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血腥的结局
叶小星跟在唤作老鼠的男人身后，好奇的打量着周围，街道两旁虽然房屋店铺很多，可是路上却没有多少行人。 突然，身后传来一道瓮声瓮气的喊声：“小子，站住！” 随着话语，铁柱几步赶上，探手抓向叶小星肩头。想要迫使对方停步。 眼看手将要落在肩上时，对方仍是无动于衷的样子，铁柱露出个憨憨的傻笑，双眼深处却隐藏着一抹厉色，手上的力道再次加大了几分，达到普通人根本承受不起的一抓。 可就在下一秒，突兀的响起‘咔、咔’两声，铁柱脸上仍然保持着憨笑，身子已经飞出三米开外，落地时神情才来得及转变。 在场所有人都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包括街道上其他注意这里的有心者。刚才那一瞬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所有人都没有看清。因为太快了，快到铁柱仿佛是自己凭空倒飞起来。 旁边，老鼠脸色变了，额头滴下一滴冷汗，他觉得这辈子做的唯一正确的事，就是没有同样对待叶小星。看着眼前的情形，他已经明白，对方想要杀自己，怕是连眨眼的功夫也不到，根本无力反抗。 铁柱痛苦的咬着牙，肥胖的脸上滚落豆大的汗珠，神色惊恐的看着已经断裂的右臂，嘶声道：“对、对不起……” 叶小星转过身，看着对方一副受到惊吓处于崩溃中的样子，皱眉道：“你不必说对不起，因为你的手已经说了。只是不知道，你让我站住有什么事？” 虽然刚才没有转身，可是从小到大被揍的经验，加上功法蜕变异于常人的六识，对方刚才手上的变化，怎么可能瞒过叶小星。往常听说这里没有一个好人，虽说夸大，但现在看来也没多大偏差，对方刚才一抓，若是换个普通人，怕是避免不了肩膀被废的下场。 铁柱的神色更惊恐了，急的眼泪都流了出来，使劲摇着头道：“不、不，没事。对不起，是我有眼无珠冲撞了你，求求你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叶小星笑了，对方的脑袋里怕是有问题，出手拦住自己，反而开始哀求不要杀他，真是奇了怪了，天底下竟有这种人。他却不知道，自以为温和的笑容，让周围众人的心不由提了起来，因为那双红色的眸子，配合铁柱的求饶，笑起来的样子无论怎么看，还是邪气多一点。 脸有刀疤的光头男子不敢对视，抬头一直看着远方，仿佛已经陷入了沉思。可从微微跳动眼皮来看，他似乎静不下心来。没人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满天神佛保佑，你看不见我，看不见我……”想着这些，同时也有个疑问，这是从哪冒出来的煞星，自己再加一百个也是白搭，着实恐怖。 一旁尖嘴猴腮的中年瘦子低着头，眼角的余光留在铁柱身上，嘴角斜了斜，有点幸灾乐祸的样子。 浓妆艳抹的女人嘴皮动了动，欲言又止。而墙角处坐着的瞎眼老人轻拍了下膝盖，叹了口气，神色间倒是看不出什么。 躺在地上的铁柱看到叶小星一直冲着自己笑，慌忙爬起来跪下，痛哭流涕道：“求求你高抬贵手放了我吧，求求你……”说到动情处，眼泪鼻涕齐流。 叶小星愣了愣，道：“我为什么要杀你？你是不是认错了人？”说到这里，心里明白了几分，又道：“看来你这个人做过不少坏事，仇家多到竟然能认错人的地步。怪不得刚才直接对我出手。” “你真的不杀我？”铁柱抬起头呆了下，忽然面露喜色，磕个了头道：“对，对对，我是认错了人，您大人有大量，果然不是一般人，气度非凡。那个，我现在是不是可以离开了？”说到最后，小心翼翼的询问。 叶小星摊开双手，耸肩道：“你想走就走，想留就留，管我什么事？” “谢谢你，谢谢……”铁柱抹了下脸上的鼻涕泪水，赶忙单手撑起身体，急匆匆的朝着混乱地区外跑去。他现在的状况，实在不敢在此地多待。 突然，一旁尖嘴猴腮的中年瘦子站起身，冷笑着快步追了过去，手上亮着刺眼的寒芒，狠狠的刺入了铁柱后背。 “是你？！”铁柱又惊又怒，目呲欲裂。