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一章 乌云珠誓做白莲花
乌云珠骇得直向后退,因腿在发抖没有几步便摔倒了,弄出了声音来。她惊惶地喘着气,局促地想要遮掩自己,却看到福临转过了脸。 福临惊愕地眯起眼睛。 暴露的心情终是很糟。他想骂她却觉得所有的力气都化成了一滩春水。最终无奈地叹了口气。 乌云珠很害怕,她知道没有哪个爷们会喜欢自己的女人看到他最脆弱的时候。福临会怎么对她,她不知道也不敢去想象。真想就这么逃开,但又怕他恨她弃之不顾。犹豫了一阵之后终是走去。 福临倚着墙,非常虚弱。 乌云珠走到跟前先是尝试地扶了一下他的肩,见没有抗拒才向上摸,一直摸到他的脸。摸到他下巴上冒出的一点点像细沙般的胡渣,幸而并不扎手。她再一瞥他的喉间似乎也比从前有着不同,才明白,原来福临已在不知不觉地改变了,而她也从一个小女孩变成了少女。她再想到这些年来共同度过的岁月是那么不容易,可她一直在像个局外人般不得轻易靠近,心儿就止不住地痛。 若是往常这样做,福临多半会喝止她,要她谨守规矩,但这次没有。乌云珠于是大着胆子更靠近了一点,想要搂他入怀。果然随后被福临抬手一拨掉了下去。 福临很认真地瞧了瞧她,而后再度沾湿了睫羽,冷冷地呼出一口气:“我没空闲了。” 乌云珠立刻懂了“一年”,福临竟跟索伦图打着一样的主意,为争孟古青他竟舍得这么拼命!她吃惊地瞪大双眼滑出了泪来。 福临既然已经决心一年内成就功名,哪有空卿卿我我,浪费时间在她的身上?她根本是自作多情。 待她敏感地意识到这一点,哭得更凶了。 福临心里更烦,扭头又望了望墙。等舒服些了才转回来,看看周围没什么可疑的人,方才郑重地对乌云珠说:“成与不成皆在这一年。乌云珠,你务必要懂事些,我会尽力保护你。我们不要圆房,这样夜里你便可以继续住在衍庆宫得谨额娘庇护。我想不管诺敏怎么过分,她总不能到衍庆宫去寻你的麻烦。至于白天伺候外婆的时候你多殷勤些,老人家心软,过不了多久就会忘了我们的过错,只要你得她的欢心。她自会为你在诺敏面前说好话。只要忍得了这一年,以后我们的日子都会好起来。” 福临的心里终是有她的,哪怕没有那么重要。乌云珠哽咽着哭肿了眼睛。 可她又一想。福临的要求竟是和诺敏不谋而合的,他本不愿和她同房,那么就算是告诉他诺敏如何地折磨她,制约他们在一起,恐怕他也只会说出一个“忍”字来。既然如此。又何必自取其辱呢。 乌云珠唯有默默地抵挡着痛楚。 福临没有发觉心事,随后又为一些细节和她商议起来。如何讨好诺敏,还有她的奶嬷嬷娜仁,寨桑和博礼,甚至包括卓木娅。每个人之间的联系都是举足轻重的,而他们却不能有半点行差踏错。 由于现在局势突变。从前和宫外的一些联络方式也务必要改变了。 乌云珠听福临说着的这些话,明白他需要她的帮助。硕塞如今眼睛受了伤,自然不能进宫。某些事情会不方便。她于是自告奋勇地说:“小五爷虽是伤了,但我阿玛也可以帮您留心朝上的事,若有异动一定会交消息进来,只要常月露拿到字条一定会交给奴才,到时候奴才就会交给您绝品风流邪神最新章节。” “你交给梁思杰。让他转给我。”