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梦篇 第三十五章 安风
第三十五章安风 钱佐没有说话,我则继续说道:“疟疾本只该在夏秋季传播,如今已然入冬,蚊虫应该都不在,确实不该有疟疾横行,更不会如此广泛。”心里一想,有了主意,只怕正是慕容楚风的诡计吧!即便不是他的主意,也与他有关。 钱佐募集七万新兵,只是几之间的事,辽国正进攻晋国,打得火,又哪里能分心来越国投毒?若不是慕容楚风又能是谁有这闲雅致?还有钱佐和钱倧的密谋又是有谁给传播开来的?早上我入宫的时候,好像还没什么动静,怎么只几个时辰的功夫,就有了这样的变化。想到慕容楚风那晚的不甘,只怕就是要用越国的内乱来要挟什么。 “我听说皇上收到了辽国的战书,可知这送战书之人到底是谁?” 钱佐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只说了一句:“你为何要这样聪明!”我一愣,没明白他这句话的意思,倒似是埋怨我不该聪明,不该猜出这许多东西,更不该知道一切似的。 钱佐再没说话,一鼓作气策马前奔。 安风谷位于杭州城北,被两峰所夹,如同一个口袋一般,只留一条狭长的口子容人进出。两旁郁郁葱葱都是参天树木,风吹着树叶抖动地沙沙作响,远远就能听闻。但是那谷中却是连风也透不过,所以叫做安风谷。 钱佐选择这样一个地方来坑杀新兵,确实是最好的选择,士兵站于两边,箭石齐下,锁住路口,管教人出不来。也进不去。 现在,那安风谷里的残兵体正经受着水与火的煎熬,疟疾使得他们时冷时,不停地哆嗦颤抖,完全丧失了行为能力。 但是安风谷外却也是黑压压密密麻麻的人群。不是士兵,而是百姓。清一色的百姓。他们或者拿着榔头,或者拿着家里的菜刀,气势汹汹地袭来。他们和守住出口地士兵对峙着,士兵一方已经宝剑出鞘,最前方是一排盾,盾后藏着弓箭手,严阵以待,所有人都不敢松懈,每个人的额头都是汗水,只因为这数千的士兵所对峙的却是数万百姓。这其中恐怕有他们的邻居,也有他们的兄弟父老。 负责此事的大将军胡庆乃是三朝元老胡进思之子,忠于钱佐,深受器重,此时却声泪俱下:“乡亲们。这新兵之中也有我的挚友,有我地好兄弟,可是他们都染了疟疾,你当我的心好受吗?可是。要是他们不死,我们就得跟着一同死,难道皇上要眼睁睁看着大家都跟着丧命吗?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但是他的说教显然并不能平息百姓们的怒气,试问做人父母的又有几个肯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儿子去送死? “要死就一起死!” “我的儿啊!” “什么弥勒佛啊,根本是妖孽,妖孽!” “我要救我地儿……”哭天喊地声震动天地,这些百姓有壮实汉子,但更多的是老弱妇孺。他们手无寸铁,但一旦爆发,势必要拼死冲进谷去。 胡庆听着众人的哀嚎,汗早已经湿了背。但听一声“放肆!”仿佛从天而降,胡庆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见一支长箭从远处来,胡庆子一矮,那根箭和他的帽缨擦过。没入他后的木桩之中。 这一声暴喝盖过了所有地哭喊。却不是钱佐用气送声还能是谁。 所有人都反转头,想听那一声暴喝从哪里传来。他们理所当然地看到了那匹白马。看到了白马上那被银光裹住的铠甲英雄。 不,在他们眼中,却是这世界上最大的仇人。 有人认出了钱佐,“是皇帝!是皇上!” 