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学习神力

    出现在罗成眼中的是一片特别茂盛的树林，树木间漂浮着nongnong的云雾，透着醉人的生机。仔细分辨，罗成发现云雾微微泛绿，原来它们全是木灵气啊。

    渐渐靠近，罗成已经能隐隐约约看到十多个身影，他们在树下闪展腾挪，动静相宜。那nongnong的灵气随风舞动，汹涌的拍打着他们，像是用烈火炼真金的手段在打熬身体。

    罗成撇了撇嘴，没有炼气术的辅助，在这里修炼体术简直是暴殄天物。

    看了一会，他突然惊觉：“不对，这片树林怎么这么古怪，树叶间的果实好奇特，像在哪里听说过。”

    片刻后，罗成一下屏住了呼吸，生怕心脏从胸腔中跳了出来。“天啊，这哪是一片密林，这分明就是一棵活了几万年的‘断玉’树。”

    作为一个木修，罗成曾经阅读过大量关于灵植的典籍，他终于从记忆中找到了相同的描述。

    ‘断玉’是一种四阶神树，它长得并不高大，但是它的枝条落地就会生根。经过成千上万年，一棵断玉树就会长成一片森林。

    ‘断玉’已经是这世间最顶级的存在，完全不次于神木殿那株‘青桐’。它的全身上下都是宝，树枝能炼制法器，树皮能编织法衣，树叶能制作灵茶。但，最有价值的还是它的果实。

    断玉树年年开花，年年结果。断玉果只有指头大小，未成熟的果子色如翡翠，散发着异香。

    这种香气能飘荡万里，任何飞禽闻到，都抗拒不了它的诱惑，会争相飞来吞食断玉果。不过，它含有剧毒。只要吃下，顷刻间就会毙命，变成‘断玉’的养分。

    青色的断玉果生长百年才会成熟。成熟的果子颜色雪白，质地如玉。这种果实气息内敛，没有任何味道，但是，它蕴含着海量的灵力，相当于一万块灵石的总和，这可是修士们梦寐以求的瑰宝。

    黎族真是不可小瞧，没想到随便一座小山上都隐藏着如此重宝。这才是罗成刚刚接触到的冰山一角，他不敢想象，在那些未知的地方还隐藏着多少类似的宝藏。

    回到古定风的房间，罗成有些恍惚。看见他的样子，古定风像是早已料到。

    “感觉怎么样？”

    “很震撼。”

    “那就对了，证明你很细心。谁会想到那是一棵树，而且还散发着那么浓郁的生命之力。它就是我们百草殿最大的秘密，你一定要保密，就是至亲也不能透露。”

    “这是棵神树吗？”

    “当然。我们就叫它“生命神树”，它散发的生命之力是我们锻炼身体的最佳补品。但是，它的青色果实含有剧毒，千万不能碰。虽然白色果实无毒，但因为蕴含着生命之力，所以有专人收集和保管，其他人也不得去碰。”

    “是，老师。”

    “好吧，坐到我身边来，我开始给你上第一课。”古定风指着身边一个蒲团，对站在前面的罗成说道。

    古定风想不到的是，罗成其实比他更了解断玉树，他此时满脑子里都是杂念，是怎样才能把这棵神树挖回宗门。想了不下几百种方法，罗成还是放弃了。神树有灵，它既扎根于此，那也只有化神修士出手，移山填海，改天换地，才能给它挪个地方吧。

    古定风娓娓讲起来：“人们都知道祭司是神的代言人，我们掌握着神术。那神术是什么呢？神是怎样教给我们的呢？那又要怎样传承下去呢？……”

    停顿片刻，看见已经勾起了罗成的好奇心，他又接着说了下去。

    “天地初开，大地上到处都是洪水猛兽。我们人族既没有强健的身体，也没有天赋的神通，只能沦为猛兽们的食物。但是，我们不甘心，我们还有智慧，我们会学习，会想办法。”

    罗成很配合的问：“那人类找到办法了吗？”

    “当然。一部分人类开始学习猛兽习性，吞吃各种奇花异草，聚集天地间灵力，增强了自己的力量。而另一部分人却更愿意祈祷，后来，他们把心愿汇聚成了‘神’，一样能够施展出毁天灭地的力量。”

    罗成眼睛一亮，赶紧问：“这就是我们的神术吗？”

    “对，这就是我们神术的起源。神力就是众人汇聚起来的信仰。神术就是使用信仰之力的方法。只要人还在，信仰在，神力就是无穷无尽的。”

    “那不是，我们祭司是天下无敌了？”罗成又像一个小白一样问道。

    “咳咳咳……”古定风咳了几声，就像是被水呛到。

    “理论上是如此，但是，神术还是有缺陷，还需要我们一代代去完善。”

    “什么缺陷？”

