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天下无贼
关于穆丹俩人已经没什么可说的了，做为文山和穆丹相爱的见证人也许今天的结果并不是姜亚梅希望看到的，虽然她曾无数次想过他俩的爱情有可能夭折，但真到了今天的这个局面她还是伤感多于窃喜，穆丹和她的经历相似，唯一不同的是穆丹太过理想，而她总能在理想和现实之间找到自己的栖息地。 “她埋怨过我，问我为什么没把那个同心结要回来。”姜亚梅叹了一口气说，尽管提与不提已经意义不大，但她还是忍不住提起，为了穆丹，也为了自己。 “被我收起来了，没在她的房间。”文山还是习惯把穆丹住过的东屋称作她的房间，姜亚梅收拾东西的时候没找到，也忘了向文山要。 “她还埋怨我为什么没把她捡的那堆小石头拿回来。”姜亚梅又说。 穆丹无聊的时候除了看书就是在河边溜达，有时顺手捡几块她认为很漂亮的小石头回来，由于溪水常年不冻她这一年捡的小石头少说也有几十块，都堆在床底下，姜亚梅掂过，很重，所以她没拿。 文山也叹了一口气，然后说道：“还在床下放着，拿与不拿现在已经不重要了，即使你给她拿回来，她也不可能拿到新疆去。” 姜亚梅看了文山一眼，她知道他这句话的含义，她放下了，所以他也就跟着放下了。 对她来说，这是首要条件，她不可能和穆丹争，只有当她放下时她才会考虑，虽说她和她几乎是同时爱上他的。 “你坐过来，我问你个事。”姜亚梅打住这个话题，用手拍了拍她身边的床铺说道。 其实文山知道她的意思，她不是没说过，那天在他家里她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很不幸的是被她言中了，或许也可以说很幸运，穆丹走了，还有她。 文山坐过来，几乎和姜亚梅挨坐在一起，既然她让他坐过来，自然也是希望亲近些。 “那个……你和墨湘竹怎么样了？”姜亚梅侧过身子问，同时把刚才夹紧的双腿打开了一条缝。 “你走的第二天，她就来了……”文山把这段时间发生的事说了一遍，包括自己的所想。 “那你和她，没戏了？” 文山摇摇头，之后觉得不对，又点点头。 “到底是什么意思，有戏还是没戏？”姜亚梅问。 “没什么戏，恐怕过不了多久就会摊牌。” “那你怎么打算的？” “我承诺过的，把配方给她。” “就这么容易？”姜亚梅有些不信。 文山凄苦地一笑，说道：“她可能也知道我猜着了一些，这是主要原因，其实她要的不算少，不像你想像的那么容易。” 姜亚梅不了解配方的重要性，所以“哦”了一声，之后问：“你猜着了什么？” “她就是那个告密者。” 文山说这句话的时候并没有加重语气，但姜亚梅听在耳里却像晴天霹雳，尽管她不是单靠女人的直觉感到墨湘竹不简单，但也不会想到她居然就是告密者，就是那个剥夺了文山所有财富的卑鄙的小人！ 所有的一切穆丹都不知情，姜亚梅也不可能和她说，说她的父亲是主谋，但她想如果穆丹知道了那个把她逼走的女人就是告密者时不知道作何感想，会不会认为文山是罪有应得，是对他的惩罚。 姜亚梅不知道此时是该安慰文山还是该骂他有眼无珠，愣过之后她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原先我就有过怀疑，最初知道有人告发的时候她的腿不知觉地颤了一下，我注意到了，但那只是怀疑，直到康馨说出实情我才确认。” 文青没用文山送，康馨默许了，刚上公共汽车她就趴在文山的肩头哭个不停，文山以为是她舍不得，一边安慰一边告诉她到了上海会有人接站，墨湘竹都安排好了，以及上学期间要注意的事项，更重要的是她要在这两年里给自己一个定位，选择一个方向，不论是继续学习绘画还是转向学习唱歌、跳舞等，她都有天赋，只要她看清了，他都支持她。 文山的话让康馨更加哭声不止，声音也越来越大，满车的人都在看他俩，议论纷纷，文山一看这哪行，于是拉起康馨半路下了车，他想等她情绪稳定了再走。 康馨哭够了之后却说出了一个天大的秘密。 “她送我去艺校上学不是看我有天赋，想培养我，是想让我保持缄默，不在你身边也不会说走嘴，这才是她的目的。”康馨仍旧抽泣着说，这是她说的第一句话。 文山有过这样的怀疑，所以并没觉得吃惊，他只是攥住康馨的手告诉她别怕，也别委屈自己，她还小，这些不应该是她所要承受的。 康馨的情绪稳定多了，之后一五一十把所有的事说了出来。 第一次到黎阳的时候康馨说过自己只是文家的一个丫鬟，随文山怎么安排她都接受，那时她的真实想法是报恩，报答文山收留她，不让她流落街头的恩情，但后来她慢慢地爱上了他，她期盼的报答是嫁给她做妻子，如果不行做妾也行，只要文山不嫌弃，再后来穆丹出现，几乎同时文青的身份也发生了改变，她知道她的所想已经是奢望，她不再期望名份，只要能陪在文山身边，伺候他就好。 一切的改变发生在墨湘竹出现之后，发生在文祥和葛琴告诉她，让她做文青之后的第二人选，更发生在文山无意中看到她胸部之后的强烈反应，她觉得她应该被重视，也不是没有机会，她的长大有目共睹，他和她们学历上的差距完全可以用自己的艺术天赋来弥补，更可以用自己的柔情和体贴获得文山的认可。 除此之外，她还有一个最直接的优势，就是信息的获取，她比他们任何人都了解文山在想什么，在干什么，她可以利用这点把水搅浑，让事情向有利于自己的一面发展。 第一步，就是了解文山和穆丹感情的进展情况，不论怎么说，穆丹是最主要的情敌，其次是文青，她对墨湘竹并不看好，因为她知道，文山把那张名片抛向空中的那一刻就说明了她只是在他心头荡起涟漪的一个女人，并没有在他的心里扎根。 但墨湘竹，却是一个可以利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