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密室夺宝
次日清晨。姜杨萍儿出现在镇边一家早餐摊。摊上面条馒头咸菜丝也有，烧饼油条豆腐脑也有。两人随便点了几样，唏哩呼噜地吃的正香。 “萍儿，你的这件大氅真好看。”姜杨啧啧赞道。 “呵呵。”姑娘红着脸低头偷笑。 姜杨手里捧着一碗热热的冒着白气的豆腐脑，热呼呼地喝了一大口。拿着夹着咸菜丝的馒头，又咬上了一大口，惬意满足地咀嚼着。姜杨喜欢吃馒头。 “小哥，给我包上几个馒头，一会我带走！” “嗝~！！”带着白色的哈气，他打了一个大大的饱嗝，逗得萍儿格格地笑个不停。 片刻饭罢，叫伙计沏上了一壶茉莉花。时间尚早，没什么人。他俩在低声咬着耳朵。 “哥哥，昨晚你怎么会在那寨里？” 姜杨一笑，说起此事。 原来姜杨夜探海鲨帮，是为了踩盘子。江湖中流传，几天前，海鲨帮中偶得一只千年砗磲。打开之后得了两件宝贝，一阴一阳两颗宝珠，一颗是白色的夜明珠，一颗是rou色的千年内丹。这夜明珠自是价值连城，这内丹更是武林至宝。若常人得之服下可以强身健体延年益寿，习武之人服之更可增强内力。海鲨帮帮主海老大将两个宝贝藏在大寨的金库中。昨日入夜之前姜杨便已潜入寨内，四处探听金库消息无果。良久，忽听寨门有人打闹，海鲨帮帮主神色异常走入后厅，待姜杨暗中跟上去，只见后厅是一个海神庙，一个不大对劲的海神庙，但是他一时想不起来哪里不对，再找帮主海老大，踪迹不见。再后来，姜杨出寨，发现萍儿被困，因此才出手相救。 “萍儿妹子，昨晚你怎么会在那里？” 萍儿便把昨夜发生之事，说给了姜杨听。听罢，姜杨眉毛略皱，顿了一下，说：“怕是那渔人家的人会有危险，咱们快去看看吧！”说罢，一块碎银拍在桌上，两人起身便走。 不大时辰，两人来到昨天傍晚的出事地点。仔细看看渔人的家，房门虚掩。两人心中暗感不妙，姜杨随即推门进去。 血腥味，nongnong的血腥味刺鼻而来。萍儿慌了，忙冲进去，只见一老两少，死在当场。老人是被割断喉咙一刀毙命，看那两个孩子伤口，竟然是从头到股慢慢地锯成两半！恐怕老人昨天深夜遭遇了一场地狱般的审问。姜杨回头，只见墙上上书血字“盗侠来过”。他猜到，定是老人实在不知情，对方气急败坏灭了渔人全家，最后还陷害姜杨！ 萍儿崩溃了：“是我，是我害了他们！”她跪在地上之时已然泣不成声。 “我没有帮到他们，反到是我害了他们......”姑娘扑倒在地，哭声不绝。姜杨细声劝着她，可是姑娘无法平静。眼泪与哭声山洪爆发般难以阻挡。没有办法，姜杨只得抱着萍儿抚摸着她，让她发泄心中的悲苦之情。 哭罢多时，姜杨但闻门外，远远地，众多脚步声响起向这里奔来。他放下萍儿，闪到大门处，借门缝向外张望。只见那个脸上挂着伤的捕头带着一帮捕快飞奔而来！ 姜杨感到不妙，萍儿已经哭到无力，再也没时间解释待萍儿恢复。连忙扛起哭泣不止的萍儿，从后院飞身上墙逃走不提。 “咣！”常铁一脚踢开门进了屋。 天刚放亮，他就接到了线人的传书，说丰海镇里有灭门命案，更是那“江洋大盗”所为。他二话不说，跑到后面厢房把住在这的衙役全部叫起来，穿上衣服直接奔丰海镇案发当处。 “好！敢作敢当！”捕头常铁指着墙上“盗侠来过”四个大字，道：“大盗姜杨！就是他干的！