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二十二 窃贼
丁丁张开灵眼，一个明亮的橘黄色魂影在前方微微晃动着，只有一个人在里面，不用担心。 现在他打开灵眼的速度快多了，稍微一凝神便可以了。 鲁惊风轻轻推开办公室的门，无声无息地走了进去，一个瘦小的身影正借着微弱的手电光在办公桌抽屉里翻找。 似乎没有收获，小偷又转身到文件柜前面，打开了柜子。 丁丁站在门口，鲁惊风则悄无声息地站在了那个小偷的身后。 小偷丝毫没有察觉，丁丁看他用一把小刀划开一个塑料包装盒，那正是自己买的几台对讲机，心想还没拆呢就被你破坏了，便轻轻咳嗽了一声。小偷大骇，猛地转过身来，正好看见了鬼魅一般站在他身后的鲁惊风，不禁吓得大叫一声，扔掉了小手电。忽然反应过来，撒腿就往窗口跑，刚奔出两步，鲁惊风已经一步跨到了他身前，那人差点撞上他。 “你……”小偷看他有如鬼魅般的快速，吓得浑身打颤。 丁丁伸手打开了墙上的开关，房间立即大亮。 看到门口居然还有一个人，小偷吓的往后直退，背靠上墙才停了下来。 丁丁关上门，走去查看文件柜里的对讲机，然后在椅子上坐下，指了指沙发示意那人坐，那人犹豫了一下坐了下来。此时丁丁和鲁惊风才看清了对方的样子，都是一脸惊讶，原来这小偷竟然只是个小男孩，不过十三四岁的样子，面容稚嫩，脸色泛青，衣服破旧单薄，身子倒还壮实，不知是因为害怕还是冷，双腿不停地瑟瑟发抖，小孩满脸懊恼。 “你叫什么名字？” “……”不说话。 “为什么偷东西？” “……”还是不说话。 “怎么不说话？” “……”就不说话。 “你再不说话我把你交给警察了啊。” “……”小孩的眼中泛起一丝悲哀和绝望，却还是死也不开口。 丁丁眉头皱了起来，沉默了一会，站起来对小孩说：“你走吧。” 小孩猛地抬起头，惊异地望着二人，鲁惊风面无表情，丁丁温和地看着他。 小孩站了起来，慢慢地走到门口，一只脚跨了出去，看鲁惊风确实没有阻拦的意思，才放开脚步，狂奔而去。听到急促的脚步声，丁丁陷入了沉思。 准备追踪一下那小孩，可是一闭眼，灵眼中魂影轨迹再次消失了。算一下时间，果然是月半，天空中一轮明月圆鼓鼓的。原来每到月圆，他的能力就会消失三四个小时，这个致命的特性一定要牢记，不能出现上次在万俟乡出现过的事。 次日上班，吴子玲过来询问情况，几天没见，丁丁发现自己见到她很高兴。 听说失踪的驴友一死一伤，吴子玲也是唏嘘不已，说搞不懂他们这是为了什么。 “这几天情况如何？” “都很正常，9点钟有两个应聘者需要你面试一下。这是四个委托单，你看一下。” “四个？这么多？是什么委托？” “两个找失踪儿童的，一个是被拐妇女寻亲的，另一个比较特殊，等下让凌快跟你说，他似乎知道什么内情。” “阮长天委托的20万已经到账，现在公司账上不剩多少了吧？” “置办办公设备用了22万，修车用了1万，小彭的一台计算机3万，上个月的工资发了4万5。账上还剩4万5。”吴子玲张口就报了出来。 “计算机这么贵，”丁丁摇摇头：“鲁惊风的工资也按你们的标准来吧，年终如果效益好，再发一笔奖金。这次如果不是他，我肯定会受伤。” 吴子玲连忙问怎么回事，听说遇到狼群也后怕不已，说了个“你”又咽了回去，似乎有什么想说又不好说，只说了万事小心。 这时凌快过来了，丁丁便问他那个委托的事情。 “强南，这个委托有些麻烦，是飞蛇帮的人。”凌快道。 “飞蛇帮？什么东西？”丁丁愕然。 “本地的帮派，算是势力比较大的。” “他要找什么人？” “找一个对头。” “不接，帮派之间的破事我们不掺和。”丁丁断然道。 “麻烦就麻烦在这，不接的话肯定会得罪他们，以后难免被找茬。”凌快道：“我知道这些人，没事都想来撩拨你一下，何况有借口。” “那看他有多硬的骨头，咱有依仗呢。”丁丁用下巴点了点坐在那扮演塑像的鲁惊风。 “依仗是依仗，就怕双拳难敌四手。” “兵来将挡。”丁丁道：“你准备的怎么样了？下一个委托你单独去跑，怎么样？” 凌快兴奋道：“真的？” “当然。” “好，你就瞧好吧。” 凌快又说家暴男的那个案子，法庭判了离婚，房子卖了一人一半，男方一次性赔偿女方十万元，并负责抚养费，女子带着孩子继续去月州打工了。 