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凤舞水寒
一只柔腻的手指扶着雪女的下巴，娇媚的声音传来，：“哎呀，你还有气啊？这样的倾城容貌，如果就此香消玉殒，还真是可惜了点呢。” 赤练看着雪女眼神中闪过一丝近似疯狂的畅快，此时此刻，在她看来，雪女已经是必败无疑。 雪女冷冷的目光射来，赤练觉得手指一阵冰凉，一层薄冰已经覆盖上来，赤练吃了一惊，急忙撤手。 “不错，我的回忆确实曾经伤痕累累，但现在这一切都已经过去了。”雪女看着赤练，冷冷说：“有句话你一定也知道，所谓乐者无意，听着有心。乐曲本身单纯如镜，你之所以能够从白雪中听出那么深沉的悲伤，只有一个原因。” “哦？” “那个一直没有从噩梦中醒来的人，恰恰就是你自己！” 赤练心中一震，好像有很多事情，从自己脑海中闪过。 “在这个噩梦深处，你的秘密，又是什么呢？”雪女嘴角浮现一抹微笑，说：“这支舞，我从不轻易跳出，因为，它是一支死亡之舞。” 赤练心中一惊，眼前的雪女已经变成了一片片雪花，随风飘散。 转眼间，无数的雪花又幻化成雪女的模样，随风起舞。 赤练不知道眼前究竟是真是幻，只觉得，一片蓝色身影婀娜多姿，好看至极。 忽然间，无数个雪女又变成了一片雪花，朝自己直飞过来，赤练只觉得身体一阵剧痛，禁不住“啊”的一声叫了出来，随即跌倒在地。 一缕鲜血从赤练的嘴角流了出来。 她想起来了，这就是传说中的凌波飞燕。 “这场战斗关系到天明的生死，要保护这个孩子是我们全体墨家的承诺，我绝对不可以输。” 赤练舔舔嘴角的鲜血，站了起来，轻笑几声，说：“还真是可笑呢。” 雪女吃了一惊，说：“怎么会这样，难道她……” “这世上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你……还好吗？” 一阵炽热从手上传来，雪女低头一看，一阵黑气正朝着手往上窜，显然是中了毒。 赤练故作惊讶，掩嘴说：“咦，你是什么时候中了毒的？” “我已经倍加小心……” “的确，你避开了所有毒蛇的攻击，可惜啊，还忽略了一点。”赤练甩甩头发，说：“你说你身上的伤一痊愈了吗？可是你还远没有看到尽头呢。经历过真正噩梦的心，才能够被锤炼得坚如铁石，经由这样的心脏所流淌出来的血液，本身就是一种毒。比普通的蛇液还要毒上一百倍！”话虽然说得魅惑天成，眼底却涌起一缕莫名的忧伤，那是来自内心深处，最刻骨铭心的记忆！ 雪女恍然，原来赤练之前手上，根本就是预设好的陷阱，自己的长绸沾上赤练的血，长绸碰到自己的手，不知不觉之间就被下了毒。 这个赤练，果然是攻于心计。 “黑暗已在你心中凝成了最深的梦境，柔弱的翅膀，如何飞越漫漫长夜？如同千年冰封的积雪，永难消融。” 雪女不等赤练说完，只觉得身体一软，向后倒去。 高渐离踏上一步，抱住雪女。 “对不起，我……”雪女强睁眼睛，说。 “什么都不必说了……”说着高渐离在雪女的xue道上轻点，随即玉倾城上前将雪女接过去。只是玉倾城的面具下的脸色无人看出已经苍白无比，加上雪女就是同时治疗三个人，这在他全盛时期都不敢做的事，却偏偏在这受伤之时做了。 “可是天明……”雪女还是有些犹豫道。 “天明就交给我，我绝对不会让大哥的血脉，在我的手上断绝。相信我！”高渐离坚定道。 雪女点点头，轻轻闭上了眼睛。任由玉倾城治疗。 高渐离提剑向前，白凤已经站在了哪里，高渐离走到他面前站定，两人开始对视。 “水寒脚名第七，不知道用水寒剑的人可以排名第几”白凤与高渐离对视察半晌，开口道。 “对于剑客而言，任何排名都是很可笑的”高渐离冷冰冰的说道。 “喔！”白凤的声音提高了少许，仿佛来了兴趣。 “剑下只有生死，如果你死了，就算排名第二又有什么用呢！”高渐离冷冰冰的说道。 “活得第一，死的第二，原来是这样”白凤仿佛恍然大悟一样 “那我有点难为你了”白凤话风一转。 “因为，我的速度，从来都是第一”白凤嘴角翘起一丝笑意。 “喔，送命的速度吗？”高渐离道。 “但愿你的剑法，比你的口才好一些”白凤一双剑眉往起一翘，右手从背后伸出，食指与中指之间夹着一根白羽往天上一扔，然后人也高高跃起。 “刷！”高渐离还没来得及抬头，转身一剑去。 “太慢了”白凤已经跳开。 “这场比试会很有趣，如果你足够努力的话！”白凤高傲的扬着头。 “结论别下得太早”高渐离冷笑一声，身体往屈，一下子蹿到白凤的面前，仿佛一只离弦之箭，一下就到了白凤面前，抬手就是一剑，白凤轻轻一扭腰，步子一移，便让开了这一剑。 “刷！”大厅里只剩下高渐离的挥剑之声，白凤身形连转，扭腰摆步，躲开高渐离的剑锋。 “嗯！”高渐离不知是第几次挥剑，感觉脖颈上传来一阵呼吸之声，转身一矫去，较一重一晃，白凤在细薄的水寒较一跃，一个倒翻出去。 “没想到你的剑这么慢”白凤夹着一根白羽退开三丈，对着高渐离嘲讽道。 “噗！”空气中如同戳破一个气泡一样，一阵白羽纷飞，高渐离紧紧盯着站在白羽之中的白凤，白凤嘴角含着一丝淡笑，一片轻柔的白羽落到白凤面前，高渐离双眼一眯，水寒剑化作一道寒光直袭白凤咽喉 “让人很失望啊”那片白羽轻轻的落到高渐离的较，高渐离身后传来一个声音。 “如果你追不上对手，那你要怎么打败他”白凤的声音里透着轻快。 “只要追上你，就可以杀了你么！”高渐离收剑转身，盯着白凤的背影，冷淡的说道。 “那只是为你赢得做我对手的机会”白凤语气里透着一股骄傲。 “一个只会逃跑的人，怎么会有对手”高渐离不傻，这样下去倒霉的只会是自己，体内真气运转，白羽直接被剑气崩成淡淡的白气。 “你已经这么狼狈了实在很难想像，如果我出手的话！”白凤话音一赚整个人化作一道白光弹射了出去。 “左边”高渐离第一时间感觉身左传来一丝异样。 “猜错了”高渐离还未出手，身右传来一个戏谑的声音。 “怎么会！”一边的墨家诸人全部瞪大了眼睛，空气之中竟然同时出现了两个白凤。 “我只知道你手上，只有一把剑，你只能向其中一个发出攻击”两个白凤一同出声，如同二重奏一样，让人辩不出真假。 “一次只能攻击一个人，那么，两次呢！” 高渐离的耳边仿佛又传来个那个男人的声音。 “每把剑都有他自己的选择，和人一样” “你的剑，就是你自己”那个男人的声音依旧在耳，可是人却已经………… “怎么可能”白凤声音里透着一股惊讶，空中一线白光划过，仿若天际流星，两个白凤的身形一滞，如同空气一样消失在原地，只留下几根琐碎的白羽落下。 “易水寒果然厉害”赤练赞叹道，不仅剑法厉害，施展剑法的人更厉害，不，应该是更狠才对。 “可惜，他的对手是白凤”卫庄对白凤很有信心 “我说了，你太慢了”白凤慢慢从空气之中透出身形，声音之中有了一些凝重，不再像刚才那样轻挑。 “就算能同时攻击两个，那么，六个呢”白凤身形一阵变幻，幻出六个白凤，上演六重奏。 一瞬间，高渐离的眼里闪过一丝狠戾，手中水寒剑剑光翻转，狠狠与六个白凤打在一块，六个看上去一模一样的白凤，打起架来，比之白凤本身要差得许多，不一会儿，便有几个白凤被打成了白气消失在空中，高渐离换来的代价是左脸挨了一脚，身上被不知名的武器切了一个口子，滴落鲜血。 “怎么会？”高渐离虽然身上不知被白凤如何切了一口子，但是并不惊慌，紧紧盯着白凤，思考着对策，细心观察之下，发现白凤的右掌边缘之上，反映着寒光。 “我已经很久没有动用过羽刃了。”白凤转头道。 “竟然使用暗器，真是太卑鄙了”大铁锤愤怒的吼道。 “舍弃了防守，就注定了你会输给我”白凤轻笑道。 “他是怎么发现的！”高渐离很吃惊。 “你不知道么！羽毛总是随风而飘的，它可以知道寒流的方向，通过它，我可以看见你最弱的地方”白凤解释道。 “易水寒的剑气没有任何破绽，但是暴力之中最平静的地方，往往是风的源头！”白凤轻笑着，非常得意。 “在万里高空之中，把握风的动向，才能驾御它”白凤仿佛一个风的使者，高渐离瞳孔一缩，从容上前一剑挥去，两道人影错身而过，高渐离的手臂之上流下鲜血，沿着水寒剑滑下。 “你用这种招数来对付能驾驭风的我，这是你最失策的地方，你招数的弱点，恰恰就是在水寒剑刃的另一侧，它全力时，投下阴影的背后”白凤的声音里充满了高傲，将高渐离易水寒的弱点说了出来，高渐离脸色大变，驻着剑无力的半跪了下来。 “你们这帮坏人，都只会耍卑鄙的手段”天明愤怒的吼道，不断的挣扎，意图挣脱身上的绳子。 “哼，小鬼，你还是多的自己吧，人头都快保不住了，还这么嚣张！”赤练开口喝斥道。 “相信你手中的剑，他已经替你做出了选择”男人的声音与教导依旧在耳，高渐离重新睁开了眼睛，站了起来。 “我很佩服你能撑到现在，不过同样的招数再使用一次，你认为结果会有什么不一样么？”看着再次站起来的高渐离，白凤出声提醒道。 “有一件事情我可以提前告诉你，你一定要记住”高渐离冷冰冰的说道。 “我这一次出剑，用得还是，你看得出破绽的易水寒”高渐离冷声说道。 “哼！”只见高渐离冷哼，手中水寒剑一荡，一道冰冷气息散发出来，长剑嗡嗡铮鸣，大厅内的众人只感觉一阵寒气扑面。 “咦，这一剑”赤练惊讶了 “好像不一样了” “乒！”一声仿佛冰块碎裂的声音，白凤身形再次变幻，高渐离再次无力的单膝跪地，握剑的手颤颤发抖。 “这场战斗对你来说已经结束了”白凤的声音淡淡的，没有了轻挑，戏谑。 “那你呢！你又还可以再继续么？”高渐离握剑的手不住的发抖，想支撑身体不倒下去。 “…………”白凤并没有再说话，淡淡的越过卫庄赤练等人，身形一滞，徒留一片沾血的白羽落下，无双呆呆的看着这片血羽，伸出手掌接住。 “…………”流沙中人也不敢相信，隐蝠呆呆的看着已经走远的白凤，赤练等人也若有所思，卫庄则一阵气定神闲。他在等那人的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