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九：远程崛起
六十九：远程崛起 在胡娜家住的感觉非常奇怪。被子里有女人的香味，柜子里有成堆的现金和贵重物品。我心情起伏，脑海里不断回荡着胡娜的那句话：荣华富贵，从今天开始。 我是个俗人，没那么高雅，荣华富贵就是我想要的。我甚至幻想胡娜会安排一个穿军装的制服美女偷偷的爬上我的床，我又臭不要脸了。 俊熙集团海运公司的事情我是有点忧心忡忡，但是这点担忧很快就被更大的野心取代了。有胡娜撑腰，远程工厂还可能接不到业务吗。虽然胡娜只是一个小小的武警上尉，但是她的前途是世人皆知的，有这么多人已经开始给她送礼拉关系了。我和那些人的区别就是，他们图的是她父亲的关系网，而我看中的是胡娜本人锦绣如花的前程。我的眼光要比那些等闲之辈稍微长远一点。 在军队降军衔这种事很少发生，胡娜就因为一些原因由陆军少校降职成武警上尉了，胡娜觉得此事非常丢面子，总觉得一些同僚在嘲笑她。地产大亨吴老板请吃饭的时候在饭桌上就聊到这事了，吴老板的话让我记忆犹新。 吴老板说：彭德怀还给他侄子降过军衔呢。你的降职是暂时的，过一阵就能升回来。这也是你父亲对你的保护，因为你的履历有点升的过快了。总之，大侄女你不用考虑因为降职产生的别人对你的非议，你前途无量！用不了多久你就会俯视你的那些同志！ 在各种想法交织在脑海的情况下，我失眠了很久，然后迷迷糊糊的睡着了。不知睡了多久，在我睡的正香的时候，房间的灯一下子就亮了，我觉得被子被一把掀了起来，我一个激灵就醒了，然后在朦胧的视野里，我看到一把黑洞洞的手枪顶在我的脑袋上。 我冷汗登时就冒了出来，困意全无，大脑一片空白，然后看到了胡娜在那不怀好意的吃吃的笑。昨天晚上她穿的常服制服，很帅，今天她穿的迷彩服，活脱脱一个女性农民工。 “一把玩具枪就给你吓成这样，胆子也太小了！精神了吧，快起床！” 我不满的看了眼手机，然后气呼呼的说：“大姐，才五点，我平时在学校11点才起床！” 胡娜看了一眼手表：“今天让你体验一下军人的生活。十分钟内洗簌穿戴完毕，然后到餐厅吃饭，计时开始！” 我在胡娜的公寓就着稀粥啃着大rou包子，不满的说：“李成熙顶多让我rou体受折磨，你这专门摧残我灵魂啊！多大了你还玩玩具枪！用我帮你买几包BB弹不？” 胡娜吼道：士兵！吃饭的时候禁止说话！ 看我吃的差不多了，她带我坐电梯到地下停车场，上了她的丰田大吉普车。胡娜的车顶上有一个扁圆形的红蓝爆闪灯，她打开爆闪，拉响警笛，一路横冲直撞。我紧紧的抓着扶手，心惊rou跳的说：“你急什么啊？我中午的火车呢！” 胡娜：“这里是北京，首堵，不开快点，一会赶上早高峰了要堵一两个小时呢。” 我还没睡醒，就闭上眼睛打盹。过了一小会，胡娜把我拽下车，我注意到这是一个杂草丛生的cao场。一些穿迷彩服的武警在cao场上嘿哈的打拳。 胡娜吼道：“双人成列，跑步走！”然后迈开步伐开始跑步。我一愣，反问道：“你说啥？” 胡娜扭头：“跟上，跟我一起跑步！” 我感觉有点崩溃，然后迈起沉重的步伐追上她。跑了四五圈，我就累的跟狗似的，一屁股坐在地上。胡娜折返回来，一颠一颠的原地跑步，大声说：“站起来，跑完十圈。” 我一听十圈，更是赖在地上不起来：“十圈！大姐啊，我这多久没运动了，你要累死我啊！这要是一两年前，我跑十圈跟玩似的！” 胡娜放低了声音：“这么多人看着呢，你就赖在这不起来啊，丢人不丢人！” 我爬起来，拍拍屁股，说：“我错了。” 胡娜：“这就对了，来继续跑步。” 我向cao场外面走去：“我错了，我认为李成熙折磨我rou体，你折磨我精神，现在看来你是rou体加精神一起折磨我。我可跑不动了，打死我也不跑了。” 胡娜停下脚步：“好吧，不难为你了，姐就是想让你锻炼锻炼，注意身体健康，别以后有钱了自己却享受不到。” 我在她车里翻出来一瓶矿泉水，边喝边喘粗气。胡娜在一旁笑呵呵的看着，不断的给路过向她敬礼的人回礼，我感觉她敬礼敬的胳膊都快折了。当兵的肱二头肌都是敬礼练出来的。 “这就是我的大部分生活，跑步，训练，政治学习。很无聊吧。” 我没搭理她，开始犯起床气。这么早给我折腾起来，大老远的来跑步，真是神经病。不时有几个高军衔的老爷们路过跟她说两句话，她爱搭不理的回应着，偶尔介绍一下我：“这是我弟弟。”我明显的感觉她就像个大姐大一样，也难怪，他爹和他大爷都是解放军将军，他爹还是军委的热门候选人之一，她在部队里装逼也情有可原。 “上车，带你玩枪去。” “啊？玩具枪吗？” 四十多分钟后，我们到达一个戒备森严的靶场。 我在军训的时候打过一次枪，那是一个很黄很暴力的东西，我不太来电。