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小子有种
“混沌之上乃太初,我在一方奇特世界得了些太初二气,偶有感悟,自以为混沌古仙若再往上就是太初之神。” 死凤厌离出身极高,自降生起就是太乙九转的境界,得天独厚,但也把她的境界巅峰限制在了混沌古仙这层,在往上并且她能达到的领域,因此只是听听墨非这番话罢了,并不作他想。 十二劫的经历,百万年的时光,死凤厌离看过太多的世事沧桑,凡人想是王侯将相,神佛意欲成祖成尊,多少人为了再进一步连枉披人皮的事都做的出来,可一山还有一山,何时有尽头?对于境界她已经不做太多的苛求。 背负双手唏嘘了一声,绝美妙目中泛起沧桑之色:“该圣君问了。” 墨非道:“凤后对青玄了解多少?我是指白衣青玄,想必凤后早就知道白衣青玄还有个称号是杀戮者。” “本尊不问人过往,只是知道青玄实力不再本尊之下,因杀心太盛,此劫之初就把自己封印在极北苦寒之地,如果不是屠岸逼她太甚,或许天地覆灭白衣青玄都不会现身。” “凤后的回答很洒脱。” “但并无半句虚言。” 这个墨非相信,到了他们的地位与身份也不屑于以谎话欺瞒,只是可惜跟死凤厌离这番对话中获取的有用信息并不多。 半晌墨非又问:“凤后怎么会今儿突然到这封天大阵来?此阵已经结成死阵,不能进,也不能出。” “是吗?” 死凤厌离伸手指向被熊熊火焰染成红色的天空,不多时就见天空裂开了一道缝隙,就像是鸟兽破卵一样,逐渐的向下蔓延破裂。 她对空间变动感知敏锐,在极北苦寒之地就感觉到封天大阵有异动,而其中透出的一缕气机非常熟悉,属于当年镇压她的灵宝道君,因此才过来一探究竟。 或许,其中的人都还陨落…… 那条裂隙逐渐扩展,变成了一道猩红的巨壑,强大的本源之力从中喷薄而出,卷着地上的烈火向东蔓延百里,而这是属于神族人的力量! 墨非抬手挡着火焰,以警惕的目光凝视猩红色裂缝,随后,一个身高神族人身影呈现了出来,他的身上有十五道神纹,自然就是十五字神王桑劫。不过他已经丧失生机,在墨非准备进攻时忽然径直从天空跌落,摔在沙砾上,身体化成灰粉。 死了?十五字神王桑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墨非一头雾水。 紧随其后又出现了一道一僧,僧人乃是婆娑世界之主药王琉璃佛,论辈分比燃灯古佛还要再高一层。药王佛手持宝**,踏七色金莲而落,可以看出他已经虚弱到了极点,脚下七色宝莲都已经黯淡。 另一位道人剑眉星目,面容不怒而威,应该是三清中玉清灵宝道君,他的情况也没好到哪儿去,身上灰色道袍染了斑斑点点的血迹。 死凤厌离目色冰冷道:“道君别来无恙。” 除了灵宝道君跟药王琉璃佛外,封天大阵中的大能已经全部陨落,当然其中也包括了灵台方寸山几乎满门。灵宝道君最后于师兄原始天尊力斩桑劫,此时也已经是强弩之末,暗忖死凤厌离若是来当年镇压之仇自己也在劫难逃,反而朗声大笑: “贫道伏魔之事已了,若是你想动手,就请吧。” 死凤厌离仍然背负着双手,沉思了片刻,眼眸中的清冷渐渐淡却:“本尊就算不动手你也时日无多,倒是用不着多次一举。再者你道门以匡正天下为己任,现如今门徒凋零,教派衰亡,你是死是活也无关紧要。” 死凤厌离不能善恶来定论,但有一点毋庸置疑,她的性格睚眦必报,本来此行的确是要跟灵宝道君危难。 但是想想天地已经面临大劫,西方教覆灭,妖族覆灭,道门凋零如秋,所有的冤仇都会在五年化为乌有,报当年镇压也并没有什么益处,何必呢?当年威风凛凛的灵宝道君已经成了苟延残喘的模样,也让人提不起几分兴致。 罢了! 一念生死,一念了然,死凤厌离本来就是随性而为,挥了挥袖子:“本尊没兴趣跟你动手了。” 墨非向灵宝道君拱手:“晚辈墨重明见过道君。” “你小子就是墨重明?贫道听说过你名字,你不必跟贫道多礼,贫道不是你师傅也不是你爷爷。”灵宝道君嗡声嗡道。 我去! 墨非也来了脾气:“你这老杂毛道士说话很不中听啊。” “贫道就是这脾气,你小子要是不服咱们就过两招,用什么能耐尽管向贫道招呼。” “等你恢复了再说。” 灵宝道君猛的一愣,这小子真是有种的狠!他之所以那样说话倒不是说故意辱骂墨非,脾气如此罢了,但没想到墨非的话比他还要硬,尤其是这句“等你恢复了再说。” 要知他可是三清圣人之人,西游世界的势力巅峰,花白胡子一大把的玉鼎老真人见他也要颤颤巍巍,死凤厌离也不敢过多造次,墨非却敢如此口出狂言…… 生平头一遭,生平头一遭! 他不怒反笑道:“好小子,你这小子的脾气贫道很是喜欢,好,贫道以后就在浮罗峰恭候大驾,到时绝不伤了你性命。” “您还未必能伤的了我!” “好……有种……” 墨非打开象牙骨折扇晃着道:“在下从不敢妄自菲薄。” “那咱们浮罗峰见。”说罢,灵宝道君甩袖而去,药王琉璃佛则径直飞往西天。 “凤后如果没有别的事,就请到我花果山小坐,有今年才下来的荔枝,尝个新鲜?” 死凤厌离莞尔一笑:“墨圣君的胆子越发大了,连灵宝道君那个糟老头子都敢挑衅,他是出了名的脾气大,就算不要了你的命也至少打得四肢残疾。” 墨非无所谓道:“他说话那么冲,我能忍着?算了,别管这事,到底花果山凤后去还是不去?” “去。” “那就得咧!咱们是多年相识,也早该喝一壶。”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