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章 有好有坏
文山只有两个好友，除了姜亚梅就是高冰。 “怎么这么晚还没睡？”高冰打着招呼。 “你不也没睡么？”文山回应。 “我习惯晚睡，你也是？” “差不多吧。” “你老婆不在家？” “没，和孩子在她妈家。” “我猜就是，要不你早就累得睡了。”高冰后面打了一个害羞的符号。 这丫头，什么话都敢说，但文山觉得挺有意思，这些话要是当面说的话恐怕说不出口，但在这里却能，不但能而且会觉得颇有味道，他逐渐领会到了PICQ的好处，有时比电话好用。 “你那口子一定是累睡了吧，所以你才这么放肆。”这些话文山不用现学，心到口到，就是打字远比高冰要慢。 “你还真猜对了，早就睡了，像个死狗。”高冰打了一个笑脸。 “那你刚才干嘛了？”文山问。 “聊天啊。” “你还有别的号是不是？” “当然了，一堆呢，你不会只有我吧？” “还有个姜亚梅。” “那你刚才和她聊来着？” “嗯。” “聊什么了，能不能告诉我？” “那哪能告诉你，就像你不会告诉我和其他人聊什么一样。” 话刚说完高冰发过了一个复制过来的聊天内容，是她和一个聊友的，后面还有话：看完就删了，别让我家那个知道。 文山仔细看了看，看完不由得心惊rou跳，高冰在里面称呼那个男人老公，那个男人称呼她老婆，对话极其露骨，有些话即使是两口子也不太可能说，反正他和穆丹没说过这些话。 “你出轨了？”文山问，这太让人害怕了。 “出什么轨，我连他是男是女都不知道。”高冰说。 文山有点糊涂，问道：“那你叫他老公，他叫你老婆。” “虚拟的，有的还有孩子呢。” 文山恍然大悟，原来还可以这么个玩法，但他还是半信半疑，又问：“你们真不认识？” “不认识，他在GD也不一定是真的，谁知道真假呢。” “那你们怎么联系上的？” “查在线用户，随便加，但对方得同意，我一般都是去聊天室聊天的时候加的。” “聊天室在哪？” 高冰告诉了文山查找方法，并让他多熟悉熟悉，之后说：“和陌生人聊天就这点好，随便聊，反正他也不知道你是哪里人，是男是女，爱聊什么就聊什么，没那么多顾忌。” “那你怎么还找我聊天？”文山问。 “有个认识的也挺好啊，起码知道对方是男是女，长什么样。” 话都让她说了，文山无语。 “我当你老婆好不好？”高冰突然发过来一句话。 文山吓了一跳，急忙问：“什么意思，虚拟的？” “那你还想成真的啊，你老婆漂亮不？”高冰问。 “漂亮”，文山如实回答，虽然说女人各有各的风情，但“漂亮”一词穆丹当之无愧。 “不逗你了，当然是虚拟的，就是一个玩。” 文山心道还让小丫头给逗了，这互联网真是个神奇的地方，在这里人家是成年人，自己倒像个小孩似的。 “你不是有老公了么？”文山问。 “算他我有两个老公，不在乎多你一个，再说你们男人不都是希望三妻四妾的么，现实里不让，在这里可以帮助你们实现愿望。”高冰随后给了一个笑脸。 文山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他感觉自己的知识有点跟不上时代了，就好像一个店小二走进酒店看哪都新鲜，但他知道这种新鲜是需要很多的钱作为后盾的，现在的上网费一小时要四块钱，网吧更要贵，像高冰这么聊一天没个三五十块下不来，那么一个月就要一千多块钱。 而他的工资，是每月一千二，也就够高冰上网的。 好在孔茂华能挣，还能养起她，不知道养不起的那天她会不会真的叫别人老公了。 文山胡思乱想着，那边的高冰等得不耐烦，说道：“我困了，睡觉去了。”最后却加了一句：老公再见。 这还有霸王硬上弓的，文山无奈地笑了笑。 一转眼到了八月，这中间发生了几件事。 一是林琪终于出手，把“天骄红宝石专卖店”和“青山公司第二加工厂”给霸了去，“天骄红宝石专卖店”她没有卖，交给了徐柏松打理，据说业务也扩展了，不仅出售宝石，还有玉器和金银饰品等，“第二加工厂”在万山开发区，鞭长莫及，所以她给卖了，卖给了当地的一个范姓商人，价格是二百万。 一个专卖店和一个加工厂用以抵消后期追加的一千万中的余款，其实余款已经所剩不多，但由于矿山工人积极性不高采出的原石越来越少，文水也只好答应。 这就是一个恶性循环，由于还债不得不抽血，抽血之后福利跟不上产量就少，产量一少回款就少，就更还不上债了，文山不知道是形势如此还是林琪早就有这样的打算，这就像温水煮青蛙，让你在不知不觉中死去。 但如果说林琪存心想让“青山公司”垮掉也说不通，因为她还有一千万在里面，公司垮了对她也没什么好处。 但徐柏松是得到了好处的，文青说他和林琪已经登记了，专卖店改名叫“天骄珠宝店”，他是法人，林琪把这个专卖店送给了他。 这么做对林琪也是有利的，一是如此一来徐柏松就不会参与风投公司的经营，不会对她产生掣肘，二是林琪的其他财产和徐柏松无关，这也应该是林琪防范他的一招。 婚姻有时也像下赌注，只不过有的人下的赌注大，赌一辈子的幸福，有的人下的赌注小，因为她还需要观察。 这样的做法无可厚非，所以徐柏松才会答应，连文山都觉得这是个稳妥的做法。 让文山觉得林琪还没有那么绝情的另一个原因是她的钱真的用于投资了，文青说是一个互联网创业公司，主要开发一种即时聊天软件，叫VICQ。 从文青的描述中文山知道那是一款几乎和PICQ差不多的东西，这种东西的魅力他已经体验到了，林琪的眼光确实很准，也很有超前性。 由于有了这个东西人们之间的见面反而少了，姜亚梅取出二十万后除了买些服装、化妆品之类的东西外，最大的花销是她买了一处房，面积不大但却是自己的，还说让文山有时间过去看看。 这些都是她在电脑上告诉文山的，文山实在抽不出时间，始终也没过去看看。 高冰和文山是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尽管她在那之后始终称呼文山为“老公”但文山始终没有答应，别说自己是她的什么第三位老公，就是第一位他也觉得不得劲，好像自己真有个情人似的。 高冰有时也说一些暧昧的话，什么刚洗完澡浑身香喷喷之类，文山就当是玩，也回应，但大部分时间是高冰在说，他在看。 第二件大事是“阳光花园”已经竣工，不但提前了一个季度而且质量比文山要求的还要好，和第一批的安居工程相比谁都能看出孰胜孰劣，顺利通过验收后移交给了政府。 最后的核算是每平一千二百五十二元，比预算增加了两块，多出来的十万五孔茂华没要，全部打到了姜亚梅的卡上。 这就叫仁义，文山觉得自己没看错，通过这个工程他已经认可了孔茂华。 前面两件事有好有坏，坏的文山也没办法补救，好的似乎不能再好，但第三件事却是坏得不能再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