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六:苏联大学
六十六:苏联大学 在成都的冬百合他们全都安然无恙,后去的魏刚却遭遇不幸,这实在是令人唏嘘。冬百合和魏刚都没见到最后一面。车队拉的一些灾区能用到的货物都被当地政府征用了,给车队造成了几十万的损失,但是这个关头没有人在意这个。 失魂落魄的冬百合像一只受伤的小鸟,战战兢兢的回到了沈阳。在俊熙集团,我和陈君冬百合三人紧紧的抱在了一起,冬百合浑身颤抖,嚎啕大哭,不需要任何语言。我给冬百合放了长假。我在心底狠狠的埋怨林嘉玉,我有些不理智了,把魏刚的离开算在了林嘉玉的头上,要不是她定制了去成都的路线,就没有这些破事了。 我突然很想念周海涛,那个我刚来到俊熙集团那时候的大哥哥。我却发现我都有些记不清周海涛长什么样了。 2008年6月,我走进了高考考场。高考是所有青少年的一次升华,经历过高考,青少年们也就基本告别了天天学习的生涯,开始了全新的大学生活:混日子。 每一科考试,我都是第一个交卷的,然后满身轻松的带着毫不在乎的心情,愉快的走出考场大门。门外黑压压的全是在酷暑中艰难等待的考生家长。因为我总是第一个出来的,他们就一起围过来问我考试难不难啊,监考严不严啊什么的,我总是一脸冷酷的把他们当成狗仔队,然后回答到无可奉告,无可奉告。 在这些可爱的家长眼中,我绝对是异类。 走上考场的时候,我连卷纸上有几道选择题几道填空题都不知道,靠着临时的恶补,我在高考中得到了471分,令我的同学大跌眼镜。这分数不算高,勉强压着二本分数线,但是在三年没学习的情况下我觉得我拿下这个分数已经很知足了。尤其我那接近满分的英语成绩还是班级里的前几名,很多同学问我在高考考场是怎么抄到答案的? 我要告诉你们我跟美国佬做了两年的生意了么,靠,你们这帮山炮。 高考之后当然就是离别季了。仅有的几次返校,这帮以前天天穿校服的学霸们现在都穿的花里胡哨的,然后哭成个泪人。我却没什么太大的感觉。我没怎么上过学,也没有跟这些学霸们有过太多的接触。我们文科班绝大多数都是女生,这些人我能叫上名字的人屈指可数,基本上毕业了这辈子就没什么交集了。所以在后来我一次都没参加过同学聚会。道不同不相谋,真是一点共同语言都没有。 在公司里也是一片离愁。 韩小雪终于拿到了苦等了很久的加拿大签证。师傅李成熙只收过两个徒弟,一个是我,一个是韩小雪,但是韩小雪没有选择经商。我在等高考成绩的那几天,韩小雪离开了中国,回到了远在加拿大的父母身边。 香港大少爷董洋一直在北京猫着了。最近也没什么接触。他的家人很懂得树倒猕猴散的道理,当李成熙刚有倒台的征兆的时候就被他的家人接走,打算送出国了。就这样,董洋也开始了他的留学生涯。 董洋去留学之前,特意回到俊熙集团来和老同志告别,可是俊熙集团早就物是人非了,经过两轮洗牌,以前的老人也都没有几个了。看到董洋来了,我心里非常高兴,但是董洋是个异常敏感的人。虽然后来他蜕变成一个夜夜笙箫的风流公子,但这个时候他还是非常喜欢赵湘的。 他坚信他和赵湘迟早会在一起。 所以搞的我也很别扭。 董洋一眼就看出来怎么回事了。 他在我办公室,用手点着我的胸口,一字一顿的说: “乔总,从今天以后,你不认识我,我不认识你,一刀两断,谁也不认识谁。” 我压根就无言以对。 董洋冷冷的离开了俊熙集团。几天后同样飞往加拿大,开始了自己的MBA生涯。自此以后,董洋眼中的我变成一个敌人。 魏芳婷最终没有到沈阳音乐学院上学,她被家人送到澳大利亚上学。这就是中国,凡是有些实力的家庭,都会把子女送向国外,逃离这个雾霾天地沟油的世界。 我在心里一直是对魏芳婷心存一丝希望的,可我是从别人口中听到她去澳大利亚的消息的。她对我连一个告别都没有。这足以告诉我我早应该对她死心了。她早就有了全新的生活。 做人,需要成人之美。 那几天,我在赵湘租的房子里喝了好几天的酒。我在卫生间呕吐完,望着镜子中的自己,一些都很模糊。我发现,我开始长rou了。在俊熙集团连日的应酬,胡吃海喝,我终于逐渐的发福了,至于运动啊,跆拳道啊,早就扔屁股后面了。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的过去,不留下一点痕迹。李成熙还是在监狱里没有一点消息,林嘉玉把车队独立出去也没有更多的针对俊熙集团的动静了。胡娜在国防大学倒是很悠闲,天天跟我QQ聊天。公司的项目组按部就班的调节长青食用油公司,日子倒也不算繁忙。 8月,我父母开着家里的奇瑞送我到大学报到。 说起我的大学,其实越想越苦逼。我的成绩本来可以上二本,可是不知道哪个天杀的山炮定的规矩,在高考成绩出来之前要先报志愿。我当时根本没想到我这天才能考这么高,另外老师在讲解填志愿那天我又逃课了,所以我的志愿都是瞎他妈填的。结果哪也没录取我。 最终,我去了一个沈阳本地的拿钱就能念的三流三本大学。 