与其说胡娜带我玩枪来了，不如说她是秀自己枪法。 “这是95步枪，简单易拆组。记住无论任何时候枪口禁止对人。”然后她鼓捣了几下，插进一个弹夹，哗啦一下推上膛，递给了我。我接过这沉甸甸的杀人利器，对准几十米外的靶子，扣下扳机。一声震耳欲聋的枪响，我差点一屁股坐地上，然后胡娜拍手笑道：“恭喜你，脱靶了。” 胡娜拿回步枪，英姿飒爽的侧身站立，几个点射打光了子弹。满环。我只觉得我已经耳鸣的麻木了。 “好玩吗？” 我揉了揉耳朵说：“比跑步好玩。” “你选择了经商，我选择了当兵，转业以后我就要去政府了。我很想经商，不知道你想没想过当兵，偶尔换个角色感受一下另一种生活也挺好玩的。” 我点头称是。也许胡娜带我“感受军人生活”的这半天，就是让我知道她把我当自己人了。也许很多人都会想过，带自己的好友去体验自己的一整天是怎么过的。中午，我一身臭汗的登上了回沈阳的动车。 此次北京之行之后，远程工厂开始源源不断的有业务了。后来胡娜又找了几个需求方，把我认识的那个老板手中压的存货全部卖没了。螺纹钢这个东西坏处就在于，需求方总是压款，但即使是这样我也赚了一大笔。 我把远程工厂更名为“远程工业”。“远程工厂”这个名字是强调远程是工厂性质的，而新名字是强调公司性质的。更名后的新公司，法人代表是19岁的陈君。 远程工业的具体业务经营交给张啸天去做了，很简单，就是把螺纹钢运进来报关，然后贴牌卖给需求方。张啸天虽然没有经营过公司，但他已经负责光盘生意很久了，我们磨合的很好，他完全可以胜任这个工作。 我的工作重点还是协助世纪威龙控股投资公司完成对食用油公司的上市包装项目。在这个项目里我也几乎成了打酱油的，主体项目都是由朴尚荣和崔臣俊一老一少再做，我是个打杂的。此外我还费尽心思的打算调查清楚俊熙集团海运公司的进口项目是怎么一回事。 李成熙的走私做的非常隐秘，至少我细心观察了很久都没有发现任何蛛丝马迹。海运公司的总经理是赵翘楚，用他自己的话说，就是自己这个一把手都对进口的项目组针插不进水泼不进，调查就这么陷入困境。 我甚至觉得李成熙走私这事是胡娜胡编乱造的。李成熙与我如此深厚的师徒情谊，他怎么可能让我去给他背黑锅。 2008年末，我的房子终于交房了。我渴望有一个房子已经很久了，所以当拿到钥匙以后，我把所有心血都集中在如何装修上了，至于海运公司那些破事，哥在乎吗？ 当我开始装修的时候，李成熙在监狱中安排人在刚刚开盘不久的沈阳第一豪华综合酒店皇朝万鑫买下写字间，作为俊熙集团的新总部。用他的话讲，最牛逼的公司，一定要在最牛逼的写字间立足。新华科技大厦虽然是最早一批的顶级写字间，但是后来者居上，皇朝万鑫开盘之后就成了新一代沈城顶级写字间，好面子的李成熙自然考虑公司迁址了。 他的写字间总面积300平，我的房子面积162平。他的写字间是已经带有豪华装修的成品房，搬进家具桌椅就可以投入使用，我的房子是纯毛坯房。他仅仅购买家具的预算是350万，我连装修带家具电器的预算是20万。 在李成熙面前，我真是一点攀比的资格都没有，我只想更加努力去奋斗。 李成熙的这个举动说明，他的第一公司虽然还是世纪威龙控股投资公司，但是他还是相当重视俊熙集团的。李成熙是个效率至上的人，在我刚刚开始铺大理石的时候，俊熙集团就已经完成了迁址。最突然的是，李成熙带话给我，说已经安排我去上海读EMBA，突然的让我有些措手不及。 在公司碌碌无为，在学校醉生梦死。就这么浑浑噩噩的度过了几个月，我一砖一瓦的装修好了自己的房子。暗黄色大理石基调，简约时尚的家具，宽敞明亮的大厅，舒适温情的卧室，还有完全属于我个人的奢华书房，这就是我的作品。 远程工业拿下一个又一个钢材订单，贴牌产品已经包含几乎所有型号的钢材了。远程工业发展的速度有点让我成为暴发户了，还高利贷，负担房贷已经不成问题了。我认识的那位土豪老板卖不出去的钢材，在我手里销售一空，我还得另外找澳大利亚的廉价货源。这也说明，人脉比资金更重要一些，那位老板比我有钱多了，可还是卖不出去钢材。 一想到澳大利亚这个地球另一端的国家，我就想到在那里读书的魏芳婷。 当我独自一人窝在家里的真皮沙发上抽烟的时候，我才发现自己真的已经把魏芳婷放下了。我和赵湘的感情也越来越坚固。孤独的夜色，弧形的落地窗外面是暗暗流觞的浑河，刚刚开始解冻的河水上面飘过一个又一个黑色的浮冰，河对面就是灯火阑珊的皇朝万鑫，整个城市像漂浮在半空中一样如此朦胧的摩登。我暗暗的想，我总算是在这个美丽的城市立足了。 我开始着手准备EMBA的课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