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 巴黎风云(9)
船长先生顿了顿,失去往日风度的说:“我可不管哪个大人物当权,像格林党人这样残酷的弄权者就应该被骑士剑正义的审判。” 这是大副满头大汗急匆匆地跑过来:“船长,港务局的消息——我们得赶紧开船,那些巴黎议会的老爷又要封港了。” “怎么回事!?巴黎议会正在通缉一个前第九军团的高阶骑士,好像叫兰斯洛特。” “船长,半海里外有一艘警备艇示意我们转向。”一名水手前来报告。 “朋友们,我们瑟堡岸上见。我要去搞定那些港务警备队,一会就好。” 上午七点,不同以往的热闹非凡、人流摩肩擦踵的巴黎市井。沿街的房屋窗门紧闭,空荡荡的街道上只有内政部设卡的宪兵和巡逻的格林党人。 远处的街道上几骑战马疾驰而来,他们是格林党人篡权后从国外高价雇来的雇佣兵。马蹄声渐渐放缓,一名弓箭手取下背后的角弓,随行的两人,一人手持一杆铁杖,另一人抽出了腰间的牛角剑。 雇佣战士举起铁杖砸开了一栋破败的房门,他却看到门后柱剑半跪着一个满身血污的壮汉。 “抱歉啊!这是你们自找的。”因为脱力而苍白的脸庞挂着有些失常的微笑,骨节突出而长满茧子的手掌蓦然反握长剑,一剑切中了战士的腰间,暮然地丢下了手中铁杖。 另一位持剑剑客一拳踢开尸体,弓箭手一箭暴射而出。对方随意一挥竟然击中了劲射的羽箭! 接着兰斯洛特一拳袭向持剑战士,剑士怎么也没有想到兰斯洛特骑士会用自己的拳头去击打牛角剑的表面,“铛”的一声脆响,扭曲的牛角剑向着侧面弹开,对方握紧牛角剑的手臂为此让开了一直格挡着的胸口,紧接着便被兰斯洛特骑士的另一手中的长剑狠狠的凿中了小腹! 弓箭手见到对方一个照面便利落地干掉两名同伴,果断回身上马。 破空声起,上马跑出几十码远的弓箭手对准兰斯洛特一支锻钢三棱箭爆射而出,在虚空中一闪而过。 仅仅一个眨眼后,锻钢三棱箭已经稳稳的钉穿了剑士的胸甲,直插尸体背后。 角弓作为百磅强弓,果然非同一般,跑出百码之后,弓箭手驻马持弓又拿出一支锻钢三棱箭,再次开弓。 锻钢三棱箭瞬间破开空气,又是一眨眼的时间,便射中了百码外的剑士头盔。 …… 一箭又一箭,兰斯洛特不禁苦笑。他遭遇的这个弓箭手实力也许不及刚刚两个战士,智慧倒是超出常人,弓箭手现在只要把他压制在破屋里,静静等待援军来解决自己即可。他在赌兰斯洛特敢不敢再添上一道新伤,百码距离内弓箭手自信自己最起码有五箭连发中有一箭能射伤兰斯洛特。 可惜兰斯洛特并不是学院派,而是老于战斗的百战精英。他一拳挑起那柄铁头杖,转身进屋砸起了墙来。智力相当的弓箭手自然想到了这一阵阵敲击声代表了什么,对方想破墙而出,改变逃跑方向。当他跑进七十码距离时,却觉得情况有些不对劲。那两个同伴的尸体不见了,只有两匹战马伫立一旁。 突然忽地一声,一团黑乎乎的东西击中了弓箭手的马匹,战马嘶鸣着倒下,罩着一声锁甲和一板胸甲的兰斯洛特骑士像丛林中爆发力十足的捕食者,正翻身上马拉紧缰绳调转马头,正面抗衡绝对是他的强项——而事实上他过去十多年也是一直这么做的。 弓箭手心中十分纠结,现在他有两个选项——射人还是射马?射马!弓箭手立即反应,他估计兰斯洛特通过他先前的几箭估计到了羽箭的穿透力,身着双甲的高阶骑士自然不惧怕他的箭。 弓箭手清晰地看到锻钢三棱箭瞬间破开空气,又是一眨眼的时间,便射中了五十码外的战马额头,战马轰然倒地将兰斯洛特甩飞出去,借助被摔飞的这股力量,兰斯洛特骑士就地翻滚一圈,还未站起身便将一柄弓弩样子的武器对准自己! 被一箭射穿的弓箭手瞪大了眼睛,他刚刚夹紧箭羽的左手缓缓松开,只感觉到被击中的伤口中有什么东西正在溶解他的内脏和肌rou,他瞪大着眼睛看着天空。 纵马奔来的兰斯洛特骑士用怜悯的一剑终结了他的痛苦。 巴黎庞大复杂的城市街道才是他的主场,毕竟善于夜半幽会、流窜于名姝贵媛闺房的兰斯洛特骑士有着二十年丰厚的经验,这绝不是他第一次被别人追着砍! 悄声无息出现的单刃斧深深的劈砍在了兰斯洛特骑士身侧的土地!他刚刚换上的锁子甲为此被削掉了一节袖管。又来一个! 重新站起身的兰斯洛特骑士没有继续逃跑——他明白自己现在已经失去了脱离这块空地的最佳机会,一直躲在阴影中的家伙抽剑向兰斯洛特冲来,不过这家伙有些没脑子。他忘了自己要对付的是精于骑术的职业骑士,兰斯洛特一记唿哨,结果偷袭者深深挨了战马两记踏击,口中喷出一阵血雾,偷袭者因为身体内突然传来的剧痛而迟疑了一下,却险些没有躲过对方的牛角剑与匕首——以一种匪夷所思的扭曲姿态同时躲过了战马的冲撞与骑士的剑锋,兰斯洛特骑士一拳踢在偷袭者的胸前,反手一拳抓住偷袭者的衣领,随即被一下对撞在结实的石墙上,剧烈的冲击让偷袭者瞬间同是休克了过去,兰斯洛特骑士紧随而至的牛角剑狠狠的划开了偷袭者的脖颈! “该死的废物!”黑森卡尔佣兵团的团长卡尔正在咒骂,他们在战死了四个成员之后,却失去了那个高阶骑士的踪迹。来自巴黎议会的雇主甚至狠狠地扣了一笔佣金和抚恤金,因为有上百个巴黎市民作证那个人身着黑森卡尔佣兵团的罩袍,骑着战马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