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 愧疚
原来，皓琦的父母已经打定了主意，过完正月十五就回老家。 他们感冒已经调养好，每天闲来无事，穿上儿子买来的羽绒服和雪地棉鞋，经常下楼走走，看看附近景色。来大城市一次，将来回去和邻居谈谈也有话题。 春节期间尽管外面寒冷，到处都有新春的气息，各种彩灯高高悬挂，映照在人们脸上都带着喜气，到处走走倒也有趣。 皓琦看到父母感冒好了，每天出去锻炼身体，当然举双手赞成。 生命在于运动，老年人还是经常活动好，叮嘱他们几句。 “爸爸mama，你们来回走时，千万注意安全，现在小区中车辆比较多，有些车辆不管不顾横冲直撞。” “知道，你就放心吧，我和你母亲会很小心！”皓昆生怕儿子担心急忙表态。 皓琦看到父母行动自如，他也不再担心。新春刚过，他就每天痴迷于创作新的乐曲，筹备录制第三张唱片。 他们感冒虽然好了，皓琦母亲的脸色却越来越差，眼睑和脚腕处出现浮肿，腰酸背疼。她以为这几天去外面走动导致寒气入体，干脆也不去闲逛了，在家中静养，几天过去依旧如故。 皓昆看她的情形不对，关心地询问。 “老伴，我带去医院检查下，看你脸色难看，你身体感觉如何？” “老头子，我的肾一直不好，估计是这几天在外面闲逛，寒气入体肾炎犯了，你给我买点药，吃了就会好。别让儿子知道，他最近忙创作，等病好点我们就走。” 皓昆知道老伴肾不好，每次吃点药就坚持下来了，他去药店买了老伴以前吃过的常用药。回来给老伴吃。 皓琦的母亲吃了药，感觉精神状态好些了，怕老伴担心，看见外面阳光明媚，就提议出去走走。 几天没走，皓琦母亲感觉腿脚发软。勉强走下楼，冷风吹来，感觉身心难受，急忙回来，费力地走上楼躺在了床上。然后就昏了过去。皓昆惊慌失措。急忙给儿子打电话。 皓琦和和慕容机把母亲送进医院。医生进行了各项检查。等各项检查结果出来，大吃一惊，原来母亲患了早期尿毒症。 他没敢和刚醒过来的母亲说实话，只说是肾炎犯了。需要住院治疗，急忙办理了住院手续。 背着母亲，他偷偷把母亲真实的病情对父亲说了。皓昆心中焦急，本想过完年，老妻身体状况好点就回老家去，现在看来走不了，只能先治病了。 他知道这个病花费极大，据说到后期要经常透析，等病情严重以后还需要换肾。常听别人说想要根治只有换肾一途。一个肾源就是二三十万，儿子刚来这个城市不久，他们吃住基本都是靠那个女人提供，现在怎么办？ 他皱纹堆垒的脸上布满了愁云，前几年哀叹命苦。唯一的儿子客死异乡。现在儿子死而复生，本来好日子刚开始，没想到老妻又得了这个病，如果真有个万一，他偌大的年纪活着也无趣。 他心中叫苦，他和老伴都是老师，两人辛苦了一辈子，全部积蓄只有四十多万，本想将来给儿子娶亲用，现在看来这点钱治病都不够。 他把心中的担心说给儿子听，皓琦急忙安慰她：“爸，你别想没用的，先瞒住母亲，把她的病治好再说。” 皓坤心乱如麻，只能听从儿子的建议，还是治疗老妻的病要紧。 晚上，皓琦就守候在医院里，慕容机垂头丧气地回到了家，把情况和欣然说了。 欣然得知情况暗暗担心，她不好前去探望，万一老人心中有想法，影响养病就得不偿失了，还是把该做了做好，一切都是看皓琦的面子，至于老人如何想是他们的事。 欣然找出尿毒症患者饮食禁忌，让慕容机多购买低蛋白，富含维生素的食物每天给老人送去。 她知道皓琦手里有唱片的分成三十多万，她怕那点钱不够用，又让慕容机给皓琦送去一张一百万元的卡。 住院期间，每天的医药费流水似的花出去，皓坤一阵心惊rou跳，他私下问儿子。 “皓琦，你母亲生病一共用了多少钱，我这里有钱，你拿着先用！”皓昆把一张卡交给儿子。 “这是我们一辈子的积蓄，本来这些钱是给你结婚用，现在只能先顾眼前了。” 皓琦好奇地问：“这里有多少钱？” “四十多万！”皓昆自豪地说，在和他同样的家庭中，很少有人能积攒到这样多的钱。当年传来儿子死去的消息，他们也想明白了，如果生前这笔钱花不掉，就把它捐献给贫困学生，就当做他们一生献身于教育事业的心意。 