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云辉的改变
晚上云辉和刘云来到市政府大院，本来还准备带点东西的，毕竟第一次登门空手不好，不过刘云显然还生气，直接牵着云辉空手来了。 “云辉来了啊，快坐，没吃饭吧，刚好一起，来了这么多天怎么才来，你姑可是每天饭都准备好了等你们来呢”刘市长放下手中的文件站起来招呼云辉和刘云。饭桌上已经摆了很多道菜，刘怡仍然在厨房忙活。 自己来可没提前打招呼，只是被门卫拦下才打了个电话。 “小云和云辉来了，你们先吃，我再去做几个菜，看看姑姑的手艺比老贾比怎么样，我可是跟他学了好久。”刘怡一边端菜一边招呼道。 “刘市长打扰你了。” “一家人什么打扰不打扰的，还这么见外，以后叫你叫姑父知道吗？”刘市长严厉的道。 刘云转移话题道：“老贾做的菜真不错，我也得去学习一下。” 云辉也知道不适合谈这些话题，毕竟两人没有结婚，而且刘云还是有着很深的芥蒂。“刘市长这次来想请你帮忙约下赵行长，谈谈收购汽车厂的事情。” 云辉的话让刘市长很惊讶，随后说道：“你们能解决2000多人的工作问题嘛，赵行长其实找过我想让我说服你接手汽车厂的，不过我替你拒绝了，哎，当初市里重点扶持的企业，一堆配套厂都还在，可是主干没了，不过厂里能卖的都卖了，只剩下一张汽车牌照和2000工人了。 你需要那么多工人吗？” “没办法，没钱引进生产线，只能人工生产了，其实也没什么不好，人工生产也可以解决就业问题。” “可不是吗，现在的工厂那么多自动机器，用人少了，还把用人多的企业挤的要不也削减工人引进生产线，要不只能破产，这么下去就业问题还怎么解决。即使引进了生产线，产量和销量少了赚的钱全给荬生产线的了。”刘市长无奈的道。 云辉也无奈道：“这确实是个问题，我能解决，但也只能我的公司解决。” 刘市长好奇的问道：“什么办法。” “我曾经听过一个笑话，永远别和傻子吵架，因为傻子会把你的智商拉到和他一个水平，然后利用丰富的经验打败你。其实也很简单，把比我们先进的拉到和我们同一水平就行。比如我设计的发动机，虽然结构简单技术工人手工都能生产，但是性能却完爆他们的先进发动机。 而他们如果仿制就会发现很多零件结构机器根本加工不了，然后我利用一群优秀的技术工人就能打败他们。 面对比我们先进的学习和追赶是没用的，因为他们会利用他们的优势继续拉大差距，追赶的时候打败对手然后就容易了。” 刘市长沉思下回道：“自己落后想打败对手可不容易啊。” “匈奴比汉朝落后，可还是一直武力压着汉朝，直到卫青霍去病将他们打退，但是他们仍然打到欧洲去，成就赫赫威名的上帝之鞭。蒙古族落后，但还是灭了被他先进的宋朝，打下了半个世界的国土，成就了成吉思汗铁木真的赫赫威名，后金还是比明朝落后，依然灭了明朝成就几百年的大清。 落后不可怕，可怕的是落后还落在对方的节奏里，遵循着对手制定的规则，如果匈奴蒙古后金都学习先进的汉族的文化早就被历史的滚滚浪潮湮灭。 现在是我们落后了，难道要掉在对手的节奏里，遵循着对手制定规则去追赶对手吗？” 云辉的话说的可谓杀气腾腾，刘市长也被惊到了，但是他不想反驳，刘云此时觉得云辉忽然变得陌生，陌生的放佛从来没认识过。 直到酒过三巡赵行长才赶了过来，刘市长热情得去招待，刘怡急忙把吃过的饭菜换下去，刘云也在帮忙，只有云辉只是在那坐着没动，赵行长刚坐下就看到云辉满脸寒霜，刘市长察觉到云辉的异样，轻轻拿手碰了一下提醒下云辉，不过云辉可没有理会。 