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玄经仙剑 谋划布局
太玄和齐漱溟一起回到后山，只见眼前是一片大约七八十丈高的山崖，上面郁郁葱葱，五颜六色，尽是各种奇花异草，甚至远在数里之外都能隐隐约约的闻到淡淡的香气。 一侧却是一座洞府，正是那“太元洞”，远远就看见一个高大的朱漆大门，镶嵌着六十四个金色的门钉。门上面挂着一面金字大匾，楷书写着‘太元洞’三个颜体大字，牌匾没有落款，多半就是齐漱溟的手笔。 大门没关，而且看地上并无常年开关的痕迹，多半晚上也是不关门的。大门里面也没有传统建筑应该有的影壁墙，直接就能看见里面的园子。 太玄和齐漱溟直入中庭，却是座能有十五六丈方圆的大园子，中间有乱石堆砌的假山，虽然山峰不高但胜在层峦叠嶂，奇绝声势，零落的竹子花木点缀其上更有别致的志趣。 假山旁是一片杂形的池塘，水是从西边院外引进来的活水，将假山半拥在怀中，池边是高低错置的石岸。 清澈的池子里面，还能看见成群的花色锦鲤，却不知活了多少年，有些鲤鱼竟有三尺长！悠闲游弋其间，闲散淡逸，那感觉逍遥极了。 水池边的灌木旁，有个年纪不大的童子，拿着一柄青巍巍的宝剑正在修剪枝叶。手上还捧着一本书册，多半是某人事先画好的图样，让他照样修建的。 那童子背后是一栋极老旧的石屋，几乎被古老的盘曲嶙峋之感的藤萝给爬满了，错落而行的青藤绿叶也有写意画的风骨。 再往里面便被一道回廊拦住，已看不见过去的景色了。 太玄跟着齐漱溟沿着一条回廊前行，不一会就到了一个清净的院落。 院中地上铺的，竟然都是景德镇专供京城王府的青花瓷砖，院子正中是一颗极高大的铁树，不知已生长了多少年。 后面便是待客的花厅，也许是因为来此拜访的都是些同门师兄弟，花厅设计的十分随意，仿佛寻常大户人家后宅娱乐的暖阁，只是面积扩大了数倍。没有摆的规规矩矩的太师椅，只有相对两面的短炕，锦缎的褥子中间摆着小炕桌，上面还有一局残棋未曾收拾。 齐漱溟坐了上去，指着对面的短炕道：“坐吧！” 太玄依言坐下，齐漱溟道：“为师昔年也收了两个弟子，排在你前面，一个是你大师兄，申屠宏，一个是你二师兄，阮徵。皆随我修行几世，但是还在元神境界打转，未证仙道。不过这韩退之说得好：“闻道有先后”，你如今已证了地仙大道，排在他二人身后却是不合适。” “从今天起，为师门下，便以你为长了，他二人次序向后挪一位。” “我门下虽然弟子不多，可是和你师娘却共有三个子女，大女齐霞儿，二女齐灵云，一子却是齐金蝉，以后你们便要好好相处。” “至于其他的，为师暂且不多说，你祖师门下弟子十三人，一半修行佛法，这峨眉上下却是有些乱了，做你们晚辈的多听多看少说就是。” “我且传你功法再说，我峨眉修行的乃是三清秘传“紫清宝篆”，上册为“少清秘芨”，乃是炼魔防身之法，中册是“九天玄经”，又名“上清灵宝太上玄经”，下册名为“帝府天篆兜率真敕”，如今封存于凝碧崖秘境之中，只待时机成熟，便启封拜阅！” “凡是我峨眉外门第子，均只能修炼“峨眉炼气诀”，只有内门弟子以上方的修行这“九天玄经”！” “这“九天玄经”分为四重，每重三层，共十二层。第一重乃是玉清境，第一层炼气筑基，第二层便能御剑飞天，第三层凝结金丹。第二重上清境，三层修炼完能成就元婴。第三重太清境，练成第二层突破为元神，第三层为地仙。第四重太上镜，第一层为天仙，第三层能达金仙之境。” “我峨嵋派修炼这“九天玄经”的加起来也有百余人，但是真正能登堂入室的却并不甚多。