记录在案，你们赶紧看看还有没有别的线索，看完了一起报上来！” 结果众人忙了半晌，再也没有别的线索。最后常铁带着众人回了衙门。城门上，又是一张告示贴了出来，上书：“近日，姜杨因无故灭杀海丰镇内一平民百姓全家。通缉凶手姜杨，有线索者赏银十两，不论生死提人来见者赏银一百两。” 姜杨背着姑娘跑到镇郊，只见一片片收割完的芦苇场。靠近路边有几个高高的大苇垛。姜杨背着姑娘，两人多高的大苇垛，他一跃就跳到了上面，放下了姑娘，坐在她旁边。 姑娘也慢慢坐了起来，她不再哭了。一句话不说，但是眼神坚定而有毅力地望向远方。 午时已过，姑娘还是一句话不说。姜杨从怀里掏出两个馒头。递给萍儿一个。姑娘接了过来，拿在手里，她吃不下。姜杨默默啃了馒头。 又过了良久，姜杨突然说：“晚上我还要去一次海鲨帮。”萍儿马上把目光转向他：“怎么？” “盗宝，顺便把他们搜刮的民脂民膏还给大家。”他看了看萍儿，道：“这样杀人的事，对于海鲨帮来说不算什么。死者已矣，还有更多需要帮助的人要帮。” “你什么时候去？” “今晚。” “今晚？”姑娘问道。 “对，他们打死也想不到，今晚我还敢去！” “我也要去!”萍儿眼神坚定地看着姜杨。 “你先吃点东西再说吧。”姜杨用怀里的温馒头换下了姑娘手中的冰馒头。姑娘吃了半个便道：“我吃好了！” “现在躺下休息，入夜就动身。”姜杨道。 两人就躺在这大苇垛上。天气虽然寒冷，姑娘有这件大氅，分毫不怕。姜杨一身功夫，一运“三元神功”，已然安歇。书中带言，“三元神功”乃是“涅磐诀”上所记载的绝世内功，是跟师父黄酥习得。何谓三元？精元气元神元也。以精聚气，以气养神，提神生精，周而复始，无限轮回。习此功者，寒暑不侵身轻体健精力充沛。神功大成者，若遇重伤，只要三元有一元尚存，便可如凤凰涅槃般重生，断肢可重接断脉可重通。实乃震古烁今天下第一的内功！ 两人无话休息不提，直到入夜。两人把干粮全部分食，便动身二次夜探海鲨帮。 半路，两人就打定主意直奔后厅神堂，接着昨日的线索继续追查。两人都是轻功卓绝的高手，不多时便跑到了海鲨帮的大寨外。姜杨又是轻车熟路，绕过正门从侧面带着萍儿从外墙一跃进了寨，在房顶上几点几落，便来到了后厅的屋顶上。姜杨小心地把瓦片揭出了一个小缝向里面仔细观望。只见里面烛光昏暗，空无一人。 按理说，这时正是众人饭罢的娱乐时候。平时这个时候，帮众总是在做痛饮豪赌，去小黑屋里欺负“弄”来的妇女这样的事。今天却不同，整个山寨很安静。所有人都在外面广场开会议事。姜杨一想，昨晚他杀了海鲨帮那么多人，今天他们找了一天无果。估计现在他们，定是在商量对策，怎么抓我。 机会难得，姜杨连忙又揭开了几片瓦，两人顺势飘落在厅中。 回顾四周，这是一个祭拜海神的海神庙。可奇怪的是当下百姓海神庙里供地都是“海神娘娘”。这里供奉的竟然是几百年以前才供奉的四海龙王！四个龙王庄严高大，按东西南北四个方位镇在厅中。 “恐怕这里有暗道，说不定就在哪个神像的里面。”姜杨以一种极细小的声音跟萍儿说道：“我们分头找找，注意别弄出响动。” 萍儿一点头两人分散开来调查这里。他俩找了半柱香的时间，却没有任何发现。姜杨回想到，昨天我是看着他进来的，随后马上就失踪的。他走的是门，于是他决定从门口那里找去。 一进门门旁便是东海龙王。