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第二十二章：跳梁小丑
“玩得够晚的吧，累就去睡会吧。” 外人走光了，吴天见也劝不了女儿，也不执着于此，开始心疼起女儿来，也不知自己的宝贝女儿昨晚玩得多疯，多晚。 “没有呀，我才不熬夜呢。”谁知事实并没有吴天想像的那样，“过了12点她的生日就算过了，我们就各睡各的了。只是昨天我们玩了大半天，才累成这样。爸，等我洗漱一下，我陪您去吃点东西。” 在吴妍妍看来，父亲一大早就敲自己屋门，那就是连夜赶过来的，虽然自家有飞机，飞机上吃的也不少，也很好很丰富，但怎么也比不上脚踏实地时吃东西的感觉好。 吴天知道其实是女儿自己肚子饿了要去吃东西，可是女儿嘴上说的怎么也带着陪自己的意思，加上女儿这么大了出去还愿意带着自己，这让吴天已经很开心了。 “好，”吴天欣然答应，不过他还有一习惯，“你知道爸的喜好。” “知道，”吴妍妍人已经进入房间内，拉开房门一点，伸出脑袋，“只吃中餐，OK，这附近有一间很不错的中餐厅。” “周末还有一天，要不我们去别墅那边，我想看下老王的手艺有没见涨。”吴天突然想到跟女儿到别墅那边吃自家餐。 原来，在英国这边，吴天除了为女儿配了两个住所，在别墅那边还有配有从香港一起过来的佣人，还有一名名厨。不过，吴天知道女儿轻易不会到别墅那边去，估计那名王姓名厨很是有“无用武之地”的感觉，也不知手上功夫会不会因此而下降。 “赶来赶去多麻烦，我们出去吃好了，不回去！”正如其母亲那样，吴妍妍性格独立，不易受人影响，决定了的就不会改变。 “好吧。” 其实当女儿拒绝跟自己回去后，吴天心里却是反而一松，事实上他并没有太多时间陪伴女儿，今天一天，后面呢？他还要去下一头家，那里还有他的一个儿子。虽说儿子较之女儿更为独立，一般不会跟父母呆在一块，那会让他觉得很没面子，可是作为儿子自尊心也强，作为父亲的吴天太久没去见他，会更加难过，只是表面上不说而已。 在公寓附近还真有一间中餐厅，规模算是中型，古典式设计让人看起来很舒服，不过可能是为了迎合外国人需要，仍然是掺杂了西方元素，让作为中国人的吴天看起来有着美中不足的感觉。 其实典型中国餐厅里，餐桌都是十人桌椅，人少也好，一样坐十人桌，只不过在外大厅时，若是人满为患，会要求拼桌，也就是毫不认识的人坐一张桌子，各吃各的。当然，古典式设计是保留了下来，但这种习俗却是没多少人喜欢，只在国内还有这种情况出现。若是你实在是不愿意跟人拼桌，那就可以进入包间，在那里，就算是你是一个人，也不会有人来打扰你。可国外的人不一样，他们一般都不会喜欢和完全不认识的人在一起，而且一般出去吃饭的都不会多，所以国外餐厅两人桌的很多，顶多也就四人桌，再多的很少，不过他们也有那种几张短桌摆到一块的，虽有间隔，但不大，形式上仍然是不同的桌子，能够接受的不认识的人也可以坐到一块，不接受的只好离开了。外国餐厅包间的不多，一般他们设计会有一些较为独立的地方，虽然也是与其他的人在一厅之内，但位置较为独立，受别人影响不大，加上国外餐厅不允许喧哗，也算是幽静。如果你一定要单间也不是没有，可是那就要上升到私人会所的级别，并不是人人可进了。 “回香港，我们去饮茶多热闹，这里，唉……” 其实这家中国餐厅装饰很典雅，尽管某些细节迎合国外需要，可是主体仍然是中国古典装饰，很优雅，很具有特色，只可惜吴天满脑子想的是那种充满热闹气氛的场面，跟装饰根本没有一毛钱关系。 “爸，别忘了，妈可不喜欢热闹，回去饮茶也是包间，所以说，没区别。”吴妍妍对自己父母哪有不清楚，所以在香港，吴天在的话，饮茶都是自己陪父亲，母亲很少参加。 “好吧。”吴天耸耸肩认了。 父女俩在一靠窗位置坐下，这是个双人桌，位置在二楼靠近楼梯扶手位置，没有其它餐桌靠近，较为独立。 “嗯，还好，餐单还是中文。”父女俩坐下不久，有伙计送上餐单，这是一份中文餐单，让吴天一看大赞。 “爸！”谁知吴妍妍一听脸不由微微一红，“人家餐厅有两种餐单，看我们是中国人，自然给中文的上来。” “哦，是吗？”吴天并不因为自己之前表现而有任何不好意思的表情，其实以他的人生历练，这些都是小事，并不能够让他哪怕尴尬一下下。“表面功夫就这样吧，看这里东西怎么样。” 吴妍妍随便点了一样，为了适应外国人，餐厅内其实主要是自助餐为主，点菜的也是饭菜一碟装，就算是像国人那样几人往菜里夹也会另外为其准备专门夹菜的筷子，这都是因为外国人心中的卫生准则，其实在国内也有相当的人接受这样的准则，有些甚至在家里也要实施这种准则。当然，国内绝大部分国人还是按传统生活着。 吴天可不像吴妍妍，一口气点了六个，看来他还真的要试下这店的水准，可是这回吴天要失望了。在国外，说是中国餐厅，可是饭菜都是经过改良过的，为的自然是为了迎合外国人的品味。当然，餐厅内也有原汗原味的地道中国菜，只不过，那就是从国内来的大厨亲自下厨才煮得出来，那都是包间的贵客才能有那待遇。 “唉，不行呀，妍妍，这味道……” 点了六样，吴天每样只吃了一点就觉得味道不对，不过吴妍妍倒是吃得开心，估计在这边已经习惯了，也许这就是所谓的洋化吧。 “做外国人生意，只能这样了，吃的是外国人，想赚钱自然要变。”吴妍妍可不像吴天，把自己面前的吃了一半，还把吴天点的吃了一点，看来一晚上疯玩已经是饿得不行了。“其实在里面贵宾区有中国大厨亲自炒的菜，不过，那太花时间了。” 得，等吃得差不多了，吴妍妍才开口，敢情她是知道，若是早说，自己父亲肯定会进包间点菜，那要花不少时间，她却是不想在吃的上面花这么多时间。 “吴妍妍！” 突然，有人靠近父女俩，父女俩虽然是在楼梯口附近，但离出口尚有段距离，一般不会有人无意走到这位置，除非是吴天口中的“伙计”。不过，明显这人认识吴妍妍，是特意走过来的，这自然不同。 只是，吴妍妍听到声音连头也不回，脸上已经露出讨厌的表情，看来她认识这人，单从声音就已经知道对方是谁，所以头也不回，脸上也露出厌烦之色。 “怎么了？”吴天看出女儿神色不对，很快联想到是开口叫自己女儿名字的这男子的原因。 “爸，别理这人。” 开口叫吴妍妍的是一名中国男子，听口音也是香港人，年龄跟吴妍妍差不多，应该也是留学生。男子样貌不错，只是那声音较为嚣张，让人听着不怎么舒服。作为一名学生，男子身边却是拖着一名娇艳女子，是一名外国女子，年龄较之男子要大，看那样子并不是学生，更像是在社会中混的风尘女子。 “哟，怎么在这坐着呀。”男子脸皮厚，吴妍妍不答他却是先走了过来，“这位是？啧啧啧，听说你家境还不错的呀，怎么混到要傍大款了，傍大款也没什么，你也别找一个又老又穷的呀。缺钱跟我说，这里贵宾区才能吃到好吃的，外面都是糊弄老外的。” 看来这男子跟吴妍妍还有私怨，存心找碴来的，一看吴天长相就知吴天没钱没势，至少他是如此想的。当然，男子既然认识吴妍妍，就算不熟吴妍妍家底，但也知道吴妍妍家里家境不会差，可惜，男子一心找碴，刚好拿不认识的吴天开涮。 