沈阳南侧有一个号称“中国第一屯”的苏家屯,这大学位于苏家屯旁边。一个教学楼,四个宿舍楼,这学校还没有我的高中大,小的抽根烟就能在学校转一圈。在大二的时候这学校的校区虽然扩建了,但是却成了四所三本大学共同的校区,所以后来我们学校被称为“苏家屯联合大学”,简称苏联大学。 我爹妈眼泪汪汪的把我送到苏联大学,安顿好我就离开了。我结实了我的第一批大学同学。丁小梦同学是我第一个熟起来的大学同学。 大学军训的时候,我作为一代天才,一个小有名气的学生企业家,我莫名其妙的被导员安排当副班长。当时丁小梦同学从军训开始就没露面,天天不是躲在寝室睡觉,就是在网吧泡着。抓老丁成为我晋升副班长的第一个任务。 让一个跷课大王去抓别的跷课的同学,这不扯犊子么。我也在丁小梦同学旁边开了台机器,然后开始打游戏。丁小梦个子不算高,瘦的跟牛rou干似的,一身名牌,一看就是个高富帅。我这个高囤胖在丁小梦面前显得如此山炮。 我边和胡心仪玩qq飞车边说:“丁同学,导员让我喊你回去上课。” 丁小梦斜眼看了我一眼,特别艮的说:“哦。”然后继续打游戏。 丁小梦是个傲的不能再傲的高富帅,内向闷sao,不喜欢搭理人。不过由于刚读大学,别的同学还都在教室里装鹌鹑,没有人敢逃课。我和丁小梦都没有别人作为选择,只好我俩组团逃课。都是老爷们,虽然丁小梦很闷sao,但是我们也很快就混熟了。我和丁小梦成为校园里的影子风云人物,只闻其名,不见其人。 我们正班长叫宋碧晨,白白净净的高个丫头,脾气特好,天天按时上下课装好学生。我说班长啊,你要真是好学生你能考到这破地方来嘛!替我写作业的工作由宋班长负责了。寝室里我排老四,和老五关系处的还行。老五叫毛子伦,大连人,最显著的特点就是黑,长的不是一般的黑! 隔壁寝室还有个后来处的挺好的同学,叫王小雨,也是大连人。又一个闷sao到极致的臭老爷们,小矮个,牛rou干身材。由于此货不爱穿裤衩,所以江湖人称王裤衩。后来打麻将的时候这货每次都攒七对,而且不论玩什么规矩的麻将都必须得带七对,所以又称王七对。 赵湘来学校找过我几次,在校园溜达,然后惊叹道:“我cao,这也叫大学啊!” 俊熙集团终于有点变动了。李成熙团伙的二号人物,崔臣俊来华传达李成熙的一些指示。崔臣俊是李成熙的发小,俊熙集团的持股合伙人,几年前我刚来俊熙集团的时候,崔臣俊担任李成熙的助理。后来他就回韩国天天玩乐去了。他是一个玩心不减的帅小伙,长的很俊,每年从李成熙手里拿到大笔的分红,玩世不恭。李成熙出事之后,崔臣俊不得已的肩负起一些担子。 我和崔臣俊第一次接触,他就抢走了我的大宝马,供他使用。这让我略有些不爽。而且他说话办事很装逼,前呼后拥的保镖加翻译很让人反感。李成熙带着随行人员出行的时候很有大佬的范,崔臣俊带随行人员出行的时候就很有暴发户的感觉。没办法,谁让他是李成熙财团的小东家,人家有资格装逼拿样。 虽然崔臣俊到中国第一件事就跟个强盗似的抢走了我的大宝马,但是好在他代表李成熙团购了一批汽车,送给我们高管每人一辆。我就这样拥有了真正属于自己的第一辆汽车,马自达六轿跑。尽管没有宝马那么砸人,但是名字是自己的汽车,开着就是舒坦。李成熙这个守财奴,我帮他省下了几百万,如果上市成功我等于帮他赚了几个亿,他就送我一辆不到二十万的破车,后来我没少用这事损他。 在2008年,马六绝对够档次,至少刚上大一的我是这么认为的。那段日子,我经历了毕业的离愁,两位靠山的变动,崔臣俊来俊熙集团之后我又有了坐冷板凳的征兆。本来我的心情就够低落的了,但是看了刘翔在奥运会的表现之后,我就想开了。刘翔装瘸放弃了北京奥运会的比赛,一夜之间从全民英雄变成了人人喊打的狗熊,跟他比起来,我这点挫折算什么。 大学生的节奏就是这么慢,每天十点多起床,和老丁泡网吧,打台球,坐在cao场边抽烟边看美女。公司井井有条,我每周去个两三天就可以了。生活倒也悠哉悠哉。上大学对我最有利的是我可以不用天天回家了。每个三流大学的新生都会被欺负,我不在寝室的时候我有几包烟被学生会的傻逼没收了,我的室友一声没吭,这帮怂货。我不知道别的学校的学生会怎么样,但是在我看来我学校的学生会都是一群二逼。后来我得到几次去学生会当干部的机会,哥都潇洒的拒绝了。你改变不了学生会,但是可以不去同流合污。 况且,当你们还在为进入学生会而觉得自己非常牛逼的时候,哥已经玩转大集团的董事会了。 没错,十月末,崔臣俊代表李成熙宣布吸纳我为俊熙集团董事会理事,原有任职俊熙集团总裁保持不变。哥终于爬到持股合伙人的位置,挤进董事会了,持有俊熙集团3%的管理股,并且如果长青食用油公司成功上市,我还有一部分期权。换而言之,如果长青食用油公司IPO成功,我就会在一夜之间变成千万富翁了。 可是最近我没有任何立功,就是正常的经营公司,这一次晋升搞的我很困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