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节 尔虞我诈(10)
“手掷榴弹!右侧有手掷榴弹!立刻急刹!”此时,魔驱装甲骑士的炼金目镜,刚好看到了伊西多·奥利佛上尉抛掉扛着的多用途反魔驱元素装甲投枪发射筒,拿起一支射线魔导器正在瞄准,即将发射,立刻大声地喊道。 想要用魔法提前引爆手掷榴弹,是不可能的,但是,可以看到发射的人,而且,可以消灭它。 要不是魔法师在cao作一座小型魔法炼金阵的时候死掉了,魔法师们完全可以用装甲上的小型魔法炼金阵,将这个扛着射线魔导器的人打成几段。 由于发现了山顶上的埋伏,所以超轻型魔驱骑士装甲开动得很快,几乎到达了最大的越野速度,所以,想要靠加速来躲开手掷榴弹,几乎是不可能的,加速不行,那就得用另外一个方法,减速! 在魔驱装甲骑士喊完了刹车之后,鞍架里面的两个魔法师,同时紧紧地抓住了自己的座椅上的扶手。 魔驱装甲骑士本能的反应,立刻将左右两根cao作杆,向后猛地拉动。 对于超轻型魔驱骑士装甲手来说,主要cao作的,就是这两根cao作杆,拉一半的时候,是转向,同时拉动到底,是两侧同时刹车。 随着魔驱装甲骑士的cao作,cao作杆下方的炼金法阵,将元素能量压入了魔驱魔驱发动机两侧的输出端,输出端在一阵爆鸣后极速停转。 随着魔驱魔驱发动机的停转,两侧的两只大铁靴子,随之也停止了运动,但是,在巨大的冲击力之下,居然向前平着滑了过去。 近2吨重的铁疙瘩,快速地停了下来,超轻型魔驱骑士装甲鞍架里面搭载的魔法师,虽然靠着安全带,紧紧地绑在座椅上,还是感觉像是做过山车一般刺激,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前冲,又被安全带拉住,勒得生疼。 重型铸造头盔顶部,那个已经死掉的魔法师的身体,随着这次刹车,从重型铸造头盔顶部,滚落了下来。 一只10公分长短的细长带倒钩小双翼的附魔破甲锥精准的击中了超轻型魔驱骑士装甲,附魔破甲锥只在胸甲上钻出一个手指粗细的小孔。 总算躲过了那枚该死的手掷榴弹了吧?魔驱装甲骑士的眼睛,还没有挨到炼金目镜上,就感觉到车体一震,随着一个可怕的声音传入耳朵里,接着,就感觉到浑身燥热无比,整个重型铸造头盔内的温度,瞬间升高了几百度。他被另一样武器击中了! 伊西多·奥利佛上尉快速地跑过了一段距离,重新找了灰扑扑的石头,躲藏起来,刚刚发射的那个位置,已经被发现了,再留在那里,非常危险。 躲起来之后,他飞快地将携带的另外一枚魔法水晶,重新装在了射线魔导器的前端,耐心地等待着射线魔导器冷却下来。 此时,他才悄悄探出头去,看到那辆燃烧着的超轻型魔驱骑士装甲,自己又成功命中了。 多用途反魔驱元素装甲投枪射击上百码射程外的目标时弹道还是比较弯曲的,而超轻型魔驱骑士装甲又是在行进之中的,所以,伊西多·奥利佛上尉在发射多用途反魔驱元素装甲投枪的时候,是保持了一定的提前量的,这个提前量究竟是多少,得按照对方行进的速度,和自己的多用途反魔驱元素装甲投枪到达的时间,在心里做一个快速的估算,或者说得更简单一点,就是靠经验来确定的。 伊西多·奥利佛上尉的提前量正合适,只是本来瞄准的是重型铸造头盔的后面,结果,却打中了重型铸造头盔的前面。这是因为魔驱装甲骑士的注意力全然被法拉第·华纳中尉手中的一枚枚手掷榴弹吸引了。 属于伊西多·奥利佛上尉和法拉第·华纳中尉的战争,刚刚开始。 