诺敏嫁进来,他们直接见面的机会只会变少。就算用常月露也很危险。福临想了一下还觉得不放心,便说:“不行,你还是请小五嫂或是董佳庶福晋进宫来,如果有事情她们会带消息。” 董佳若云和董鄂敏秀的身份可以作为掩护。女人之间的联络引起的警戒会比男人的低很多,但是如果涉及的是朝事,这样做会很冒险。 乌云珠不禁去想阿济格和硕塞彼此不爽的局面,忐忑地问:“同时请她们两个人帮你,倘若十二爷和小五爷知道……还是让我求阿玛吧。如今正是危险之际,爷还是小心一些。” “也罢。”福临拍了拍手:“这回先找你阿玛帮忙。不过要快。”他太急切了,因一年之期已经开始了倒计时。 乌云珠感受到自己的价值,她的心定了许多。抬起脚尖来伸手搂了一下福临的脖子。 福临有点别扭,不过这回没有拒绝。过了一会儿拨开她的手指,闷哼:“回衍庆宫后你去找伊兰,她那儿有最好的金创药。” 乌云珠想起自己的伤点了点头,而后问要不要送他回北一所。今夜塔拉还住在那儿,明天开始就要到乐寿堂在诺敏的身边当差,乌云珠不想告诉福临,怕他会阻止诺敏这样做。又怕福临贪欢会好好享受这“最后一夜”。既然她要忍受不能圆房的日子,又何必让塔拉好过呢。 她们本没有交情,反而是类似情敌般的关系。而且之间也没有利益可以交换。 福临看到乌云珠的脸色总是在变,幽深的视线凝望着一处发愣,猜不到她在想什么,因此问:“何事?” 乌云珠恍了神,随口回道:“明天要去伺候福晋……” 福临的脸色顿时变了。他猜到这是在说诺敏,可是诺敏本是侧室而他已经失去了贝子之位,诺敏是没有资格被这样称呼的。他感到很讽刺,心上尖锐的一痛,终是说不出什么来。 一切只有等到一年之后才见分晓,这难熬的日子啊。 福临想着又认真地去瞧那道墙,他仿似卧薪尝胆的勾践,也许日后会常来这儿观看。 乌云珠的心里也有些酸酸的,因为她也想到了“一年”。她多么希望福临是为了她才这么执着,可惜只是妄想。因不想再留在这儿自取其辱,屈身一福后便要离开。刚一转身,却见到常月露神情紧张地朝他们走来。 常月露是带消息来的。恰恰的是鄂硕托人转来。内容正是福临所悬心的朝堂之事。 乌云珠听说之后刚要去接字条,结果福临欣喜若狂地一把捻在了手中,呼唤着:“心想事成!快让我看看!” 字条上写着的是赛马场上的事,而且很可疑地跟买官卖官有关系。鄂硕在字条上简单地叙述了一下内幕,而后在另一行上写下了几位赛马人的名字简写。岱爷,齐爷,达爷,佟爷,常爷还有谭爷。福临从这些简写上去猜他们的身份,唯一能确定的是佟爷。 佟家是大姓。佟嫔是皇太极的女人,佟图赖在朝中也是举足轻重。这事竟沾连到了他们,看来到了非出手不可的地步了。福临顿时下定决心。他要出宫! 乌云珠骇住了,立刻便说:“这怎么行,您的腿……” 福临尴尬地扫视了一下自己身上,很快有了决定:“拿夹板来绑牢一些,只要能骑马就可以。两条腿都绑免得被人瞧出来了。”既已涉及买卖官员之事。必得皇太极挂心,只要能为他直捣虎xue,有了成果不愁不能上位美女的贴身男秘全文。 也因着这样,福临将索伦图之前去往赛马场的动机有了别样的猜测。这回也许会有血搏,但他绝不退缩。 …… 第二天,孟古青晨起时便听赛罕说福临来了。她愣了一下:“这么早?” 