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三章 去楚国
“恭喜怀王殿下，双美临门，这是多少人想求都求不得的福气！” 丝毫不在乎轩辕律眸底那想要将她撕碎的阴郁，方若素嘴角含笑，端起酒杯来敬酒。 轩辕玥俊眉动了动，心底暗暗既无奈又宠溺，这个小女人，明知道大哥现在最受不得刺激…… 纤长的手指捻起酒杯，他学着方若素的模样敬酒，好似看不到轩辕律眸底的怒意。 “恭喜大哥。” 如非必要，他的话向来就不多，四个字足以表达他的心意。 恭喜？轩辕律眉毛跳了跳，他压根儿看不出来他何喜之有！被一个女人算计的娶了两个压根儿不想娶的女人，虽说其中一个对他来说还有点利用价值，但那滋味也绝对不会好受。 他面上依旧挂着温和的笑容，方若素怎么看怎么觉得这个男人的笑不达眼底，而且冷到了极点。 “今日这一切都拜郡主所赐，按理说本王还得好好感谢郡主一番！” 方若素也是皮笑rou不笑地敷衍道：“王爷言重了，您与家姐情投意合，这是整个京城的百姓都知道的事情，本郡主只是略尽绵薄之力而已。” 她说的谦虚，但周遭看热闹的人却都明白，一开始这位王爷可是想要始乱终弃来着！若不是宝昌郡主入宫求太后，这婚事还不知道要拖到什么时候去。 至于为何给大小姐说合婚事会附带了一个正妃，众人就想不明白了，有些甚至将这自动当成了方若素委曲求全，为了成全jiejie而做出的退让。 “呵……如此说来，本王更要说一声谢了！感谢郡主的成人之美，本王定然不会辜负你的期望，珍稀你的心意！” 这一番话说的极其温和，方若素却好似能够从他温和的面具下看出他的咬牙切齿。 “嗯，本郡主相信。” 两人打哑谜一般的话着实令围观众人迷惑，但总算没有造成什么误会，方若素扯了个由头便和轩辕玥一同离开了。 她没有特意打听这一宿的洞房花烛轩辕律究竟选得是谁，但以她对轩辕律的了解，他一定会雨露均占。 事实证明，轩辕律确实是这么做的，第二天一大早兰儿便迫不及待地说了这件事，小丫头愤愤不平道：“亏我还以为大皇子是个正人君子，没想到他竟然如此急色，幸好小姐你没有嫁给他！” 这小丫头从前总想着让自己成为大皇子妃，也难怪她会接受不了。 随手拿起梳妆台上的玉梳梳理着墨黑的长发，方若素毫不意外道：“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昨晚王妃和侧妃都是新娘，他雨露均占也不算出格。” 还有一句话她没说，就是轩辕律本可以不理会方若薇的，昨晚他会光顾方若薇，绝大部分的原因恐怕是在向自己示威。 只不过这示威的方式实在是…… 方若薇大婚完了，她也就没有理由再赖在京城了，距离楚国皇帝的寿辰还有不到十天的功夫，一路上只要他们不是像当初的楚元淳一般游山玩水的话，十天已经绰绰有余了。 出发前，她再一次去了礼部检查送给楚国皇帝的寿礼，不敢出分毫差错。 “素儿。” 身后传来熟悉的清冷嗓音，与此同时一股淡雅的梅香传进鼻端，方若素心中一安，转头看向来人：“阿玥，你怎么来了。” 轩辕玥忽然抬起骨节分明的手，方若素心中一紧，下意识看向周围，却发现原本伺候在侧的礼部官员们都别开了脸。 不自在地撇开脸，方若素不满地瞪了他一眼，瞪圆的水眸仿佛在控诉他的急色。 接收到她不满的目光，轩辕玥却并不收回手，自顾自地继续前行，温热的指尖在她俏脸儿上轻轻一划，将一缕发丝别到了她的耳后：“好了。” 方若素一愣，这才反应过来这个人是在给自己整理头发，可即使是这样，她还是忍不住红了红脸。 当着这么多礼部官员的面做出亲昵动作，这个家伙是故意的吧！ 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方若素轻哼一声：“不谢。” 轩辕玥失笑，在背对众人的方向勾了勾唇角。 她总是有办法让自己失笑！ “路上小心些，此行不算太远，却也不算近，路上可能会遇到些心怀不轨地家伙，所以，我把石世龙借给你。” 方若素吃了一惊，虽然明白他所说的遇到些心怀不轨的家伙是什么意思，却还是不能相信他竟然把石世龙借给了自己！ 