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华丽丽的计谋
张太妃看着一脸认真的芳尘，轻轻的点了点头，依旧温和的说：“我就喜欢你这样坦率的孩子，看来昱儿喜欢你也不是没有理由的。” 芳尘闻此，不知该怎么应答，只能看着张太妃出神，心里还是十分的纳闷，实在看不出张太妃此次前来的目的。 张太妃见芳尘不说话，自顾自的轻笑一声，抬手摸了摸芳尘的脸颊，颇为赞赏的说：“青春少艾的女子啊，总是可以吸引众多男子的眼光。虽然我们昱儿喜欢你喜欢的发狂，只可惜，咱们晚了陛下一步，不然娶芳尘姑娘进府做一个侧妃，也没有什么不好啊。” 芳尘闻此，思量了半晌，才明白了张太妃话中的深意。心里念着：这个张太妃真是太厉害了，竟然不动声色的就将我给羞辱了，这可比当中打我几个耳光还让人气愤。现在这种情形，你让我怎么来自卫怎么来反驳啊。 “回张太妃，您刚才说的话，芳尘听不懂。我只知道昱王爷喜欢我，我也喜欢昱王爷，其他的事情芳尘不想管也管不了。娘娘说喜欢芳尘的坦诚，那娘娘您又何必拐弯抹角的呢？今日您若是有什么赐教就只管冲着我来吧，芳尘一定虚心接受您的指点。” 张太妃听了芳尘的话，脸色忽然变得有些难看，她仔细的打量着眼前的女子，半晌才幽幽的叹了口气，说道：“既然芳尘姑娘想要听本宫的心里话，本宫就好好的和你说说。” 张太妃说着起了身，走到芳尘的面前轻声说道：“本宫今日见姑娘不顾安危出宫探望昱儿，就知道你对昱儿的心意不是假的。起初当我得知有你这样一个人出现时，我心里的怀疑不是一点点。直到卓王爷彻查了你的底细时，我才真正相信你的确不是谁派来的细作。” 芳尘闻此，无奈的笑了笑，示意张太妃说下去。 “本宫虽然长居于宗衍殿，但是这宫里的事情没有一件可以逃过我的眼睛。所以姑娘在这宫里的动静，本宫是一清二楚的。” 芳尘看着张太妃犀利的眼神，心想：输人不输阵。虽然心里有些打鼓，但还是迎上了张太妃的目光。 张太妃似乎根本不在意芳尘的反应，又接着说了下去：“其实说多了只是废话，话说到这里，本宫也只想问姑娘一句话，你是不是真的想要昱儿死？” 芳尘闻此一惊，不顾浑身的疼痛，立刻从软榻上站了起来，“什么想要他死，我想要他好还来不及，怎么会想让他死呢？” 张太妃闻此，微微皱了皱眉说：“依本宫看，芳尘姑娘的所作所为却是与之相反啊。按芳尘姑娘现在的处事情形，分明就是要我的昱儿死嘛。姑娘明知道陛下喜欢你，为了不让你见昱儿还下了禁足令，而姑娘虽然是不顾自己的安危见了昱儿，但你有没有想过，一旦陛下知道了这件事情之后会有怎样的后果？陛下怜惜姑娘自然不会忍心处罚，而我的昱儿呢？说白了，他只是一个臣子，要他的命简直是轻而易举，难道姑娘一定要为了成全自己的感情而至昱儿于不顾吗？” 芳尘听着张太妃义正言辞的话语，每一句每一个字都打在她的心上。 是啊，我怎么没有想到这里，我真是太笨太傻了。 想到这里芳尘一脸歉疚的看着张太妃，低声问：“是我的错，是我自私，那张太妃你告诉我，我到底应该怎么做？” 张太妃见此，走到芳尘的身边，拉着她又坐回了软榻上，换了一种和气的神色说：“本宫知道姑娘一心向着昱儿。其实昱儿也本应该不必这么辛苦的生活的。当初先帝驾崩，本想将帝位传给昱儿的，怎能奈何先皇后来自世族大家，又有怀恩公主从中周旋，我与昱儿并无靠山，只能任人宰割。幸好有卓王爷力保，才可以苟活到现在。所以姑娘应该明白，并不是我不喜欢姑娘，而是不敢喜欢。姑娘一看便是陪王伴架的富贵之命。你不要看昱儿是个王爷，却也是朝不保夕的。我都这么说了，姑娘应该明白了吧。” 芳尘听了张太妃的话，点了点头，心里说不出的难过。 这就是皇室的悲哀啊，外表光鲜，内心却是伤痕累累的。 “张太妃，您放心吧，我不会再去招惹昱王爷的，我会走，等我伤好了我就立刻离开这里，再也不回来了。”芳尘嘴里说着，心里难过的在滴血。 张太妃闻此，一把拉过芳尘的手，急切的说：“姑娘不可以走，姑娘想啊，昱儿为了你，命都可以不要了，要是姑娘走了，他就算是找遍天涯海角也会找到你的。还有陛下，他是一国之君，难道姑娘就可以担保一定逃得掉吗？” 芳尘的手被张太妃捏的生疼，心里一阵的发凉，于是低声问道：“那张太妃说，要芳尘怎样，是死吗？” 张太妃闻此，赶紧松开了芳尘的手，“姑娘怎么会这么想，我作为一个母亲就算再怎么一心为了自己的儿子，也不能够草菅人命啊。