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幕终章 谢幕（4）
part4 “哎？” 端木夕的这个回答让淅枫感到有些惊讶。 虽然淅枫对端木夕并不是很了解，但是经过了这两次的短暂接触，他还是能够感觉得出来，这个从外表看上去十分冷淡的少女，内在深处应该还是有人情味的。 “为什么” 所以对于自己的这个请求，淅枫不知道她为什么能够如此断然的拒绝掉。 “在前些天引发了sao乱的那些人，他们的目标显然是冬先生，如今我们没有办法知道，他们会不会在什么时候发动下一次的攻击，所以研究清楚他们所持有的最具威胁的武器——也就是人体机械化手术，就显得十分重要了。” 端木夕说的的确没错，若是仔细想想的话，这其实是一个很简单的道理，包括她会拒绝掉少年的这个请求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作为人体机械化手术的受试者，这个男人的遗骸对我们来说有多么的关键也就不言而喻了吧？所以我们必须要暂时留存着他，用作研究相关的事情。” 在说出了这句话之后，端木夕便将脸转向了身后的屏幕，同时用手不断的敲打着键盘，好像在用这台计算机做着什么事情似的，总之没有再多说任何多余的话。 她是不想再对这个板上钉钉的结论做任何探讨了吗？虽然淅枫不知道少女想要表达的意思，但是这让他的情绪有些激动了起来： “就算是这样没错好了，不过将别人的遗骸当作实验的道具，这样的行为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这句话让端木夕手上的动作一时间停止了下来。 “恕我直言，要是这么做的话，岂不是就和那些家伙没什么区别了吗——” “请注意一下你的言辞，少年，你的这番话简直就是无理取闹般的指责。” 在淅枫的话说到一半的时候，就被法德尔打断了。 “首先你要搞清楚，我们并不是在拿活着的人做实验，这是一具没有任何自我意识的尸体，同时也不是我们把他变成这样的——另外，科学这种东西本身就是没有任何人情味的，要是想要取得相关的进展，有时候就必须得要抛弃一些固守的道德观念，只不过从长远的角度来看，这反而是更好的选择。” 就像法德尔说的那样，如果固守着某些世俗的道德观，那么如今很多能够救人性命的事物可能就不会出现了，比如各种各样的药物，还有手术等等。 “不说别的，就拿当前状况举例吧？虽然说，现在想要拯救这些正在被cao控着意识的改造人是件很困难的事情，但是在经过一番研究之后，说不定就能找到什么可靠的方法，以此来救下更多和他情况一样的人。” “这些道理我都懂的！只是说对了，难道说就没有其他人可以代替刘泽先生了吗？我记得那天晚上的时候，会场里应该还有许多其他改造人的残骸吧？” “理论上来说应该是这个样子的。” “这是什么意思？” “除了当时被你破坏掉的那些以外，我们还得知在医护所的附近应该也有数具保存完好的改造人遗骸，但是在之后我们派人去搜寻它们的时候却一无所获，就好像是突然蒸发掉了一样，到处都找不到了。如果没猜错的话，应该是那些人趁着我们休整的时机，暗自把这些遗骸都处理掉了。” 要是按这么说的话，当时被他们和闪光一起带走的刘泽先生，恐怕就是他们现在所持有的，唯一的一位人体机械化手术的受试者了。 “这虽说是我们的失策，但事到如今，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了，不是吗？” “好吧，我知道了——另外对不起，我刚才的态度好像有些激动。” 因为对于刘泽的死，淅枫直到现在还是有一些自责的，所以他一直想要尽可能的做些补偿他的事情，比如让他能够再次回到想念已久的家人的身边，不管是以何种的方式，何种的状态。 “我其实是知道的，端木小姐会这么做不是出于你的本意，我不该像刚才那样把事情都归结到你的头上。” 淅枫满怀歉意的对着端木夕微微鞠了一躬，端木夕的话则是转过了脸来，对着少年轻轻的点了点，表示她对于少年的举动并没有感到生气。 “你能搞清楚这点就再好不过了。” 看到淅枫道歉之后，法德尔的态度也稍微缓和了一些： “真要说的话，端木小姐她当初会拒绝参加人体机械化手术实验项目组，其中的理由之一就是她对‘在人的身体里来回捣弄’这种事情很反感，现在她会做这种不擅长的研究，很大程度上也是在回应冬先生的请求。” “你说是冬先生他” 法德尔的话，让淅枫陷入了一阵沉默。 这果然是冬先生的要求吗？实际上在几天前的时候，淅枫就找过冬先生去探讨过这件事情，至于结果的话，冬先生既没有明确的表示否定，但也没有说出半个表达肯定含义的字眼。 通过这样间接的方式，来否定了自己的这个想法。 倒不是说冬先生会否定自己的想法有什么问题，实际上只要是个正常的人应该都会做出这样的决定来吧？淅枫还是知道这个简单的道理的。 可是为什么自己还是会感到有些寒心？ 真要说的话，也许就和闪光之前有意无意间提到过的一样吧，冬先生其实是一个很实际的人，只是自己把他想象的太过美好了。 但是他也没觉得有太大的落差。 没错，淅枫就仅仅是感到有些失落而已，他不至于会因为这件事对冬先生产生埋怨之类的心情。 另外对于刘泽先生来说，如果能够以这种方式创造拯救更多人的机会，他应该也会感到欣慰的吧？ “恩，最后的这个请求就当我没有说过好了，然后这份报告我会好好转交给冬先生他的，先替他说一声辛苦你了，端木小姐那么再见了。” 