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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九十五章,忧喜(十五)

    寂静的夜里表面平静,但是内里却是事情多多。

    朱宣睡在床上,一只手轻轻拍了臂弯里的妙姐儿,脑子里想的是慕容夫人和晋王。这一会儿慕容夫人和晋王在这静夜里也谈到了他。

    一身红色亵衣的慕容夫人看了坐在对面的晋王,轻声笑了一声道:“真有你的,你还真敢夜里在我这里过夜,是怎么哄你老婆的?”

    也是一身短衫的晋王笑了一声道:“女人,哄一哄就行了。我最近烦着呢,说一声会人,她也放松多了。”

    慕容夫人不高兴的想到了,晋王妃防来防去,防的就是自己。只要不是自己和晋王在一起,她就不会有什么。

    “还没有回来?”晋王示意了一下外面,说的是前几天里突然到来的达玛长公子伊丹。因为慕容夫人和达玛的关系,呼律川和伊丹在京里落脚都会首选了慕容夫人这里。

    西昌侯府多少总是会有一些庇护作用吧。慕容夫人最痛恨的就是这一条,这些jian细们个个都要来找我的麻烦。

    慕容夫人道:“从一大早就出去了,我劝了他不要出去了,等我瞄好了南平王的行踪再告诉他,他偏偏要自己出去。真怕他惹出什么事情来反而带累了我。”把自己的一双玉足跷得高高的慕容夫人眼睛只看了脚上的红色蔻丹。

    那红艳艳的蔻丹红的象深夜的一团火,晋王眼睛也邪邪的看了那双脚,笑道:“何不把他往官府里一送,不是更好。”

    一声冷笑逸了出来,慕容夫人不客气地道:“我把他送进去了,问我是怎么知道他来京里的,我可怎么回答,这朝野上下还是眼睛盯着我,觉得我是个jian细呢。”

    晋王笑了一下,心想,你不是个jian细是什么,这些人一来就住在你们这里呢。他戏谑地用手在那红色蔻丹上抚了一下,然后道:“最近又问出来什么事情?你天天拉拢的那些宫女们可是真不错。”

    慕容夫人娇嗔的躲了他的手,笑道:“我天天拉拢什么,这些人身份又不高,白长了容貌可惜了的,宫里岁月难熬,在我这里乐一乐,她们放出宫的时候也多存了钱还乡,难道不好。”

    慕容夫人依然是用了那些可以出入,不在重要地方当值的宫女们来招待高官。

    “我是担心你,怕你别弄出来事来了。不是南平王回来了。”晋王色眯眯的道,这个女人不知道吃了什么,五十多还这么有风情。

    晋王斜身坐了过去,房里响起来细细碎碎的喘息声。过了一会儿,是晋王长长喘了一口气,然后道:“上次那个宫女,叫小倩的,现在象是去了皇上的御书房当值了。”

    慕容夫人立即提高了警惕道:“她不过是个粗使宫女,上不了台盘的。”晋王知道自己说中了,欣赏了慕容夫人的紧张笑了一声道:“粗使宫女知道的多呀,别人不防她。”

    然后低了声嘻笑了:“不是帮了二皇子打听了事情?”

    慕容夫人伸出了手来娇嗔的在晋王身上打了一下,笑道:“你就是个鬼,你是怎么知道的。”看了晋王笑而不答地往一旁仰了脸,慕容夫人才笑道:“二皇子不过是想知道皇上最近在看哪些书,这样问起来了也方便奏对。揣摩上意,你不也一样。能帮的忙当然是要帮的。”

    听了最后一句话这才把脸转了回来笑道:“我也没有为难事。你让她帮打听一下,我那里有几个强盗象是近日来了京里,我怕他们和南平王有什么接触,这小子一定会在里面翻弄事。你别说小倩不认识字,我知道她认识几个字,而且她应该会听。”

    慕容夫人一听就笑了道:“这有何难,查一下南平王去了哪里就知道了,告诉你吧,南平王那个小王妃今年是长进了。真是没有看出来有这样的手段,以前忍着应该是没有孩子,现在四个孩子觉得根基稳了,成天和花夫人那些人斗得不亦乐乎。”

    说到了这里,往外努了努嘴道:“他来了,也是要找南平王,问他什么事情也不说,只是让我打听南平王的形踪,我耸了秋夫人等人去跟南平王妃打赌,去taonong南平王的形踪,只是可恨韩国夫人那个小娼妇,却是不说。”

    韩国夫人是长公主的孙女,却是晋王的直系亲戚,晋王听完了只说了一句:“说得这么难听做什么。”