在吴妍妍看来，男子就是一二世祖，仗着家中有钱，持钱行凶，对于吴妍妍家势，男子并不太清楚，毕竟朱小妍是外室，与吴门的关系肯定摆不上明面，而且在吴天刻意安排下，吴门势力并不能够伸到香港，所以在这位男子的私底下调查中，吴妍妍家中虽然背景不错，可惜其母经营不善，只有一家僵而不死的公司，在外人看来随时都会倒闭，没啥势力。 “爸，他是学校的同学，也是香港人，口是臭了点，您别介意。” 男子不清楚吴天是谁，吴妍妍作为吴天女儿自然清楚，别看吴天现在是人畜无害的样子，但只要他眼睛一眯，杀人都有可能，吴门二字，在国内已经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把整个武林都给收拾了，更别说男子一个二世祖。虽说吴天从门主之位退了下来，可是以吴天声望，却是可以调动吴门一切力量，而且单凭吴天一人出手，当今世上就无人能敌。在私下里，吴妍妍还听其母朱小妍说过，英国第一势力“King”之所以会一夜间消失，就是因为其在香港得罪过吴天。 吴妍妍虽然讨厌男子，可是毕竟是一个学校的，而且男子还是香港人，所以吴妍妍先给自己父亲打预防针，让吴天不至于当场发飚。还有就是吴妍妍怕事情搞大了让自己无法再在这边上学，那就真的要陪父亲回香港了。 “哟，还烦我，当初随我多好，吃喝任你，附属卡任你刷，哪像这位……这老家伙是谁呀？”男子越说越过份，看来他在吴妍妍这丢了个很大的脸，难得有机会找回来，当然不放过。“老人家呀，您也太抠了。” 还好父女俩坐的桌子是两人桌，要不然男子都要一屁股坐下来了，此时却也是站在旁边，叽叽喳喳说着，让吴妍妍都开始真急了。吴妍妍急的不是男子说的话，而是她发现自己父亲脸色开始变了。 “莫胜言，别打搅我和父亲吃饭，请你走开。”吴妍妍本来根本就不想理男子，更不想把男子名字叫出来，心中只觉得，叫出那名字都污了自己的嘴，可是，现在若是不制止，自己父亲就真的要出手了。 “父亲？”莫胜言一听不由一愣，不过很快又发现新大陆一样眼睛一亮，可能觉得在当初女神的父亲面前数落会更加过瘾，“哈，老爷子，您也别太抠了，少钱跟我说，不过您要教教您女儿，做人别太酷，有些人是不可得罪的。” “滚！” “什么……” 莫胜言正当快意盈盈之时，突然听到吴天以冷冷的语气吐出一字，由于莫胜言只顾着心中快意，眼睛是看着吴妍妍这边，一时并没有察觉吴天这边，等他惊讶地回头望向吴天，以为自己听错时，莫胜言却是看到一双冷冷的眼睛，那冷意在他只问出两个字时，瞬间扩散至他全身，双腿开始颤抖，很想后退却是无论如何都做不到，身子一个跄踉差点跌倒，还好这里靠着楼梯出口，让他扶住了那楼梯扶手。 吴天的杀意只针对莫胜言，对其女伴却是没有伤害力，这一点只有能够做到返璞归真的武者才能够做到，绝不会伤及无辜。 莫胜言女伴本是交际花，陪伴莫胜言只是因为莫胜言能够给得起昂贵的价格，对于莫胜言如何粗俗，如何嚣张无礼她都能够无视，可是现在莫胜言好像突然发病一样，只吓得她大惊，急忙上前扶住莫胜言。在女子眼中，莫胜言是她的顾客，在交易还在进行中时莫胜言若是出了事那她也要负责。 不管女子如何叽哩咕咕问莫胜言什么，莫胜言却是一时间无法回答，只因他全身机能真如因为剧寒而暂时失去行动力一般，连说话都极之艰难。 “带他走吧，他本来就有病，带他上医院。” 还好，吴妍妍实在不愿见莫胜言的嘴脸，好心提醒了莫胜言的女伴一句。