心安理得的也好，尚有遗憾的也好，接受了这个事实的淅枫，迈步准备离去。 “你先等一下。” 不过就在这时，一行气体字拦在了他的眼前，让他重新转过了身来。 “还有什么事吗？端木小姐。” 回身望向端木夕，淅枫发现她正在将一个u盘插入到面前脚边机箱的接口上。 “我这里还有一件东西要交给你，所以你先等一下。” 这么说着的端木夕，快速的移动了几下手中的鼠标，然后将她刚才插到机箱上面的u盘重新拔了出来，朝着淅枫递了过去。。 “这端木小姐你为什么要给我这个u盘呢？” 姑且将其接了过来，淅枫满脸不解地望着端木夕。 “纠正：这件东西不是我要给你的，确切的来说是冬先生想让我交给你的。” 端木夕这么回应着淅枫。 “是冬先生？所以说这里面装着的到底是什么？” 这番话让淅枫更加的对此感到好奇了，他用迫切渴求答案的眼神望着少女。 “是一个音频文件，还有一个邮箱地址。” 稍微停顿了一下，端木夕继续补充着这个答复： “音频文件的话，是我在找到了那个人体机械化手术的受试者，也就是刘泽的微博之后，选取了一段他上传到其中的、在前些年过生日时留下的派对录像，通过提取了他在视频中的声音样本，然后人工合成了一段他的临终的遗言。” “啊” 看着微微张开嘴，但是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的淅枫，端木夕又说道： “背景的话，我设定在了他半年前执行最后一次任务的时候，我觉得让他以这样英雄的形象离开，对他们而言应该是最好的结局了吧？然后语气和内容你也不用担心，至少是可以让他的家人认定这就是出自他本人的，虽然对于法德尔建议我在最后加上的那句‘希望在没有我的今后你们也能好好活下去’我感到有些过于的让人伤感，但总体而言还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背景的话就设定在了他半年前执行最后一次任务的时候，语气和质量你不用担心，至少是可以让他的家人认定这就是出自他本人的。” 在空中浮现着的这段气体文字，让淅枫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各种各样的心情充斥在他的脑中，让他一时语塞。 “这这真的是冬先生让你做的吗，端木小姐？” 半天后，稍微回过神来的他，仍然有些难以置信地问道。 “是的，他和我说，在你来这里之后，有可能会提到和刘泽有关的事情，更有可能提出将他的遗骸送回家人身边的这样的请求——然后他还说了，如果届时你真的提出了类似的请求，就让我制作一份这样的音频文件交给你。” 原来是这样的吗？原来冬先生会特意派自己到这边来，就是为了将这个东西交给自己的吗？还有端木夕在听到了自己的话之后就埋头去做的事情，原来就是制作这份合成的音频吗？ 在得知的这个事实之后，淅枫一时间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至于那个邮箱地址的话，是刘泽的妻子的，冬先生有说过，要不要将这段音频文件发送过去取决于你自己。总之我能做的事情就是这些了——不知道你对此感到满意了吗？” “满意我非常的满意！” 攥着手中的u盘，淅枫用激动到颤抖的声音说道： “谢谢你，端木小姐，实在是太感谢你了！” 同时也要感谢冬先生，淅枫现在真的很想要找到闪光，然后把这件事情完完整整的告诉他，让他知道冬先生真的是个心地很好的人。 虽然就算是这样，闪光那家伙也还是不会轻易改变自己的想法吧？ 就算这只是伪造出来的，不是出自于刘泽先生的亲口，但是只要能够将这份心意和辞别传达到刘泽的家人那里，对他们来说也算是一种解脱吧。 望着手中的u盘，淅枫欣慰的舒了口气。 “好了，时间也不早了，我得赶紧走了呢？不然就来不及了。” “怎么了吗？冬先生他还给你安排了其他的事情？” “不，那倒没有，只是在将这些事情处理完之后，我还要去照看那些孩子们。” 淅枫所说的，就是包括林莉在内的，那些林姓的孩子们了。 “这样啊说起来那些孩子们现在怎么样了？” 在那天的sao动结束之后，因为林尤执行官的死，所以关于他们去留就成了一个很大的问题。 “然后今天是冰雪祭的最后一天了，所以他们想要最后的和我们好好的玩一玩。” “你先等一下。” 不过就在这时，一行气体字拦在了他的眼前，让他重新转过了身来。 “还有什么事吗？端木小姐。” 回身望向端木夕，淅枫发现她正在将一个u盘插入到面前脚边机箱的接口上。 “我这里还有一件东西要交给你，所以你先等一下。” 这么说着的端木夕，快速的移动了几下手中的鼠标，然后将她刚才插到机箱上面的u盘重新拔了出来，朝着淅枫递了过去。。 “这端木小姐你为什么要给我这个u盘呢？” 姑且将其接了过来，淅枫满脸不解地望着端木夕。 “纠正：这件东西不是我要给你的，确切的来说是冬先生想让我交给你的。” 端木夕这么回应着淅枫。 “是冬先生？所以说这里面装着的到底是什么？” 这番话让淅枫更加的对此感到好奇了，他用迫切渴求答案的眼神望着少女。 “是一个音频文件，还有一个邮箱地址。” 稍微停顿了一下，端木夕继续补充着这个答复： “音频文件的话，是我在找到了那个人体机械化手术的受试者，也就是刘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