赛罕也觉得太早了。因孟古青一贯早起,福临能这个时候已经来到,说明起得比她还早。不过。按时辰,孟古青也该为哲哲梳妆了。她在窗边瞭望,发现福临在院里候着,样子很安静,只是眼下有点青。睡眠不足的样子。想他应该是来向哲哲请安的,顺便说一些私事。便只是向他打了个招呼,说明要为哲哲上妆。 梳头的时候,孟古青和哲哲顺便聊了聊。 哲哲担心的是福临和诺敏的婚事。因为这一对的年纪都还小,所以不可能分府出宫,再加上博礼对诺敏的溺爱,成婚后还是要住在宫里。这样就会有很多的矛盾。 第一是成婚的费用。按诺敏的地位和喜好,还有要给博礼面子,理当大办。但是福临和诺敏的事现在正紧急,为了大局却是越低调越好。 第二福临坚持以侧福晋的名份娶诺敏,但以诺敏的背景,日后再想挑比她更好更高的嫡妻就会比较难。而且诺敏也不会喜欢被人骑在头上,就算选到了合适的人,她也肯定会从中作梗。 第三福临没有爵位也没有领差事,根本没有办法负担得起日后的“家庭”开销,所有的银子只能由宫里来承担。诺敏很喜欢挥霍,日后衣食住行的供应各方面少不得会有矛盾。首先是“婚房”。他们成了亲,诺敏不可能跟福临去住北一所,女孩子待嫁的乐寿堂福临也不可能住得了。那么只能另选。所选的婚房不能太小也不能太大,不能太吵也不能太安静。而且不能太远,免得日后博礼和诺敏往来走动不方便受人非议。博礼显然很有养老的势头了,她要留在宫里照看诺敏,所以要考虑到老人的需要。而且选定了婚房以后要加派人手维持照应,所派之人和份例她们不满意也还是会闹的。 以福临的份例自然是不够的,以诺敏固山格格的份例肯定也不够。要想宫里填补得太多同样不可能。这么多矛盾加在一起,这对两口子怎么会和睦? 哲哲想得很难过,因着昨天她躲了出去,若不然还能帮着出主意。可是现在木已成舟,想改也改不了。 孟古青安慰了一会儿,留神到外边下起了雨来,便说:“我去请九阿哥过来跟您聊聊吧,这会儿我也该去玛嬷那儿。昨儿没去,今儿再不去不太好。” 哲哲心疼她要照顾两边非常辛苦,她微一福身便走了出去。赛罕为她撑了油纸伞。吉兰星兰等人提着食盒。 淅淅小雨刮溅在福临的脸上,可是他还是那么静,一点不悦的样儿也无。眼睛肿肿的,里面全是血丝。孟古青靠近的时候他浮起一丝笑容来,淡淡地道:“表妹。” 孟古青听他的嗓子哑得不成样子,必是昨夜哭得狠了。应当是为了不如意的婚事。想到诺敏的性子,孟古青便可明白福临的心情。可福临在这么痛苦的时候仍能压抑自己到如此境地,可见他的心机比往常更深重了。她叹了口气对他说:“皇后有请。” 福临刚想说知道了,结果一丝雨滴溅进眼睛里,他抬手抹了一下眼角,竟是热热的。 他哭了,虽则是提醒过自己千遍万遍,但面对着孟古青的时候还是一下子露了原形。昨夜他在那道刻了划痕的宫墙边像一匹孤狼般哭了许久,他以为悲伤已尽散,谁知痴人说梦。 只剩下一年的时间了。索伦图的打算竟和他不谋而合,恰恰的,福临给自己的期限也是一年。在一年的时限里。不惜一切代价出人头地!这不是空想,必须实现! 谁也不能体会到他此刻的焦灼,福临搓得眼睛红红的,终于压住了泪水,而后应承了孟古青:“知道了凤凰谋:惊世狂妃。我这就进去。” 孟古青叹了口气,走了。