刘市长觉得场面有些尴尬，率先开口说道：“赵行长，是这样云辉先接手汽车厂，你前段时间不是也找过我吗，我说服了云辉，所以把你叫来了。” 刘市长也重点强调了是自己说服云辉才肯接手的，防止对方坐地起价。 “1500万，不过真的不能再批贷款了，不过可以先租后买，租金象征下收点就行。”尽管云辉的表现让赵行长不快，但是刘市长替云辉问他也不能摆架子。 “哦，我听林厂长说的以前不要钱啊，毕竟一个连厂房都没了的公司。” “你也说的是以前嘛。” 云辉的脸彻底冷了下来，说道：“现在换了是我了，所以你就敢坐地起价了是吗？” 话语虽然平缓，但是云辉的脸色冷若冰霜，直直的盯着赵行长，赵行长感觉到了巨大的压力，他身为银行的行长，平时别人见他都是恭恭敬敬，也只有见到领导会有一些压力，但是云辉给他的压力不同，仿若巨龙俯视卑微的蝼蚁，那是生命层次的俯视，即便直直的注视着也能感觉眼神中的深深的不屑。 刘市长脸也冷了下来，毕竟价格也是事先跟他提到过的，现在坐地起价，是根本不给云辉的面子，也把他的面子直接扫了。 看到刘市长也冷下脸来，赵行长急忙解释道：“当初不要钱是因为厂里所有能卖钱的都准备拍卖收回贷款，现在还有一大批设备太旧卖不掉，还有一些车辆库存，还有一些未完成的车辆卖不出去，这些设备虽然旧了，但是买过去都能用，基本按照钢铁价格算的。” 最终仍然是以1500万成交，谁都没有讲价，毕竟不是买菜。云辉收获了一张汽车牌照，和一堆旧设备，和一些没卖出去的车辆，包括还未完成的。最重要的是收获了2000多名技术工人，虽然不能保证全部回到岗位，只能尽量了。只是工人仍然拖欠着大量的工资，银行只保证发送最基本的工资。 吹着夜晚的冷风，头脑渐渐变得清醒。 刘云幽幽的说道：“我感觉你变了好多，你为什么那么不给赵行长面子，你的眼神让我看的好怕。” “我知道，没有谁一成不变的，直到某一天变得自己都不认识，只是不知道那天你是否还在我身边。”刘云已经注意到，不知道为什么，云辉的眼中竟带着泪。 人类有一个特休斯之船的悖论，他描述的是一艘可以再海上航行几百年的船，归功于不间断的维修和替换部件。只要一块木板腐烂了，他就会被替换掉，以此类推，直到所有的功能部件都不是最原始的那些了。 问题是，最后这艘船还是不是原来那艘特休斯之船，还是一艘完全不同的船？如果不是原来的船，那么在什么时候它不再是原来的船了，如果用特休斯之船上取下来的老部件重新建造一艘新船，那么两艘船中哪艘才是真正的特休斯之船？ 而琪亚文明中同样这样一个悖论。当生命发生改变还是不是原来的生命？生命不同时期是否是同一个生命？ 云辉在得到那块石头之后就已经彻底改变，开个修理店练练字打打铁，何尝不是在修心养性，压制住内心的悸动。只是今天喝了酒后变得目空一切，狂傲无人，这大概是自己现在最真实的心性吧，只是被压制着。仔细一想今天的表现是得罪人了，虽然明白，但是根本不在意。 “不知不觉我已经改变了这么多吗？”云辉呐呐道。 刘云从后面抱住了云辉，坚定的说道：“别想那么多了，无论怎么样我一直在你身边。你是不是这几天太累了，我每天都闲着没事干，明天我帮你吧。” “哈哈，好像工厂里只有老板娘一个职位是给留的，不过没事，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反正工厂是我的。”云辉哈哈大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