况且昱儿曾经已经为了一个女子痛不欲生了，若是姑娘再有什么事情，昱儿怕是真的活不成了。” 芳尘看着一脸挣扎的张太妃，心里比她还要挣扎一万倍，心里的话虽然不中听，但也是不吐不快了，于是开口说道：“既然走也不成，死也不成，那娘娘您告诉我，我到底应该怎么做？” 张太妃见芳尘终于问到了点子上，立刻回到：“那就请姑娘接受陛下，从了陛下吧。” 芳尘闻此，立刻从软榻上起了身，盯着端坐在榻上的张太妃，竟然说不出一句话来。 张太妃见此，也从榻上起了身，对芳尘解释道：“本宫刚才的提议，其实是个权宜之计啊。不仅可以使姑娘拥有享之不尽的荣华富贵，还可以让昱儿对姑娘你死了心。陛下也会因为此事，觉得亏欠了昱儿，会对昱儿更加的好些。而姑娘他日做了陛下身边的宠妃，还可以在昱儿需要的时候替他说几句好话，这实在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了。不过，这主动权还是在姑娘手上，一切都要看你的决断了。”张太妃说完，一脸期待的看着芳尘，只等芳尘的回答。 芳尘心里掂量着，不禁念到：真的是一个天衣无缝的好计谋啊，若是此事放在他人身上，我也会同样的劝谏。可是现在，我却没有办法逼迫自己这样做。我怎么可以背叛我自己的感情，怎么可以随意的成为别人的工具呢？这完全超过了我的底线，违背了我最起码的原则。我不是一个古人，我有所有现代人追求自由的理想。难道我真的要为感情所牵绊，最终沉沦在这个可怕的宫廷里吗？ 张太妃见芳尘半晌没有说话，再看看外面的天色，眼见芳尘是不会答应，于是轻轻的叹了口气说道：“这天也大亮了，本宫也不易在此地久留。姑娘是个通情达理的人，有些事情早晚也会想明白的。但是不要太晚，毕竟时光不等人啊。”张太妃说着，上前轻轻的握了握芳尘的手。径自出了屋子。 张太妃刚走，芳尘就因为体力不支，瘫坐在了地上。正巧铃儿推门进来，见主子坐在地下，赶紧跑到芳尘跟前，问道：“主子这是怎么了，不要坐在地上，快起来啊。” 芳尘见是铃儿，赶紧借着铃儿的力起了身，在铃儿的搀扶下，坐到了软榻上。 铃儿见芳尘一直没有说话，不禁小声问道：“主子昨夜是去哪了？今早天还没亮，张太妃就来这里找主子。可是奴婢一进门就见窗子开着，主子的床也是空的，奴婢当时可是吓坏了。主子的事情奴婢本来是不敢过问的。但是奴婢只是想问，主子是不是不喜欢铃儿，所以才什么也不告诉铃儿。但是主子可知，铃儿可是一直把您当做亲人一样的对待啊。”铃儿说着，不禁委屈的抹起眼泪来。 芳尘闻此，这才缓过神来，赶紧拉过铃儿的手问：“看我，真是该死了，让我看看，张太妃有没有为难你啊？” 铃儿闻此立刻摇了摇头，回到：“张太妃见主子不在，就猜到主子去哪了，所以并没有为难奴婢。奴婢只是伤心，主子您不相信我，不愿意给奴婢亲近您的机会。” 芳尘看着铃儿一副十分落寞的样子，心里甚是自责，不禁说道：“铃儿，我知道你对我好，我并不是不相信你，只是有些事情，你知道了对你并没有什么好处。我只是不想连累你而已。今日既然你已经向我道明了你的真心。打从今儿个起，你就是我的心腹，是自己人了。” 铃儿闻此，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回话了。 芳尘见此，勉强的笑了笑说：“铃儿，你要是真的心疼我，就赶紧给我准备洗澡水，我这身上还不知道有没有摔伤，反正青一块紫一块的是肯定了。今天我这身子就交给你了，一会你可要替我抹药啊。” “主子说，奴婢可以伺候您沐浴了？您不是从来不允许咱们奴才伺候您沐浴吗？”铃儿闻此一脸不敢相信的看着芳尘。 芳尘闻此，笑了笑说：“铃儿是我的心腹，是自己人，我只让你一个人伺候而已啊。” 铃儿瞪着眼睛，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只是拼命的点着头，嘴里念着：“嗯，奴婢这就去给主子准备热水，这就去。”铃儿话音刚落，就欢天喜地的跑出屋去了，就像是得了什么天大的便宜似的开心。 芳尘望着铃儿的身影，心里念着：曾几何时，我也是这样一个没戏没肺的小女孩，可是现在，一切都不同了。祈君昱，对你的爱，可能从一开始就是个错误，但是我可不可以停止，可不可以不爱你？ 想到这里芳尘自嘲的笑了笑。 这，我真的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