再一细看四条龙王便发觉了不同之处！只有东海龙王的口中衔着龙珠。姜杨打定主意，一个旱地拔葱轻轻跃起，先以单拐轻轻触碰龙珠，然后落地。顿时他心里有了底。因为龙珠都是铜球或者石球，一碰骨碌乱转，这颗龙珠一触没有滚动，只是却稍微转动。并且借着铜拐的传递，手中可略微感到龙珠下似有机关的震动。他给了她一个眼神，萍儿马上飘身过来。姜杨再一跃，两指捏住龙珠，左右一转，果然机关触动，暗门开了。没有让他俩想到的是暗门不在神像里，竟然是在大厅中央，一个圆形的石板，静静地打开，暗道现出。姜杨落地时发现龙珠在慢慢往回转。暗道口刚刚大开，现在自己正在慢慢的合上。来不及多想，两人急忙进入密道，刚进去不久，密道门便关上了。 他心里想到：“这机关真是巧妙，怪不得海老大走进这里便消失了。”两人慢慢下去密道，两边都插有火把，路并不黑，台阶也不宽。路走到头刚要拐弯，只听得里面有人说话：“换班么？这么快？”随后姜杨听到了两个人的脚步声。 萍儿和他对视一眼，萍儿身形一低藏在暗处，紧贴在墙上。姜杨一个轻功上了墙以上视下。两个倒霉的小喽啰一前一后的从里面转了出来。 只见姜杨轻轻跃下，落在了两人后面，两指如钳，掐住了后者的喉结。萍儿也是红云白霞般地一闪身，刀已架在了前者的脖子上。“别说话，退后！不然杀了你们！”两人压低嗓子异口同声到。说完两人顿觉好笑，笑眼相视目光相交，姜杨递给她一个眼神。四人退了回去，只见一个密室。大门紧闭，上面锁了一个碗口大的铜锁。 姜杨压低声音，道：“你们认识我吧！我叫你们说话，你们便小声回话，不然立马一刀杀了！” “是!是！”两人认出了姜杨。吓得体若筛糠，刀也撒手了，跌坐在那里再也不敢发出声响。 “你们两个，只能活下去一个！”姜杨冷冷地看着他俩：“谁能回答我的问题，那我就让谁活！” 姑娘一听顿时玩心大起，觉得又好玩又新鲜。这两人一听，都马上站起来了：“让我说！让我说！” “好，看你俩谁说的快说的多！”姜杨一顿：“这是门后就是宝库么？” “是！”“是！” 姑娘用刀一比划：“大哥，这个说的慢！” 刚才那个反应慢的小喽啰吓得都尿了：“别杀我！别杀我！这里就是宝库！什么宝贝都在里面！帮主天天都来！我们天天就是看门，从来都不出寨门。我什么坏事都没有做过呀！女侠饶命啊！” 说罢就“咚咚咚”地给萍儿磕响头。姑娘实在忍不住了“格格”地笑个不停。 姜杨一把抓过另一个人，双指又锁了他的喉：“他已经说了那么多了，女侠那么高兴，看来已经决定让他活了。你还有什么要说的么？” “有！有！有！我说！这里的钥匙在帮主手里，其他人都没有！我们从来都没进去过，只是在帮主进去时偷偷看了一眼，里面真的是好多财宝啊！大侠饶命啊，我家有八十老母下有三岁小儿待我抚养，我真的没做过坏事啊......” “有趣，所有向我求饶的人，老妈永远都是八十，孩子永远都是三岁，你也不例外。”姜杨顿了顿，道：“最后一个问题，怎么出去？” “在入口圆石板的下面有机关按钮......”两人争先恐后地说道。 “啪！啪！”话刚说完，姜杨照两人后脑一指“玉枕”一指“天柱”内力轻吐，两人当场昏厥。姜杨萍儿生性仁慈，除非万不得已，绝不伤人性命。 姜杨估摸着进来的时间已经不短，连忙先搜他俩的身，果然没有钥匙。回到门前看了看锁，姜杨准备开锁。