    慕容夫人立即就声音高了,而且面孔也逼近了,带了风情笑道:“说了你亲戚了是不是,说了你亲戚了是不是?”一张面孔往前来,一张面孔往后退,两个人都色色的笑着正要搂抱到一起,外面一个人来回了话,是慌里慌张的:“夫人不好了,有一队兵要进来抄家了。”

    “混帐话!”慕容夫人立即从火热情怀里冷了脸骂道:“哪会有这样的事情。”家人慌张的不行道:“请夫人快去看看吧。说是搜什么吐蕃人。”

    慕容夫人和晋王都吓了一跳,慕容夫人站起了身,晋王着急了道:“我,我可怎么办,不能说我在这里呀。”深夜三更把我从西昌侯府里搜了出来,这明天可怎么见人。

    第二个家人的声音又响起来了,更是慌张了:“夫人,快去看看吧,他们要强行进来了。”慕容夫人着了急,起身披了一件衣服,开了门走了出去。外面冷风吹得她打了一个寒噤,立即喊了丫头:“再给我拿一件衣服来。”

    一边走一边又穿了一件,这才算是暖和一点儿。刚出了二门,就看了火把通明,衣甲声响,士兵们已经进了来。管家也是急急披衣起身了,还在同领兵进来的将军在商议:“将军这样闯进来太不合适了,我们没有犯法,总要问过我们夫人才行。”

    慕容夫人在二门上站定了,脸上挂了严霜,看了眼前的这位领兵进来的将军,而在他身后,士兵们还是在源源不断的往里跑步进来。

    “监门卫将军曹正,奉南平王之命,搜查jian细。”来的这位将军说话虽然客气,神气一点儿也不客气。

    慕容夫人一听就来了火道:“有什么证据来搜查我们家,我们这是候府,不是想搜就搜的。”

    曹正一抱拳:“那就得罪夫人了。”回身一挥手:“搜!”

    “你!。。。。。。”慕容夫人看了一队队士兵带了刀进了二门,伊丹还没有回来倒是不用担心,就是伊丹丢下来一些吐蕃物品也有话说,自己有商队常年出去,有这个也正常。

    只是晋王千岁还在。。。。。。这可怎么办?本以为自己出来可以挡一挡,没有想到这些人却是一点儿情面也不讲。

    京里新换的南平王的将军,慕容夫人一个还不认识。只能眼睁睁看了这些士兵闯了进去,头一晕往后倒了一下,身旁的丫头急忙扶住了:“夫人。”

    定了定神,慕容夫人也跟了往里走,一面与曹将军套话:“敢是谁做错了事情,将军只管告诉我,我亲自绑缚了,送到衙门里去。”

    曹正这才看了慕容夫人一眼,一直是往前目不斜视的走着,两边火把高举了,曹正看了这位衣衫不整的夫人,自从来了京里就听说过她的风流名声:“京里来了吐蕃jian细,欲行刺王爷,我们一路跟了来看了他进了这里。我们要在这里搜查了。”

    慕容夫人心提得更高了,没准儿伊丹真的回来了这里,这可怎么办。她提了心跟在曹正身后往里走。

    前面起了喧闹声:“站住,不要乱动。”曹正迈开了大步,往声音传来的地方急步而去,身后跟了小跑的慕容夫人,在冷风中额头上起了汗珠。

    来到了后院里,火把照亮了墙头上有一个人,看了那一身短衫,慕容夫人不说话了,那是晋王千岁。晋王本来也想了不会搜到内宅,后来听了士兵脚步声不得已匆忙奔了出来。

    西昌侯府本来是熟悉的,晋王奔到了后院准备跳墙而走,不就是墙高一点儿吗?

    墙下面的曹正看了墙上的人对了慕容夫人道:“夫人,这是什么人?”一身短衫一看就是慕容夫人今晚的入幕之宾。

    急切之中慕容夫人急声说了一句:“快抓住他,将军,有贼了。。。。。。”晋王一松手跳了下去,心里想了这个女人。。。。。。

    墙虽然高,还是没有扭到脚,但是碰伤了膝盖。而且身上穿了一身的短衫睡衣,这个样子静夜在街上走,遇到了巡街的就丢人就丢大了,就这也比在西昌侯府被人看到要好。

    忍了膝盖痛的晋王忍了痛站起来,眼前是要找一个躲的地方,先把后面的追查的人避开了。不一会儿就听了有士兵的脚步声。躲在小巷子里的晋王一着急,看了墙角一个黑乎乎的,似乎是个洞,人一头钻了进去。