没想到儿子安然回归，他们就想用这笔钱给儿子结婚用，当初在小城市可以买栋房子，在这个大城市，买楼房能付首付就不错了。他们没有气馁，儿子有才华，将来生活的一定会比老人好。 没想到，这笔钱到底没用在儿子身上。老伴现在得病只能全力以赴救治，也不知道这四十万够不够，万一不够怎么办？ 皓琦又把卡递回给父亲。 “爸，我有钱，你的钱你先放好！” “你在电影厂上班才几个月，能有什么钱？”皓昆心中有点奇怪。 “爸，我那点工资钱连我们每天的生活费都不够用，哪里能够治病的钱，我妈治病的钱都是欣然给我的。她知道母亲生病，给我拿了一百万。” 皓琦故意没说他的声乐光碟挣到钱了，把功劳都推给爱人，在老人心中增加爱人的分量。 “什么！一百万？”皓昆重复地问了一句，他没想到他们老两口积攒一辈子的钱，远不够对方交给儿子的钱，在这一瞬间，皓昆傻了。 尽管知道那个叫欣然的女人在前面别墅住，也知道这套房子就是她的，但都没有直观的印象，现在儿子的话令他有种奔溃的感觉。 老伴的病就是一个无底洞，他们的四十万全部花掉，也未必够治病，真到了山穷水尽怎么办，难道眼睁睁看着老伴离世吗，他不敢想下去。 现在看来那个女人的恩惠已经接受了，这不是一点钱的问题，是救命之恩。年前，他们老两口还想一走了之，儿子就随他去。现在即使老伴病治好了，他们抬腿就走的话，也背负了永远也还不清的人情债。 现在还能不闻不问，那真不是人了。老两口一辈子教书育人，教育子女从来都是受人点水之恩，毕当涌泉相报，这样的道理他们都懂。 皓昆跌坐在椅子上，看着儿子关心的面容，咬牙做了决定 “儿子，等你母亲病好了，请她过来，我要当面谢谢她！”眼神中有种淡淡的失落划过头脑，似乎多少年来坚守的信念在这一刻消融，一切都必须给生命让路。 “爸，欣然说了，都是一家人，不用客气！”皓琦送给父亲一份安慰。 “她真的这样说，这孩子心地真善良！”皓昆感慨地说，即是对自己说，也是对儿子说。 “爸，欣然人很好，为人处世也大方，在商界被人士称为铁娘子……。”皓琦不断把欣然的优点摆出来，增加着筹码，希望首先攻破父亲这座堡垒。 “以后找机会互相认识下，也算我们同意了你们之间的事！”皓昆一直知道儿子的心思，只能做出了这样的决定，心中却不是滋味。 他不知道这样做是对是错，为了钱和情谊他就这样轻易妥协了。瞬间他好似失去了什么，又好似得到了什么。他已经老了，本不想背上这样的人情债，为了妻子的生命只能认了。 “好，还是等我母亲病好点再说吧，时间你们选，我再把他领回来！”皓琦能感觉到父亲的心态，他在意父母的感受，也在意妻子得到父母的认可。 皓昆当然点头答应，老妻的病治疗好还需要很长时间。现在他实在不愿意面对，还是把时间尽量往后推，他突然产生了愧疚感。 皓琦看到父亲点头同意，多日的阴霾总算看见了光明。 本来心中就不平静，这些天母亲的病使心中的压力增大。都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母亲已经是风烛残年，看见母亲被疾病困扰如何能安心。 家中事也让他烦恼，三个同等地位的老公在表面上形成了一个整体，谁都想得到多一点爱。 大哥已经做出了榜样，他再不行动起来，再让三弟占了上风，将来在老婆面前实在抬不起头来。 生活中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大哥已经有了儿子，他还想和爱人有份合法的婚姻保障，再有一个自己的骨rou，必须获得老婆的信任和疼爱才能成立。 他已经一退再退，不想再退下去了。只有得到父母的承认，将来取得了合法的证明，他们的婚姻才能天长地久。 不管如何，现在算是取得了初步胜利。他有信心将来和欣然一定会逐步感化父母。 他希望将来在平凡的生活中，全家人能互相理解就够了。 ps： 感谢热恋^^打赏，最近压力很大，多谢大家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