在路上的时候,她看到索伦图向这儿走来,有点垂头丧气的,主动迎了上去。 索伦图说今早有消息传来,硕塞的眼伤情况不太好。他的左眼虽则没有到瞎掉的程度。可是以后看东西会不清楚,而且时常会流泪。 武将若是毁了眼睛,则等于鸟儿折翼! 这是海兰珠造成的。索伦图很内疚。想要亲自到硕塞府上去探一探。 孟古青算了下日子。赛马期复赛之期就在眼前,况且那一天还要为多尔衮扫墓。皇太极不喜欢他们出宫,倘若现在去探硕塞,赛马那天想要出去就很不容易。以小八的性子是一定要出去的,到时候为此闹起来会很糟。所以孟古青摇了摇头:“先让巴尔堪替您去看看。多带些银子和补药,等赛马那天我们回来以后再去一趟。” 索伦图一笑:“你当我是傻瓜一点准备也没有?我的命是皇阿玛和额娘的。难道能随随便便地冒险。这事我已经跟皇阿玛商量过了,他赞同我的想法。只是,这次我的任务特殊,你就不必跟着我了,我跟巴尔堪,辉兰去闯一闯便是。” 能得皇太极赞许显然极不容易。孟古青知他一直以来于课业上毫不放松,定是有了什么秘诀,笑问:“不行,我定是要去的,快说,是谁帮了你?” 索伦图的表情变得极为严肃,帮他的人是多尔衮。这些年来,他翻阅了在多尔衮临终前留下的那些书,发现他除了注解的兵书以外,还有不少是战时的日记。这些日记里记载了宝贵的作战经验,由此及彼,他提取了当中的精华,为眼前的这场搏斗做好了准备。 孟古青顿时感到他成熟了许多。除了欣慰也有一点点的吃醋:“太子爷现在并不是什么事都告诉我了呀,这事我便不知道。” 索伦图感觉甜蜜,又说:“我是怕你心疼我辛苦不许我夜读。若是额娘知道也会难过。我听不得她唠叨,况且她要照顾淑雅已然很辛苦,天天再想着我岂不累坏了。她若拦着我,我便出不了宫。那就万事皆休,白费辛苦。” 孟古青觉得有理,之后又问起小八今早亲自来接她的缘故。 因昨夜博礼和庄贵妃议定了诺敏和福临的婚事,今早她们同在毓庆宫,情绪还没有恢复。还有海兰珠也来到了毓庆宫,小八已经做好和孟古青一起挨骂的准备了。 孟古青知道诺敏已经见识过毓庆宫的辉煌,被迫嫁给福临肯定会心理不平衡,博礼心疼她,自然也会因此埋怨他们。便笑说:“我也做好准备。不管她们怎么说,千万不要顶嘴。姑姑和玛嬷其实也不容易,我们以后要长期相处,怎好像仇人似的。福临成亲,我们还要出份子钱呢。” 虽然以感情角度来说他们很不愿意,但是诺敏是侧福晋,就算一切从简,收钱却不会手软。就算他们不给,她也会要。 给多少钱孟古青会参考弼尔塔哈尔和马尔喀这一对的数额,因为太多便有了显摆的意思,这样也是不好的。 想到这儿,她有心拿索伦图打趣:“若是诺敏嫁了您。这些都不用考虑,吃的用的都是最好的。况且您长得这样好,她再没有不满意的道理了。” 索伦图害臊地眨了眨眼睛,有些局促。幸好此时已快到毓庆宫,他便抬起手来,随手指着一处想转移话题为自己解围。 这一指却指巧了。孟古青跟随方向看到那边来了两个人,居然是塔拉还有乌云珠。她们来伺候博礼这很正常,奇怪的是她们面如死灰极为痛苦的样子。孟古青想她们是从小经过管教的,应当不至于为了诺敏嫁给福临就变成这样,那就很可能是因为受到了可怕的折磨。 很快双方聚合在宫门外冒牌大军师全文。