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未知数
陶夕元是接到朋友的电话才出门的,正好她的心里难以平静,接到电话之后就和朋友约了地方见面。 她的这个朋友李少华,也是一个比较神秘的人,只知道他是做风投的,但是关于他的家里面的情况,就不得而知了,他们认识的时间也不长,也就两年的时间。 來到约会的地点,陶夕元來到的时候,李少华已经先她一步在位置上等她了。走进餐厅,环顾了一下四周,见到李少华远远的向她招手。 在他对面坐下,陶夕元不忘先调侃他选的位置,“这里这么空,你偏要选在角落,每次和你见个面,都搞的好像密会一样。” “哈哈!夕元,你要不要每次见我都要强调一遍,都快被你说成真的了。”李少华爽朗的笑道,他指的正是陶夕元刚才提到的“密会”。 李少华是一个英气十足的男人,浓密的眉毛下那对深邃的眼眸,显出了他极具城府,英挺的鼻子下,一副微厚的嘴唇,让他看起來有一种成熟稳重之感。 陶夕元平时不太与城府太深的人打交道,李少华却是个例外,因为第一次见到这个人,就发现他还是一个很明朗的人,并不是整日沉迷于阴谋算计中。 “你怎么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李少华一见到她就发现她的心情似乎不是很好。 “这都被你发现了?你的目光这么犀利真的好么?”陶夕元拿起勺子搅了搅面前的咖啡,放下勺子,轻嘬了一口。 “不是我的眼光犀利,而是都写在你的额头上了,不瞎不傻的人,都看得出來。”李少华眉眼含笑的看着陶夕元说道。 陶夕元抬眼看他,打了一个寒战,“你赶紧收起你的笑容,你用那充满算计的眼神带着笑,看的我心里发毛。” “夕元,这是你对我的偏见!” 陶夕元闻言无所谓的耸肩,“谁知道呢?也许吧。” 李少华沒有再理会她的态度,转移话題,“你不是心情不好吗?怎么只顾喝咖啡,有什么事情和我说说吧。” “说來话长,和你说了也沒用。”陶夕元靠向椅背,一脸的落寞。 李少华抬眼看向她,“听说你meimei來了。” “你怎么知道的?”陶夕元狐疑的看向他,她很清楚自己是沒有向他提起过陶熏然來美国的事情的。 “这你就不要管了,因为这不是重点。”李少华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笑,不看陶夕元,目光放在眼前的杯子上。 “我发现你对苏苏好像很感兴趣。” “我对美好的事物一向保持着欣赏的态度。”说着看向陶夕元,“比如说你设计的衣服,普莉娅设计的珠宝。” “别说些沒用的,普莉娅以后还能不能设计出珠宝已经是未知数了。”说道陶熏然,陶夕元的眉头微蹙。 “听说你最近一直再找心理医生,是因为她么?” 陶夕元听到李少华连这件事都知道了,越來越觉得他奇怪了,“我说你不会是在我身边安插眼线了吧?说,你到底有什么目的?”一拍桌子,陶夕元的话语中带着质问。 “哈哈,你为什么不直接回家各处都找找看,我有沒有在你家里安装摄像头啊?”李少华摇摇头,一副你很搞笑的态度。 陶夕元嗤了他一下,“无聊!”想來她到处找心理医生的事情早就在朋友之间传遍了,李少华知道也并不奇怪。 “看來我掌握的消息都是真的了,听说他们原來很相爱,男的帅气又多金,女的漂亮又有才华,还真是可惜了。”李少华说到此处,也无奈的摇摇头。 “帅气多金又怎样?狼心狗肺才最可怕。”想到程越泽,当初信誓旦旦的那个他早就不知道死哪去了。 “的确,男人还是不能光看外表,像我这样的外表不是很出众,又沒有那么强大的身家背景,好在拥有一片丹心,才是最值得托付终身的男人啊。” 陶夕元看着李少华一副sao包的样子,就想揍人,尤其是一个城府极深的人,在做王婆卖瓜的勾当,简直就是令人发指。 “你还是省省吧,苏苏那么单纯,跟了你恐怕被吃的连渣都不剩。” “要是我能让她清醒过來,我们到时候就让她來做决定怎么样?”李少华不理会她话里藏刀,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你可以帮我?”陶夕元有些不敢相信他的话,因为这货看起來自愈能力很强,不像是需要心理咨询的人。 “我在你面前说过假话么?” “那倒沒有。”想來他也从來都是说到做到,更何况他要是不想帮忙,就不会闲得无聊开这个口了。 “既然你相信我,那改天我带人过去,到时候提前打给你。” “带心理医生什么时间都可以,我倒是希望越快越好。”陶夕元尴尬的笑了笑,她现在看起來一定有些过于心急了。 “我会尽快的,毕竟很快就都是自己人了。”李少华依旧眉眼含笑的看着陶夕元。 每次他这样都会看的陶夕元心理发毛,昵了他一眼,“哎!别这么早就急着套近乎啊。”根本不着边际的事情,先不说陶熏然什么时候能够清醒,就算醒过來了,也得能捂热她那颗凉透了的心。 “以后的事就边走边看吧,谁说得准呢?” 陶夕元嘴角勾起一抹笑,看了一下时间之后说道,“我出來的时间有点长了,该回去了,谢谢你的咖啡。” “好,我安排好之后给你电话。”李少华也起身,和陶夕元一起离开。 陶夕元回到家之后,齐昊告诉她刚才陶熏然有反应的事情,她也顿时生出了一丝希望。 陶熏然还在睡觉,陶夕元打开房间的门向里面看了一眼,然后轻轻的将门合上。 “有反应了就好,慢慢來,会好起來的。”陶夕元坐在齐昊的面前说道。 “只有她快点醒來,我的心才能少一些自责。” “苏苏这一路走來,不论错还是对,都是她自己的选择,你不需要有心里负担。”陶夕元看到齐昊这样,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不知道为什么他会责怪自己,甚至还做出了和米洛分开的决定。 “如果当初我不因为懦弱离开,坚持留在她身边,也许我会感动她,她就不会和程越泽在一起。”他会有这样的想法也不完全是因为钻了牛角尖,当初米洛喜欢程越泽,如果他们两个人开始的时候都执着一点,结局也许就会不一样。 “她要是知道你为了她和米洛分手,估计心里又会引起不小的震荡,你最好把这种固执的想法收起來,等到苏苏醒來之后,立即回去求米洛的原谅。” “我和米洛已经回不去了。”想起那天米洛的决绝,齐昊深吸了一口气,捂住脸不再说话。 “我以为你自己不知道的,看样子你清楚的很,你心里究竟爱的是谁?何必还要折磨自己呢?你以为你这么做苏苏会心安吗?” “夕元,有了苏苏的例子,你难道还不明白吗?光有爱情,是不可能相守一生的,而亲情却可以,我相信苏苏醒來之后,也会想明白这个道理的。”沉默了一会儿之后,齐昊坚定的说道。 “一意孤行,歪理邪说!” 两人都不再说话,坐了一会儿之后,陶夕元去她的工作室工作。齐昊继续回到陶熏然的身边守着她。 这样的她,让齐昊觉得似曾相识,那次陶熏然和程越泽闹出误会,他将失魂落魄的她从路边捡回來的时候,她就这样静静的躺着,不理会任何人。 可是那次,她很快就恢复过來了,并沒有让人如此的担心。仔细想來,她似乎每次受伤都会关紧心门,而外在的表现则是闭紧嘴巴,封住自己的视听。 想到这里,齐昊好像突然想到了解題思路一样,起身走出去,打给陶善举。 陶善举问起陶熏然的情况,齐昊只告诉他已经有了好转,让他不要担心,最后才说出了自己的目的,要來了钟娴的电话号码。但是他并沒有说出真正的用意,只是说为了辅助治疗。 拿到钟娴的号码,齐昊打过去,钟娴早就看到新闻,但是一直联系不到陶熏然,今天齐昊主动打给她,也让她的一颗心落了地。 “钟姨,我想问一下,苏苏高中毕业和你去法国的时候,刚到那里的情况。”他记得很清楚,当时他有一个月都沒有联系上她,还是她开学之前主动打给他的。 “刚到这里的时候,整天将自己关在房里,除了吃饭的时间之外,一个月都沒有说过一句话。” 果然和他想的一样,当时她就是这样的情况,或许这不是她的心病,只是她的一种自愈的方式。 “有沒有其他特别的事情?后來是怎么开口说话的?” 钟娴回想了一下,“她一直沒有间断写日记,至于怎么开口说话的?”她自己也沒有多少印象了,“就是很平常,沒有什么特别的。” 齐昊放下电话,心里突然放松了许多,一切和他的想象都沒有多少偏差。 陶熏然一直都是清醒的,只是不想理人罢了,这次她多久才能开口说话,还是个未知数,毕竟这次的打击,实在是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