这声音迅速蔓延开来,黑压压一片群众就要朝钱佐涌来。那满山遍野的百姓,看起来竟然是这样地可怖。 钱佐策马前奔,那些百姓看到马匹过来,却又生出了怯意,自动让开道,钱佐的白马在迎上来的胡庆跟前团团转,钱佐怒斥道:“胡庆,你大胆!朕何时说过要坑杀新兵?你竟敢造谣?!” 他的声音依旧用气送出,几百米之内是听得清清楚楚,前面的百姓顿时安静了不少。 胡庆抬眼看了钱佐一眼,或是明白了钱佐的意思,慌忙跪地,不敢说话。 钱佐叱道:“朕将新兵安置在安风谷,只是为了治好他们的疟疾,更是为了避免他人染上!” 他话音刚落,百姓们就叫嚣起来,“你骗谁啊!” “这么多弓箭手,根本就是要杀人灭口的!”…… 只几个人挑头,顿时就又激起了民愤,众口悠悠,让胡庆等人顿时又感觉招架不住。 钱佐大喝一声,对下地胡庆道:“把你的弓箭手全部调走。” 胡庆睁眼望着钱佐,以为自己听错了,钱佐又说了一遍:“把你的弓箭手都调走!把这谷口的人全部撤走!” 胡庆知道钱佐说的是认真的,便也不再敢坚持,挥了挥手,示意撤兵,顿时把钱佐后的谷口暴露出来,空洞洞的,狭长幽深,让人看不见里面。 百姓们万没料到钱佐会这样做,看着那不见另一端地谷口,一下子都呆站在那里,鸦雀无声。 钱佐这才说道:“你们既然不信,朕现在就把守兵撤走!你们不是挂记自己地儿孙兄弟,你们不是怕他们有事吗?你们要是不怕染上疟疾就自己进去看看!”他说完,就拉着我下了马,站在中央,威风凛凛。 钱佐的以退为进,顿时让百姓们哑口无言。那些老百姓面面相觑,一下子不知道该做什么打算。 我看了钱佐一眼,知道是我上场地时候了,“各位乡亲,皇上乃是弥勒佛转世,自是来带领大家脱离苦海,恩施四方的。昨晚上,皇上正忧心疟疾一事,忽而狂风大作。本宫就觉得奇怪,这大半夜的,皇宫里哪里能来这样的狂风,这风一刮,连宫里的灯都给熄了,窗叶也少了两瓣。本宫正觉得稀奇,却见皇上忽而发出金光,手中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串佛珠,笑呵呵地看着我。本宫当时吓了一跳,但后来一想,原来是弥勒佛现了!” 此话一出,下面更是安静,钱佐是弥勒佛托世,本就让他们信服,只不过现在听到钱佐要坑杀自己的儿孙,都没了方寸,哪里还顾得上什么佛不佛的。现在被钱佐一喝,我再说出这故事来,不由都信了几分。 我继续说道:“弥勒佛祖昨晚告诉我一种新药能够治疗疟疾,弥勒佛的话,又怎么会有假?本宫一听,顿时大喜,当时就用心记下。弥勒佛祖又告诉我救治的法子,直到本宫一一记下,又在佛祖跟前背诵了一遍,佛祖这才满意地笑了。” “本宫于是又问弥勒佛,我越国的国运如何,弥勒佛微笑不语,只是用手指了指子。我当时没明白,现在想来,却是再明白不过。弥勒佛的意思不就是:只要皇上在,佛祖就在,我越国还有什么磨难不能抵挡的?本宫当时还想再问弥勒佛,佛祖却双目阖上,已然去了。皇上手中的佛珠也不翼而飞了。”我说的十分认真,旁边的众百姓也听得十分认真,后面人虽听不清楚,却也一个个屏住呼息。 “后来本宫对皇上说了弥勒佛留下的话,皇上当晚就派人去寻那新药,这味新药闻所未闻,但本宫听了弥勒佛的法子却觉得实在是可行。既然各位都忧心自己的亲人,本宫便把佛祖的法子说出来,咱们同心协力,定能将诸位的兄弟亲人都治好!” 此言一出,顿时引来一阵欢呼,那欢呼声经久不衰,好像每个人都看到了晨曦的曙光。我挥挥手,示意大家静一静。章节内容正在努力恢复中,请稍后再访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