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三章 商定
在荣娇的逼问下，玄朗将松明子的话，避重就轻地转述了一番，再次强调去西柔的必要性—— 小楼没有完整的记忆，不知双魂之一的戾气怨气之源，就没有办法最终让她平静，以至消失，那样隐患就没有办法完全消除。 所以玄朗的想法是带她去西柔，希望在那个熟悉的环境下，荣娇可以慢慢唤醒记忆，知道了症结之后，再来解决。 因为不知道要多久才可以，玄朗自然希望愈早开始愈好， “其实不一定现在就去的……” 荣娇迟疑，楼满袖……额，就是她自己，虽然记忆不完整，她的怨气戾气是什么，荣娇不知，但心愿是什么，她多少还是知道的。 “我不想再等了！” 玄朗将人搂得更紧些，他向来运筹帷幄，掌控全局，这种凡事不为所控的感觉太糟糕了，他与最心爱的人，头顶上悬着把利剑，随时都有可能落下来，每一刻的甜蜜快乐时光都象是偷来的，随时都可以消失，这种状况不知道则罢，知晓了岂能继续纵容存在？ 在他原先的计划中，争取池家兄弟同意，然后给小楼退了亲，之后待时机合适，他求娶小楼，从此琴瑟相和，逍遥美满……若是小楼愿意，再给他生个儿子或女儿的，这一生就此圆满了。 谁知小楼一病，松明子一席话，将一切计划都打乱了，他迅速调整了新计划，雷厉风行，退亲再请婚旨，尽快定下名份。有合理的理由，带着小楼前往西柔。 谁知到了那里，是不是会一切顺利？万一几年都没有任何线索，小楼该怎么办？ 玄朗向来不喜欢将自己的命运将到不可知的意外手中，这种会危及性命却又悬而未绝的事情，绝不能放任自流。 “……我，我大概知道一些……” 荣娇想起梦中的那些片断。“我觉得。楼满袖是死于非命的，她想知道是谁害了自己，为自己讨还公道……” 这个应该就是她满含怨气的执念吧？ “我们还是不要急于去西柔……” 不管怎么说。池家的事情对她更重要，眼下她虽然退亲又与玄朗有了婚约，与前世的情况已迥然不同，但还没到当年的那个坎。她记得是自己及笄之后，三哥出的事…… 现在虽然没有了引发事因的源头。谁敢保证不会出现别的情况，又将事情引退至原先的结果上？ 还有，她的商业王国还没有建立，现有的几间铺子还远远不够…… “你听我说。” 见玄朗要插话，荣娇抢先制止，“我不要这么贸然前往！就算一定要去。至少要先做些准备，打打前站吧？” “我在那边有些关系。之前也派了人手过去，小楼，我不敢冒险……” 玄朗清浅的嗓音带了股郁闷，他还从未这般无能过，空有一身本领，却派不上用场，只能任其卡住命门。 但凡有一线希望，他都不会放弃，去西柔，还有可能解决，不去，基本无望。 “不会有事的，” 荣娇的小脑袋撒娇般地蹭了蹭他的胸口：“你不是说了，楼满袖是皇室中人，就是去了西柔，没有合适的机会，也难以在她寻常出入的地方自由进出，有什么好熟悉的？还不如你派人去调查她的死因呢……或者找出些线索来？放心，只要我不去多想，不会有事的。” 他脸上担忧的神色让荣娇又甜蜜又心酸，对于发生在她身上的这匪夷所思的事情，他一点也不在意，他在意的只是她好不好，在意的是隐患不除对她的害处…… 他一心只想着她，却不想想，以他的身份，偷偷出现在西柔王城，若是暴露出去，会引起怎样的轩然大波？ “小楼……” 玄朗素来不会犹豫不绝，本来他拿定主意要去的，没想到荣娇却不配合，再三反对，他承认，她说得亦有道理，只是，还是那句话：不敢冒险！ 万一发生了意外，大梁城到西柔王城，万里之遥，届时再想去，千里马也来不及了！ “不管！我的事，我最有数……就是去，也要你先查出些线索，或者有好的理由，我不想现在与你偷偷潜入……至少也要成亲后！还没拜堂成亲就同行，有损我的清名！” 看她鼓着脸，气哼哼地小模样，玄朗明明是郁闷的，听她振振有辞，说什么末成亲同行有损清名，不由长眉高挑，“噗嗤”一声笑开了，语调里是满满的宠溺与纵容：“你呀，真是拿你没办法！” 都同行多少回了，她早不说有损清名，现在已经是未婚夫妻了，这会儿功夫却想起拿名声做幌子了！ 又是轻叹，又是苦笑，罢了！谁叫他心里眼里都是她呢？ “那就先成亲！早点嫁给我！” 原本还想她还小，尚未及笄，等从西柔回来之后，隐患解除，万事无忧，到那时再成亲的。 既然她非要成亲后才能去，那就早些成亲！名正言顺也好，未婚夫妻出行，多少是会惹人非议的。 “可，我还没及笄呢……” 荣娇之前的理由只是顺嘴之下找的托词，并不是真的要马上嫁给他，虽然她对嫁他是满心欢喜的。 “无妨！有很多人是嫁人后在婆家办的及笄礼。” 虽说一般都是及笄后再成亲，也有提前的。玄朗之前特意关注过，反驳的理由无可挑剔。 “可是，我二哥三哥都不在！” 她出嫁二哥三哥怎么能不在呢？那谁来背她上喜轿？ 二哥一年半载回不来，三哥前些日子来信，也说庄先生游兴正浓，估计今年是不会回都城了。 虽然池荣兴在，她跟他不熟！ “我给庄先生写信，让荣厚回来！三个月的时间，足够准备的！我们年内成亲，西柔那边，我会让人多方查寻。” 就是隔得时间长了些，又是早逝的公主，若真是有人动的手脚，事后必会抹得干净，还是要派更得力的人手过去……回头就吩咐阿水过去主事，他熟悉西柔的情况。 最好能制造个正大光明去西柔的理由…… 若是隐姓瞒名过去，一旦暴露，他不担心别的，就怕带着小楼，不能完好地全身而退，要知道，在西柔北辽及大夏，想他死的人，不知凡几！ 若是他自己，却是不惧的，他自信若是他想走，西柔还没有谁能将他留下，但带着小楼，他可不敢冒险，万一有个闪失，他承受不起。 “我们先成亲，成亲后再去，我听你的，你也听我的，就这么说定了，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