塔拉眼尖先一步行礼。乌云珠却浑浑噩噩地略过了二人。等发现时才忙忙地退回来跪下,惊惶地说:“奴才该死。” 孟古青不想一大早就吵吵闹闹的,抬手一挥教她起来。 乌云珠小心翼翼。因为心虚起身时手脚有些发颤,幸好没有人发现。 众人随后去到了院中,索孟二人先去向博礼和寨桑还有海兰珠还有庄贵妃请安。乌云珠和塔拉随后进屋敬献了早点,期间孟古青发现博礼重点在这两个女人的身上,心里有了数。便暗示索伦图不要轻易开口。 博礼有意在索孟二人的面前替诺敏挽回些面子,点明她已是名花有主并不是没有人要,而且很有威严。于是直截了当地问塔拉和乌云珠:“你们今早可有去向福晋请安?”说完才想起福临已不是贝子了,所以并不能这样称呼诺敏,何况她是侧室,顿时脸色一僵。 乌云珠和塔拉很明白博礼指的是诺敏。都非常的怕。因为她们为了伺候博礼还没顾得上去诺敏那里请安。 尤其塔拉已被诺敏要走在身边服侍,今早应该到她那里报到却没有,这是很大的罪过。不知道她会怎么样。 这时候乌云珠留神向前凑了一下,轻轻地说:“奴才准备了几道可心的糕点,等下便去伺候,请贤妃娘娘放心,我们也是得了主子教导。必须先服侍得您妥贴了才是。” 博礼一听眼睛便亮了,乌云珠好聪明!既恭维了她。也恭维了诺敏。虽称诺敏为主子虽然不太妥当,却是为二人全了面子。想不到昨天诺敏那么对她,她还能这么做,真是很顾及周全又识大体。 因此,博礼对之前乌云珠和福临逃跑到寿安宫的恶感稍稍减轻了一些。点了点头。 乌云珠则是被逼这么做。福临继续卧薪尝胆,她也是,而且她要比福临忍耐更多一百倍。幸而现在她和福临还没有圆房,至少可以栖身在衍庆宫中,不必时时刻刻暴露在诺敏面前惹她讨厌。这是乌云珠比塔拉强的地方,还有,乌云珠有鄂硕相助,这就是她的价值。 只要福临日后成功了,就一定会踹开诺敏真正地重视她。因为他受得苦一定不比她少。 在此之前,就算是逆来顺受也只好忍着。乌云珠露出笑脸,温柔至极地讨好着博礼,她不打算说出诺敏在虐待她,既是做定了白莲花,只有继续做下去。因此,她的眉眼越发柔顺了。低下头去的时候却勾起了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 孟古青在一边瞥见了,拍手道:“正好,等下我也要看六meimei,乌云珠,塔拉,我和你们一起去吧。” “你去?”孟古青话音刚落,博礼便不悦地挑起了眉。 由于婚房还没有敲定地方,现在诺敏待嫁暂居乐寿堂,很受其他姐妹的非议。如果孟古青去见她,恐怕多有羞辱,那就麻烦了。可是不让她见也是不合礼数的。日后诺敏和孟古青成了亲妯娌,孟古青有理由去探望表示亲厚之意。 博礼咬唇思量,变得愁眉苦脸,将期待的目光转向了海兰珠。 海兰珠不想去。闹这一场,她有些担心小八会因为难过而抵触她。况且因此事她对诺敏的人品有了更进一步的认识,并不觉得应当再亲近她。诺敏已然成了福临的女人,她们之间自然而然的就有了隔阂。 博礼见指望不了海兰珠很是不快,便对寨桑说:“妾身还请爷辛苦一趟吧。” “我去吧。”在座用膳的庄贵妃始终很安静,此时才带着笑意插话道:“本宫也想去见见诺敏。” ps: 谢打赏,粉红,加更