由于超轻型魔驱骑士装甲分队的超轻型魔驱骑士装甲都是在高速通过,所以,当第一具的超轻型魔驱骑士装甲急刹车的时候正好爆炸的手掷榴弹产生的烟雾,导致了第二具超轻型魔驱骑士装甲躲闪不及,结果,硬生生地撞了上去。 后面的四具超轻型魔驱骑士装甲,及时地停住了,前面被干掉了一具超轻型魔驱骑士装甲,两边又是冲过来的游击队,很明显,这是对方精心策划的一次伏击。 远在五十多英里外的鲁哈尼正在办公室里暴跳如雷,他刚刚知道一个上午,他麾下的苏丹卫队就丢掉三十多个阵地据点和上万名士兵。巴曼纳将军顶上一线战场之后,一直不断恶化的局势才稍微好转起来。 “伟大的苏丹使者,鲁哈尼阁下……”一名苏丹卫队的军官一边用手绢擦拭着额头的汗滴一边战战兢兢的想要说话。鲁哈尼平时在苏丹卫队内部说一不二,他手中握着强大的苏丹禁卫军,这些战斗职业者不只是对外的,也会用在苏丹卫队内部。所以这些苏丹卫队军官都很惧怕他。 鲁哈尼的目光扫向了他,但是口气依然冰冷:“这么说,你知道这些是什么?” 他的脚下不远处,铺着一张白色的长条布料,左边的一侧用血写着一句话:投降者生,反抗者死!办公桌下面置放着几个箱子,上面的血迹已经干涸,空气中还有一丝焦糊的味道,不过依旧无法掩盖这些血迹斑斑的物品散发出来的恶臭。 今天上午,苏丹卫队的总部接到了一个大包裹,收信人写的是鲁哈尼阁下,不过因为散发这怪味,苏丹卫队的军官们还是拆开了包裹进行检查,就看见了这些被砍下来的脑袋——几十个苏丹卫队一线阵地指挥官的人头。 “伟大的使者!鲁哈尼阁下!我理解你现在的心情,可是愤怒无济于事。”苏丹禁卫军的英格索尔统领在一旁立正说道。 “你知道我的心情?你知道我现在的心情?你确定你知道我看见这些忠于苏丹的部下的脑袋被脑袋切掉之后还送来让我过目然后我还只能默不作声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的心情?”鲁哈尼大声的吼叫着,把手中的文件都丢到了英格索尔统领的脸上。 “你的部下太让我失望了,你们根本连一点露西尼亚人进攻的消息都不知道,连一点点征兆都没有发觉。他们用来攻击行动的物资难道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吗?”他指着地上的文件大声的宣泄着自己的愤怒:“下一次呢?如果下一次露西尼亚人再来一次突然袭击,把边境战区一锅端,我们就完了!” “在反对罗曼公教的问题上,我们比较吃亏,很多信奉罗曼公教的外国商人暗中支持阿布·穆布萨·维扎卡武装,他们为阿布·穆布萨·维扎卡武装提供活动经费。我们的资金来源很紧张,一大批原来看好我们的外国商人现在转投到了阿布·穆布萨·维扎卡武装的阵营,毕竟那边能够提供很多实质性的好处,我们这里只靠宣传口号,显得有些无力。” “难道你们就没有什么好消息?”鲁哈尼恼羞成怒道。 “因为格林派争夺法兰西共和国政权胜利,巴黎继续被格林党人统治,所以法兰西共和国的经济状况有所好转,因此暗中支持我们的资金和物资将继续供应,法兰西志愿军也会不离不弃地支持我们,他们希望我们在下一次地区战役时取得一些决定权。用来对抗阿布·穆布萨·维扎卡武装。”英格索尔统领想了想说道,这是他手头唯一的好消息了,但是这个好消息也有后续,那就是苏丹卫队必须在下次战役中获得一些成绩,让格林党人看到苏丹卫队的潜力。 “混蛋!魔鬼!西地公爵!我迟早要把你抓起来绞死!你给我等着!见鬼!混蛋!”鲁哈尼破口大骂起来。 周围的人都默不作声,大家都低着头听着他一个人在这里不停地叫骂,足足骂了半个小时,他才渐渐平息了自己的情绪。 他后怕,觉得自己手足无措。