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止水之殇 鼬的决意
虽然心里早已知道了最坏的情况，但是在看到止水眼眶中那骇人空洞的一瞬间，慕雨的理智还是崩溃了，她疯了一样地扑到了止水身前，用已经沙哑的声音嘶喊着：“这是谁干的？到底是谁干的这种事！” “小雨…”即便是刚刚失去了右眼，止水那温柔的神情却依旧没有改变，安慰似的拍了拍慕雨的肩膀，“别问了。” 但慕雨并不是真的需要止水的回答，眼中的杀意疯狂地肆虐着：“是团藏对不对！他不相信你愿意用别天神阻止宇智波的叛乱，所以对你下手了对不对？” 没想到慕雨居然会直接说出团藏的名字和全部的真相，止水和刚刚赶到的鼬都有些慌了，宇智波一族的密谋叛乱的事和团藏的阴谋一直都是只有他们知道的秘密。虽然他们视慕雨为好友，但她毕竟还是比佐助大不了多少的孩子，是需要他们保护的对象，他们一直瞒着慕雨真相，就是不想让她卷入木叶这平静表象之下的漩涡中，可是现在，慕雨究竟是从哪里知道的？ “你是怎么知道这些事的？” “我可不是你们想象中的那种小孩子！”慕雨愤声道。没人能理解她现在是怎样的心情，恨自己明明知道一切却还是没能阻止止水的右眼被团藏夺走，但悔恨的同时内心又燃起一股无法抑止的怒火，为什么你们什么都不告诉我！ 止水大哥说过，我是和你们有着同等天赋和同样梦想的人，鼬哥也说过把我当亲meimei看待，既然这样你们为什么要独自面对这样痛苦的困境却不告诉我！无论我怎么问你们就是不肯告诉我，就算没有你们那样强大的实力，可是我也想守护你们的啊！ 千言万语压在心头，可此时慕雨却根本无力说出哪怕一句话，只能一拳打在了一旁的树干上，强忍着不让眼泪流再出来。 “或许…的确是我们走眼了呢。”止水忽然苦涩地笑了笑，“慕雨你的力量或许并不比我们弱小。只是现在…已经太晚了。我原本想用别天神阻止叛乱的发生，可是现在右眼被团藏夺走，我已经无力再挽回局面了，除了一种方法。” “止水，难道你是想…不，不行！”看到止水的神情，熟知他性格的鼬怎么会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呢，赶忙拉住了他。 “正如小雨所说的，团藏不相信我，所以他一定会再来夺取我的左眼的，我已经不能活太久了，在此之前，”止水说着毫不犹豫地抬手挖出了自己的左眼，递到了鼬和慕雨面前，“我希望把它交给你们保管，就当做是礼物和我的遗愿吧。” “止水大哥！”慕雨慌忙上前想要为止水治疗，却被止水抬手拦了下来，鼬盯着止水递出的的手，沉默不语，但慕雨分明听到了他咬牙的声音。 “你们这叫什么表情啊，告诉你们就算是这样我也看得到哦。”止水还是在笑，“无论担忧还是悲伤都不该出现在你们脸上，你们应该时刻保持冷静，因为未来还有无数的困难等着你们啊。为了木叶的未来，你们一定能做到的。” 鼬突然开口道：“你的意志和心愿，我一定会…” “啊，我相信你。”止水释然地一笑，“或许未来很长的路上你都会在黑暗之中独行，很抱歉我无法再与你并肩了，但是我会给你新的力量，万花筒写轮眼的力量。答应我用它守护木叶的阳光和宇智波一族的忠名吧。” “我，会的。”鼬的声音在颤抖，但却无比的坚定，这是他用自己的生命起誓立下的誓言。 止水欣慰地点了点头，又转向了慕雨：“一直把你当做要保护的meimei，忽视了你也有守护我们的心愿，直到现在才正视你的力量，很抱歉。” 慕雨拼命地摇头：“不！止水大哥没有做错任何事，该道歉的人是我！” “不用道歉，小雨，你未来的道路或许和鼬不同，但答应我，一定要用你那些神奇的力量好好守护木叶哦。” “有止水大哥的意志在前，我一定会用生命守护木叶的。”仿佛瞬间抹消了所有的情感，慕雨的声音坚定得近乎冷漠。 “那么，我最后的请求。”失去双眼的止水微笑着慢慢地向着悬崖后退，慕雨不明白为什么人在走向死亡时还能有那么温暖的笑容，“别阻拦我，如果我们还是挚友的话，请不要阻拦我，鼬，小雨。” 已经退到了崖边，止水毫不犹豫地投入了身后的虚无之中，似是感受到了随后扑到崖边的鼬和慕雨心中的悲痛，止水最后一次微笑着轻声说道：“木叶还有宇智波的未来，交给你们了。” “止水！” 鼬看着止水如断线风筝一般下落的身影，脑中忽然爆发出一阵轰鸣，猛地闭上了眼睛，两行骇人的血泪渐渐自眼中流淌而出。鼬的万花筒写轮眼，开眼了。 “做不到！”身边突然响起的断喝令鼬心里一惊，转头看时，正看到慕雨纵身跃下了悬崖，月白色的身影直追向止水。 慕雨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但在看到止水那温暖的笑容极速下落的一瞬间，身体自己就做出了行动。凌冽的寒风宛如锋刃一般划过脸颊，慕雨的心里渐渐恢复了清明，她自己的心意也渐渐变得坚定。如果只知道放任悲剧的发生什么都不去改变，那自己的存在还有什么意义？