要知道，这个石世龙可是他的心腹，是除了小喜子以外他最亲近的人，而且，身为他的心腹，石世龙的武功和谋略也是一等一的，这样一个人才，他竟然会送给自己？！ “换个人吧，这个人我不能要！” 知道他是担心自己，可方若素却不允许他为了自己而陷入危险中，不论如何，这个人必须留下。 说着，她对守在一旁等候的人吩咐道：“装车。” 退到一旁看着人将礼物一箱一箱地搬上车，方若素不去看轩辕玥冰冷的俊脸，她知道他素来倔强，可，她也不是什么容易改变心意的人，这件事上她绝对不会退步！ 冷眸瞥见少女可以板起的俏脸儿，轩辕玥心中荡开一抹如同抹了蜜一般的甜，他知道，她不是不肯接受，只是担心自己的安危。 放低了声音，他很有耐心地解释道：“放心吧，我身边可用之人不止一个石世龙，可你的身边却只有一个王道名。” 方若素一愣，沉默了。 他说的没错，王道名是她身边最厉害的人，其余的人虽然训练有素，但这一次有资格跟着她的却很少，而且，除了王茗香外，那些人三脚猫的功夫也难登大雅之堂。 自己这一离开京城，某个蠢蠢欲动的人定然不会甘心，指不定会想出什么馊主意来拦下自己。 相处十余载，她对那人的心思了解的不可谓不透彻。 再说，就算她侥幸能够平安离开大宴，可楚国还有什么事情等待着她她却是没底的，这一次皇帝会派她一个女子去祝寿本身就太过诡异，她不得不防。 想到这里，她低低地叹了口气：“那……我就收下他，可你一定要保重。” 水眸瞄向周围不住八卦地扫向两人的礼部官员，她压低了声音，不想让人窥测了他们之间的关系去。 轩辕玥桃花眸子里透着暖意，她的关心，她的牵挂，她不经意间透漏出来的对他独独的好都让他倍感心安。 “嗯，你也要小心。” 若不是父皇临时派了差事，他说什么也会请旨陪着她去的。 心中暗叹一口气，除去中书省的政务外，他已经很久没有接到过别的差事了，父皇偏偏在这个节骨眼儿上给他派了差事，目的不言而喻。 他无法陪同，便只能派了心腹去了，但愿大哥那边刚刚会因为刚刚大婚而有所收敛，否则的话，他就算违背了父皇的旨意也会亲自陪着这个小妮子去的。 方若素为人低调，而且作为使臣给楚国皇帝送礼对于大宴百姓来说也不是什么非常重要的大事，所以当她坐在马车里，在一行人的护送之下出了京城的时候，除了引起了大部分人好奇的侧目外，并没有引起多大的轰动。 比起轩辕玥带兵出征那一次百姓们的反应来，她引起的动静简直是差远了。 这一次出行她亲近的人并没有带多少人，王道名要忙着香香米铺分店的事情，她不想让他分神，便将他留在了京城里，虽然他将来也是要去楚国的，却不便与她同行。 所以她身边只带了王茗香和兰儿两个女子，还有四个训练有小成的仆从，其余的人除去轩辕玥派给她的石世龙外，便都是大宴的精兵了。 一行三十多人浩浩荡荡地出了城，因为时间并不紧迫，所以方若素也不急着赶路，一路走走停停，三天下来才走了一半不到的路程。 而随着距离京城越远，方若素的心中便渐渐升起了一股不安的感觉。 轩辕律……会这么轻易让她离开大宴么？ 这种不安到第五天的时候扩大到了极限，再有半天的时间就到了大宴和楚国的边境处，各国边境一直以来都是出事的高发区，若她在边境出了事，两国都可以推脱责任，大宴就是想发难都不容易。 一行人很快就走到了距离楚国不远的一处郊区，再往前走十几里地便是大宴与楚国交界的城池——和州，和州过去便是两国界碑伫立的地方。 五天的风平浪静让方若素的心越发地提了起来，她知道，若那个人想要动手，应该就是现在了。 “主子，您不用担心，不论发生什么事，奴婢都会誓死保护主子的。” 王茗香是车马行情报的处理人，对于轩辕律和自家主子之间的事情也有了解，见方若素自打接近和州地界便一直忧心忡忡的模样，她忍不住出言安慰道。 兰儿歪了歪头，不解道：“茗香姐，你在说什么？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自打有了王茗香，兰儿便被方若素安置在了内宅，对于方若素身边发生的事情了解并不多，她心中酸涩不已，明明她才是陪着小姐一起长大的人，可现在小姐对她越来越生疏了。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