前辈的六十三长老都已经步入了太清之境，当年长眉恩师坐下的嫡门弟子修为最高，多在第四重第一层左右徘徊，而我、玄真子师兄、苦行头陀三人已经第二层了。至于其他的精英弟子多在第四重境界，仅有几个特别出众的如诸葛警我、申屠宏才堪堪突破了第三重，窥见了太清境界，成就元神。” “我先传你“少清秘芨”和“九天玄经”，你悉心修炼！” 齐漱溟将这“少清秘芨”和“九天玄经”传给了太玄，便道：“我这后面有你两个师妹在，你住着不方便，这太元崖左近，你自己开辟一间洞府吧！” 说罢让太玄自这“太元洞”离开。 太玄走出这“太元洞”，却想起这“太元洞”左近有一间洞府，和几把上品飞剑封存。 太玄心中一动：“嘿，好个霸道的峨眉剑派，只是可惜，贫道不会这么屈服于你，修行即修心，我心不通达，如何修行！好在我早已埋下了棋子，而且，这蜀山世界上下，最招人恨的便是你峨眉了！” “这么看来，我确实有不少盟友，而且，这青城极乐真人一门，皆丧在你峨眉黑手之下，嘿，若是老极乐知晓，那可就好玩了！” “按照以前的经验，各种天才地宝和主角，都有气运在身，我若是夺这峨眉之运，想必收获定然不小！” “最坚固的堡垒，往往是从里面攻破的！” 太玄一步一步走了出来，直往这山崖顶上而去，站在这顶上，太玄往那右侧看去，果然在一道大山崖后藏着一座二十来丈的小山崖，上面密密麻麻布满了藤蔓和花草。 太玄飞身而去，站在这断崖前，元神扫动，发现有一块足有三尺见方的纯白色的和田古玉，完全镶嵌在悬崖之上，便是没有这些花草，在远处看大凡也不会在意。 太玄一掌劈出，这山崖上的藤蔓全都化为齑粉，那和田白玉露了出来，见那玉牌上浅浅的镌刻着‘飞雷秘径’四个隶书大字。看那字体浑圆，气韵厚重，恐怕不是寻常人能写出来的。 太玄呼气撞碎玉牌，那玉牌倒进去一片土石，显出了一个能有一人来高，三四尺宽的洞口。其中幽暗无光，一股阴森的冷风灌涌而出，若是细看还能见一些闪亮的光芒，闪光过后还有雷鸣之声。 洞内处处光洁如白玉，触手华润，还有淡淡的湿气。耳边更有雷声阵阵，声波反复在洞壁内反弹，声音震耳欲聋。 太玄直下这“飞雷秘境”，走出大约三百多步到了洞底，一个大约七八丈大小的石厅。看其中石桌石床一应俱全，甚至石桌之上还摆着一盏陶制的油灯。 太玄微微打量，不见神剑，发现最里面的角落之中，竟然还有一层入口！ 下面却是三层三尺高的台阶。台阶前面则是一条白色石桥，桥下幽黑一片，更有“隆隆”水声流过，也不知是哪里发源的一条地下河流过这里。其声如雷鸣阵阵，恐怕从外面听到的雷声便是此处发出，石室之中更是云雾弥漫，天地灵气浓厚。 旁侧不远处竟是一口喷涌而出的瀑布！宛如玉龙倒卷，从一口石缝之中喷出，正好撞在对面的石壁之上。因为水量极大，而石缝却小，水流狠狠冲击在对面石壁之上宛如一个天然的石鼓，这才有了那洞中听闻的“隆隆”雷声。水流直下更击在石壁凸出的岩石之上，如同万马奔腾，龙吟虎啸，声势更是骇然。听那声音更不知下方的水面在何处，却是一个万丈深渊。 太玄不管不顾，直下那石室，石室最里面是一架雕磨十分精细的四柱大石床，右手边则是通墙的的百宝花格，上面还放了不少先秦的古物，看来都是过去主人的收藏玩物。唯独左手边一面墙上光秃秃一无任何装饰，给人一种十分不协调的感觉。 太玄一掌劈在墙上，漏出了一口足有一人长的大木匣，仿佛一口小棺材大小。 太玄手一招，那紫檀木匣化为齑粉，乙木灵气逸散，太玄张口一吸，那乙木灵气便被吞噬干净，那石头上躺着三柄宝剑，剑首之上还压着一张白绢写成信笺，底下垫着红绸子。也不知是用什么手段保存的，那垫底的红缎子和这信笺竟都如新的一样光鲜。 太玄拿起信笺，只见上面写着：“短剑霜蛟，长剑玉虎。