女子居然相信吴妍妍的话，作为风尘女子，自然有观察力，她看得出莫胜言跟吴妍妍相识，而且很熟，只是两人之关因为某些事情而极不对付，从莫胜言想当众羞辱吴妍妍就看得出。尽管女子听不懂中文，可是从吴妍妍和莫胜言两人的表情，她还是能够得到许多信息。 女子听了吴妍妍的劝告，赶紧扶着莫胜言离开，莫胜言虽然暂时无法言语，可是女子从他的眼神中也看得出，他也是急着想离开。 本来，因为莫胜言走到别人桌谈话店的侍应倒不好管，毕竟吴天这边没有别桌客人，莫胜言说话虽然稍微大了点一点，不过倒是影响不到店里别的客人，因为现在店里现在客人并不多。可是，侍应渐渐看出有点不妥，直到莫胜言侧身要倒时，侍应算是看出不妥了，立马有人过来问，不过莫胜言女伴说莫胜言病发，要立刻送医院，却是吓得侍应急忙一边帮忙扶着莫胜言出去，一边让人跟店里的经理商量，因为如果这病因是因为食物引起的，事可就大了。 不管这边如何，这都不关吴天父女俩的事，把莫胜言吓走了，吴妍妍就已经很开心了。 吴天收回那充满杀意之眼神，望向自己宝贝女儿：“是不是要跟爸说些什么？” “他是香港人，他家在香港做的生意好像挺大，有钱的二世祖。”吴妍妍知道父亲想问些什么，“之前他要追求我，可是你也看见了，这人根本就是一个纨绔子弟，说话粗俗，满脑子都是钱，我拒绝了，可是他死皮赖脸……，后来……我就设法让他死心，谁知他如此记恨。” “以后这种事情要跟家里说，像这种小人，一旦记起仇来可大可小，这事你别管了，爸处理好。”吴天一听立刻明白一切，虽然女儿对于什么“设法让他死心”说得轻描淡写，但吴天知道，那“设法”中的“法”子肯定让莫胜言感到极之羞辱，所以让其记恨到今天。 “爸，你别呀，教训过了就算了！”吴妍妍一听，立刻急了，她知道自己父亲口中的“处理”那才是可大可小。 “别急，别把爸想成杀人魔王行不。”吴天安慰女儿不用担心，这一次他绝不会伤人。 吴妍妍对于父亲的话半信半疑，因为她最清楚自己父亲，事关别人还就罢了，事关自己宝贝女儿，那铁定是雷霆手段。可是，作为女儿，她也清楚自己父亲的性格，说一不二，说不伤人，那就铁定不伤人。 父女俩从饭店出来，吴天可能是看出女儿忐忑不安的心情，为了让女儿安心，他当着女儿的面打通了一个电话，电话的另一头不是别人，却是跟吴天一样是老不死的洪亮。 电话中，吴天要洪亮查下莫姓生意人，而且有个儿子或者孙子叫莫胜言的。莫姓之人不多，莫姓的生意人会更少，生意做得很大的就少之又少，有姓，又有家族中某一员的具体姓名，这还是较为好查探的，所以，还没等吴天送女儿回到公寓，洪亮的电话居然就打来了。 “哦，是吗？确定？” 电话之中，吴天似乎听到了让他都有点出乎意料的事情，神情古怪，这让一直心存疑虑的吴妍妍也是当场紧张起来。 “爸，您答应我，别把事情弄大。”由于吴妍妍不跟吴天回香港，在回来的路上，吴天已经表示送她回屋后就准备回香港，顺便把那莫胜言的事情办了，吴妍妍担心的就是吴天这个“办”字究竟打算怎么“写”。 “放心，爸答应过你绝不伤人，回去休息吧，明天还要上课呢。”吴天就差没拍着心口说了，“如果你改变主意要回家过圣诞，随时打电话回来，爸随时过来接你。” “呵，那您可要失望了！” 看着女儿关上大门，吴天耸耸肩表示无奈，不过在他心中却是对另外一件事情起了兴趣，那就是有关于莫胜言的家族背景，或者说，莫家家族生意的幕后老板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