他只能靠恶毒的咒骂来驱赶内心中的恐惧。 埃多安苏丹依靠本土宗教和贸易利润换来外国势力支持,可惜阿布·穆布萨·维扎卡拿出了各种利益包括国土边界划分、宗教改革、门户开放、商业开发、对国际贸易征收低税率,让外国势力看到了更加美好的未来,所以苏丹的诱惑和许诺在阿布·穆布萨·维扎卡的利益分配面前不堪一击,轻易地他就失去了经济资源,任由苏丹的对手阿布·穆布萨·维扎卡武装发展壮大。 巴曼纳举着一支燃着的树枝,给他们微暗的战壕投下了一道昏暗的亮光。他把树枝放在一个合适的地方后,就走到了苏丹卫队军官们的身边。这还是他们自从离开王都以来,第一次单独和一个外国人在一起。 每间隔几秒就会有一阵轰隆隆的炮声在他们的耳边响着! “先让我们来检查一下,你们这个堡垒的安全程度到底怎么样,”巴曼纳说,“过后再谈别的。” 他走到这个野战工事的最里的一头,那儿有一个洞口,它和别的洞口一样,也用毯子遮盖着。他掀起这块厚厚的幕幔,一阵从山谷那儿飘来的、使人精神为之一振的新鲜空气,扑面而来。就在他的脚下,河水的一条支流穿过一个深狭的峡谷,这个深谷是水流在松软的岩石上冲击而成的。它形成了一道有效的防线,看来可以抵挡从这一方向来的任何危险。在离他们几十码远的上游,水流直泻而下,闪闪发光,奔腾汹涌,席卷着一切。 “这边是一道难以穿越的天然屏障,我感谢你们不辞辛劳、及时地修建了这道防线。”他在放下毯子之前,指着峻峭的峡谷下面那道深暗的急流说,“而前面,正如你们所知道的,有着忠实、勇敢的人在保卫着我们,因此我觉得,我们没有理由再不听那可敬的主人给我们的忠告了。我相信,鲁哈尼一定会同意我的意见的,也就是说,你们都需要赶紧休息了。” “鲁哈尼也许会同意你的意见,但我们不一定能做到,”一名军官回答说,他在巴曼纳身旁的一张用樟树枝叶铺的床上坐了下来。“即使我们没有听到这种敌人攻击时发出的叫声,也还有别的原因睡不着啊。你倒说说,巴曼纳将军,做军人的怎能忘掉为之焦虑的战争呢?他的士兵在这样的荒野里过夜,冒着这么多的危险,他可是既不知道敌人在哪儿,也不知道敌人的情况如何啊。” “我是个军人,懂得怎样来估计这战争的情况的。” “当我听到你们及时建立了防线时,”巴曼纳温和地说,“要是那些丢掉阵地的同僚们有你们一半坚强勇敢,就该谢天谢地了!’” 巴曼纳的话突然停住。外面突然又响起跟先前一样的一阵可怕的响亮炮声,是这,使得巴曼纳直盯着军官们的眼睛,说不出话来了。叫声过后,接着又是一阵死一般的沉寂。他们三人面面相觑,惊恐地等待着那声音再次响起。最后,那毯子慢慢地掀开了,侦察兵出现在洞口。他脸上的那种坚定的神色,明显地在开始消退,在这个意味着某种危险的抵近炮声面前,他的智慧和经验也许全都证明已经无济于事了。 “这种炮声,也许正是对咱们有利的一种警告,要是咱们再这么躲着,那便是咱们自己的疏忽了!”巴曼纳说,“一半的人可以继续留在洞里作为预备队,但我和两个志愿军连队得到外面的战壕里去守卫,我想,你这位苏丹卫队的少校,一定也愿意跟我们一块儿去的。” “这么说,露西尼亚人的攻击真的已经迫在我们眼前了吗?”少校问道。 “我说是时候出去大喊一声‘准备出去迎战’了。要是这仅仅是打一仗,那我们大伙都懂,也容易对付,让小伙子们勇敢起来吧!” 少校接着说,“巴曼纳将军,你能断定,敌人为了易于取胜,不会想出某种奇怪战术来吗?也许他们的步兵没有冲上来,只是引我们出去挨上一顿炮弹的暴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