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3 摆摊

    083.

    “芳姨，我今日想到隙城去。”乔岚吃完一碗饭，对芳姨说道。

    这几日小桃要办丧事，芳姨收了城里的馄饨摊子，回家帮忙。眼见着仙师交易会的到来，生意会更好，生生这样耽搁了，着实让人气恼。

    “是想去看仙师交易会吧，往年翠儿和二壮还有三郎他们三个也会去凑热闹，偏偏今年出了这样的事。不过眼下不太平，虽说有几个姑娘被完好无缺地放回来了，不过谁知道那恶徒会不会再出来犯事儿。依我看啊，还是别去的好。”

    昨日乔岚只把那几个昏迷的姑娘弄醒了，然后就回来了。那个薛三接下来也不会那么快犯案，本以为能一身轻松地去参加仙师交易会，谁想到芳姨不赞成。

    乔岚和芳姨分析道：“你看她们被放回来就证明那恶徒害怕官府，一时间肯定不会出来兴风作浪。而且我还要去索州呢，总不能天天躲在家里不出门吧。而且我听说仙师交易会有很多仙师呢，说不准又能得到仙师赐的物事，您不是说我是个有福气的嘛，肯定不会出事的！”

    被乔岚这么一说，芳姨有些动摇了，似乎也是这么个说法。

    “娘，要是你不放心，我陪澜jiejie去。”翠儿摇着芳姨的胳膊，三年前她看了一回，可热闹了。这些摊子上摆的东西都是稀奇古怪的，虽然他们买不起，但是看看也过眼瘾。

    芳姨拍开翠儿的手道：“去去去，你小桃家的事可是个教训，一个两个的都起哄。”

    乔岚细看翠儿，五官倒是好看，只是肌肤随了她爹是蜜色的。好在这样，否则说不准此时也遭了那薛三的毒手了。

    其实乔岚不大想人陪着，她一个人去也自在，否则她要去仙师交易会上摆摊又怎么和他们解释。

    “娘，姐。你们都不用说了，还是我陪澜jiejie去吧。jiejie不合适上街，哥哥有力气能留在家里帮忙，数我最闲了。”至于那个话还未说利索的小折桂，孙澄就将他忽略掉了。

    孙澄就是三郎，在隙城里的学堂念书，平日都住在城里。这一回堂姐上吊死了，才和夫子告了几日假。

    他回来看到乔岚送的一套文房四宝，喜得不知说什么好。但想起小桃堂姐刚过世，眼下不适合笑。虽然小桃一家和她们不亲。但是还是顶了个亲戚的名儿。他念过学。懂得道理也多，即使心中欢喜，还是恭恭敬敬地道谢。

    眼下，乔岚要去仙师交易会。他自然要自荐以报乔岚赠物之恩。

    芳姨想了想，觉得自家三郎说得没错。翠儿呢她是不放心让他去的，二壮要留在家里帮忙。孙家就一个大伯和他那口子，小一辈的男丁就栓子和他家的四个。三郎是个读书人，肩不能抗手不能提的，留在家里没什么用，还不如让她跟着乔岚一块儿去，也好照看着。

    “那就三郎和云澜去吧。”芳姨拍案决定，还嘱咐了句：“三郎可要小心。街上人多拍花子也多，我刚听说前两日就城里卖布的徐家的小儿子被人拐走了。“

    “娘，拍花子拐的都是折桂这么大的奶娃娃，我这么大了人家人贩子看不上。”孙澄应了句。

    芳姨想想也是，冷不丁地怀里的小折桂冒出一句：“不喝。奶了。不系，奶娃娃。胡说！”

    惹得众人忍不住笑出声。

    临出发前，芳姨掏了两块银角子出来，分别递给乔岚和孙澄。

    孙澄欢喜接了去，乔岚怎么都不肯要，她在芳姨家里白吃白住的，已经很不好意思了。哪还能接芳姨的钱。

    最后芳姨只得作罢，将那块银角子一并交给了孙澄。还特意叮嘱二人有什么想吃的就买，三年一次的盛会肯定热闹，也不用拘着。

    一路说着，将乔岚二人送出了村口。

    “哎哟哟，奴家总算不要天天知晓那些家长里短的八卦事儿了，有新鲜热闹可以瞧了。”八卦镜絮絮叨叨着。

    乔岚不去说她，总归上回薛三的事是她出了力。现在八卦镜也有眼力劲，也不会随意给乔岚热祸了。她这话也是悄悄讲的，真要说出声来，肯定能把孙家三郎吓死。

    “澜jiejie，这么早都没人呢。这要到了中午才是最热闹的时候。”孙澄对乔岚说着，一副有经验的模样。

    孙澄时年十岁有一，一身书生打扮，显得老成不少，和村里十来岁的顽皮小子明显地区分了开来。若不是身上长袍有些泛旧，没准会被错认成哪家的小公子呢。

    农家起的早，他们到了隙城天还刚大亮。

    确实如孙澄说的早了，街上都没多少修士，不过那些个出摊的人都早早地来了。这可是盛会啊，他们也想赚上一笔。可惜今年芳姨摆不了摊子。

    “澜jiejie想吃芝麻糊吗？”“澜jiejie想吃小糖糕吗”“澜jiejie想吃石榴吗？”