吴子玲听说了此事，对他们的处理赞不绝口。 9点，丁丁在会议室见到了来面试的退伍军人。 经过了解，两人都曾在中南军区服役，一个是汽车兵小李，汽车驾驶修理都很擅长，还有直升机驾照，不过这是后来自己考的。一个叫张长弓，曾是某摩步旅的一名班长，在军区比武中障碍跑、自动步枪射击都夺过冠军，算是小有身手。让鲁惊风上去试了两手，对拆了三招后被鲁击中肋下抓住了要害。 “嗯，不错，能挡住鲁惊风三招，对付一般人不成问题了。”丁丁笑眯眯地道，不管两人惊诧的目光。 又试了试小李的驾驶技术，看到他把猎豹开得如同碰碰车团团直转，丁丁笑道：“总算不用再自己开车了。” 安排张长弓负责公司的保安工作，小李负责开车并协助外勤。 下午，丁丁叫上吴子玲凌快小李几人，讨论委托案情。 “这个寻亲的委托暂时接不了，”丁丁详细看了看情况说明，无奈道：“这妇女是15年前被拐卖的，现在想寻找亲生父母，时间太长了难度太大，以我们现在的人力物力没办法完成，推了吧。” 丁丁知道，以现在灵眼的阶段和能力，没办法找到15年前的魂影轨迹，四五年前的都很费心神，以后如果再次升级，看有没有可能吧。 另外两个，一个是铜南县一个男孩走失，一个是于州康源镇的，寻找被遗弃的女婴。 吴子玲介绍委托的情况：“这个4岁的男孩在两个月前出去玩的时候走失，到现在没有找到，怀疑是被拐卖了。” “女婴是年初出生的，她母亲今年才十六岁，怀孕后在出租屋里生下小孩之后丢弃到了路边绿化带里。小孩的外公得知之后又是气愤又是难过，就想把小孩找回来，但那地方没有监控，人家抱走之后也没有往电视台报，就没有了消息。想让我们把小孩找回来。” 丁丁没有分析，而是看向了凌快：“你选一个？” 凌快摸摸脑袋：“这个……似乎第一个案子要简单一点，毕竟有6岁了，自己会走路，应该有监控可以查看，我就选这个吧。嘿嘿。” “你确定？如果有监控为什么警方没找到？我们小彭也能查看监控啊。” “也是，”凌快听了转念一想，“那就说明小孩可能被拐卖了，人贩子很小心地没露出痕迹，这就麻烦了。那我选女婴那个案子。” “你确定？这案子同样没有监控，而且线索很难找，毕竟怀里抱孩子的人很少有人注意孩子是不是他的。” “呃……”凌快为难了，怎么看上去都这么难搞？ 吴子玲笑道：“看着简单，细究起来却难吧？” “那这样吧，”丁丁笑道：“你去跟4岁男孩小毛的案子，小李和你一起，需要帮助找小彭，注意多查看一下四周的环境和他们家的熟人。我办女婴的委托，如果有问题可以随时联系我。” “好！”凌快和小李答应道。 “还有，你去帮小李准备一套装备。” 凌快答应了，带着小李出门。 “凌大哥，你们还有专用装备啊，这么牛？”小李艳羡道。 “哈哈，虽然没那么神秘，但也是很专业的，”凌快拽拽地道：“都是行动时需要用到的工具，我跟你说啊，这工具呢，也是有讲究的，基本分为三种，一是生存工具……” 汽车在公路上疾驰，太阳散发着暖和的温度，地上绿草葱茏，树木繁盛，自然的生命力尽情洋溢着。 “怎么样？华北夏天的景色不错吧？” “嗯。”鲁惊风勉强应了一声，低头摸出一把小刀，开始削木头。 丁丁无奈地继续开车，绕过了一座小山坡，丁丁打开音乐，跟着吼我像风一样自由，狂奔了一段路后，看到鲁惊风压根没有反应，嘟囔道：“你好歹也去拿个驾照，你看凌快都有，保镖坐车雇主开车，天理何在？” 奈何鲁惊风根本不理。 晚上到了安州和府州交界处，丁丁贪着赶路，错过了市镇，看着快要黑下来的天，开了一天车累的够呛的丁丁方向盘往右一打，下了公路。 顺着土路开到一座小山脚下，在溪水旁停车，丁丁对着睡的正香的鲁惊风吼道：“下车吃饭！” 两人搭起帐篷，丁丁生火，鲁惊风跑到林子里去，说是去抓只兔子。 丁丁把水烧好，烧了一锅紫菜rou糜汤，拿出两样袋装素菜热了热，就等兔子拿来烤着吃了。 可是等了二十分钟，还是没看到鲁惊风的人影，前面就是山林，捉只野鸡兔子还是很简单的。这里没什么猛兽，再说即使碰到大型野兽，以鲁惊风的身手逃命也没问题啊。 丁丁压小了火头，带上军刀和甩棍，往鲁惊风去的方向找了过去。 从林子里穿行了大概一里路，前面忽然隐隐传来一阵呼喝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