如果连自己身边最重要的人都无法守护，那还谈什么在未来守护木叶？明明知道会有怎样的悲剧发生却不敢赌上一切去努力改变它，就是因为她的软弱事情才会变成现在这样，她不能再错下去了！ 回身甩出一道银光钉在崖壁之上，慕雨的身体并成一道直线全速追向前方的止水，终于在接近谷底激流的一瞬间拉住了止水的衣带。冰凉的河水飞溅在两人身上，原本已经陷入昏迷的止水悠悠转醒，立刻认出了身边之人的气息。 “小雨？！你为什么…” “只有这件事我无论如何也不能按止水大哥意志行动！就算是我自私好了，我无法眼睁睁地看着重要的人在我面前走向死亡！哪怕拼上性命我也要保护止水大哥！”慕雨大喊道。 止水摇了摇头：“可是你应该明白，团藏他不会让我活着的！” “我有我的办法！”慕雨说着，蹬着崖壁一跃而起向上攀去，在到达崖壁半腰的时候骤然一拳轰出，凌厉的气劲直接将陡峭的崖壁砸出了一个足有三米深的大洞。慕雨随即带着止水走了进去。 抬手一指，一张石床在石洞的内侧缓缓升起，慕雨小心地帮助止水平躺在了石床上。这时随后追来的鼬也进入了石洞之内，疑惑地看着慕雨从手腕上的玉镯里取出了一套造型独特的紫色细针。 “小雨，你这是…” “我没有失去理智，团藏不可能让止水大哥活着这一点我很清楚，也知道凭我现在这点实力根本不可能和‘根’抗衡。”慕雨淡淡地说道，“但是我也绝不会让止水大哥成为他阴谋的牺牲品。所以，只有造成止水大哥已死的假象这一种方法。这一套定魂针，是我们家族世代相传的秘宝，能封印人的灵魂让人处于一种绝对安全的假死状态，但是在解开封印的时候，人不但能再度活过来，之前所受到的一切创伤都能痊愈。” 鼬听着慕雨的解释，脸上逐渐流露出喜色：“那也就是说。” “啊，止水大哥只要暂时睡一觉就好了，早晚有一天我会把你的右眼取回来还给你，从团藏那里。” 止水的手轻轻搭在了慕雨手上，心中百感交集，虽然慕雨说得简单，但止水知道，要想发挥这样奇特能力，所付出的代价必然是不小的。 “小雨，你不用…” “止水大哥也想要亲眼见证木叶的未来对吧，为了能和止水大哥一起看到那一天，怎样都是值得的。” 慕雨说着，定魂针已然沿着止水的命脉飞速地刺出，在最后一针刺下的同时，慕雨飞快地结出几道奇特的手印，大喝一声：“封！” 紫色的定魂针像是感受到了召唤一般微微震颤了起来，星星点点的紫色荧光笼罩了止水全身，映照得他的笑容那样安宁。 “小雨，谢谢你。”轻轻吐出这一句话，止水的呼吸渐渐停了下来，心跳声也慢慢归于沉寂，好像他真的已经离开了人世一般。 “对不起止水大哥，我…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 慕雨在完成封印的同时就头一晕瘫倒在了地上，她没有告诉止水和鼬的是定魂针是，靠吞噬人的神识来发挥作用的，自己现在的神识强度施展定魂针本就带着三分拼命的意思。但只要能救止水，这一切都不算什么。 “鼬哥，拜托你，用这个把洞口封印起来吧，就用我以前教过你们的方法。”慕雨将一块附有幻境的封印玉石递给了鼬，鼬接到手中之后快速结了几个印。而后带着慕雨离开了山洞，慕雨回头望了一眼，崖壁已经恢复到了原本的样子，完全看不出刚刚被开出了一个石洞。 回到了崖顶，慕雨看着沉默的鼬不知该说些什么。 “你已经做的比我更好了，小雨。”反倒是鼬先开了口，“止水的事谢谢你。” 慕雨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我们之间没有必要说这种话吧，鼬哥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止水将万花筒写轮眼的力量给予了我，而我将用它在黑暗之中前行。就像你已经选定了自己的道路一样，我要走我现在选择的路。”鼬的脸上已经看不出任何的表情，声音也不复往日的温和。慕雨心里一紧，她明白鼬所说的黑暗代表着什么。 银牙紧咬，慕雨直视着鼬的眼睛问道：“你为了木叶投身黑暗，那，留下佐助一个人该怎么办？” 听到慕雨这么说，鼬知道她已经明白了自己决心要做的事：“我相信这么做能拯救宇智波，也能拯救佐助。” “如果我说我不同意你这么做呢？”知道说什么都没有用了，慕雨挣扎着挡在了鼬的面前，即便知道自己现在的状态不可能和刚刚得到万花筒的鼬相比，但她还是要尽全力试一试。 “我知道这样的做法得不到你的认同，但事实是只有这样才能保住木叶，保住佐助，慕雨你也有弟弟，应该能理解这种心情吧。所以，对不起了。” 鼬漆黑的眼瞳骤然变成了一片血色，刚刚凝聚而成的三叶风车在其中飞速地旋转着。 “月读！” 神识受损，慕雨的精神就极度虚弱，骤然受到月读的攻击哪能抵挡得住，在失去意识的前夕，清冷月光下鼬孤独的身影映在她的眼中，泪水再一次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