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 糊弄
屋外出现的竟是相别数月的原仲轩,他就负手立在台阶下,目光直视着前方,即景晨所处的位置,表情似笑非笑,饶有兴致地如同打量猎物的猎者。 突然见到他,又对方如此的目光,景晨难免倒吸了口气,对方来的这样突然,脑海中念想飞速闪过,他是怎么知道这里的,现在又是为了什么?且平城里的楚景涟已经清醒,他俩是否见过,难道是为了替她报仇而来?或者说,是责怪自己过去的欺骗,后又写信威胁? 景晨深知自己得罪了眼前人,然亦明白无处可躲,思忖着就往前了两步,淡笑反道:“原公子,竟是如此巧合,别来无恙?” 原仲轩没有回答,径自进了屋子,而后撩起袍子落座了笑着反问道:“你觉得这是巧合?” 连表面客套都没有,居然如此直接。 “我自知不是巧合,恕小‘女’子愚笨,不知您是为何而来?” 景晨说着,余光不由打量起外面的庭院,谁知晓对方有没有带人前∝,m.来?如若是单独,倒也没有多么困难,逃离的本事终究还是有的。就是要叹声可惜,阿图若带着德馨回来,便无法碰面,且眼前人若是聪明,便能反要挟自己。 他到底想做什么? 眼前‘女’子虽然面上从容,不过原仲轩很清晰对方周身竖起的戒备,语气惬意道:“没想到,你居然怕我?” “怎么可能不怕,我不过自是个弱质‘女’流之辈,原公子来意不明。清早就侯在这屋外,难道我不该害怕吗?”景晨大方承认,跟着开‘门’见山就问道:“上回的事我可没骗你,她确实在我手中。且你若是消息灵通,亦能知晓现今楚府里可有位君大‘奶’‘奶’。” 当初以楚景涟要挟了原仲轩,没有在楚家同他见见面。亦对汪氏厉‘色’了番。当初虽真不清楚楚景涟下落,可现在人由着自己送进了楚家,谁又能说当初自个是故意欺瞒要挟?不过明显是小觑了楚景涟在原仲轩心里的分量,对方居然为了她潜在平城周围,连京都家中的召回都没放在眼里。 楚景涟若是还有些许良知,就该珍惜男子付出的这等真心,毕竟难得可贵。 不过。她怕是不会理解的。 “是,可你不是亲手又将她送回了君府吗?” 原仲轩问这话的时候,容‘色’终变,没有谦谦君子的平静与温和,近乎咬牙地从缝隙里挤出这话后。便往前两步,便似给对方施压。 “那才是她的真实身份,还给她,不对吗?” “你!” 原仲轩近前就‘欲’拽紧对方胳膊,哪知眼前人灵敏闪开,没有得手的不甘,让他心生愤怒,“可你不已经是君家的大‘奶’‘奶’了吗?楚二姑娘,你难道是想背弃夫家?你既然出嫁了便要明白出嫁从夫的道理。现今儿是什么意思?离开?” “是有如何?” 原仲轩不妨对方能如此理直气壮地回应这话,脚步‘逼’近了再问道:“是你自己要离开,还是楚太太‘逼’着你离开?” 景晨听得这话,便察觉缝隙,原仲轩即使明白了自己和楚景涟的关系,亦‘洞’悉了当初代嫁的缘由。却根本不知全部实情。在他眼里,自己是被迫代嫁,诸事都是汪氏安排,他虽恨心上人嫁做他人‘妇’,但埋怨的应该是楚家,或者是辜负他情谊的楚景涟! 是了,他还不曾见过楚景涟,所有的认知当然都全靠猜测。 那眼下局势,便是最自己最是有利! 楚景晨,是为了胞姐的幸福和楚家的利益而做出了牺牲,她本无错。事实上,在原仲轩的眼中,他怕是还要有感‘激’和愧疚,毕竟若非是自己,楚景晨早就入了君家,成为名符其实的大‘奶’‘奶’。而他非但没有心存感念,还反而胁迫劫走,让自己限于困境。 思及此,景晨目光微亮。 他现在不过是生气自己帮着楚家隐瞒了他真相而已,景晨便慢慢垂下了脑袋,低落道:“你倒是我想那样做?太太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必然是要替大姑娘谋得终身,即便我已是君家的媳‘妇’,可终究名不正言不顺,那是属于大姑娘的。” 嘤嘤懦懦的语气,很是委屈无奈。 原仲轩听后,出声果然放轻了语调,“你,你别这样,跟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大姑娘想回君家,太太支持,我自然只能离开。” 景晨叹息了声,似乎提起这事就格外难过,“你若是查的痛彻,便该知晓我还有个母亲,她在太太手里,我不能违背她的命令。” 原仲轩查楚家,无非是为了楚景涟,但必然不可能追究根底,且汪氏毕竟心虚,那样的故事不会让别人轻易知晓,所以景晨在赌,赌他现在不过是一知半解。自己便就利用他这一知半解的心理,将原属于楚景晨的戏份演地痛彻。 “公子若不信,大可回城去问了大姑娘,瞧瞧我这话是否属实。” “她、当真是自愿回君府?” 原仲轩不可思议,难道有了退路,她还要离开自己?难道涟儿不知晓,自己一直在等她吗?既然亲事不成,让眼前人做一辈子的君大‘奶’‘奶’,她跟着自己离开,不好吗? 为何还要回去? 似乎接受不了这种真相,原仲轩痛苦地重复问道:“她知不知道我还在城里?你跟她说我在找她没有?” “先前就说过了。” 景晨亦似难受,低着头不断言道:“你道我愿意孤苦无依地在外生活?可平城内我是没有安身之所了,再也不能现于人前,现儿太太还安排人守着我,亦不知道能否离开。若是、若是不可能……怕是就只能回庄子上去。” 她这话出口,原仲轩从开始对她的愧疚就变成了同情。 亦是个苦命的人儿。 谁不想安稳地活下去,可眼前人什么都没有了,甚至为了成全涟儿和楚太太的利益,付出了‘女’子最宝贵的贞‘cao’。她如此无助、如此可怜,偏生自己对她还总是这般暴躁,如此恐吓,许是被吓坏了吧? 眼前人有她的无奈,有她的顾忌,自己何必还去‘逼’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