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出国急救

    黎默拨打着方禹程的电话，但是无论打几遍都是已关机。

    林婧雅的爸妈都在老家，签字肯定是不行的，而方禹程作为林婧雅的老公，是最有资格签字的，但是黎默完全联系不到方禹程。

    艾薇琪看着黎默着急的样子，上前对着医生说道:“医生现在人命是最重要的！拜托你先动手术吧！不然我怕到时候会出事啊！”

    医生直接摇头，无奈道:“作为医生我也知道应该有仁爱之心。但是这是医院的规定，也是法律的规定！我也是没有办法！你们最好快点让病人家属过来签字！不然我怕拖得越久对病人越……唉”

    医生的话没有说完，但是一旁的黎默和艾薇琪都懂他的意思。

    “该死的方禹程！他到底滚去哪里了！！”黎默急得在手术室外面打转转，紧蹙着眉头，显得异常焦躁，握着手机又拨了一遍。黎默嘴里一直念叨着:“方禹程！方禹程！快接电话！快接电话！方禹程你个混蛋快点接电话！”

    于雨这时挂完号迅速跑来，气喘吁吁的问道:“怎么样？现在情况怎么样？”

    黎默看着手中的手机一直低咒着方禹程的名字，没有理会于雨。

    艾薇琪对着于雨神色难过的摇头，细心的回答着现在的情况:“情况有些糟糕！子’宫肌瘤堵在子’宫口，死胎完全出不来！而且……”艾薇琪看向一旁情绪完全失控的黎默，着急的说道:“手术需要家属签字！但是我们无法联系到方禹程！”

    “怎么会这样！”于雨大惊失色。

    “有了！”黎默突然兴奋的大叫出来，他激动的拉过于雨，情绪激烈又笔又划，“于雨！你快点去找方禹程他爸妈！他们！他们也可以签字的！”

    他刚刚是急疯了，才没有想起来男方的直属亲人也是可以签字的！林婧雅和方禹程的结婚证是货真价实的，所以他们签字一定有用！

    “对！对！”于雨也跟着黎默激动的拍手，艾薇琪和一旁的医生同样露出喜色。

    “我现在就去！现在就去！”说完，于雨拔腿就往外跑。

    手术室的大门又打开了，走出来一位护士。她慌张的走到医生面前，大喊道:“医生！！不好了！病人再次痛醒！神智已经恍惚！而且已经大出血，但是死胎就是流不出来！医生你快点手术吧！再拖下去……”

    “砰——”

    黎默的手机从手中滑落直直的砸在地板上，发出一声巨响，把在场的所有人都惊了一跳。

    “这！”听到护士这么说，医生急得跺脚，他无奈的拍拍手，“这可如何是好啊！如何是好！”

    现在这个情况简直就是在考验他医德和责任的时候？

    黎默急了，眼中一红，冲上前，双手拽过医生的衣领，随后一只手掐住对方的脖子，他低声威胁道:“听着！现在快点去做手术！不然，她要是出了什么事！我让你痛苦一辈子！”

    医生痛苦的挣扎，护士惊恐的大喊着:“你这个人怎么能这样！快来人啊！快来人啊！”

    “黎默！！”艾薇琪同样大惊，连忙上前去拉黎默的手臂，大声劝道:“黎默！你冷静一点！冷静！不能冲动！不能冲动！”

    黎默推开拉扯自己的艾薇琪，僵硬的侧过头，冲她低吼着:“她不能有事！绝对不能！”

    他绝对不要再看到他所在意的人，从他眼前消失！不要！绝对不要！他已经失去过一次了，绝对不能再失去第二次！

    巨大的推力让艾薇琪被狠狠地摔倒在地，她坐在冰冷的地板上，惊愕的望着黎默。脑中有些懵，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

    “听到没有！快点去做手术！”黎默看着手中的医生，对方眼中那种求生的渴望，让黎默的手像是被刀剑刺了一样，他慢慢放开手上的力道。“我可以给你钱！很多的钱！甚至是……我可以帮你开一家高级私人诊所！你要什么条件我都可以答应！只要……只要你……快点去做手术！救救她！”俊美的脸上布满哀伤的祈求，褐色的眸中带着绝望，让看到的人忍不住屏息。

    “咳咳……咳咳……”医生弯着腰，捂着难受的脖子，痛苦的咳嗽着，“你……咳咳……咳咳……”

    小护士连忙帮医生抚背顺气，气愤的斥责着黎默刚刚的举动，“你这人怎么这样啊！不是我们不通人情，而是出了事儿你们这些人跑的比谁都快！把什么事都怪我们头上！你们这种人我们见多了？”

    艾薇琪见此，连忙拉住黎默的手臂，以防他再次冲动。对着医生连连道歉，“不好意思！真是对不起！他太激动了！希望你们不要生气！他也是太过着急！”

    医生揉着难受的喉咙，看着黎默认真的说道:“你刚刚说的条件我就当没听到过！“他把手中的文件递给黎默，”希望你们快点把字签好！不然该出事的就是我了！”说完，他推开手术大门走了进去。