    “一方面是神力太庞大，使用时很难把控，容易超出人的承受力，使人走火入魔，更甚者会自爆。另一方面是神力难以作用于没有生命的实物。所以神力一般不直接用来攻击，更多的是用来汇聚、控制天地间煞气。神力是手，煞气是刀。”

    罗成恍然大悟，“所谓天地煞气不就是各种灵气吗？炼气士把灵气吞入体内，从而有了超人的力量。祭司们却是用神力在体外汇聚起灵气，同样释放出天威。两者只是侧重不同，最后对力量的运用殊途同归……”

    “好了，理论就先讲到这里。修炼神力，首先要有一个好身体，我先传授你神羊寨的炼体秘术《神羊破天拳》……”

    此后，罗成每天清晨进祭祀殿祈祷，上午在树下练拳，下午去田间种植灵植，晚上到丹坊学习配药，就这样持续了三个月。

    由于古壁山的资质实在是优秀，不管什么一教就会，古定风到了第三个月就发现他教无可教了。于是，他决定提前传授古壁山神术，看看又会出现什么样的惊喜。

    其实这三个月对罗成来说也是一种煎熬。炼体术，他有更高级的。种植术，除了一些小窍门外，黎人也没‘灵植夫’的神奇。炼药术，黎人的更是粗糙，还没有罗成在宗门无意间学到的技巧厉害。他最想了解的，最想研究的还是神术。

    一天，罗成恭谨的坐在下首，接受古定风的考核。对任何问题，他都能随口而答，根本不需考虑。

    古定风看着古壁山侃侃而谈的样子，越来越满意，笑容满面的说道：“很好，各种知识你已经完全掌握。我也没有可以教你的了，以后就要靠你自己专研，希望你能把我们百草殿的传承发扬光大。从今天起，我会正式教你神术。”

    “我可以学习神术了吗？多谢老师。”罗成一脸惊喜。

    “那我就先教你神术入门法诀《神羊观想术》。”古定风立刻进入了状态。

    《神羊观想术》很简单，修炼者只需牢牢记住神羊‘萨提’的样子，然后在心中反复观想，直到它能活灵活现的存在于脑海，甚至每一根毛发都可以清晰分辨。

    这对于从小就开始膜拜神羊的黎人来说其实很简单，最多就三、五天能入门，但对罗成来说却很艰难。他只能不停的用秘法催眠自己，终于在五天后，他脑海中出现了一头神羊，能动能跳，仿若活物。

    这不就是一种神识修炼的方法吗？罗成到此时才恍然大悟。原来黎人从小祭祀，就是一种神识的修炼。炼气士要筑基后才开始的神识修炼，黎人们已经从小就接触到了。

    黎人的神术就是神识修炼术，而且他们神识的强大远远超过了宗门的想象，每一个神像汇聚的神力，足以笼罩上万里地域。

    怪不得，宗门派来的斥候全部铩羽而归。哪个修士在这片土地上使用神识，他就是黎人眼里的一盏明灯。也怪不得，九黎山没有强大的飞禽，原来有这样浓郁的神威逸散在天空中，就足吓跑所有强敌。

    黎人们神识虽然强大，远超炼气修士，但是他们对它的使用更有一种敬畏，平时都很内敛，所以显得那么神秘。

    在掀开了神力的真相后，罗成终于松了一口气。他不再是懵懵懂懂，已经能够和所学进行印证，修行起来就自然水到渠成。

    修行神力的第二部是‘打磨’。每天在祭祀时，罗成要用神识凝出神羊，然后把它放到那信仰洪流中去淬炼。开始在外围，然后慢慢深入，神羊里的杂质会被慢慢挤出，变得越来越坚固，晶莹剔透。

    这种修炼方法，可比五行宗传给内门弟子的神识秘术高明多了。宗门免费传授的秘术叫神识环，可以把神识修炼成一个坚硬的环盾，能够抵御高出自身几倍的神识攻击。但是，宗门秘术修炼起来太难了，至少得花几年时间才能小成。

    神识环和罗成脑中的神羊比起来，简直就是天和地的差别，无论是修炼速度，还是防御能力，都是神羊完胜，更别说神羊还能释放出去，用犄角攻击敌人的神识。

    又修炼了三个月，罗成散开的神识已经能覆盖到一百丈外，若凝成神羊，就能够在那信仰海中任意遨游，无惧里面狂风大浪。

    罗成更惊喜的是，神羊破体而出后，既可轻松的飞上百丈高空，又可游走在身边百丈，不惧任何阻碍，无视法术禁制。罗成通过它的双眼，已经能够俯瞰方圆几里。

    这种神通让罗成神识观察范围大增，差不多相当于三阶修士了。更厉害的是，罗成的观察只有一点点神识波动，很难被人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