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凶宅
金朵朵装着好奇的样子,先是点了几样看起来特别的东西,询问用处,然后将话题慢慢引到这店面上,最后绕装作不经意的问道隔壁铺子做什么的。 今儿客人稀少,店家无聊,也乐得跟金朵朵攀谈起来,只是她听到金朵朵问起隔壁的时候,脸上的笑容突然凝住了。 半晌店家才干笑道:“公子打听这做什么?隔壁没什么,就一家古玩斋,卖一些稀奇古怪的古玩玉器,多数是我们这些外人看不懂的,平日里也没什么客人上门,据说他们哪一行有个规矩,不开张则以,开张吃三年,就是说他们卖一件低得上差不多的小店三年的赚头,这话谁有些过了,不过他们的赚头的确比我们大得多。” “是么,我也不太懂那些个古董,不过我爹很喜欢。”金朵朵顺着店家的话题,道:“我听我爹提过,买这些东西,有眼力的最好去那种不起眼的小店,兴许能捡漏,买到物超所值的东西,不知道哪家店大概什么时候开门,我让我爹去看看。” 店家一脸古怪的盯着金朵朵,最后才压低声音道:“公子,您不是京城人吧,是走亲戚还是刚搬来的。” 金朵朵想了一下道:“走亲戚的。” 店家这才道:“难怪公子你不知道了,看你人实在也不像多话的,我就告诉你,这也不是什么秘密,其实全京城人差不多都知道,说起来太吓人了,隔壁那家店老板姓宋,老好人一个,只有一儿一女,女儿早出嫁了,儿子原本是个镖师脾气暴了点但人不错的,可不知道怎么的,前两个月,那儿子突然发了狂,将媳妇还有刚出生不久的儿子,还有老爹并家里的几个下人,全都砍死,然后再横刀自尽了,据说满院子都是血。” 金朵朵吓一跳,怎么血淋淋的,不由得问道:“这是为什么呀,杀人总得有个理由吧?” 店家也是一脸怕怕的,不过女人总归是喜欢说些八卦,心中更是藏不住秘密便一脸鬼祟道:“谁说不是呢?诶哟,我这可是亲眼所见,那春茂就像疯了一样拿着大刀追砍他的娘子,可怜他娘子只叫着跑到门边,就被砍倒在门口,怀里还抱着孩子,那春茂足足看了几十刀才停下手来,她娘子和孩子早就血rou模糊了,当时好几个街坊都看到了,不过春茂年轻力壮,又会武,杀红了眼,满头满脸的鲜血,大家谁都不敢上前,春茂砍死了他娘子跟儿子后,居然冲我笑了笑,那笑容现在想起来我都觉得凉飕飕的,笑完之后他就抹了脖子,之后衙门的人也到了,说事他们家人全死了,都是被大刀砍死的。” 金朵朵听了也觉得一阵寒碜,道:“这好端端的人,莫不是发了疯病?” 店家点点头:“可不是么?这一出事,各种议论都有,那些瞎猜该割舌头的我就不传了,免得对死人不敬,这隔壁现在就剩一个出嫁女儿了,倒是想要将房子卖出去,可这凶宅谁敢买,加上那铺子里还剩不少东西,那家女儿春杏说值大价钱,少了还不卖。” 说着说着,店家叹了口气:“我倒是劝春杏想开点,便宜点把那房子能早点卖出去,不然这左邻右舍的……白天还好,夜里隔壁有个风吹草动我们全家都睡不着,可这春杏婆家也不缺钱,好好一栋宅院若是连块地皮钱都得不回来,是我也舍不得。” 该打听的打听完了,金朵朵又随手买了两件小玩意才走,让店家笑着送出门。 回到客栈,金朵朵看着始终一言不发的严若,道:“你都听到了,那样血淋淋的地方白给我,我也不要去住,真敢住进那地儿,先不说我自己怕不怕,就算不出事,左邻右舍看我的目光估计也跟那杀人犯差不多了。” 严若道却少有地坚持:“我不会看错的,那地方是少有的,很特别的地方,我也不知道怎么说,可是你住进去真的是有好处的,你不是一直想要改变自己的命格么?住进那里不说完全改变,至少会有一点好处的。” 改变命格这件事对金朵朵来说是极大的诱惑,可是想到脂粉店老板形容的血淋淋场面,那满地血腥还不知散开没有,她头皮一阵发麻,说什么也不肯去,鬼神这种东西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脂粉点老板说得那么离奇,那家又是开古玩店的,谁知道是不是被什么脏东西附身,她的命虽硬但也不一定就无坚不摧天下无敌,一不小心小命就要交在哪里了。 严若苦劝无效,最后只得道:“我是看你最近身上的气场有些不对,只怕马上就要出事,不过不知道是什么事,若是能住进那宅子压一压,也许会好点。” 严若这小子说的几桩事都应验了,金朵朵听到他这样说,心里有些发慌,可是想到哪刚死过人,也许血迹还未清的宅子,她实在没有勇气,便问道:“你知道大概会出什么事么?” 严若摇摇头。 金朵朵便道:“那就少胡说,依我的经验,倒霉的准时想要算计我的人,京城里地痞流氓蛮多的,碰上一两个想要仗势欺人甚至见财起意到时候倒霉是他的事,当然现在你离我最近,也许倒霉的是你,害怕的话可以走远一点,反正我是不会舍己为人去住鬼屋的。” 严若扁扁嘴,“你就知道倒霉的一定是别人?我就看到过两个身上带着古怪气息的人碰到一起,结果都出了意外。” 金朵朵有时候是很固执的,当即道:“天意难违,你也说不一定,再说了以前碰到你所谓身上有黑气的人能推算出他们命不久矣,却没有找到任何化解之道,如今却又这样说,你到底真的能看出来,还是抱着赌一赌的心态?” 严若低头不说话了,他其实也只是凭借一种直觉,但直觉这东西没法说,而且他真的也不笃定会发生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