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二章 现在的实力

    不二和幸村痛痛快快地打了一场，尽管摆脱了之前梦境的负面效果，但升级版的梦境――不二顺口起了个名字叫“梦境彼岸”――还是让不二陷入苦战，加上之前就已经输了四局，最后硬是被幸村以6－1大比分拿下。

    “……真的很厉害啊，精市。”不二靠在幸村的肩膀上休息。打完球之后两个人身上都带着运动后的蓬勃热气，男人的汗水味道弥漫开来，但因为都是爱干净的男生，加上混杂着各自惯用的洗衣液和柔顺剂的气息，完全不难闻。

    幸村比不二状态好很多，毕竟一盘打下来他大半时间都站着没怎么动，消耗的是精神力。这时候已经调匀了气息，轻笑着用湿巾擦着肩膀上某人那颗头上的汗水，顺手用指节刮了一把不二的鼻子：“自己太弱还怪我咯？”

    不二懒懒地眯着眼睛，从他的角度刚巧看见幸村线条完美的下巴和似笑非笑的唇线：“在精市眼里，很少有人可以够得上‘强’这个标准吧……”唉，真的要努力了，两辈子都赶不上自家爱人的话，似乎太辜负自己那点“天才”之名。

    “周助真正全开的话，就很强。”幸村神色认真。

    相较而言，其实单从境界上讲，不二甚至是高于幸村的。“冻结光年”完全是个次元级招数，而幸村目前的梦境，哪怕是改进版，也只是“半次元级”，只不过梦境彼岸可以完全发挥，而冻结光年，哪怕有了那个意识，不二也还没能完全掌握。当然，在次元级层面也分不同的程度，像平等院和德川那种“阿修罗神道”级的强者，就已经是次元级的顶端，而再往上就超越了这一级别而绝对是相当实力的尖端世界选手才可以到达的。――幸村和不二对次元级以上都有所期盼，但也只是期待和渴望而已。到了这个年纪了，很多事情也下定决心了，哪怕是再热爱，决定不去打职网，就应该调整心态，意识到会有越来越多的人赶上甚至超越自己达成的成就。

    ――幸村不是不遗憾的，如果是国二生病的时候，告诉他有可能病愈回归球场，他是宁可拼尽一切冒着牺牲未来寿命和健康的代价，也要追求自己的巅峰的。然而现在，他有了周助，也更能体会家人的担忧，同时心境改变，意识到这个世界很大道路很多，那么，在明知道自己虽然疾病痊愈，但专业运动员的运动量还是会造成身体伤害和潜在的复发风险的情况下，再不顾关心自己的人的担忧，走那条道路，就显得不是那么让他有执念了。

    ――当然，在可以的情况下，他还是想尽可能追求更强大的实力。

    “……梦境的进化，到顶点了吧？”不二倚着幸村，不想再纠结自己的实力，开口换了话题，“刚刚虽然觉得很强，但似乎，这个招数的增长空间，只在于精市精神力的增长了，本身已经没有变化的余地了吧？”

    幸村点头：“未来会有一段瓶颈期吧。”顿了一下，少年丽的脸容又一次泛起耀目的隐藏着骄傲的笑意：“但，县大赛甚至关东大赛，已经足够了！至于全国……那个时候，我不觉得我还会停留在这里。”

    不二几乎被他自信的神情闪了眼，却也认同这样的说法：“的确，现在的梦境彼岸，真的很强，除非我的精神力也处于完全状态，否则没有办法打破……而且精市进化的速度也很快呐。”

    “……要说进化速度，没人能和周助比肩吧？”幸村有些无语，把国三这年全国大赛他们这些各校正选算上，周助的进化都是最快的，招数几次比赛都用不完一轮，别人新的招式还没开发呢，他那里惯用的都换了两轮。

    不二弯了弯眼睛没有否认。――他是没有极限的呢，永无限制的进化，是他一路走来最大的倚仗。

    “好啦，精市，我恢复好了。我们回家吧？”

    “嗯，回家。”幸村真的很喜欢听不二说出“回家”――说的是，和他一起回幸村家。那种感觉，就好像是不二已经把他的家当成了自己的家。

    .

    由乃站在楼梯上，有些呆呆地看着自家哥哥表情温柔地给不二哥哥喂食切好的水果。是那种真正的温柔，微笑的弧度几乎能让人看到沉醉。哥哥长得好，她一直知道，但却从未见过这样仿佛不断散发着荷尔蒙一样吸引人的哥哥。

    ――是那种，被真正的幸福包围催生出来的，发自内心的爱意带来的性.感。

    明明只是简单地用叉子叉着小块的水果递过去，这样的举动而已，却生生让人看得几乎耳根发热。

    而对面的不二哥哥……那样弯起的眼睛，明明是一样的弧度，却好像和平时一贯温柔的笑容有什么不同……

    由乃的心往下沉下去。

    很般配，她很想祝福，很想说你们无论是性格爱好还是生活作息都般配得不得了，很想说好开心啊你们找到幸福了，可是……可是她却觉得堵得慌。就好像是，最近一直若有似无笼罩在她心口的担忧，笼罩在这个家庭上空的引诱……终于维持不住平静的表象，“轰”的一声全然崩落。

    女孩转身，步履沉重地走回自己的房间，洁白的贝齿狠狠咬住了绯红的唇。

    ――爸爸mama，亲戚朋友，以及所有随之而来的眼光，评论……

    ……怎么办？！该怎么办……

    由乃埋进柔软的小床，狠狠地咬住了被子。

    .

    在客厅里的两个人没有注意到由乃的出现和离开。

    事实上，因为除了他们只有meimei在家，而由乃又一向是乖巧地呆在自己房间做功课的性格，两个人怎么也没有想到，meimei会因为对两人的关系有了疑心而偷偷出来看他们。――如果不是之前不二天天回家的话，由乃在从花织和小鸟游那里得到消息之后就会观察他们两个的相处了。

    虽然是敏锐的人，但是最近事情太多心情太乱，幸村和不二对于由乃的变化都没有关注和察觉，也因此，毫无警惕之心。

    “……仁王的短信？”不二有点惊讶地吞掉口中的一块苹果，看着手机亮起来的屏幕含混地嘟囔。

    “周助和仁王关系很不错呐。”似乎是从两个人对决那次就开始有交情了？在U17里更是培养出友谊，更不用说到了立海之后……唔，其实坦白说，不二很难让人不喜欢他，如果他有意交朋友的话，几乎没有不成功的可能性呢。

    “是啊，前两天给他发短信还没有回，今天倒是主动联系我……咦？”湛蓝的眼眸张开，对着短信的文本露出有些惊讶的神情。

    “嗯？”

    “……今天仁王去看比赛了，和柳生一起。”

    幸村怔了怔：“他们和好了？”

    “应该是吧。”不二渐渐微笑起来，“说开了的话，其实也没有什么过不去的，不是吗？”

    幸村颔首，隐隐觉得，笼罩在大家身上多日的某些阴霾和隐忧渐渐散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