    小护士依然忿忿不平，对着黎默瞪着圆鼓鼓的眼珠子，撅着嘴，“你们就欺负主任人好！从来只想着你们，从来不考虑这些医生的痛苦！这要是让上面知道了，主任会遇到麻烦的！”越想越来气，小护士冲到黎默面前就是拳打脚踢，气愤的大喊道:“主任是院里出了名的好人，病人有时候看病拿不出钱，主任会自掏腰包，经常自发组织去乡下给一些孤寡老人免费看病！院里上上下下的人都敬佩着他！凭什么让你这么对待啊！混蛋！！”

    黎默慢慢低垂着头，站在原地没有任何躲闪。

    艾薇琪看到黎默结结实实的挨了好几脚，快速拉开黎默，自己挡在黎默面前，怒瞪着面前发狂的小护士，冰冷的说道:“那你现在的举动又算什么！告诉你，他不打女人，但是我会打！只要有我在，谁都休想伤害他！”

    简直不能忍！黎默是她最心爱的人！她怎么可以忍受别人当着她的面伤害他！

    艾薇琪似乎恢复了原来那个千金小姐的个性，傲慢却不失礼。身上那种从小培养的优越气质，不是一般人所能比拟的。

    护士看着接近一米八的艾薇琪，手顿了一下最后停了手，她撇了一眼黎默和艾薇琪，也再次进入手术室。

    艾薇琪转身看着身后的黎默，黎默低垂着头，让人看不到任何情绪。看着黎默像是失去活力，直直的杵在那里没有任何反应。艾薇琪握紧双拳，眸中顿时布满哀痛，“黎默！你傻了吗？怎么站在原地让人打！从小到大认识你这么久，就没见过你甘愿挨打，你说你……”

    “艾薇琪……”

    黎默突然抬起头，对着艾薇琪发出一声沉沉的呼喊。

    “怎么了？”艾薇琪困惑的看着他。

    谁知黎默突然上前一步拥住她，双臂紧紧的，有些用力，勒得她有些闷痛。但是，即使这样，艾薇琪也没有挣扎，她任由对方抱着。“怎么了？黎默！”闭着眼睛，鼻尖拼命地嗅着对方身上的味道，精致的脸上慢慢涌出一丝幸福的笑容，她渴望对方的拥抱，她期盼对方的靠近，哪怕她明明知道对方心里根本没有她？

    “谢谢你！艾薇琪！我最好的朋友！像亲人一样很重要的朋友！一直陪在我身边！”

    听到这些话，艾薇琪觉得胸口热热的，似乎是有一股温温的甜甜的暖流慢慢流淌涌进胸膛。

    艾薇琪幸福的笑着，可是那笑慢慢的变成了苦笑。她像情人般在黎默耳旁低语喃喃道:“黎默！你知道吗？无论你爱不爱我？我都爱你！从我到v市来的那天起，我就把你当成了我的所有！我的全部！我的一切！”

    抱着她的黎默，浑身颤了颤。

    …………

    方锡云来的很快，快五十岁的人，跑得这么急也没怎么气喘。反倒是跟在他后面的于雨累的快趴下了。

    “现在情况怎么样？”方锡云严肃着脸，沉声问道。

    “已经在做手术了！”黎默走到那张酷似方禹程的人面前，把手中的文件递了过去，客气但很淡漠的说道:“麻烦方董在这上面签字。”

    从他知道方禹程扔下林婧雅陪在其她女人身边的那一刻起，他恨上了方家的所有人。他可是记得眼前这位，是如何纵容程菡欺负林婧雅的。

    方锡云当没有看到黎默眼中的冷意，没有丝毫迟疑的接过文件，拿起笔快速签了自己的名字，又递还给黎默。

    黎默伸手接过，垂眸时他恰好看见方锡云那轻颤的手，心莫名一顿，尤其是伴随着方锡云严肃的低语。

    “孩子……真的不在了吗？”

    说来也巧，他今天刚好从方家出来，在春溪路有名的茶社喝茶，那能想到，还没把椅子坐热乎，就接到陌生来电，说林婧雅出事需要家属签约动手术，而他儿子这时候偏偏联系不到人。

    黎默把文件递给身旁的于雨后，才回答道:“是！送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死胎了。”

    闻言，方锡云有些痛苦的蹙起眉，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们方家的孩子，他们方家的子孙就这样没了，那么可爱的小生命，还没来得及见见这个世界就这样匆匆离开了。

    黎默看着眼前难掩痛苦的方锡云，这个快年过半百的中年男人，当年是如何的叱咤风云，但是现在，即使保养的再好，也掩盖不了那眼角的老态。

    方锡云没有离开的打算，黎默也没打算走，大家很有默契的安静守在手术室门外。

    ————

    一架飞向美国的私人飞机上

    苏蕊戴着氧气昏睡在病床上，惨白着的脸几乎可以和雪白的床单媲美。她的身上还插满了各种管子，如果不是心脏仪器上发出滴答滴答的声响，证明着她的生命现象，别人一定会以为她已经不在人世。

    方禹程坐在病床边静静的看着昏迷不醒的苏蕊。他的眸中没有焦距，仿佛已经神游天外。

    他的不远处坐着两位医生和几名护士，这些人都是陪送的医护人员，怕苏蕊在送往美国救助的途中发生什么紧急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