    过了好一会儿,才听到有人轻声喊了:“王爷,王爷,”是自己的小厮找来了。晋王这才出了来,这一会儿眼睛适应了黑暗,借了月光一看,立刻“啐”了一声,居然是个狗洞。

    好在小厮拿了衣服出来,这才觉得又冷又寒的晋王把衣服穿上了,刚一动步,就扭曲了面孔呼了一声痛。扶了小厮的肩膀一步一步出了小巷子,勉强上了马,这才往晋王府中回来。

    慕容夫人一直到听了回报了,说晋王回去了才放下了一半的心,还有一半就是伊丹公子了,今天夜里如果回来了这里,只怕是自投罗网,带累了自己也带累了我。这些士兵虽然退了,可是应该是一直会盯了这里。

    沈玉妙是第二天知道了搜查了西昌侯府,表哥今年管了京里的治安,下手也从来是快。而且也难得的没有什么事情就这么高兴。

    朱宣是觉得好笑,晋王殿下跳粉墙,那粉墙是高了点。昨天夜里巡街的在西昌侯府附近只遇到了晋王一个人,带了个小厮骑马回去。而那个时间,正好是西昌侯府里遇贼没有多久。

    看了妙姐儿仰了脸看了自己:“昨天夜里唱大戏了吗?”我也想听了乐一乐。

    朱宣笑道:“没什么,好好写你的字。”但是坐在一旁不走,一个人在笑。听了妙姐儿又开始嘟囔了,一面写字一面道:“告诉了我,我也想笑一笑。”

    听了朱宣这才笑道:“昨天夜里搜了西昌侯府,有一个人跳墙走了,应该是晋王。”妙姐儿听完了也笑一笑,这才认真写她的字了。

    朱宣负手在旁边看了一会儿,转了身子往外面走。又被喊住了:“表哥。”沈玉妙抬了眼睛看了他:“有话对你说。”

    “写完了字出来说。”朱宣丢下了一句话出去了。过了一会儿妙姐儿出来了,手里拿了字给朱宣看过了,然后坐到了朱宣身旁,一一的告诉他:“说京里有将军要调防,都想着往京里来。。。。。。”

    朱宣抬起了手,示意不必说了。站起了身来打开了一个上了锁的抽屉,从里面取出来一个花名册拿在了手里重新坐了下来,打开了给妙姐儿看了:“这几个人你记住了,如果是他们的女眷来求,就可以答应,别的人就算了。”

    沈玉妙用心地记住了,看了朱宣重新锁了起来,笑着问了一句:“如果这几个人不来求呢?”朱宣微笑道:“怎么可能,还有一段时间要调防,个个将军都急得不行了,我这里天天有人来,你跟表哥又生上气了,送了一堆贴子给你,你就没怎么看。”

    “说有人买了个小院子,里面还有两个美娇娘,给表哥。”沈玉妙看了朱宣:“美娇娘归表哥,小院子归我行不行?”

    朱宣笑了一下道:“哪里听来的这样的消息,我要提防一下刑部又要来查我了。而且这是什么称呼,念书又念歪了。如果有这样的事情,妙姐儿,都归你了。只要招待表哥住几天就行了。”

    看了妙姐儿听了不怎么高兴的样子,慢慢的才答应了一声,朱宣忍不住笑了道:“当然是妙姐儿陪了表哥。”

    沈玉妙这一会儿才高兴了,坐了那里,说起了北平王妃:“她说她偷偷盖过,真是厉害。”象是很羡慕。

    朱宣倒是一听又笑起来了道:“又是一个笑话。”看了妙姐儿睁大眼睛看了自己,伸了手在她头上又拍了拍,笑道:“北平王妃是许给了别人,不想这差事北平王也许过了人。两个人争执不下。北平王妃就假装不要了,陪了北平王玩了一整天,整到他累了。等到半夜里弄了一封假兵情送了进来,哄了北平王拿了印章出来在上面盖,盖的就是那张任官的公事。哼哼。”朱宣笑哼了两声:“一个聪明人,聪明就用在这里了。”看了妙姐儿听得津津有味的,伸了手指在她鼻子上刮了一下道:“第二天两个人同时来谢北平王,一个人是来拿任职公事的,一个人是来谢任职公事的。北平王当时弄了一个大红脸。”

    沈玉妙笑盈盈道:“北平王妃让我看一下表哥的印章放在哪里。偷偷地盖一下。”朱宣笑了一下道:“那你真的要挨打了,作出这样的事情来。”然后看了这个孩子,又有些生气了,慢慢道:“表哥不疼你吗?北平王妃手里的都是她自己磨来的,表哥是主动给了你。你对表哥又有几分呢?”