    在街上走着，孙澄没少问乔岚想吃什么。但是乔岚一路走着不是为了看吃的，而是为了寻找合适的位置摆摊。

    不过眼下她找到一个好位置了，是一个靠树的边上，有一棵巨大的梧桐树撑着，到中午也不会热。

    既然找到了地方，接下来就要和孙澄好好说道说道了，这样的事乔岚还未曾解释过，一时有些不知如何说了。

    喉咙滚动好几次，乔岚才开口说道：“其实，我是修士，也就是你们说的仙师。我留在隙城就是为了参加隙城的仙师交易会，就是来得迟了才在你家落脚。没有将实情告知也是怕引起你们的恐慌。”

    孙澄听乔岚讲得时候都是睁大眼张着嘴，一副不可置信地模样。乔岚讲完之后，他才回神道：“那我还可以叫你澜jiejie吗？”

    “当然可以了。”乔岚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好了，我寻好了摊位要摆摊了。你是要和我一起还是待会儿去看热闹都可以，看中了什么喜欢的我买给你。”

    孙澄乖乖地点了点头，这个送他文房四宝的jiejie居然是仙师。

    而且乔岚当着她的面“变”出了一张特别大的桌子，还有布，将布铺到桌子上后。又将储物袋中的几株年份尚低的雪参摆到桌上准备出售，冰下雪莲她没敢拿出来，这玩意儿太贵重，怕遭人惦记。还有百来张自己炼制出来的符箓，这是乔岚住在芳姨家后晚上趁他们都睡了，偷偷画的。

    孙澄见乔岚一下子变出了这么多东西，才真正相信乔岚是仙师。

    “好了，现在还没有人。你去买点吃的吧，对了，银子拿去买。你娘赚钱不容易，jiejie有钱。”乔岚大方地给了孙澄一小把碎银子，每一块儿都比芳姨给的大。这也是她路上兑的，碎银子方便。

    孙澄不肯接，这么多钱，他还是头一回见。他娘给的零花已经是这么多年给的最多的一次了，想不到这个仙师jiejie更有钱。

    “先拿去，每样吃的都买一些来，你不吃我还要吃呢，大不了找回来的钱还我就好。”乔岚“循循善诱”着。

    果然孙澄被乔岚哄着拿了钱去买小吃去了。

    乔岚也不怕他走丢，虽说年纪不大，可是隙城里土生土长的，又在城里上学。怕是蒙着他的眼，都不会走错路。

    早起的鸟儿有虫吃，乔岚的边上很快就有一个女修也一样摆了摊，不过她来得晚只能挨着乔岚。等日头猛起来树影怕只能遮住她一半的摊子。

    “道友打哪儿来的。”这个刚摆过来的女修显然是个常摆摊的老油条了，也自来熟的很。

    “只是路过，恰巧遇到这里有仙师交易会就停留几日。”乔岚不咸不淡的应付了，她不讨厌自来熟的人。可是这女修的眼光总是往她摊子上的雪参上扫，一副药将雪参收入囊中的模样让乔岚觉得很不舒服。

    那女修显然不知道自己无意中流露出的目光已经遭了乔岚的不喜，只是笑眯眯地说着：“那道友还真是来得及时啊。”接着又瞟了一眼乔岚的雪参说道：“这人参真好，都有是一百年以上了吧，这参好像不寻常，卖多少灵石啊？”

    如果是光明正大地买，乔岚亦不会怎么样，也就实在地说了：“这是雪参，采自极寒之地，十分不容易，道友要买的话，算你便宜些五百块灵石。”

    可不是不容易嘛，乔岚现在还记得当时被冻肿了的双手，可都是挖雪参挖的。想起当时同甘共苦的林笑阳，不知他现在过得如何。

    “那还真是贵，我可没那么多灵石。”隔壁的女修着恋恋不舍地看了那雪参一眼。

    雪域中生长的灵药只卖五百块灵石还是便宜的，当然这只是一百年年份的雪参。这灵药可都是随着年份的增加价格翻倍的，而不是一点点的涨。乔岚也不愿意多说什么，买卖也是讲求缘分的。

    虽然做不成买卖，但隔壁摊的女修还是与她说了不少的话，也问了她不少，“叫什么？从哪儿来？师从何处？”

    乔岚都一一糊弄过去了，同时也问了不少关于仙师交易会的事儿来，这正是她眼下需要了解的。

    p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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