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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失的平行 第一百九十章

    “几万人……全毒死了?”吴王说话声音都有些颤抖的问道。

    “怎么可能!老夫怎么会恶毒的下如此的毒手!”刘算连忙否认道。这种有伤天和的事情自己肯定不会去干的。

    “老夫只是让几万的汉军拉了几天的肚子,手脚发软,失去了战斗力,面对楚军的时候根本拿不起武器,只能束手就擒罢了……”

    还好,还好。

    吴王长舒了一口气,重新坐回到了摇椅里。幸好自己的这位老师不是什么涂炭生灵的杀人恶魔,否则自己以后真的不知道怎么去面对老太傅了。

    只听老太傅落寞的声音继续说道:“虽然没有使用毒药,但是对人下毒已经有违医家的圣道,更别说为世人所耻之。那一战之后,老夫无颜面对天下人,只好悄然退隐,来到这吴越之地隐居。当年老吴王怜老夫的遭遇,惋惜老夫一身所学就此埋没,才征调老夫为王府太傅,教导年幼的王爷……”

    原来是这样!

    怪不得自己总觉得老太傅一身所学博大精深,无论是那起死回生的高妙医术,还是封地治理的文治手段,甚至是能重伤刺客的超卓的身手,都不是一个普通藩王太傅应该有的能力。这种人中龙凤,屈居在自己这中原人眼里属于蛮荒的吴越之地,着实令人捉摸不透。想不到却是因为历史原因!

    “那这枚令牌……有名字吗?”吴王举着金质的十字架,问老太傅刘算。

    “老夫这枚金令,名曰‘辅’,是老夫在对那些汉军下毒之后,长乐宫里的那位给老夫的……这令牌对于别人可能代表着无上的权力和享受不尽的荣华富贵,但是对老夫来说却是一种负担,一种耻辱。”

    文?武?辅?

    这令牌名字取得果然是有深意!

    老祖宗不通任何武技,但是文治谋略天下无双,得文令牌。剑圣李寿身手高绝,剑道独步天下,罕有敌手,得武令牌。自己的老师刘算医术深不可测,文又能守牧地方,武亦可独当一面,得辅令牌实在是恰当不过。

    吴王把玩了一番那枚金质令牌,对于这十字架式的古怪样式很是感到新奇,在阳光下放在眼前细细去观摩,发现这令牌显然是大匠所制,虽然不大,但是制作的尤为精细,那十字架上捆缚的人五官竟然也是雕刻的清清楚楚,纤毫毕露。

    “咦?老师,这令牌为什么是一个人被捆绑在了十字架上受刑?还有,本王怎么看这受刑之人……是一个外番野人的样貌?”

    刘算显然早就注意到这些了,摇了摇头:“老夫也不知道为何会是一个番人,据说这金令是长乐宫的那位亲自设计的,可能是有什么特殊的寓意吧?具体老夫也不甚了了。”

    吴王把玩了一会那枚金令,再也没发现什么特别的地方,就打算将令牌还给老太傅刘算,却不料刘算却摆手拒绝。

    “殿下,这枚金令你就收着吧,反正它在老夫这里毫无用处,在你手里,还能做个保命符。”

    “给我了?!”吴王大吃一惊,这枚令牌所代表的权力和价值老太傅刘算刚才可是说的清清楚楚,这么珍贵的东西,竟然说要给自己?

    只听老太傅刘算喟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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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叹道:“殿下,你是老夫看着长大的,虽然才智平庸,又喜好那些丝竹音律之道,颇有些玩物丧志,但是好在没有任何不该有的野心!这样子挺好,作为一位藩王是绰绰有余了,也不会有性命之忧。要知道当今这天下,有野心完全就是取祸之道!多少人就是因为才智能力支持不了他的庞大的野心才身死国灭……”

    “老夫时日无多了,长乐宫里的那位估计也坚持不了多久,他日一旦发生巨变,新登基的天子对待各地藩王还不知道是什么态度,这令牌留在你手里,万一有个万一,你用它保你一命吧……”

    “老师!”闻听此言的吴王可谓是心神俱震,刚才老太傅说什么?时日无多?

    怎么会这样!太傅看起来只是苍老了一些,但是精神却依然很饱满旺盛,怎么就会寿限将至、时日无多?难怪老师今天的话特别多。

    刘算苦笑着:“老夫本来就已经耋髦之年、寿限将至。上次为了和那抢夺千年灵芝的刺客大战,不得已使用秘术激发了残存不多的生命力,更是加剧了寿元的损耗!现在看起来老夫虽然外表无甚大碍,但实际上是千年灵芝的药性在顶着这具残躯罢了……”

    “老师……”吴王哽咽着,眼泪顺着脸庞流了下来,多年的师生,两个人早已是亦师亦父的感情,此时乍闻如此噩耗,顿时觉得悲伤的不能自已。怪不得今日太傅刘算和自己说了这么多隐秘之事,原来竟有交代后事的意思。

    刘算看到吴王哭了,竟然觉得颇为好笑,尤其是那两行泪水顺着那圆圆胖胖的大饼子rou脸上流下的样子,说不出的搞怪滑稽。

    “痴儿……”刘算从椅子上站起,走到吴王面前,像小时候一样的抚摸着吴王的头顶:“这世间诸人,谁能免除一死啊!老夫活了这么多年早已经看的开了。不要悲伤,有时间悲伤,倒不如好好的将封地治理好,让这吴越的百姓能够安居乐业。”

    吴王擦了擦脸上的泪水,用力的点点头。然后,老太傅刘算便细细的将封地内的大事和未来的规划说与吴王听,谁谁谁可以大用;谁谁谁必须小心的用,不能托付以大事;若是新天子登基该如何如何做……等等等等,能想到的事情事无巨细都揉碎了掰开了说给吴王听。

    如一位父亲正在谆谆教导一般。

    吴王眼泪不自觉的又流了下来,认真仔细的听着老太傅絮絮叨叨的说着那些以前自己从来都甩手给太傅,自己从不cao心的政事,一字一句的记在心底。

    时间总是在不经意间悄悄地溜走,不知不觉间夕阳西下,书房内的光线也由明亮到昏黄,再到现在这样彻底的暗淡了下来。

    吴王胖脸上的泪痕早已干涸,面色肃然的倾听着老太傅的教诲,不时的随着老太傅的话音轻点着头。

    刘算终于说的差不多了,端起早已凉透的茶一饮而尽,湿润着自己干紧的喉咙。

    “差不多就这些了……以后老夫不在了,殿下自己多盯着点,下面人大多都是勤政的,有几个惫懒的还需要殿下的督促。”老太傅声音有些嘶哑,神情还有点委顿。

    吴王赶忙起身将老太傅扶在摇椅上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