    听了妙姐儿笑道:“一分也没有。就生了四个孩子。”朱宣笑了一下,突然想了起来一件事情,在妙姐儿头上敲了一下道:“你要淮阳郡主给你传话,怎么传话传到我这儿来了。记得敲打了她,让她不要乱往我这儿来,一个人你都弄不住。”

    看了妙姐儿微红了脸,而且不服气,这件事情不能怪我,是她自己心里有了绮思,看北平王妃就不来找表哥,这样一想又是一笑。北平王妃什么年纪了,淮阳郡主又是什么年纪。朱宣说完了话道:“回去吃饭吧。我今天和幕僚吃中饭。”

    看了妙姐儿出去了,朱宣一个人想了这两个笑话,一个新的是晋王的,一个老的是北平王,自己又笑了一会儿,有沾沾自喜,妙姐儿这孩子再惹人生气,什么事情都是直接对了表哥说。还有几分的自知之明,这是她拿不了主意的事情。

    至于北平王,在那件事情出了以后,一件差事许了两个人,对了自己的王妃就防得不能再防了。

    今天心情很好的南平王悠闲的负了手站了起来走到窗前看了窗外的梧桐树,正是落叶的季节了。想想妙姐儿刚才说的话:“美娇娘归表哥,小院子归我。”朱宣又是一笑,转身走了两步就收了笑容,达玛的长公子伊丹还没有找到,这必竟是京里不能明着挨家的查。

    再看了看自己,多好的一个诱饵。朱宣淡淡一笑,孩子们和妙姐儿是不能再出去乱跑的了。

    沈玉妙去了太夫人房里去看端慧的牙,太夫人看了妙姐儿扳了端慧的脸看牙齿,笑道:“端慧的乳牙快扎齐了,闵小王爷也快了。”家里第一次有双生龙凤的孩子,太夫人对比了两个,觉得样样新奇。

    端慧正在伸了舌头比划:“我有几颗牙了?”看了母亲笑对了自己嘴里数了道:“一、二、三、四。。。。。。”

    太夫人听了母女两个人说话笑了一下,然后问了妙姐儿:“说你院子里现在是三个女将军,天天练射箭呢?”

    沈玉妙笑道:“当然是我在教。”太夫人听了笑道:“三脚猫也成师傅了。”沈玉妙在太夫人房里吃了饭,手拉了小端慧:“跟母亲去呢,母亲想你了。”拉了端慧郡主出来了。

    太夫人在后面说了一声:“看得住才行。”看了母女两个人出去了,刘mama才笑着说了一句:“小郡主越长越象王妃了。”比小的时候还要象。

    这个时候,闵小王爷才跟了老侯爷进了来,老侯爷走到哪里要带着一个。端慧郡主则是乱跑,一会儿看看父亲,一会儿看看母亲去。

    拐了女儿回房陪了自己睡觉,午睡起来第一位客人就是朱宣点了名的淮阳郡主,不知道自己亲近了王爷被王妃看到了的淮阳郡主还是一脸的温柔笑容,看了坐在榻上玩抓子儿的端慧郡主笑道:“小郡主又长高了。”

    端慧郡主听完了认真的道:“我不会长的象哥哥一样高的,父亲说了,我只要象母亲一样高才好看。”看了母亲嘟了嘴看了自己:“玩你的吧,这么多的话。”

    妙姐儿闲闲的和淮阳郡主说了话,女儿在侧,又正是爱学话的年纪,这一会儿还不方便说,好在没有一会儿,刘mama就来接了:“闵小王爷也回来了,太夫人让接了小郡主回去。”

    端慧郡主下了地,对了母亲说了一句:“明天你再来看我了。”然后就走了。

    淮阳郡主不无羡慕了,而且是真心的道:“这样的孩子有一个真不错。”听了王妃笑:“有四个你就头疼了,幸好是母亲帮了带,平时四个人一起进了房里,表哥呆的地方都没有了。”

    看了淮阳郡主听了只是笑一笑,两个人坐下来又闲说了一会儿话。淮阳郡主说了出来:“上一次求了王妃的事情,不知道王妃有没有问过王爷。”淮阳郡主觉得自己求了王爷,求的一点儿用也没有。

    沈玉妙心里好笑,你太不幸了,你说的这个人不在表哥说可以同意的那几个人里面。看了她还等待,就笑着说了一句:“你不是自己去问过了?”

