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受伤
“黄师弟,既然要斗,”任翎沉吟片刻,开口道, “不如先下手为强.” 黄赫天恍然,连连点头,“如此甚好.” 两人分别绕到一只幽冥灭身后,黄赫天往自己身上拍了数张防御符箓,手执一把银光闪闪的长剑,虽然他现在的修为不能使用法器,但俗家时候学过武功,这柄削铁如泥的上等兵器亦是他常用之物,捏出数张攻击符箓,往那幽冥灭身上招呼而去. 任翎也在同一瞬发起进攻,她旋身而起,捏碎一张雷刺符往幽冥灭身上砸去,随后双手掐诀化作两道锋利水剑直刺它那闭合的双眼.经过上一次的战斗,她发现幽冥灭身上皮糙rou厚,除了符箓的爆炸威力基本上很难造成伤害,而那双眼睛却是它的唯一弱处,于是便实足了灵力,希望一举能够重创这只幽冥灭. 只闻洞xue之内连番爆炸之声想起,伴随而至的是两声愤怒之极的嚎叫,任翎见那幽冥灭被生生炸断了半边身子,如今浑身脓液横流,忍下那股恶心的感觉,身形暴起近丈,双手灵巧变化掐诀,“水剑,刺!” 只见两道利如剑刃的水柱幻化成无坚不摧的长剑,直刺幽冥灭那半张开的黄澄澄的大眼,比这慢了半个须臾的是三道如同桶般粗厚的水柱挡向幽冥灭三个圆孔喷出的脓液. 水剑速度极快地没入幽冥灭双眼,霎时眼珠爆裂,血花四溅,幽冥灭怒极,暴起扑向任翎.任翎连忙使出无踪步法躲开一边,因为灵力消耗过猛,一时觉得心头顿窒,脚步慢了半分,险险才避过幽冥灭那奋起一扑. 幽冥灭此刻已经犹如强弩之末,但作为妖兽本能的临死挣扎瞬间爆发出猛烈的力量,只见它的身体极快地缩小近半,全身脓液化作一柱直直地往任翎身上喷射而去. 任翎被逼至洞xue角落,三面背墙,正前方是那幽冥灭抵死一攻,眼见躲无可躲,反而是定下心神,凝聚全身灵力召唤凝水术幻做一把近丈大刀,嘴里低喝,“水刀,砍!” 那水刀威力比起之前的水剑不知强了多少倍,隐隐间泛着蓝色光芒,劈开幽冥灭喷出的脓液后,竟然直接将缩小的幽冥灭活活砍成一半,幽冥灭顿时萎靡在地,一动不动死了个绝透. 任翎贴着后壁软软倒地,须知这一刀几乎用掉她八成以上的灵力,圆润的小脸泛着苍白,几乎要晕眩过去. “啊—” 黄赫天一声惊叫判随着重重“砰”地一声,任翎抬头看去,正好看到黄赫天如同抛物线般狠狠地撞向xue壁,另一方那只幽冥灭似乎也受了重击,正疯狂地甩着脑袋吼叫,它看了眼昏迷过去的黄赫天,转而暴起数尺,往钟予身上扑去. “该死!”任翎知道自己再快也不可能赶过去将钟予救下,幽冥灭离钟予顶多只有两丈距离,而她距那边至少有四五丈余. 不行,她一定可以做些什么,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师弟们陨灭于此,任翎猛地一咬唇,脑中灵光一现,逼出一颗心头之血于指尖,默念口诀,手指如同繁花圈绕般变化不止,“繁木刺藤,绕!” 只见数团手臂粗的刺藤从地底钻出快速生长,霎时如同铁臂一般将半空中的幽冥灭缠绕困住.这些变化不过是数息时间,但却生生地止住了幽冥灭的身形.任翎身具水木双灵根,平时除了修炼凝水诀之外,偶尔也会练习繁木刺藤诀,只可惜刺藤诀本来攻击性就不强,任翎平时练习得也并不多,以至她使出的繁木刺藤顶多能够坚持不过十息,所以在掐诀之后迅速施起无踪步法,同时幻化数道水剑往那幽冥灭身上招呼而去. “嗷嗷嗷!” 幽冥灭是一阶妖兽,尚未开神智,所有的攻击都是出自动物的本能,它本来就被黄赫天的攻击符箓炸得重伤,朝钟予那一扑也不过是怒之采摘它守护的阴阳叶,任翎的阻挡使得它更是伤重难耐,竟然如同方才那只幽冥灭一般瞬间缩小了近半,因为双目被水剑刺伤,根本辨别不了方向,于是继续朝着钟予的方向,使出最后绝命一击. “不好!”任翎看出幽冥灭的动机,再次狠狠逼出一滴心头血,硬是将无踪步法提高到了一个层次,往钟予身上猛地飞扑过去,同时将全身所有灵力化成一把巨型水刀,往那幽冥灭身上轰然砍去. 水刀将幽冥灭劈成两段,喷射的脓液四处散落,任翎灵力耗尽,再没有力气施展防护罩抵挡,眼生生地看见一柱脓液喷向自己左肩,霎时穿透肩胛,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终于摘好了.”钟予唇角扬起一抹喜悦的笑,幽黑透亮的眼眸如同星子般灿烂绝美,他扬手收起了法阵,转身时正巧看见的就是任翎挡在他身前被脓液溅穿的一幕. 心神俱裂地将任翎搂入怀中,钟予被洞xue内的惨状震得双目赤红,“任翎!任翎!翎师姐!你醒醒” 白皙的俊脸上那股强烈震撼久久不褪,钟予猛抽着气,仿佛胸腔的空气被抽干了一般,“清玉丸!对,爹爹说被脓液溅到皮肤的话,可以服用清玉丸暂时压制毒性的,”他自言自语着,从储物袋掏出一个白玉瓶子,拿出一颗通体碧绿的药丸,塞入任翎口里. 那药丸入口即化,顺着喉咙滑入体内,“翎师姐,翎师姐,你醒醒.”钟予摇着任翎的肩膀,紧张地微微颤抖. “唔…”任翎眼睛睁开一条缝隙,眼帘印入钟予那布满担忧的脸,她用力动了动唇,却只发出极细微的声音,“钟师弟,你没事吧” “我没事,我很好,都是我…”钟予声音颤抖地回答, “我们立即回去,师叔们一定会将你治好的,翎师姐.” “黄师弟…他…也没事吧” 钟予抬头看向任翎指的方向,昏厥过去的黄赫天隐约有清醒的动向,他吸了口气, “他没事的,我们一起走.” “不…”任翎觉得眼前越来越黑,声音弱如丝线, “还…没…种…阴阳果啊…”话毕,螓首一歪又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