赠与有缘，神物千古。大汉光武三年四月庚辰，袁公归仙，以天府神符封此三剑，留赠有缘。去今三十二甲子同年月日，石开剑出，得者一人一兽。宝尔神珍，以跻正果；恃此为恶，定干天戮！” 太玄冷笑道：“以此为恶，定遭天戮？不知我若是灭了这蜀山世界最糟人恨的的峨眉剑派，算不算是为恶！” “天戮？嘿，二人为天，心音为意。二人者，众也；音者，声生於心，有节於外也。无人何谓天，无心何来意，天意？人心尔！” “我倒是要试试，顺这蜀山世界，正邪妖魔四道之人心，能否逆了你峨眉大兴的天意！” 太玄一挥手，拿起那地上的三把仙剑，左边的乃是一口稍短些的宝剑，大约三尺长，外面裹着非金非玉的剑鞘闪着淡淡的绿光，能单手握剑柄上有“霜蛟”两个金丝篆字。右边则是两口成对的长剑，能有四尺半长短，剑柄上个刻着半个老虎头，二剑合并便是一头完整的老虎。灰色的剑鞘质朴古拙，倒不像“霜蛟”那边华光夺目。 太玄扫视着这三把仙剑，喃喃道：“这就是原本属于妙一夫人门下关门弟子裘芷仙的三把仙剑么？现在，归我了，还有，那件物事也该谋划了！” 太玄一抖那信笺，将之化为灰灰，自己却拿着这三把仙剑回到了“太元洞”。 在一个道童的指引之下，太玄再次回来了，还是那间屋子，妙一真人正在和一绝色佳人弈棋，这佳人，看起来成熟美艳仿佛有三十多岁，又仿佛只有二十五六岁，又或是只有十七八岁。在那娇嫩的容颜和成熟的气质中竟形成了一种飘忽神秘的吸引力。一身淡色的团花牡丹的霓裳缎子般的秀挽在头上金钗珠帘佩饰更显出高贵典雅的大气。 太玄稽首道：“弟子拜见师父！”又逡巡着望向妙一真人。 妙一真人双眼盯着棋局，头都不抬道：“免了，这是你师娘！”指向那绝色美妇。 太玄又向妙一夫人行礼。 妙一夫人笑道：“太玄不必多礼，你果然资质不凡，已证了地仙之道，这峨眉上下，在没你这班出色的弟子了！” 太玄不及回应，妙一真人道：“你这惫懒弟子，不是让你去开辟洞府，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太玄自袖中拿出那三把仙剑，虚浮托举道：“弟子上的这“太元崖”，看到后面有一座小山崖看起来不错，便想着前去开辟洞府，没想到才除掉那山崖上的藤蔓，便发现了一座洞府，得了这三把仙剑！” 妙一真人齐漱溟却是大有兴趣，抬头笑道：“哦？你这小子果然福缘深厚，气运昌隆，不说那纯阳洞府，现在来我峨眉才一天功夫，居然发现了上古遗留下的仙剑，不错不错，这“凝碧崖”上下多有秘境，可是又有千古修真留下的阵法，是以平日里我们也不曾乱闯，我也是一时忘了跟你说，不想你倒是好福缘！” “这剑你自行收起来吧！他日你收徒开府，少不得要赐给门人弟子！” “至于那洞府，既然是你发现的，你自行居住便是，不必来问我，且去修炼吧！” 挥挥手，又望向了那棋局，仿佛很是头疼棋局一般。 太玄恭敬的退出这“太元洞”，回到“飞雷秘境”从此修炼起来，而太玄也终于知道，如今距离那剧情开始还有二十年。 这“九天玄经”也是修炼太极大道，倒和“纯阳真解”相差仿佛，太玄一修炼便突飞猛进到了“太清境”巅峰，据“太上境”一步之遥，而这蜀山世界的天机，也是愈发紊乱，难以测算。 太玄却暗藏不发，暗暗以头顶百会xue“混元小世界”之中那未出世的先天之神，参悟修行那“一气化三清”。 三年之后，莽苍山中，一处地火浓厚之处，一只烈火麒麟吞噬着九天雷霆，七十二道天劫神雷之后，化为一道人影，堕入地火之中，消失远遁，望其方向，却是那白阳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