    让一句话就说红了脸的淮阳郡主赶快看了王妃,还是一脸的笑意。继西山夫人们出了风头,她居然象是没事人,这也不过才两天。想想她一向阴险,淮阳郡主还是立即站了起来行了个礼,赶快就赔了不是。

    沈玉妙虽然不知道淮阳郡主是如何看待自己,可是也要说几句了,先让了她重新坐了,笑道:“我帮了你问呢,可是一问了表哥,表哥说回过你话了,咱们俩儿这么好,你问过了表哥,怎么不事先告诉我一声儿呢,让我在表哥面前有些难堪。”

    淮阳郡主听了她左一个表哥,右一个表哥,嘴里应了是,心里想了,我知道那是你表哥,人人都知道你是表妹。

    但是嘴里赶快笑道:“是我早起了,图了西山好园子多逛一时,不想就遇上了王爷,然后回来了,今天才得时间见到王妃。”

    沈玉妙笑眯眯地道:“是啊,咱们今天才见面,不过下次再有这样的事情,我要在表哥面前又难过一次了。怕表哥问了出来,与郡主这么好,怎么会一次两次的不知道呢。”说着就自己笑了起来。

    淮阳郡主低了头,一付羞愧的样子赶快又认了一次错。看了沈王妃笑容满面,一脸大度:“咱们谁跟谁,当然不会计较。”

    这个时候,淮阳郡主才说起了睐娘的事情:“。。。。。。怎么就得了一个眼疾,到今天都没有好,两只眼睛整天红红的,迎风就流泪。。。。。。”

    沈玉妙认真的看了淮阳郡主一眼,还是一脸温柔的笑意,这样温柔标致的一个丽人儿,事情是做的不坏,这心也太狠了。

    想了那个丫头,不过是五官端正,没有过人的姿色,这一失了宠,从此就打落了地狱一样。再想想淮王最近做的事情,只怕也是包藏祸心的多。幸好还有表哥足够诡诈,沈玉妙轻轻叹了一口气,表哥知道了我这样想,又要说我犹柔寡断了。我原以为,把那个丫头打发走也就是了。

    此事不可以细究起来,细究起来,淮王的心思,淮阳郡主的阴谋,丫头是不是有野心,西山见了那一面,眼睛就跟了我走。。。。。。

    “来,这板栗是桂花炒的,香着呢。”沈玉妙让了淮阳郡主,眼前吃吃喝喝最好。看了淮阳郡主吃了一个正在称赞,沈玉妙突然发现了自己成了一个小型旋涡的中心。

    最近的事情都是围绕了自己的心情而转的。吃了两个板栗,淮阳郡主才重新直接提起了刚才的事情,犹有不甘心。

    沈玉妙含笑了慢慢解释了:“这事情我看了不妥善,僧尼都有几分言谈,上次我才帮了空静说了一次。现在想想,女眷们不应该管这样的事情,也是表哥那天心情好,以后这些事情还是不管的好。”

    淮阳郡主没话说了,你要是不想管,说什么不是都由了你。我只是想赚银子罢了。自己的本职工作是一支传话筒,淮阳郡主笑道:“族兄成了亲以后,出来的也少了。王妃这里还有什么要吩咐的,只管告诉了我。”

    怎奈今天的沈玉妙决定拿夫人们象以前一样当隐形,也看清楚眼前的临时同盟一狼一狈,淮王是狼,淮阳是狈,家里现有表哥是老虎,这狼狈还是离远点儿的好。

    秋阳从明窗照了进来,沈王妃如画的眉眼儿更是精致了,衬了她的声音也更是大方:“我有时候也是个淘气的,想与夫人们开个玩笑,不想遇上王爷这样热心肠的人,大家玩了一场。都在京里,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以后还是要和气的好。”

    淮阳郡主微笑了,真的太阴险了,你挑唆的做事情,坏人都是淮王族兄的,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韩国夫人和那些夫人已经隐约知道了,见了族兄冷嘲热讽过一次。

    现在开心了,气出足了,你就不认帐了,事情都是别人做的,你一点儿把柄也没有了。淮阳郡主赶快笑着说了一句:“可不是,大家都是挺好的。”把这个话岔过去了,淮阳郡主决定回去好好看一看淮王族兄的笑话去,这就是他帮人做事的下场,一点儿好处也没有,只怕手也没有碰过。

    女人之翻脸无情,南平王妃表现得淋漓尽致。想来她西山碰了钉子,也许背后受了王爷责备。淮阳郡主眼珠子一转,所以同她说差事说不成。。。。。。

    卫夫人在宫里一连当了两天的值,秋风渐起,今年皇上秋痢愈重,秋狞也没有去。皇后更是cao劳了。

    卫夫人时时指引了皇后,皇上太多情,也难怪他,年年进秀女,多少美貌的新人。皇后一心一意的服侍了皇上,今年还算相得。

    一个东西放在卫夫人面前,一同服侍皇后的一位夫人,虽然笑着,眼角间却是挑衅了:“卫夫人家里又送来了棉衣,虽然没有冬至,可能今儿也要下雪了,真是嫁了一门好亲事。”

