释云空
在睡袋的外面，一个人影，悄悄地离开，可是，在离开不久，背后就感觉到一阵彻骨的寒，仿佛是一只凶兽在背后盯着自己。 “刷刷刷！” 瞬间闪过，然后飞速地逃离。在如此的速度下，竟然能将声音压制最低。不知过了多久，他在一颗树边停了下来，剧烈的运动，让自己的心跳加速，可是，呼吸却依旧平稳。 因为不敢，不敢让其他人听到他的呼吸声音，这样，才能做到最完美的潜伏。这，便是自己很小时便明白的道理。 环视周围，将自己心情平复，原本剧烈跳动的心脏，平息了下来。在确定周围没有任何的声响之后，他才慢慢地走出，身体暴露在月下。 入目的，是一个年轻甚至稚嫩的面孔，五官精致，面容皎洁，身着布麻衣，原本英俊的脸上，却因为那双漠视的眼，增添了不少距离感。 他回过身去，看着刚刚回来的方向，眼中出现一丝的惋惜，可是，旋即恢复平静。刚想走时，却听到了一句话。 “反应不错！” 浑身一僵，原本平复的身体，却在这一瞬间，开始战栗。月光下，他平静的脸上，几滴汗水，悄然滴落。 一抬头，依旧是那张漠视的眼睛，可是，这时，他的眼前，却出现了一双比自己更冰冷，更无情的眼。 “嗡！” 脑海当中，一阵猛颤轰鸣，让自己险些晕厥，可是，他狠心地咬下舌尖，剧烈的疼痛，让自己瞬间清醒了不少。 “唰！” 毫不犹豫地，抽出腰间的一把磨光的匕首，像那双眼睛刺去。他知道，眼睛，是人体当中最脆弱的地方之一，也是能让自己逃出的把握最大的机会。 玄夜嘴边泛起一丝冷笑，左手瞬间地抬起，将左手的剑鞘挡住了那把匕首，而右手，食指和中指并拢，直至那个少年。 “嗯” 闷哼一声，在玄夜挡住匕首之后，少年看到玄夜指尖泛起的银光，浑身汗毛炸起，身体本能地猛地撤开，然后跳离玄夜，拉开了几米的距离。 “呲！” 一道银光闪过，少年看都没看身后。可是，这时身后的一颗和银光接触的树，在瞬间，便倒了下来，发出极大的轰响。 少年看着玄夜，浑身被汗浸透。而眼中，不仅是那份漠视，还有平静到令人无法理解的淡然。 “一个连修炼都没修炼过的人，居然能做到你这份上，已经算是很不错了！” 少年一愣，有些不明所以。玄夜看着他，眼中没有多余的情绪，说出的话，依旧冰冷，毫无人性一般。 “在你的眼中，我只看到了仇恨，愤怒，幽怨和不甘，你的眼中，没有慈悲，，没有善良，没有纯真！” “为什么？是因为身后的那个地方？还是因为那里的人？” “你的人生，即使可悲，可是，却很正常！” 少年讶异地看着他，不知道他为何这么说。这时，玄夜身上，忽然爆发出一阵强大的气息，冰冷无情的剑意，锁定少年。 寒，来自心底的寒，恐，来自灵魂的恐。此时，支配他身体的，不再是训练了十三年的意识，而是对生命垂危之时，名一个生物身体的本能。 在这样的威压下，他根本动弹不得，像是一只逮捕的羔羊，在面临生命的最后时光，亦像，在暴风雨中摇摆的幼花，即将凋零。 他的身体在颤抖，他的心，渐渐的冰冷。可是，即使如此，他的眼睛，依旧平静地看着玄夜，手中的匕首紧紧地撰着。 “嗡！” 一声剑鸣，寒光一闪，少年心中，危机大振，可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就是平时，也不可能躲过，更别说现在身体被压制得动弹不得。 当求生的欲望，支配起心中最后的一根希望时，人，总能在绝境当中，做出自己意想不到的事情。 “呲！” 布衣破碎，心脏前保护的那层布衣被硬生生撕裂化为灰烬，可是，却还是有一把匕首，挡在心脏之外。 玄夜原本冰冷的眼中，闪过一丝的满意。收回剑，看着少年。 “我给你一个机会，给你一个重生的机会，若是你能把握住，当你下一次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时候，他们会为自己的行为，付出最高的代价！谁，也拦不了你！” 玄夜说完，转身就走。少年看着他的背影，眼中闪过一瞬间的迟疑，然后，竟然真的跟了上去！ 第二天，李天一他们自睡袋当中爬出来，各自干各的，然后，开始上路。只口不谈昨天晚上的事情。 可是，这一次，像是急着赶路似的，除去有时必须的休息，剩下的都是赶路。在车队的后面，有一个小小的人影，一只紧随其后。 ................ 他舔了舔干涸的嘴唇，意识有些模糊。前方的队伍，还在快速地前进，他必须跟上，才有机会把握住那个人说的机会。 回想起自己十三年的生活，眼中一片冰冷，回想起那些人的嘴脸，心中一阵冷笑。 他知道，那个人说的，是正确的，也知道，那个人说的，是完全可能的。自己眼中，有的不是善意与慈悲，而是仇恨与漠视苍生的淡然。 他能眼睁睁地看着别人死在自己面前，也能为了利益，而舍去那个地方的任何一个人。他知道，那个人很强大，在他的身上，他只看到了冷血，只看到了无情。他看到了凌驾在那个地方最强者的神秘力量，很强很强！ 所以，他要跟着他，之前的迟疑，并不是因为舍不得还是什么，而是他在考虑能不能把握住这个机会，看能不能有更适合的道路给自己。 十几天的长途奔波，他依靠着凡人的体质，不断地尾随着那几辆车。因为过度的透支体力，让自己的身体极为疲惫。但，更多的是心里的疲倦。 可是，他不能停，因为他一旦停了下来，他就失去了那份机会。抓住匕首的右手，微微地颤抖，他看着与自己挣拉开距离的车队，眼中没有一丝波澜，面色平静。 “呲！” 咬着牙，将匕首狠狠地扎进左手，强烈的疼痛，将自己的身心拉回。原本疲惫不堪的身体，因为这一下的刺激，让自己猛地激灵过来。强撑地，追了上去。 又过了几日，他的眼睛已经耷拉了下来，好似将要闭上，可是，前方的车队，依旧用很快的速度在前行。他看着离去的车队，充满血丝的眼中，终于出现了一丝不甘，抿了抿嘴，将心中的不甘压下，强行拖着已经快要走不动的身体，迈出了一步，可是，在一步迈出之后，身体的一切，仿佛都用光。他愣了愣，眉头皱起，旋即倒了下来，在倒下去的那一瞬间，他听到了一个声音。 “不错的苗子！你叫什么名字？” “释云空，我叫释云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