰袍老者脑袋死死的埋在胸口，宛如受了惊吓的鸵鸟一般，他不自在的挪动了一下久坐的屁股，喉咙干涩无比，艰难的挤出了两个简单的音节。 那彩眉少女则微微低头，也将好奇的目光从宁天师身上错开，转到了幽暗的地板之上，不知道在思考什么问题。 至于其他的那些弟子们，简直可以用匍匐和虔诚来形容。 “天师这扮相还真不是盖得，装起来还真像这么回事。”楚凌在躲在一旁悄悄的嘀咕着，看着臣服的众人，心里送了一口气。 宁天师趁众人不查，将目光转向楚凌，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又挤眉弄眼了一番，暗示他不要露馅人了，马上又钻进了楚凌的脑海之中。 刚刚经历过大战，宁天师元气未复，还不能长时间的显化出来，不过有他这么一露面，已经足以让这些人不敢再妄动了。 楚凌嘿然一笑，拍胸脯做出一个保证的动作，干咳了一声，清了清喉咙。 众人闻声，将头埋得更低了，都以为圣人有什么圣谕垂训。 看到他们如此恭敬、虔诚，楚凌感到无比的解恨，不过依旧道：“好了，各位可以抬头了，他老人家已经回去了。” 灰袍老者闻言，小心翼翼地抬头，果然没有看到宁天师的影子，身子顿时直起来，好像被压弯的纤维玻璃片失去了压力，立即又恢复了原状。 “楚盟主，刚刚多有冒犯，还请恕罪，请随我来。”灰袍老者轻咳两下，从首座的位置上站起来，引领着楚凌，朝那重重宫阙的更深处走去。 其余侍立的弟子，包括仙羽的皇主，都恭敬的匍匐在地上，恭送两人离开，唯有那名彩眉少女，沉默的跟着老者。 她无言而又熟练的托起灰袍老者拖地的长袍，宛如一个谦卑的侍女。 楚凌看在眼里，暗自咋舌，这仙羽神朝的太上也太奢侈了，居然把堂堂一介圣体当仆役用，就连自己这个外人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这种念头，刚刚在楚凌的脑海中生出，立刻就遭到了宁天师无情的嘲讽： “无知，小子，你可知道，万古以来的圣体虽然稀少，但也可以算得上是层出不穷，可是最后成就圣果的却不多呢？” 楚凌无知的摇头。 “那是因为天知道损有余而补不足，古来圣体根骨奇佳，这是天地的馈赠，有一得必有一失，所以这些古来的圣体在证道时的艰险、劫难，也非常大。” “八成以上的至强圣体，往往就是卡在了最后一步，差了那临门一脚，一辈子不能突破，抱憾终生。” “所以古之圣体，想要证道成圣，就必须要顺应天道，损有余以奉不足。要么教化荒民，福泽众生；要么就斩妖除魔，卫道一方，总之就是积攒功德，将自己先天所带的业报抵消，功到自然成，这些就是所谓的功德圣人。” “这也是为什么古之圣人，大多美名传千古，就是因为他们对于人族，有莫大的功德，值得被万古颂扬。” 楚凌露出了一副了然的表情，渐渐有些明白了地球神话传说之中，那些圣德明君：燧人氏钻木取火、伏羲氏创出人文、神农氏遍尝百草、夏后氏继父治水…… 这些恐怕都是宁天师口中的功德圣。 以前在地球的时候，读到这些神话故事，楚凌还有些不以为然，现在回想起来，才发现竟然有可能都是事实，细思极恐，楚凌背上竟然冒出了一层细细的冷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