刚才心神大起大落，他竟遗忘了多年的警觉，只怪自己眼看将要离开此地，心里莫名放松了下来。 “是我。”中年瘦子冷冷道，说着刺入的匕首竟不拔出，反而用力往下一拉，仿佛正在打开衣服上的拉链，开了一道深可见骨的大口子，哗的一下鲜血如柱，四下溅射。 “你、你这个混蛋！”铁柱眼珠子快要凸了出来，全身力气聚集在仅剩的左臂上，奋力握拳朝后击去，可惜落了个空，身体一斜仰天躺到了地上，胸膛剧烈起伏，口里喘着粗气。 中年瘦子一击得手早已后退了出去，凭借他多年生死间的经验，哪会受到对方临死前的反扑。 “我早就看你不顺眼，果然没看错。”铁柱嘶哑的声音断断续续，感受着身体的温度正在流失，心知今日已是自己生命的终点，不由面若死灰。 “侯三，你在干什么？”浓妆艳抹的女人眼睛睁得很圆，身体动了动却没有阻止。 墙角处，瞎眼老人侧着头听着，无动于衷。 至于刀疤光头男子，也是瞳孔缩了一下，仍旧看着远处一动不动。 这是什么情况？！叶小星根本想不到会有这种事情发生，心神仿若被重重击打了一下，只能怔怔的看着这一切。 中年瘦子两步走到近前，看着铁柱苍白的脸，笑道：“难道我看你就顺眼？要怪就怪你今天不长眼，最后落到了我的手里。呵呵。”说完转身看向浓妆艳抹的女人，舔了下嘴唇继续道：“春花，我知道你跟这家伙平日里虽然争锋相对，暗地里却勾勾搭搭。要我说，你的姘头可不止这一个，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反正是为了发泄，找我也是可以的嘛。” “你，哼。”浓妆艳抹的女子看了眼出气多入气少的铁柱，冷哼一声闭上了眼，也没有开口反驳。 铁柱一声不吭，现在这种情形，说再多也是无用，反正是一死。只是现在的心情凄凉可笑，刚才还有活下去的希望时，自己还痛哭流涕，如今半只腿迈入了棺材，清晰的看见死亡后，反而心里平静了许多。 中年瘦子谨慎的打量了几下，脸上满是戾气，突然一脚踩住铁柱左臂，蹲下身举起手，对着对方脖颈快速划过，一颗大好头颅受力滚到一边。 做完这一切，中年瘦子也顾不得擦溅到脸上的血，反而急忙朝着叶小星走来。 看着对方涂着血液的脸，叶小星不禁神情有些恍惚。死人他见的多了，不是饿死就是病死。不管怎么死的，那些人无一例外，死时的眼神内，满是对这个世界的眷恋。可是就在刚才，他亲眼看着一个活生生的人被砍下了脑袋，一个被别人杀死的人，不知道他死时是否还对这个世界眷恋？ 应该也会眷恋吧？叶小星叹了口气，他似乎明白了为什么铁柱会跪在地上痛哭流涕的求饶，全是因为这个地方是混乱地区，地上无头的尸体，鲜血铺就的路面，赤裸裸的告诉他，这才是混乱地区的真面目。 中年瘦子走到跟前，低下头恭敬道：“大人，我已经为你杀了此人。” 看着眼前低眉顺眼，跟刚才杀人时判若两人的中年瘦子，叶小星怔了怔，回过神后，不以为意道：“你叫我大人？还说是为我杀了那个人？” “是的，大人。”中年瘦子身子抖了一下，仍然镇定道：“您虽然看起来年纪不大，但在下已知大人的来历定是不凡。至于铁柱，大人别看他相貌憨傻，便以为他脑子不太灵活。在这个地方，被他相貌所骗，吃过亏的人不在少数。” “哦？”叶小星神色动了动，仿佛听的很有兴趣。 中年瘦子嘴角扬起，喜色不言而喻，眼前少年果然年纪小，还没成长为那种成名多年的狠辣人物，只需自己再加把努力解释一下，刚才这事便可能揭过，想明白这些，当下道：“大人，你有所不知，其实这个铁柱刚才并没有认错人。他本来就是想对大人出手，只不过这种货色，哪会是大人的对手。”说到这里，脸上挂着阿谀的笑容，继续道：“在下也是看不过他哄骗大人，这才为大人出这一口气。” “哦？这么说来，你还是好心了？”叶小星笑了笑，神情突然变冷，漠声道：“不过刚才这个人不断哀求，我已经答应不杀他，你如此做法，不仅让我言而无信，也令我相当难堪啊。” “呃，是、是大人。”中年瘦子额头唰的一下冒出了汗珠，他本来以为眼前少年好欺骗，没想到对方也不是傻子，只能强自狡辩道：“在下、在下一心想要为大人出气，倒是没有考虑到这些。”说完抹了把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