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四七章:月从歌
见阿伞呆愣着失了反应,甜美男子嗤笑一声 “原来是个傻的,我倒是看错了眼,哪里和那个贱人一样……”甜美男子松开手,往小径里走去,一直跟着他的侍人也赶紧跟了上去。 “伞丫头,你怎么了?”九方问道。 阿伞这才微微回了神,这时清朗男子已经从地上爬起,衣袍上多了一个脚印的形状。见了阿伞,男子神色自若,丝毫不因狼狈而不好意思,只道:“原来你是个哑巴啊,难怪一直没有回我的话。” “方才那人进去了……”阿伞开口道。 清朗男子一怔,“不是哑巴啊。”但倒也没有多计较阿伞之前的装聋作哑,又道:“他是宫里的常客,不必管他,这宫里他熟得很。” “他不是宫里的人?”阿伞问道。 “自然不是,宫里若是出了这么一个不讲究礼仪之人,早就被嬷嬷们捉回去调教了。”清朗男子笑道,“倒是你,这礼仪学得倒真是不错。” 阿伞再看眼前的男子,只觉得是一个谦谦君子,若是她,也会喜欢这样的人。难怪月润宫对宫里人的礼仪要求如此苛刻。 阿伞又道:“道友可知方才那人的身份?” 清朗男子微微有些惊讶,转而一笑,“仙子唤我风裳便好。那位爷的身份可不好说,仙子莫不是看上那位爷了?” 阿伞一愣,方意识到对方似乎误会了。这也难怪,这般打听一个男子,难免让人联想。于是阿伞笑了笑,没再说话。 “伞丫头,你认识方才那个男子?”九方问道。 “不认得,就是感觉他的声音有些熟悉,好像在哪儿听过……”阿伞回到,脑子里反复回味那甜美男子的声音,忽地瞪大了眼睛,倒吸一口冷气。 “仙子。你没事吧?”风裳关心的问道。 阿伞赶紧摇了摇头。连道没事。风裳看了看她,半晌才道,“那位爷已经有意中人了,仙子还是另觅良人罢。” 阿伞只好道:“风道友误会了。不知这宴会何时才能结束?” 风裳见阿伞这么说。没有再继续下去。微微一笑道:“得等到那月亮彻底落下才会结束。” 阿伞抬头看了一眼斜斜挂在空中的明月。快了,大约还要一个时辰,就该下去了。这短短一个时辰。对于阿伞来说有些煎熬和折磨,好不容易天亮了。风裳拿出一个小玉瓶,递给阿伞。 “这是你的酬劳,我现在便引你出去。”风裳说道,这时手中又多了一条黑色的长布,“待会出宫之前,劳烦仙子先把眼睛蒙上。” 阿伞点头,将布条接过。终于要离开了,阿伞不自觉地松了口气。 哪知快到宫门之时,阿伞也准备蒙上眼睛,就看到青瑶带着人急冲冲向宫门这处赶来,步履急促但却不失优雅。 阿伞心中一惊,不由催促道:“风道友,可以快一些吗?” 风裳笑道,“好。” 就在蒙上眼睛的阿伞就要跟随风裳踏出宫门外时,远处的赶来的人的迫近,响起一声,“且慢!” 阿伞僵住,全身血液倒流,倒是理智还在,“九方,帮我将身上与你同源的玉石气息尽量掩住罢。” 是劫是难,总要面对的。 “风裳,你先下去吧。”赶到近前的青瑶说道。风裳看了看阿伞,伸手温柔将她眼上的布条接下后,恭敬地向青瑶行礼退下。 阿伞睁眼,看到面前的青瑶,也行了一礼,“我记得契约上说宴会结束后就能离开,不知仙子将我拦下所谓何事?” 青瑶一笑,“这宴会的人还没退完,也算不上正式结束。我找你也不是因为雇佣的事,只是我们少主想见你,只能劳烦姑娘跟我们走一趟了。” 阿伞面色不变,问道:“不知贵宫少主找我何事?” “这事得姑娘去了才知道,阿伞姑娘,请。”青瑶说道,不容得阿伞再质疑。阿伞只得跟着青瑶再往宫里走去。 才走了几步,就看到两位黑沉着脸的修士以极快的速度往宫门走去,两人身后跟着快把头埋在胸口的大眼师兄妹两。 两拨人相遇,自然又要费上几句口舌。这时卢欣妍抬头,看到了跟在青瑶身后的阿伞,又听得青瑶与师门长辈说要带人去面见少主,有些担忧地看向阿伞。 阿伞摇了摇头,表示无碍。 这时一个黑沉脸修士转头,“还不快跟上。” 卢欣妍立刻低头小跑着跟上自家长辈,蒋之离也看到了阿伞,与阿伞擦肩而过时,轻微道了声保重,下一瞬间,又被黑沉的脸的长辈吼了一声。 青瑶轻笑,看着迟雪派四人急速离开的背影,心中一阵解气。 “走罢,可不能让少主久等了。” 很快,阿伞就来到一座布局奢华的宫殿之中,地板是用白玉铺成,光可鉴人,阿伞在地板里头看到了不少舞动的美人,微微一抬头,果然,顶上全是美人图。 “来了?”有一男子斜斜躺倚在一张柔软的大座椅上,长发慵懒披散在脑后,那一张脸,倒真是俊美无双。这时微微直起身子,在他身旁站立的灵韵立刻为他将散落的发束好。 阿伞听到他的声音,身子微微一震,果然是他们。 待灵韵细心整理好男子的衣袍,月从歌站起身子,一步步走下台阶,走向殿中站立的阿伞。一行一动都极尽风流,又有道不尽的气质。 当真是翩翩公子,举世无双。 “你身上的味道……”月从歌开口,“虽然很淡,但我认得出。” 阿伞尽力维持面上的表情,她就知道会被认出,她的身体几乎就是那伞玉温养出来的。当初在南沙城,青衣就察觉到了她的气息,好在青衣想到的是别处,才没有被发现。 如今虽然有九方的掩饰,还是被月从歌发现了。阿伞藏在袍袖中的手握紧,她甚至能感觉从自己指尖透露出的冰凉。 “你也去过那处,想来是去过瀑布后面吧。”月从歌凑近阿伞,撩起她的一缕长发,放在鼻间清嗅,“果然,靠近就味道更浓了。” 阿伞不敢动弹,月从歌的威压虽然隐而不宣,但阿伞依然能从灵魂深处感到震栗,要被发现了吗? “灵韵,你也去过了那灵谷,怎么就没有带着这道气息回来。”月从歌放开阿伞的头发,去问身后的灵韵。 “回少主,灵韵未曾去过那瀑布之后。” 阿伞听着,忽然脑子灵光一闪,好像并不是她想的那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