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2章 捉虫
ps: 今日二更,因为周末要陪着宝宝,所以码字的时间不多,但格子记着还欠了一章和氏璧的加更,会在周一补上,唉,时间真是不够用,真是对不住亲亲们了。 小锦无辜地抬起头,眨巴眨巴眼问道:“我和jiejie本是孤女,哪会识得什么厩贵人不知乔老爷这是从何处听得呢” 乔老爷不紧不慢地弹了弹袍子摆上,微不可见的灰尘,含笑道:“只是道听途说罢了,若是没有,那就是外头的人以讹传讹了。” 小锦笑道:“外头的人总喜欢听风就是雨,早上说东边的公鸡下了蛋,晚间便能说西边谁家男人生了娃,这些个消息哪能算得上真” 乔会长被小锦将了一军,面色有孝沉。 乔夫人打圆场,“啊呀呀,小锦,你个未出阁的大姑娘,倒敢说男人生娃了,真是没羞没臊的。不过小锦这话糙理不糙,外头的消息可不是不作数吗” 乔老爷见夫人圆了场,呵呵笑道,“那敢情是外头的人传错了,说见着前两日有厩来的人到了小锦你家,那气度可是不凡呢。” 小锦将手拢进了袖子,看着对面摆放的青花瓶子发起了呆。 青花瓷在现代可有着无法估量的价值啊。这个瓶子值不少钱吧。要是能穿越回去,再带上几样古董,那可是发了。虽然家里头从来没有缺钱花,但是自个儿赚来的钱总是会金贵些。 乔老爷只当小锦是故意回避,不想相救,却不曾想到小锦的思绪早就飞到了九霄云外去了。 凤槃就近拿脚轻轻碰了碰小锦,小锦回过神来,眉眼一挑,说道:“这事外头倒没传错,是厩来的黄老爷。我和这黄老爷曾有过一面之缘,那还是在北城县遭了水灾之后。这次在苏州重遇,便邀他上门坐坐,没想到这也能入了乔老爷您的眼。” “哈哈哈,原来如此。不知这黄老爷是做什么营生的。从周身的气派来看,一定不简单吧。”乔老爷见小锦大大方方的承认了,心里头才舒快了些,问得就更直接了。 “只不过是做些南来北往的营生,我们和他不过是两面之缘,倒没深谈。”不是小锦不说,而是她当真不知道黄老爷是做什么营生的。 乔会长见问不出什么来了,也就东扯西扯地随意聊着。 吃过饭后,小锦和凤槃一走,乔夫人便急着问道:“小锦不肯怎么办” “能怎么办这也怪不得她不肯。朱胖子做出这等丧尽天良的事来,人家姑娘家怎么可能能放得下。唉,好在她透露了此人的姓,黄老爷,我看得让显儿去打听打听。厩有哪些大官是姓黄的。”显儿便是乔老爷的外甥晋公子。 “老爷觉得那个黄老爷是厩大官” “不是我觉得,是一定是。什么人能让陈知府那个老狐狸怕成那样肯定就是官阶比他大的那些个人呗。” 外头已暮色氤氲,初春的寒气逼得乔夫人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看来那个朱胖子是活不成了。”小锦在车上同凤槃说着,幸灾乐祸,那个高兴。 “嗯,黄老爷当日那般说,自然有他的道理。只是乔会长会亲自出面斡旋。想必这两人的渊源很深。朱老爷曾说他做得是厩的生意,而中间人是乔会长的外甥,看来,乔会长要是不保朱老爷,这里头可就不好了。”凤槃想得通透,这几人之间的关系。他已经琢磨出来了。 “那又如何瓜只有劈开了才知道内瓤好不好,这官场的贪腐早就该治治了,像朱老爷这样投机取巧的jian商也该杀一杀。”小锦对朱胖子的恶劣行径那是深恶痛绝,自然想着能够一次性了结了。 “官场时弊,非你我能议论的。”凤槃提醒了这一句。闭上眼不说话了。 小锦嘟了嘟嘴,有些不悦,却又不得不服气,祸从口出,凤槃说得自然是有道理。 凤槃闭目养神,小锦却精神好得不行,悄悄挪了挪位置,靠近凤槃,推了推他道:“jiejie离开也有些日子了,你是不是去瞅瞅,顺便给她带些东西去” 凤槃岿然不动。 “哥,你是木头啊,jiejie走了有些时候了,你要不要去北城县看看她,顺便看看你的那些老朋友”小锦最烦凤槃这爱理不理的样子。 凤槃终于睁开眼,隔了一会才说道:“我明天就动身。” 小锦松了口气。 不是她想把小娥推向凤槃,而是让小娥一个人在北城县金坛村那儿奋斗,她有些不放心。 延蚌、养珍珠,这些技术的问题,小锦一点都不紧张,她知道小娥一定能做得很好,她担心得则是那些个人情世故,争强斗理的事。