    卫夫子眼角跳了几下,这些一同服侍皇后的夫人们,真是可悲又可怜,从卫夫人目前的角度来说,不是孤寡就是孀居,有丈夫的并不多,不过三、五个,眼前这位夫人就是刚死了丈夫,难怪她看到了自己家里送来的衣服,会有嫉妒的心。

    完全明白她的卫夫人想了自己觉得孤寡的夫人们可悲又可怜,而自己在没有进京以前,也是可悲又可怜。

    “多谢夫人了。”卫夫人只是一笑,这个时候想起了与南平王昨天在宫中的对话。真是气死人,我心里明白南平王是为了疼妙姐儿才给我写了推荐信,可这不意味着我成为了你的岳母以后,就要对你放心。

    卫夫人淡淡一笑,不仅不对你放心,而且还要继续防着你。没有什么事情又和夫人们热乎上了,哼!

    正这样想了,一位绿衣宫女过了来,笑道:“卫夫人,皇后娘娘说了,您可以回家去休息了。”卫夫人含笑道了谢,在宫里侍候了两天也是想回家的。

    看了宫女们打开了家里送的锦衣,却是一件翠袍,卫夫人微微一笑了,这是妙姐儿送来的衣料,母女两个人俱做了一身,不过卫夫人的还新着呢,妙姐儿已经不穿了,吃饭的时候染了衣衫,早就丢了下来。

    南平王的豪奢,南平王府的富贵,俱都在妙姐儿体现了出来。卫夫人披上了翠衣,也是一笑,难怪王爷要生气了,有人一说他对王妃不好,他就不高兴了。

    但是夫人们之间的谣言已经传遍了京城,妙姐儿与夫人们之间是怎么回事,一定要问个清楚。

    坐了车出了宫,一路摇摇回到了家里,还是那处小院子。

    沈经南和沈居安在院门前了卫夫人,不能说卫夫人不欣慰,一起进了房里,先看了沈经南,这个孩子不是自己生的,也还算听话。

    沈经南正在说自己的功课,母亲一回来就要查自己的功课了:“我都写好了,请母亲歇息一会儿再来看。”

    就是沈居安也是体贴的:“炖了燕窝给你,让人端了来。”然后就往外喊了人:“给夫人炖的东西,送了来吧。”

    然后坐了下来笑:“炖了有一天了,你只是不回来。想来娘娘宫中离不开你。

    看了丫头们送了燕窝进来,卫夫人也含笑了接了过来,眼前一个不是自己生的儿子,一脸恭顺状。

    嫁了一个丈夫,温柔体贴,事事听了自己的,可是手端了燕窝的卫夫人心里也苦,眼前这位体贴的丈夫事事要听自己的,自己全无主意,只要自己一说话,他什么都好。

    为什么是这样的,嫁了一个丈夫不是希望有所倚靠,卫夫人嘴角含笑看了沈居安,心里却全然想的不是这么一回事。

    宫闱争斗,妙姐儿有了难处,王爷要联姻,王爷外面风流去了,沈居安全然帮不上一点儿忙,他不动不说话还好一些,如果说了话,也只是添乱了。

    最多重新说了:“自从妙姐儿母亲去世了,我就没有看好这门亲事,现在果然是不好了。唉。。。。。。家里还有一口饭吃,接回来让她宽宽心再回去好了。”全然没有一点儿办法。

    “你再不喝那燕窝,就凉了不中吃了。”沈居安善意的提醒了卫夫人。卫夫人对了沈居安一笑,喝了一口道:“生受你了,天天想着。”

    宫闱争斗了,几位皇子都不会相让了。我在皇后宫中,为六皇子出谋化策了,就有人朝野上下说话了,我的意思就是南平王的意思了。

    卫夫人微笑了,南平王一直没有表露自己的看法,谁又知道他是支持了谁,此人向来诡计多端,朝野上下闻名,他心里怎么想,就是妙姐儿也不知道,何况是我们。

    “全喝了吧,也是妙姐儿一番心意。”沈居安看了卫夫人含笑,笑着说了一句。卫夫人依言一口喝了,放了下来。看了沈居安依然是微笑。

    皇后宫中的夫人们说我嫁得好,不过是南平王妃的父亲,南平王的岳父罢了。眼前为了妙姐儿cao心,他全然无用,而且还要瞒了他才行,让他知道了,只是徒增了伤心罢了,不如不知道。

