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梦篇 第四十章 樟树
第四十章樟树 钱佐霍地站了起来:“你是说,那合欢环在戴府?” 我笑:“正是!如果我没猜错,就在那棵大樟树底下埋着!” 钱佐诧异地看了我一眼,自然想不明白我为何会说这话,但他却点点头,似是信了我的话,“如果是,那明我们再去那看看。” “何必等到明?今天便去,不好么?”我不明白钱佐为何这么婆妈,完全不是他的风格,我看了一眼钱佐,总觉得他似乎还有事瞒着我。 譬如他进来的时候,对我说要我不要多管闲事,让我先管好我自己,现在已经告诉他血伏参的地方,他又推脱到明,听他的语气,却似是并不心。 或许我狐疑的目光让钱佐也感觉到了什么,他瞟了我一眼,酝酿了半会儿,忽地解释道,“不过,就算找到了另一枚合欢环又如何,一样打不开那机关法门。” 钱佐说完,倒让我糊涂了。难道除了两枚合欢环作为密钥,还另有别的机关?我心里淌血,钱镠是不是有嗜物癖啊! “戴太后把本物交给朕的时候,说这合欢环还被施以了巫术,加了血咒。” “血咒?”我一听,更觉得玄乎。 “不错。以两人之血萌于此环,便只能合此二人之力打开机括,若要解咒,也需二人血溶于此环。” “我懂了。 太后把环给你的时候,已经用她和先帝的血,解了属于他们的血咒,然后施以了你和戴悠梦的血咒,如果没有用你二人血解开此咒,即便落入他人之手,也无法打开法门。 是这样么?”我心中一凛,天底下还有这样的奇妙之物?倘若说这世界上有能工巧匠能造出一流的机关暗道,那我绝对相信,可是所谓地血咒,以人之血打开法门又以血封印,却也未免太过离奇,就如同这血伏参一样,总带着些许玄幻离奇的色彩。 钱佐缓缓地点头。回答着我刚才的问题,“是,不仅如此,这合欢环还需得二人心意相通,才能把法门开启。 如今戴悠梦已死,即便把另一枚合欢环寻回来,又有何用,这棵血伏参只怕永远也拿不到了。” “那倒未必。”钱佐喟然叹息。我却淡淡一笑,钱佐认为戴悠梦死了,自然再得不到戴悠梦的活血,可事实上戴悠梦的还在,血液还在。 即便真的有这样离奇的物事和血咒,却也难不倒我。 “未必?”钱佐在等待着我的解释。 “皇上何必问那么多,先把合欢环找到。再往西湖寻到那机括,能不能打开。就看缘分了。”我说着这话,心中一动,不苦笑。 所谓地心意相通,我与钱佐,不知还有无这份缘分?想必是有缘无份吧。 钱佐站起,走至窗下,看了看窗外,“好。明天亮后再去。”见我又要说什么,他已然抢先道,“你子没好,夜里霜重,还是天亮后,等暖和些再说。” 他深远而又明亮的眸子又回来了。我没有再反驳。不是因为钱佐这句貌似是为我着想的话,而是我看到他这双眼睛,蓦地明白他肯定有所筹谋。 如果他真的是为我的体考虑。大可以自己先把合欢环寻回来。以免夜长梦多。万一被人捷足先登了呢? 我一下子掩住了口。被人捷足先登?我刚才怎么能这样大意就说出自己的猜测?我就不怕隔墙有耳,被旁人听了去么?万一被居心叵测的人听去。 先一步把合欢环拿走,那我和钱佐不是又要受人钳制? 我顿时懊悔起来,自己一下子迷心窍,竟然忘了去防慕容楚风这个无所不用其极的家伙。 他万一把另一枚合欢环拿在手中,借此来要挟我把血伏参分一半给他,再正常不过了。 然而,我立马又否定了自己地想法,这种方式实在不够明智。既费力又不讨好,过早地暴露了自己,搞不好一拍两散。 慕容楚风诡计多端,以他狡诈的子,应该在我和钱佐打开机关,把前方所有道路铺平,即将把血伏参拿到手的时候,而一把夺去。或者在我将血伏参送到流求的途中半路杀出来。 那么有关合欢环的位置,被他听去,也意义不大。 我看了一眼钱佐,心中一动,这该不会是钱佐有意说给他们听地?我不知怎么就忽然想到这点。 是啊,以钱佐的聪明,怎么会许我那样冒失?怎么会这样的不小心,即便他不知道慕容楚歌的存在,却也应该会想到有心人听去真格找到了合欢环,也是能以此做要挟地。 那么钱佐那样说,不是有意说给人听,又是为何? 那么他是想说给谁听呢?又是想让谁去捷足先登呢?我一下子没了主意,忽而又觉得自己的一举一动似乎都落在了谁的监视之中。 锣声传了过来,已然是卯时,再过半个时辰,天就要亮了。 钱佐看了我一眼,忽而说道:“你去睡一会儿吧,天亮了,就睡不成了。”他这话说出来,就好像天亮之后将会有一场恶斗发生似的。 我瞵视着他,却见他一脸凝重。心中不知又在计较着什么。但他也没有离开的意思,只是坐在桌边,盯着桌上忽明忽暗的灯火。 明明已经无话可说,可他就是不愿离开。 一想到他每夜都来坤宁宫,我昏迷不醒的时候,就坐在边守着我,我醒了就在廊前院中守着,如他这般,好久都没有睡个好觉了吧。 也不知道他的国事哪里有精力处理。我心里有些添堵,好在他与钱倧已经没了罅隙,这个口口声声要把钱佐拉下马地循王,现在已经成了钱佐的得力助手。 钱倧?我心念一动,这个智谋和武功都不逊的循王,最近的行为怎么变得如此温和乖巧,没有丝毫的偏驳差池。怎么就一下子转了子,成了得力助手了呢? 是因为他一方面不愿得罪慕容楚歌,所以当初宁死不肯帮我救钱佐,为他找解药;他另一方面更自己的国家,所以把我找回来,想让我力劝慕容楚歌,让他劝阻辽王,不要轻易对越国用兵。 乍一眼看去,似乎每一条都在在理,但事实上,理太得当,则更让人觉得哪里不对劲。 钱倧本就不服钱佐,之前处心积虑所谋求的,不过是要钱佐死,不过是要把钱佐的皇位“正大光明”地夺过来,如今眼看着钱佐披上了弥勒佛转世这样一重金光,钱倧只会更不甘心,对钱佐更愤恨才是。 他在乎越国地百年基业是一回事,但他就真地这样甘愿屈居于钱佐之下么?我浑一颤,想到钱倧那一双不甘示弱的眼眸,便觉得他地野心相比于钱佐来说,只会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回想起每一次他在我面前提到钱佐的样子,眼眸里的波光就像蓄势待发的山洪一样,只等着一刻之间流泻而出,他为了得到钱佐的皇位,费了多少功夫? 费尽心思让瓶儿与他一唱一和,假装成我的人,被我识穿之后,又以泽新辰的病相利,为的是我能帮他从慕容楚歌上拿到那枚银月玦,后来慕容楚歌出现,他却发现慕容楚歌根本就不买我的帐,之前的计划又全然泡汤,可是他布置了这许多,又在我上花了这许多功夫,难道他就甘心这么算了? 不会的!他现在不愿得罪慕容楚歌,到底是惧于慕容楚歌的威势,为越国着想,还是他出于自己的角度,和慕容楚风沆瀣一气?!章节内容正在努力恢复中,请稍后再访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