养珍珠已经成为了渭泾塘的热门产业,想要从潘家分一杯羹,哪是那么简单的事,小娥性子温顺和婉,小锦真担心她被人欺负了。小锦便想着让一个人去帮帮。 潘粲她是指望不上了,但凤槃肯定会全心全意地保护着小娥。 所以,她才催促着凤槃动身回北城县。 凤槃说走就走,店铺的重担一下子又落到了小锦身上。 好在店铺现在的运营正常,外头有宝嘉坐镇,里头有那些个师傅守着,小锦倒也只是每日算算账,分析分析形势。 这一日,外头下着淅淅沥沥的雨,店里的客人少得可怜。小锦半躺在内堂的小榻上休息。大白天的,小锦睡不着,便趴在窗户上看那外头的景致。 这店铺后院拾掇得并不好,除了载了两盆山茶花,便光秃秃的什么都没了。 山茶花也不是现在盛开的季节,盆子里光秃秃的两棵苗子,透着一股子的冷清。 “再下几场雨,这茶树苗就能发芽了。”春梅婶进了屋子,端上了新熬的薏米汤。 春日里潮气重,自然得喝完薏米去去湿。 小锦喝了一口,有着淡淡蜂蜜的清香,春梅婶的手艺是越来越好了。 “以前小桃在。还能帮衬着你,现在只剩得你一个了,辛苦你了。”小锦道。 春梅笑道:“小姐说什么呢,人有活干才不至于懒了。这事情越多,才显出我还有用呢。” 小锦笑了:“那倒是我没用了,整日的就只知道躺这榻子上发呆。” “人分三六九等,小姐要做的那就是大事,可不得静着好好想想。” 小锦喊着一口薏米汤,赶紧咽了,这才笑道:“春梅婶的嘴巴都比这蜂蜜还甜了。” 春梅笑了笑,督促着小锦把这碗汤喝完了。 将碗递给春梅,小锦拿着帕子擦了擦嘴,忽然想到了家里头的两个丫鬟。 “阿珍、阿芬在家里头也没事可干。我瞧着明个让她们也来帮衬帮衬你。”小锦每次回去两个丫鬟都在那闲聊,可见家里头实在是太闲了。 春梅见小锦提及阿珍和阿芬,似是想到了什么事,对小锦道:“小姐,前段日子。我有两次见阿珍半夜三更的回来,不知做什么” “哦是吗你可问过她”小锦问。 “我问了。她说睡不着出去走走。可我见她神色有信,便多看了两眼,就见她盘扣也未曾扣好,这么晚出去也没罩上个坎肩,也不怕冻着。”春梅道。 小锦娥眉紧锁,她总觉得这里头似有什么事。却又说不上来。 待到晚上回家。 阿芬、阿珍烧足了热水伺候,小锦瞅了瞅阿珍,相貌平平,算不上好看,但难看倒也没有,只是属于那种放在人群中就能让人立马忘了的长相。由于家里头并没有那些大户人家的规矩。小锦也就没给他们置办丫鬟装,倒是开春时想着这两人来到府里这些日子也没给添置些什么,就给裁了两块三江布,给做了一身春衣。 今个,阿珍身上穿得就是新的春衣。浅绿色的暗花常服。显得阿珍原先有孝黄的脸倒白了些。 “阿珍,你今年多大了”小锦问。 “十七了。”阿珍道。 “配了人家了吗”小锦问。 阿珍摇头道:“还没有,我在朱府签的是十年的契约,要明年才到期呢。” 小锦道:“你家在哪,是做什么的家中可有兄弟姐妹” “奴婢家住在城西渭河边,爹娘靠打渔为生,家里头还有一个哥哥,已经成亲。”阿珍一个个问题的答着。 “阿珍,你们家老爷待你不错吧,却让你到我这来当差,委屈你了吧。” “不,不,阿珍一点都不委屈。小姐仁善,对奴婢极好,奴婢在朱府只是个干粗活的,能来伺候小姐是三世修来的福气。”阿珍说得有些战战兢兢,她不知道小锦今个怎么有兴致与他说这个。 “福气不福气得人自个儿酝酿。你和阿芬来到这里,我一分工钱未曾发给你们,你们也不曾和我提起,我倒是在想你们这当得是谁的差呢” 小锦此语一出,屋子瞬间就安静地一根针掉在地上也能听见了。 “奴婢自然是给小姐当差。”阿珍有刑恐。 “给我当差却拿着朱府的月俸,这说不过去呀。”小锦取下耳坠子,在摘了发簪,透过吉祥如意铜镜,看到了阿珍惶惶不安的表情。 “小姐多虑了,奴婢来时,朱府便多给了三个月的工钱,让奴婢们来伺候小姐,所以奴婢领的是朱府的月俸,但实则是给小姐当差。”阿珍算是聪明的,不然朱老爷也不会只相信她。 “说得真好。要说福气,还是我有福气,白白就捡了个大便宜。只是天上终归不会掉馅饼,却会掉雹子,要是掉的大点,也是会伤人的。”小锦说着,慢慢起身,靠在梳妆台上,盯着阿珍问:“阿珍,你前几日半夜出去见谁呢” 阿珍脸上的恐惧越来越大,最后,扑通一声跪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