    沈居安笑了道:“这是妙姐儿省给你吃的,你用得好,她也受用了。”卫夫人微笑了道:“她不缺这个,只是鹿血一味,就很补了。”心里只想了南平王不好处,可是他平日里疼爱关切分毫不减,也不能说他不好,只是让人担心罢了。

    “好几天没有去看妙姐儿了,我休息了一会儿,去看看她吧。”一旁的沈经南先是欢呼了一声道:“我也想去看世子了,我做了两个弹弓,给他一个。”

    沈经南自从到了京里来,就是读书,去的地方不过是南平王府了,卫夫人京里没有亲戚,就是有了,以前那样逼迫,想想也伤心。

    平时沈经南去的地方,不过是南平王府看了朱睿。

    过了一时,一家往王府里去,坐在马车里往外看了沈居安的卫夫人,心里还是不知道是什么滋味,人总是心情低落的时候。

    不嫁官宦之家,而是选了沈居安,当然也是有虚荣心,那个时候,妙姐儿还没有成亲,王爷为了她给沈居安办了一次相亲。

    在心里告诉了自己,我不爱慕虚荣,我选的是一个平平常常的人。可是这一会儿心底里想了,不由得苦笑了,还是爱慕虚荣。

    难道自己那个时候不知道沈居安是南平王未来的岳父,难道自己那个时候不知道沈居安家里有几个姨娘,唉,皇后宫中的夫人们有丈夫的多艳羡了自己,眼前没有人,可是沈居安家里不是三个姨娘,就是对面坐着的沈经南,也是有亲娘的。

    此时此刻,最为烦燥的就是,一有了事情,沈居安就帮不上忙,虽然他象是热心的很,有了事情只能瞒他,不然也是添乱了。

    车轮声声,到了王府以后,沈居安先问了一下人:“王妃在做什么?”下午是妙姐儿会客的时间,接的人回答了:“王妃房里有客人。”

    两边树上的叶子随了秋风一片一片往下掉,沈经南一进去了就很开心了,看了跟了世子的朱小根从月洞门出来,站住了对了父母亲笑道:“我去见世子了。”

    沈居安倒是不悦了道:“先看jiejie,再去看世子。”独卫夫人微笑了一下,对沈居安道:“让他去吧,横竖妙姐儿这会房里有客人。”

    看了沈居安欢天喜地的去了,卫夫人才回过身来款款地问了人:“王妃房里是哪位?”跟的人笑回了:“是皇亲韩国夫人。”

    卫夫人不言语了,难道这些夫人们示威都示到妙姐儿房里来了吗?萧瑟秋风吹来,山果愈红,树叶愈飘,四时节气变换不止,人的心情也不是天天都一样,王爷看来又变了心思,他什么时候又才能转回来呢?

    无端为了谣言就要细思量一场的卫夫人为了朱宣不时转变的心情总是要跟了转来转去,难怪卫夫人一看了南平王就不会放心。

    虽然目前这门看上去不错,一个老实巴交的丈夫,家里有三个姨娘,一个孩子不是自己生的姻缘是南平王一手造成的。

    先去了看了太夫人,再到妙姐儿院子里来,韩国夫人依然没有走,沈居安夫妻去看了祝mama带了丫头们做针指。

    这里是另外一番景象,每天都是不住手地在做衣服,两个人在裁衣服,两个人在缝补,还有两个人盘了扣子,做一些细碎的活儿。

    祝mama和邢mama不时的看了,指点了针脚粗细。卫夫人看了手上现做的是,又是一件葱白蜀锦衣,上面绣的却是宜男百花,不由得又是一笑,王爷又想要孩子。不由得嘴里就逸出了一句心中所想:“身子骨儿也要休养一下才是。”

    卫夫人没有孩子,可是这一年接了一年的生,想想也不行。

    这没头没脑的话,祝mama和邢mama都听明白,两个人都笑了,邢mama更上了年纪,不怎么做活了,只是看了人做,过一道关,扁了嘴接了卫夫人的话笑道:“是这个理儿,可是这衣服呀还是要做的。”

    祝mama更是笑了道:“王爷前几天才吩咐了,衣服全部都换成了宜男花卉,但是也吩咐了医生再来看,医生也说了,王妃需要休养才行。但是衣服归衣服,医生看归医生看。”

    一旁听了很是高兴的沈居安来了精神道:“孩子越多越好。”这话刚一出来,立刻想起来了卫夫人在侧,至今不生,沈居安就不说话了。

    院子里,如音引了韩国夫人出去了,卫夫人与沈居安就进去了。沈居安坐了一会儿,卫夫人支使了他去看沈经南了:“不要又引得世子也玩耍了就不好。”

    一身如意牡丹花草衣服的沈玉妙看了沈居安出去了,才听卫夫人悄声说了一句:“和夫人们是怎么一回事?”