别的大盗小偷都是用各种自制锁片开锁。姜杨的师父黄酥会，但是没有教他，怕他学坏。结果姜杨真学了“坏”，他师父知道此事，但是他反倒以有这个“江洋大盗”的徒弟为荣。 姜杨自创铁指拳法，十指如铁，再一运“三元神功”。碗口大的铜锁，他竟然仅凭十指的拉扯之力，把铜锁生生拉成两半。随即两人推门而入，只见屋中摆着数口大小箱子，敞着口的，关着的，真金白银不计其数。 屋里正中摆着一张书桌，桌上有一个匣子，姜杨上前打开一看，果然是价值连城的夜明珠和千年内丹这两个宝贝。匣子里还有一大本书，估计是什么武学秘籍。三样东西姜杨全部揽入怀中。 盘点了下财物，实在拿不走太多，他俩只是卷走了所有的银票，大约七八万两，还有七八十条蒜条金。原路退出，只见那两个喽啰仍然晕在那里，摸到出口果然大圆盘下有机关，两人准备出了地道马上逃走。两人刚刚跳出地道，竟然迎面碰到了海鲨帮帮主，海老大。 昨日，海老大一夜未睡。听孙老三说“盗侠”来了，杀了我们七八十人。兄弟这么多人命，不给兄弟们出头，海鲨帮人心何在，颜面何在。今日一早，便吩咐手下出动大半人手寻找姜杨的踪迹。到了晚上大伙回来，广场聚会手下逐一汇报，毫无有用消息。寨里有宝，不怕贼偷，怕贼惦记。昨夜那盗侠来此恐怕就是为了宝贝。海老大，前几日偶得一颗夜明珠，一颗千年内丹。这夜明珠准备送礼，千年内丹太珍贵，舍不得服用。他准备将来冲破第十重“神龙功”时服用。现在想来，说不定何时便要与这“江洋大盗”打上一场，也等不得那么多了。散了会便要去宝库拿内丹服用开始练功，没想到竟然撞见了这两个冤家，并且还能看出他们身上鼓鼓囊囊的拿走了很多财宝！ “坏了！宝贝恐怕不保！对了还有那个东西！！不能让他们走！”海老大一身冷汗，大吼一声：“所有人都把后厅围住！马二！孙三！快点进来！！” 声如狮吼，吓得萍儿不轻，这是萍儿平生第一次偷东西，本来就心虚，这一下她慌了。姜杨忙一抱萍儿，发力提气，脚踩“幻浮身法”提一口三元真气，一式“苍龙出洞”两人从入口窜了上了房顶。姜杨是惯偷，经常负重遁走，带着小巧可人香气扑鼻的萍儿穿房过屋，一点都不费劲。但是眼看四下人头攒动，实在慌不择路，便径直从寨中向寨门掠去。海鲨帮也真的炸了锅，只听有人喊：“他们朝寨门跑了！” 正在往后厅跑的孙新一听，抬头一看，正好看见两人从高处跃下欲从寨门逃走。心想：“来的好！”纵身一跃，抽刀，搂头便砍。姜杨但见面前一人，恶风不善举刀砍来，身在空中无法在做变化，只一托，便把萍儿远远地推出七八丈。 “你先走！”喊罢，姜杨忙侧身躲过了这一刀，身子旋转使出了十七连环腿中的“陀螺连环”一记反踢踢到了孙新手中大刀刀把上的圆环，孙新鬼头大刀脱手。姜杨随后马上又是一连串的凌空踢技也踢到了，孙新从未见过这种身似陀螺般眼花缭乱的踢技，想躲但是身在空中躲不开！两人身形错过，孙新已经身中七脚重重摔到了地上。姜杨也轻飘飘地落在了地上，萍儿不肯自己走，落了地忙回来找他的姜哥哥。 此时，海老大，寨子里的老二马二爷，带着众弟兄追来。守门的几十弟兄也牢牢地堵住了寨门。 “朋友！是英雄你就别跑！”海老大如狮子般地咆哮道：“你他妈今天就这么跑了，就算是怕了俺海老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