    汗颜的沈玉妙先是有些郝然了,两位舅母等不及了,中午来问过了。卫夫人又来问,只能说了一句道:“没有什么事情。”就是韩国夫人刚才也是来赔礼的,表哥昨夜在夫人们面前那样对了自己,也是全无避讳的意思,韩国夫人真是见风转舵,今天就来了。

    与妙姐儿对坐的卫夫人这才放了心,看了给自己送上茶的茶碗,又是一个绘了竹枝的,笑着打开了碗盖道:“里面绿茶,外面是竹枝,看了真是清爽。”

    “这是昨儿一个官员夫人送来的,外面一片落叶,只有青松绿竹苍柏等还绿着,我说今天就用这个,留一留绿意。”看了卫夫人端了茶碗的沈玉妙微笑了道:“就是表哥昨儿晚上看了也说好。”昨天回来是近凌晨了。

    卫夫人听了这样象是特意在说夫妻没有出问题的话也还是欣慰的,笑道:“那就好。”喝了一口茶,第二个担心又出来了,悄声道:“夫人们可不要有了孩子才好了。”这样的事情别人身上也是发生过的。

    看了妙姐儿低了头,再抬头时是淡淡,也看不出来是有底气还是没有底气,只是说了一句:“不会的。”表哥说了不会的,到目前为止,他说的话基本上还都算话。

    卫夫人淡扫的蛾眉漫然挑了,说了一句道:“小心为是。”看了院子门口,世子朱睿和沈经南,、沈居安一起走了过来。

    孩子们在房里追逐着玩乐,沈居安笑呵呵的跟了看着,相对于卫夫人与朱宣,甚至是妙姐儿来说,他最适合看孩子。

    “妙姐儿,”卫夫人轻声喊了一声,看了孩子们和沈居安在廊下玩耍了,涨红了面孔问了一句:“那鹿血真的能生男孩子吗?”

    沈玉妙愕然了一下,然后掩口轻笑了道:“喝这个是医生们一起诊脉,又回了表哥的。其实只是冬天的时候人暖和了一点儿,可是喝的时候真是难过。”

    听了卫夫人下一句似乎是自言自语的话,沈玉妙更愕然了,卫夫人轻声道:“皇后现在宫中也会用这个。”眼睛却飘忽地看了别处,都是看了妙姐儿左一胎右一胎,都是男孩子,女眷们人人弄得跟风。

    看了窗台上一个玉莲花盆儿,沈玉妙笑道:“我这里有,母亲要用,给你送去。”卫夫人赶快就推辞了笑道:“算了吧,只是随便说一说。”然后正色了悄声道:“你自己还是要多小心才是,这些夫人们都是眼里爱钱的。”

    沈玉妙只是微笑了应了是,韩国夫人能纡尊降贵来赔礼,只是也是怕为了打赌的事情得罪了表哥。

    “外面象是满城风雨了,说我和夫人们不好。”妙姐儿不以为然的道,端了茶碗喝了一口道:“表哥说不用担心,再有宴游去一次就会风波平息了。”

    能让卫夫人放心的不过就是王爷不要变了心思,听了这句话才是有点儿安心了,然后闲闲对妙姐儿说别的事情:“皇上昨天痛斥了二皇子,不知道是什么事情;慧妃娘娘最近得宠的很。。。。。。”

    宫里那么多人,说不完的事情,送走了卫夫人和父亲,沈经南。天色已经近傍晚了,如音进了笑着回了话:“朱寿刚才来了,说王爷晚上不在家,请王妃早睡。”

    听了王妃紧跟着吩咐了一句:“取我衣服来。”穿了衣服就出了二门往书房里来,朱宣恰好还没有走,看了妙姐儿进来了一愣,不是让朱寿去说过话了。

    院子里妙姐儿一身浣花锦,在黄昏的秋天夜色中格外明亮了,朱宣站住了,看了妙姐儿走到了面前,握住了自己的双手,眼睛里似乎有无限情意看了自己轻声说了一声:“表哥,你要小心。”

    一道暖流从朱宣心里涌过,这样的关心并不是很多,朱宣含笑低了头,也微笑说了一句:“不用担心表哥。”看了朱寿拿了披风一旁候着,朱宣轻声又对了妙姐儿说了一句:“早点睡。”

    沈玉妙松开了手,从朱寿手里接过了披风给朱宣亲手披上了,看了他出去,这才一腔心事往自己房里来,表哥拿自己当成了诱饵,实在是让人担心。

    几只寒鸦从秋风中飞过,“嘎嘎”地叫了几声飞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